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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皎搖頭道：「我也不知曉。那老人跟伯父說，他並無惡意，只是想跟伯父談一談。然後，伯父就讓我先到遠處去。

玄都真人沉吟道：「你說的這老人，有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玄都真人哼了一聲，踏步離去。靖安觀觀主擦了擦冷汗，吁了一口氣。

卓慕蘭失聲道：「劍王？黑榜排名第六、當年有天下第一劍之稱的『劍王』趙孤誠？」

只因這世間，有一些賠本的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玄都真人問：「什麼樣的人？」

「不過想想，好像也對，除了他，江湖上還有幾個人能夠在華夏各地，集結起那麼多的江湖義士？」

杜月皎道：「這個、這個……」

那幾名弟子趕緊應道：「是！」

「況且，在那之前，那來歷不明的女飛賊便已潛入明昆觀，盜走與封神石相關的重要資料。那女飛賊，恐怕才是暗雷的人。」

他已猜到，地位明顯相對較高，聲音威嚴的道者，應該就是崇仙門「十二全真」之一的玄都真人。

畢竟，這趟大生意賠本的可能性是相當高的，或者說……其實註定是要賠本的。

「這些年來，本以為他已躲起來養傷，然而最近，一個名為『暗雷』的謀逆組織，突然崛起，甚至連伏世緣也是這『暗雷』中的一名。根據仙門的調查，趙孤誠，應該便是『暗雷』的總舵主。」

「但是封神石這等要事，他根本無法知曉。且爛柯師兄也是在民武嶺之事後，才被趙孤www.hetubook.com.com誠找上的，在那之前，爛柯師兄恐怕還未有叛出崇仙門的念頭。

玄都真人沉吟道：「若爛柯是被趙孤誠說動，加入了暗雷，那對仙門來說，的確是一件麻煩的事。不過此時也不需要太擔心，仙門已請了一人，前去對付趙孤誠。

卻聽卓慕蘭低聲道：「爛柯師兄……叛逃了！」

聲音低沉的，應該是這靖安觀的觀主，他雖是一觀之主，但在崇仙門裡，實際地位是要低於「十二全真」的。

玄都真人冷然道：「事到如今，你若是再隱瞞下去，便連你與你師父，也難以討好。」

頓了一頓：「倒是上次，明昆觀上報，爛柯有一外傳弟子，姓師名皓，還在崇仙門住了幾日。在他離去未久，便發生民武嶺之事……」

許小雁來到那箱子旁，將封條揭開，一邊與師皓一同打開箱子，一邊說道：「不過，聽他們剛才說，暗雷的首領竟然是趙孤誠，這倒是出人意表。趙孤誠可是百年來，唯一一個能夠從蠻族太上皇烈尊義殺招下逃出生天的人物。

靖安觀觀主惶惶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兄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管住他們。」

玄都真人語氣轉冷：「讓你底下的人收斂一點，平日里懶得理會你們，讓你們自行管理，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再給仙門惹出亂子。看看你們招來的都是些什麼人，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我仙門本是道門正宗，近來聲和*圖*書名越來越差，全都是敗壞在你們這些人手中。」

想要靠著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大生意來賺錢的人，絕對是個腦殘，跟著出這主意的人，一同冒險的，也絕對是個腦殘。

卓慕蘭輕聲道：「月皎，有什麼事，便都說出來吧。」

杜月皎急道：「師大哥……師皓只是一個外門弟子，他什麼都不知道。伯父也就是去年在山中遇到他，教了他一些功法與劍術罷了。」

卓慕蘭、杜月皎道：「是！」

靖安觀觀主罵道：「你們這些蠢物，通知下去，玄都師兄在的這幾天，都給我收斂一點。」

師皓跟著往下跳去。

杜月皎道：「一個老人，略有些駝背，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但是伯父一看到他，便下意識的，將我護在身後，看上去非常緊張。此外，他從林中轉出，幾乎是直接出現在我們面前，想必是一個高手。」

