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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菱扇輕聲道：「這或許，是雙生姐妹所特有的聯繫吧？只是你一個人，力量太過單薄，其實什麼也做不了的。」

這兩日，城外的雲浪軍一直都在試圖攻城，城內守得嚴密，戰事連綿不絕，看上去，像是沒有那麼快結束。

許小雁訝道：「另外一個說法？」

許小雁輕輕的點了點頭：「嗯！其實我也知道，我妹妹的失蹤，多半與那個蓬境蜃樓有關，這也是月姨和他想要瞞著我的事，他們擔心我自己跑到蓬境蜃樓去。

師皓卻沒有讓豹軍停下來，而是稍稍整頓一番，就越過贛江，一路攻城略地，接連攻下來原本屬於雲浪軍的四個縣城后，方才停下。

許小雁道：「許羡雲？唔，月姨她們從來沒有提過這個名字。」

「至於她將你送回月蓮樓時，已經是月瑤台做樓主了。理論上來說，其實月瑤台不但不應該收留你，反倒應該殺了她的，不過月瑤台那個人啊，你也知曉，臉是冷的，心腸卻硬不起來。

「不過總得來說，其實那個時候，我也還小，許多事都是從我師父那邊知曉的。大體上，我也只知道這麼一個名字，你娘離開月蓮樓后，一方面要防月蓮樓追殺，一方面似乎也有其它顧慮，因此始終保持隱秘與低調，不管是我們鏡花水月閣，還是黑蓮境，應該都沒能查出太多。

單單是護住廬陵，打下淦州，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先前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紗菱扇道m.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是的，暗地裡，恐怕還有另外一股勢力，是當時的月蓮樓所惹不起的。三宗合一前的月蓮樓，你也知曉，甚至連一個四品都沒有。」

「不過這背後，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說法。」

師皓笑道：「什麼是道？什麼是魔？既然崇仙門號稱天下道門之正宗，那其他人就算全部稱魔，又有何妨？正如蠻廷稱作是『官』，那天下反蠻者盡皆稱『盜』，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明明是雲浪軍在攻，豹軍在守。

她們兩人對望一眼，沒有再提蓬境蜃樓的事，因為她們知曉，現在確實不是提它的時候。

許小雁抬起頭來，看著蒼茫的天空：「其實我對娘親，已沒有太多的印象，她離開我的時候，我也只有三歲。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必須要找到她，我總感覺，自己的生命像是缺失了什麼，若是不能夠找回妹妹，它便永遠無法完整。」

「黃天軍氣勢雖強，但目前發展停滯，長於作戰而不長於治理，內部隱患重重，最終也只能是為王先驅。其它幾個勢力和你們差不多，佔據一方，最終都只能選擇觀望，看看哪方大勢力更有前景。

然則突然之間，喊殺聲變得激烈了起來，讓人知曉，必然是出現了某種變化。

扈靖雲連連點頭：「我聽說，這昊興華也參与了徐州城霸王地宮一役，如果沒有他助力一刀，女神嬰與雲彩遙仙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還未必能夠擊殺烈尊義。」

趕到街上，吶喊聲如同潮水，往城外蔓延而去。

紗菱扇笑道：「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這世間，總有一些事，不管你想不想，別人都會去做的。你自己也是這樣的人，你應該明白。」

紗菱扇道：「當時月蓮樓的高層，深怕你娘叛逃的事，影響到整個月蓮樓，對月瑤台等人，自是嚴防死守，深怕她們知曉太多。但是我們與黑蓮境知曉這事，自是想要加以利用，甚至想到找到你娘，讓她與我們合作，暗中作了許多調查，所以反而知道更多。

「盛孟輝就不用講了，這一個冬天都撐不過去。崇仙門暗中野心不小，但我猜你們絕不可能去投效崇仙門，況且他們自恃身份尊貴，也看不起你們。唔，我想來想去，唯有一方勢力，將來前景最好。」

師皓道：「我估摸著，根本不需要打。現在贛南的形勢就是豹軍大勝，雲浪軍死傷慘重、基本完蛋。那些原本選擇雲浪軍的幫派、豪強，必然要見風使舵。」

事實證明，錢小五並沒有誇大其詞。

「後來，月姨、婷姨她們找到了娘親的屍體，但是沒有找到妹妹。

師皓搖扇笑道：「我原本也以為會打得久些，等豹軍和雲浪軍打了兩天仗，我就明白了。這兩支軍隊，完全就是菜雞互啄嘛。虧我對那『斷巒雄刀』柳宏閻，原本還有所期待。

錢小五見是兩位夫人ｈttｐs://ｗww.ｈeｔｕbooｋ•coｍ.ｃoｍ，興奮的道：「我軍在城外大破雲浪軍。」

官榮虛心問道：「先生說的是？」

城外的雲浪軍，完全就是兵敗如山倒，在廬陵城與安福縣兩路豹軍的夾擊下，死傷慘重，直至一路潰敗。

亦有大量武者、兵士向豹軍投降。

甚至因為雲浪軍敗得太快，城中的百姓完全摸不著頭腦，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突然間，就變成豹軍大破雲浪軍了？

