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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卻無異於大海撈針，自是什麼也難以找到。

師皓疑惑道：「壇主為何要冒著兇險，進入水晶宮？莫非是有什麼魔門儀式需要的材料，唯有水晶宮裡才有？」

供奉著王靈官的道觀里，留有三名六扇門的鷹犬。

這六名少女，顯然也都是入了品的武者，其中兩名身穿黑衣，另外四名身穿布裙，皆是月蓮樓暗中訓練的內門弟子。

至於香菇，只要別人不提「聖樓」，她就像是把它徹底忘記了一般。

這六名弟子沉默寡言，只是聽從那福姨的命令行事，對其它一切，皆是不聞不問。

眼看著要偏離它自己的隊伍甚遠，於是慢慢的停了下來，過了一會，便折了回去。

話說回來，這些女弟子從小待在月蓮樓，在這樣的氛圍中長大，想要不受到影響都難。等到她們逐漸練成魔功，開始上位，自又難免將這種壓抑的風氣，再帶往下一代。

那一日，福船行駛在海面上，今日風平浪靜，海面上一片蔚藍，往遠處往去，海天一色。

許小雁嘀咕道：「從來就是這樣，也不是因為月姨嚴苛，才將月蓮樓管成這樣的，而是月蓮樓從建宗以來，宗門規矩就是這般，一代傳著一代，整個風氣都變成這樣子。

師皓笑道：「既如此，那就勞煩壇主了。」

但除非確定小雁的妹妹，真的在那裡頭，否則他並不打算，向小雁提起這事。

他們三下五除二的，便將這三人解決了。

許小雁和-圖-書震了一震，抬起頭：「月姨……」

一行五人登上了三尖峰。

月瑤台緩緩道：「我只是有事剛好前往東海，順路就去了一趟水晶宮罷了，並非因為你當時病倒。」

反倒是小雁，在月蓮樓里，也住了六七年，沒有變成她們那個樣子，簡直算是奇迹了。

就這般，福船一路前行，到了夕陽漸落的傍晚，果然來到了花瑚島。

月瑤台卻是搖了搖頭：「通往水晶宮的方法，應該是有好幾個，每個知曉的人，都不會告訴他人。因為水晶宮裡藏有許多外界所沒有的仙材，有時還能夠找到價值千金的珍珠，是以每個人都將此當作寶貝。

——

船上也準備了許多瓜果點心，無事時，師皓便與小雁、香菇一同坐在甲板上，一邊吃一邊閑聊。

昨夜六扇門在這裏設下羅網，卻因為師皓的插手，讓他們要抓的凡人跑了。

來到道觀後院的一座假山邊，按著鍾道人所吩咐，將假山石峰里的兩個機扭轉動，很快的，旁邊石亭移開，多了一個地道。

鎮江乃是長河的「海門」，也就是長河的入海口。

「月蓮樓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么？」師皓將許小雁拉到一旁。

「不知他們要去什麼地方？」師皓沉吟道，「看上去，像是要對海上的哪方勢力，發動海戰的樣子。」

他心中暗自忖著，三宗合一，不能只停留在表面。什麼時候，還是要讓月蓮樓與鏡花水月閣彼此交流一番和*圖*書。

師皓喃喃道：「橫公魚……《神異經》中有雲：有橫公魚，形如鯉而赤，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枚煮之則死，食之可卻邪病。我還以為，這隻是奇談異志中記載的傳說罷了，想不到還真有這種魚？」

第二日下午，他們前往碼頭，幻婷婷便已弄了一艘福船，在碼頭等著他們。

三位壇主中，月瑤台的確是最為突出，關鍵是，看其曲線，頗具美感，並非那種大而無當之物。

月瑤台道：「走！」

又道：「雖然拿到了海圖，但鍾老受了傷，沒辦法出海，我們現在卻又上哪住找船隻與水手？」

船上有一名中年婦女，稱作「福姨」，又另有六名充當水手的少女。

對於黑蓮境，他目前只跟龍妞打過交道，看上去倒還好，不像幻婷婷那般，一看就讓人覺得冰冰冷冷的。

月瑤台漫步而來：「還好離得遠，我們這船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真要與他們發生海戰，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師皓轉過身去，眺望大海：「看這樣子，傍晚的時候，應該就能夠到花瑚島了。」

有一艘船發現他們，往他們這邊駛來。

前些日子，與紗菱扇、梅花娘子、桃花娘子等人相處的師皓，總感覺月蓮樓的氛圍，頗有一些壓抑了。

許小雁扭頭看向月瑤台，海風頗大，月瑤台這般走來，最顯眼的，卻是她胸前雙襟處輕輕搖晃的凸顯曲線，而她明明已將它們裹https://m.hetubook.com.com得緊緻。