她雙手一撐，竟從師皓上方翻過，飄飄蕩蕩的，往下落去。

「我在遠處，看到伯父與那個人說話，那個人坐在草地上，伯父踱來踱去，坐立不安的樣子。」

玄都真人道：「他說了些什麼？」

周圍變得一片昏暗，外頭的腳步聲也逐漸遠了。

靖安觀觀主動容：「老人、略有些駝背、帶著木劍……那不就是……」

他們心知這是腦殘的舉動，但卻義無反顧！

打開箱子，裏面有一層層布帛，上面放置著許多丹藥。許小雁拿起一顆，仔細看了看，又往師皓睇了一眼：和*圖*書「你的鼻子倒是很靈，果然都是小還丹。」

玄都真人道：「什麼樣的劍？」

「就算蠻族和崇仙門裡，有那麼一兩個好人，又有啥用？頭爛了，腳爛了，身體起膿了，就算還有那麼幾塊地方看上去是好的，那也是個爛人。」

過了一會，有幾名弟子進來，低聲道：「師父……」

杜月皎想了想：「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一個老人，不過腰間有一把劍。」

杜月皎道：「看上去，是一隻木劍，有點寬厚，劍身上有一些花紋……」

師皓低聲道：「我和她不是一路人，我也不可能為了她，留在崇仙門這種地方。反過來，我註定要跟蠻廷和崇仙門作對，前路兇險，我也不想連累她。」

卓慕蘭輕嘆一聲，道：「這一點，師兄應當是過慮了。師皓的背景，一查即明，爛柯師兄一向隨心所欲，這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收下一個外門弟子，不足為奇。

許小雁繼續笑道：「所以，你是從這『月皎』身上，騙到了與封神石有關的情報，再來個始亂終棄？」

許小雁想了想，道：「這倒也是！你要是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加入崇仙門，甚至去為蠻廷效力，我怕是也會覺得噁心透了。越是在江湖的底層混得久了，越是覺得，蠻廷也好，崇仙門也好，還是趁早毀滅的好。

靖安觀觀主頓了一頓，喃喃道：「還得給玄都師兄準備一份厚禮。唔，罷了，這個我自己來想……我記得師兄不喜俗物，喜歡珠寶字畫多一些…和-圖-書…」

師皓一想，也對，開始跟她一起找。

玄都真人道：「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設法找到爛柯。目前六扇門已將他列入黑榜，這件事，對我們仙門頗為不利，你們若是有任何與他有關的線索，一定要及時稟報仙門，千萬不可怠慢。」

許小雁從懷裡一掏，掏出一個竹筒來。

許小雁依舊趴在師皓背上，扭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悄悄的問：「剛才那個叫做『月皎』的，是你的小情人？」

「趙孤誠本就有重傷在身，那人對趙孤誠了如指掌，這一趟，趙孤誠必死無疑。」

辛辛苦苦盜一箱的丹藥，努力往被蠻軍包圍的反蠻義軍送去……不賠本才是怪事。

便連師皓，心中也頗有一些震動……爛柯道人叛出崇仙門？

師皓沉吟不語。

玄都真人沉聲道：「應該不會有錯……『劍王』趙孤誠！」

玄都真人道：「應該就是他！八年前，他曾殺入昊都，試圖殺死當今陛下，幸好有太上皇隔空出手，將他重創，他卻傷而未死，依舊逃出京城。

杜月皎道：「下山時，伯父特意交代我，這事不可告訴任何人。」

許小雁道：「你們男人，就是這般噁心，明明捕獲了人家的心，卻搞得好像正人君子一般。」

師徒兩人告辭離去，只餘下玄都真人與靖安觀觀主。

師皓道：「你還要找什麼？」

將箱蓋一蓋，又拿著那發出光束的玉筒，到處檢查。

許小雁嘻嘻的道：「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方便攜帶的和圖書東西。多拿一些是一些，萬一這趟『大生意』賠本了，多少有點賺頭。」

師皓道：「我又不曾亂過……」

玄都真人道：「你們先去休息吧！」

玄都真人沉聲道：「爛柯雖然不喜干涉事物，對仙門內的一些事，未必看得慣，但一向與世無爭，在江湖上認識的人也有限。此番叛逃，必定是有人蠱惑，月皎，你需告訴我，在此之前，他到底見過什麼人？」

另外兩名女子，竟是卓慕蘭、杜月皎師徒二人。

杜月皎嚅嚅的道：「那日白天，我與伯父在後山採藥，當時出現了一個人……」

靖安觀觀主的聲音，透著難以置信：「爛柯師兄？叛逃？」這樣的消息，顯然是讓他過於震驚，以至於這聲音下意識的便含著內力，幾乎算是「吼」出來。

師皓趴在高處，心念微動。

師皓道：「不是！」

「不是才怪！」許小雁笑道，「剛才那玄都真人懷疑你時，看把她緊張的。她的伯父叛出崇仙門，她怕是都沒有這麼緊張。」

靖安觀觀主皺眉：「在民武嶺劫車的那個『暗雷』？這些逆黨，不動則已，一旦生事，如同雷霆，現在各地亂象漸起，倒是極其麻煩。」

師皓原本以為是火摺子，誰知她將筒蓋一掀，裡頭竟射出光來。

卓慕蘭訝道：「月皎，為什麼先前沒聽你說？」

很快的，這些人便先後離開，連壁上的火把也被他們取了。

原來裡頭裝的是夜馨草，外層雖然看上去像是竹節，其實是方便保存夜馨草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