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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皓道：「因為整個天下都開始生變，許多人已不再看好蠻廷。在這種情況下，這些江湖門派、世家門閥，都會開始考慮起自己的後路。萬一真的有一天，蠻廷崩潰，像大興城這種堅城，落在誰的手中，誰就有爭奪天下的一席之地。

他隨手回去，這絲氣息散出，但並未帶出勁風……這樣的氣息，根本無法用來對敵。

然而，隨著他念頭一轉，它卻又輕而易舉的，收了回來。

李菁雅看著他，福身微笑道：「公子不用客氣。昨日公子大展神威，一劍擊破寇德求的事，妾身方入大興，便已聽聞。今日一見，才知見面更甚聞名，難怪小雁她過往一直喜歡獨來獨往，現在卻也……」

李菁雅輕嘆一聲：「正是如此！尤其是最近，各大幫派，都在全力擴張地盤，許多原本還能勉強獨立的小門派，在這種情況下，更加難以保全。我們也無他法，只能儘力聯合那些獨立的小門派，讓他們以行業聯盟的方式，加入錦龍門。

「對了，你呢，在這樣的亂局中，你想要什麼？」

許小雁啐了一聲：「聽她瞎嚼舌頭，就只是朋友罷了。」

師皓問：「發生了什麼事？」

許小雁拉著她：「菁雅姐，這也才三年不見，你怎的跟燕兒一樣話多起來了？」

師皓心念再動，竟以聖心明鏡之法，將這絲神秘氣息鋪開。

許小雁將十指交叉，抬手放在腦後，笑道：「我的理想，卻沒有那麼多，我就是想要賺錢賺錢賺錢，然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好的活下去。」

他竟能感應到她的每一個動作，不管是彎下腰來，褪下襖褲的嬌美體態，還是那眉目間微微挑起的笑意。

但是月蓮樓是知道她真實面目的，如果月蓮樓和另外兩宗已經開始合作，那邪蓮三宗里的另外兩宗，自然也就都知曉她的真實模樣。

如今，夫妻兩人都在大興城，她的丈夫在大興城三幫六門之一的錦龍門，做著主帳房一類的事。

許小雁道：「與浮雲觀本身，倒沒有太多關係，而是整個大興城的幫派，都在劇烈的動蕩之中，各個幫會互相吞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像浮雲觀這種小門派，在這種情況下，很難保全。」

玄奇奧妙至不可思議。

但他還不知曉，這絲融合了道與魔兩種氣息，渾然一體，但卻微不可查的神秘氣息，到底有什麼用。

李菁雅道：「拙夫也在外頭大廳，與觀主商量著，讓浮雲觀暫時加入錦龍門的事，燕兒在外幫著送茶。我因為好久沒有看到你，問了位置，便自己過來看看。」

「在這種情況下，各種爭鬥自然難以避免。蠻廷想要控制住穩住大興城，讓大興城不至於生出亂子。崇仙門想要將大興城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然而大興城中的三幫六門，必然有他們各自的野心和思量。而其它各方勢力，也想要將他們的手伸進大興城。

雖然目前為止，他只能利用這種玄氣，感應到五丈和圖書之內的動靜，但只要按著這種方式，一點一點的積累，前途不可限量。

雖然停了下來，但他感覺到，自己經脈間，那全新的、神秘的氣息，又多了一些。

他能夠知曉，高處有夜鳥落在屋檐上，跳了兩下，然後便振翅飛起，在空中劃過一個彎曲的軌跡，振翅而去。

下一刻，神秘的事情發生了，周圍五丈的所有景象，彷彿全都映入了他的心頭。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師皓回到自己房內，盤膝坐在床上，繼續修鍊。

許小雁笑道：「你也挺聰明的嘛！但是話又說回來，對於許多江湖好漢來說，這樣的亂局，正是他們成名或者出頭的好時機，左右不過是一條命而已。

師皓沉吟道：「浮雲觀加入錦龍門？」

師皓起身，穿上那身道袍，推門而出，只見一名大約二十年華的女子，正與許小雁聊天。在他推門而出的那一瞬間，兩人都往他看了過來。

他休息了一會，到了下半夜，取出玉清石，在外頭一邊散步，一邊讓玉清石吸收月之精華。

道與魔兩種功體，彼此相逆，修鍊了半個多時辰后，他便精疲力盡，那種經脈要斷去的感覺，再次出現。

許小雁嘆一口氣，道：「不過大興城，越來越亂了。依我看，浮雲觀就算躲過這一劫，後面恐怕還是會有其它事端。」

那女子道：「我也是昨晚才回大興的，燕兒給我留了信，讓我知曉你到大興城的時，所以我一大早的，過來看看。小雁，真是好久不見了，你hetubook.com.com也長高長大了不少。」