他負著手，道：「南邊的各方勢力，將會不斷整合，你們如果能夠看好了、看準了，良禽擇木而棲，在未來的新王朝，未嘗沒有拜將封侯的機會。」

雲浪軍一路潰敗，退至贛江，許多兵士在大冷天里，被推擠著沖入冰冷的江水。

「印象里，對她最後的記憶，是那一個磅礴的雨夜，她把我帶到了月蓮樓，交給月姨。她讓我待在那裡，並告訴我說，讓我等她們，很快，她就會將妹妹也帶回來。

話音未了，城牆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吶喊，持續的戰事，似乎發生了某種轉變。

兩人一同往城牆方向趕去，忽見一少年拔腿飛奔。

而一些原本還猶豫不決，想著應不應該提前在暗中，與雲浪軍聯絡的小幫派，則趕緊站隊，向豹軍大表忠心。

贛南三將知道自己的本事，即便是大勝一場，卻也不敢去想稱霸天下這等事。

許小雁猶豫了一下：「我不太想連累別人……」

豹軍收穫頗豐，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勝。ｍ•h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oｍ

贛南三將彼此對望。官榮道：「洞庭軍之名，我最近也有所聽聞，不過了解不多。聽聞洞庭軍之主，乃是『狂刀魔俠』昊興華，此人最初名號為狂刀惡俠，與暗雷會也有些淵源，但後來發現，他似乎與魔門有關？」

「如今長河兩岸及南方的各方勢力中，可以說，唯有此人，堪稱仁義，且有膽有識。」

許小雁道：「不想連累月蓮樓？也就是說……」

「也就是我先前謹慎了一些，不敢太過激進，沒能直接將柳宏閻斬首，這要是玄鳳壇主在這裏，柳宏閻的腦袋早就掛在城門口了。不過基本上，雲浪軍也完蛋了，現在形勢逆轉，已經變成了柳宏閻能不能守住淦州。」

師皓道：「這就是他的與眾不同之處，即便是魔門中人，江湖中人，依舊不得不給他一個『俠』字，稱作魔俠。況且，不是誰都有膽量，置生死於度外，對上蠻廷太上皇烈尊義的。

「這般說吧！」他環視一圈，看向三人，「打下淦州、壯大地盤，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贛南的地理位置，導致了在將來的大亂中，不會有太多前景。稱霸天下是不可能的，豹軍最好的前景，便是守護住一地平安，庇護住一方百姓，然後在接下來的亂戰中，選擇一方明主，建功立業。」

師皓旋身道：「洞庭軍！」

雲浪軍首領「斷巒雄刀」柳宏閻帶著身邊的一小部分人，丟下大量軍資，逃過贛江，狼狽而去。

「哎呀，夫君！」紗菱扇漫步至和-圖-書他的身邊，曼聲笑道，「想不到在夫君的指揮下，豹軍竟然勝得這麼簡單？」

官榮帶著兩個結義兄弟，向師皓拜道：「先生！一事不煩二主，還請先生幫我們分析一下，當今天下，哪方豪雄，最值得我方去投效？」

紗菱扇與許小雁見到師皓的時候，他坐在城牆上一座半丈方圓的冠蓋下，搖著羽扇，倒還真有武侯再世的架勢。

紗菱扇道：「這也是當年的一個猜測，那就是，你娘當年之所以叛逃，很可能是因為……不想連累到月蓮樓。」

「我想要找到妹妹，我有一種感覺，她應該還活著。許多個夜裡，我能夠感覺到，在某個遙遠的地方，有某個人，與我深深的連繫著，在許多個夢境中，我與她在一重重迷霧中，彼此接近，但卻又什麼也無法碰觸到。」

紗菱扇道：「你且放寬心……」

許小雁道：「但是淦州可不小，豹軍打得下來？」

師皓負著雙手，踱了一圈，故作沉思：「龍鳳會方有一些興盛跡象，內部便已開始出現權力紛爭，李承隆這才打下多少城池，就敢說自己天命在身？龍鳳會將來必出問題，不值一提。

「換做是以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趕著去找蓬境蜃樓，但是現在……我還得再想一想。」

紗菱扇一把將他拉住：「錢小五，發生了什麼事？」

當日，師皓將官榮、韋郎原、扈靖雲一同招來，告訴他們，接下來大體上會發生什麼事，又該如何應對。

紗菱扇與許小雁錯愕道：「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