師皓也好，月瑤台也好，都沒有對許小雁提起蓬蓮蜃樓的事……在這一點上，他們出奇的默契。

福船在出海的海船中，性能算是相當好的了，它首部尖，尾部寬，兩頭上翹，船頭又有衝擊裝置，既可用於商船，也可充當戰船，號稱「乘風而下，如車碾螳螂」。

以小雁的性格，恐怕還是跟紗姐姐、梅花娘子、桃花娘子她們，更合得來。

只是月蓮樓的風氣，也不是一日兩日里形成的，他雖是少主，目前也不好去直接干涉。

沿途雖然也有許多蠻兵與六扇門的武者巡查，但他們此刻回復了本來面目，反倒不被注意。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們對我雖然極好，但我還是沒法在月蓮樓待下去。」

福姨不敢怠慢，令那六名女弟子開始揚帆。

月瑤台道：「這個倒是無妨，妾身自然能夠弄到船隻與水手，船也好，差的反倒是這張海圖了。」

六扇門雖然依舊派人在這裏留守，但不認為要犯還會折回來，因此並沒有在這邊留下多少人。

福船駛離碼頭，乘風破浪，出海而去。

月瑤台飄了過來，低聲道：「那是海鯊幫的船隊。」

那艘戰船上，頗多武者，為首一名錦袍大漢背著大刀，朝他們這邊咆哮：「給我停下來。」

天與海像是連在了一起，放眼過處，一片浩瀚，這種感覺，是其它地方所沒有的。

於是悄悄踢了他一腳，讓他注意些。https://m.hetubook.com.com

許小雁哼了一聲：「海鯊幫本就是蠻廷的走狗，一向仗勢欺人，為虎作倀，看他們的陣仗，恐怕是沒什麼好事。」

師皓等人連夜離開此間，第二日，趕到了鎮江。

月瑤台道：「少主無需這般客氣，這是屬下當作之事。」

與紗菱扇她們相處時，他也感覺很隨意，很自在。

與月蓮樓的這些姑娘們在一起，卻總感覺很拘束。尤其是這六名女弟子，平日里都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在他身邊走來走去，面無笑容，也沒有任何怨言，對於身為穿越者的他來說，單是看著，就覺得不舒服。

當然，龍妞天生矮小，以她的缺陷，根本就別想成為月蓮樓的內弟子。

師皓也無法……這風實在太大了。

福船開始加速、偏向，遠離那支船隊。那隻戰船追了一陣，船上的石炮也開始裝填，但因為還隔得太遠，沒有發射石彈。

她搖了搖頭，道：「海鯊幫在蠻廷的支持下，于長河下游一家獨大，我們暗中控制的一些商會，也被打壓得難以生存。」

師皓心想，她的個性，跟月蓮樓也的確是格格不入。

這些循規蹈矩、唯命是從的月蓮樓女弟子，可也都是精挑細選、模樣在同齡人中算是出色的花季少女。

到了午間，另一邊忽有船隊駛來，那船隊共有十幾艘，每一艘都比他們的福船要大，其中有六艘，沒有船艙，船上放置的是巨型的木甲。

月瑤台讓幻婷婷守在這裏，他們進入地道。

攤開海圖ｈtｔｐs://m•ｈｅｔｕbooｋ•ｃom•com，師皓找到了標註在海圖上的花瑚島：「按鍾老所說，這島上，有通往水晶宮的秘徑。」他抬了抬頭，看向月瑤台：「壇主當年走的可是這一條？」

他們在鎮江住了一日，月瑤台陪著少主來，並未離開，只是讓幻婷婷暗中操辦。

師皓想要幫她，卻也無法。他往香菇看去，香菇依舊在那沒心沒肺的，吃著各種點心，然後繼續擺弄她的瓶瓶罐罐。

月瑤台昨夜雖然對上了「東闕捕王」貝翎羽，但當時同樣也是用了邪影易容術的。

扭頭看向身邊的青年，見他也多少有些難以移開目光。

月瑤台淡淡的道：「這倒不是，只是水晶宮裡有一種魚，配合烏梅，可以治療疾病，當時無事，所以便去找了。」

裡頭是一個密室，在這裏，他們找到了海圖，也找到了鍾道人所說的辟水丹，同時還在一個暗格里，找到進入水晶宮的辦法的小冊子。

不知黑蓮境那邊的氛圍，又是什麼樣子？他在心中想著。

「我以前也是隨他人去的，卻是從海上，通過一些特殊的儀器，往水下潛去，沿著一條水流進入水晶宮，過程頗為複雜，也頗為兇險。」

那些木甲看上去頗為奇特，每一個都猶如樓房，收縮著放置在甲板上，蔚為壯觀。

許小雁也跟著往遠處張望，自從進入東海后，她無時無刻不是待在甲板上，環視大海，想要在這片茫茫的、蔚藍的天地間，找尋到什麼。

他們這些人中，只有香菇可能知道海境蜃樓具體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