既然是小雁的義姐，師皓自也上前作揖道：「師重雲見過夫人！」

他感應到，外頭草地上的蟲鳴，它們在草地上爬動，發出微弱的、常人根本無法聽到的聲音。

他停了下來，如果繼續練下去的話，搞不好會像聖玹仙子與火魅女第一次為他「築基」時那邊，強行震斷他自己的心脈。

李菁雅忙解釋道：「公子莫要誤會，錦龍門並沒有并吞浮雲觀的意思。公子初入大興城，可能並不知曉，我們錦龍門雖然是三幫六門之一，但跟別的江湖幫會，有極大不同。

它既不是尋常內力，也不是真氣和魔勁。

師皓緩緩的呼出一口氣……這股神秘的氣息，在某種意義上，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強大。

只是，沒躺多久，師皓聽到隔壁傳來敲門聲，然後響起一個他不曾聽過聲音的女子呼喚聲：「小雁？小雁？」

許小雁嘆氣：「這要求已經很高了。即便能夠驅除胡虜，能不能再興華夏，也不好說，華夏在盛朝曾達到頂點，但是不要忘了，盛朝之前，也有上百年的亂局。」

那喚作菁雅的女子輕聲道：「聽燕兒說，你還帶了情郎過來，也不讓我見一見？」

「金風未動蟬先覺，這大興城，恐怕將成為天下大亂的預演。在這樣的亂局中，想要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然而站錯隊，很可能就是全家送命的下場。」

他感覺，這是一種在真氣與魔勁之上的，更加玄妙的氣息。

師皓笑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個年代，若是完全沒有自保之力，什麼生意也都被人搶走了。而且這麼大的生意，其他幫會也不可能完全不眼紅。」

「因為只是行業性的聯盟，所以較少涉及武林紛爭，但畢竟……」

師皓低頭看她，笑道：「是嗎？如果只是這樣，你也不會去參与封神石的事，不會和我一起去送小還丹。如果只是這樣，你也不會看不下去，暗中助我，擾亂那寇德求的心態，令我一劍功成。」

許小雁道：「菁雅姐你也變了很多。」

這兩日，師皓已從小雁和燕兒的對話中知曉，以前有一個經常照顧她們的姐姐，喚作李菁雅，嫁了一位姓趙的書生。

而除了「玄氣」二字，他並無法找到其它詞，來形容這種奇妙的氣息。

在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也就不敢再到處亂跑。

這一刻的他，有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

他看不到她，但莫名的，就將她的動作掌握的纖毫畢現。

在他的震驚間，那神秘的意境，又散了開來。

師皓看著她的身影進入屋內，啞然失笑。

緊跟著便是門打開的聲音，然後傳來許小雁驚喜的聲音：「菁雅姐？燕兒不是說你不在大興城么？」

許小雁抬頭看他：「你明白？」

「錦龍門實際上只是一個行業性的聯盟，聚集了大量的工匠、偃師，承擔著大興城裡，各種重大節日的舞台建築、煙花製造，大興城內諸多名門、幫派但凡有個喜事喪事，也多是交給我們錦龍門來辦。還有過年、中秋等好日子里，出現和-圖-書的龍燈、花燈等等，也都是我們錦龍門來做。

等到天亮，他繼續在床上睡著，而隔壁的許小雁，也沒有在一大早，前來找他。

許小雁岔開話題：「燕兒呢？她怎麼讓你一個人過來？」

「玄」，乃是道家用來表示微妙無形的一個奇特詞彙，這個世界在此之前，其實並無「玄氣」一說，至少師皓不曾聽到過。

這讓師皓感到詫異，它並不依賴於丹田氣機，雖是生成於經脈之間，卻又可以在他的體內任何一處，隨著念頭到處遊走。

師皓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許小雁轉身往她自己的房間走去，曼聲道：「都說了，就只是看不下去罷了。」

師皓心中一震，這種感覺，是這般的玄妙，這般的難以置信。

李菁雅笑道：「實在是，你會帶著一個男子一起來，太讓人吃驚了。」

「一方面，錦龍門能夠增加許多武者，以壯聲勢，另一方面，他們也能夠背靠錦龍門，其他幫會想要并吞的話，也會有所顧忌。」

念動即動，念止即止！

與他不同，邪蓮三宗只知曉他那「鷹鉤鼻」的相貌，是經過邪影易容術的偽裝，但無法確切知曉真正的他，到底長得什麼樣。

師皓抬頭望向夜空，逐漸消瘦的月亮，再次彎成了小船，今晚的星辰也不明亮。

師皓淡淡的道：「我的理想並不高，無非就是振興中華，復我華夏罷了。」

他感應到，隔壁房間，許小雁正一邊輕輕的哼著歌兒，一邊脫衣，準備上床歇息。

如果非要讓他找一個名詞，他願將它喚作「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