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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好一會的氣，方才從水中爬出，翻身坐在泥地上，喘了好幾口。

脫下兩隻鞋，將它們放在水裡沖了幾下，將水倒乾淨，重新穿上。

穿過這片水草，地面漸高，這裏的土石總算變得乾燥了許多，空氣中也沒有那種隱隱散發出的臭味。

許小雁腳往地面一踩，身軀前掠，前方忽的，閃現出一個身影。

許小雁喃喃的道：「『玄維劍』趙驚燁？你說的這陳祝師，又是什麼人？」

河水很冰，讓她有點懷念那個「人形暖炕」。

水流從一處洞口衝出，想要再順著水流回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前面大小姐突然殺來，與聖王廝殺。桑祭司也緊急通知大家，說有外人闖入，搶走了聖公主一體雙生的孿生姐妹，讓大家儘快將她找出。我因看到大小姐重創受傷，掉入海中，是以趕到這裏，因為先前在這附近與大小姐暗中相會過，所以想著，或許能夠先在這裏見到你們。

——

低頭看去，雙襟緊緊的貼合著酥胸，這個樣子，在外頭根本無法和*圖*書見人。

許小雁偏了偏臉蛋，疑惑問道：「大小姐？你說的大小姐又是誰？」

許小雁低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濕漉漉的繡花鞋穿在腳上，分外難受。

老太婆哽咽道：「我是花婆，是你父親許祝師的妹妹、香兒小姐的奶娘，如今也一直都在照顧著聖公主。當年祝師帶著香兒小姐逃出去前，設法幫我脫離了干係，我被關了幾年，直到他們將聖公主帶了回來，見我那幾年裡，老實本分，並無差錯，他們便讓我繼續照顧聖公主。

花婆抬起頭來，抹著老淚，錯愕道：「大小姐難道不是因為小姐你被桑祭師抓來，所以趕到這裏，來救小姐你的？」

「後來陳祝師悄悄找上了老奴，老奴才知曉，許祝師那時已經有了帶著香兒小姐逃出聖樓的意圖，他生怕連累陳祝師與老奴，所以與陳祝師鬧翻，又狠狠的責罰老奴。

過了一會，搖搖晃晃的爬起，看向周圍，心知糟糕。

花婆道：「他是令尊在聖樓里最好的朋友，卻跟令尊大吵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架，幾乎到了成為生死之仇的地步。那些日子，令尊難以相處，甚至還曾尋找理由，將老奴狠狠處罰了一頓，驅趕出來。

「直到半年前，陳祝師悄悄找上老奴，告訴老奴，許祝師已死，但除了聖公主，還有一個大女兒，便是若馨小姐。只是那個時候，就連陳祝師也不知曉，原來聖公主還有並蒂雙生的同胞姐妹。」

許小雁腦海中電光一閃，忍不住問道：「趙若馨？等一下……你什麼意思？那個娘們……那個女人……」

白色的浪花裹著黑色的狂潮，放眼過處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刺耳的尖嘯摧毀著萬物，噴洒的血水艷紅而又凄冷。

許小雁睜大眼睛：「趙、趙若馨……是我們的姐姐？」

許小雁一咬牙，想著事到如今，只能先將她打暈。

她試圖往回遊去，卻是氣力不支，往其中一條岔道沖了過去。

許小雁被浪花捲得翻翻滾滾，手中的斷劍插在堅硬的岩壁上，岩壁被帶出長長heｔｕｂook.ｃoｍ•coｍ的白痕。

風沙大作，噼里啪啦，土石崩飛。轟然的震動聲中，地面撕裂，水浪滾滾。

因此也無法通過內力生熱，自己把襦裙烘乾。

「但我並不知曉，原來聖公主還有雙胞姐妹，聖公主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直到這一趟，派在外頭的探子說，外面有人與聖公主長得一模一樣，那些人才反應過來，開始明白聖公主體內的聖氣為何如此殘缺。

還沒等她動手，老婦猛然拜伏在地，失聲痛哭。許小雁一時間，也有些發懵：「你……在做什麼？」

而且髒兮兮的，裙擺、襖褲、鞋面上也全是爛泥。

許小雁暗道不好，想著事到如今，只能殺人滅口……然則面對著這樣的一個老太婆，她又下不了殺人滅口的狠心，一時間，頗為難辦。

心裏在暗暗的擔心著他與香菇……那姓趙的娘們根本就是一個女瘋子，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有事？

插在壁面上的劍，堅持了好一會，啪，石塊剝離，她被帶著，繼續往下衝去。

「啊——」她發出一聲凄ｍ.he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ｍ厲的叫聲，轟然震響，魔影爆裂。

襦裙緊緊的貼在身上，分外難受。

無首的魔影搖了一搖，往周圍爆裂，又快速收縮，周邊的土石跟著壓縮，層層崩塌。

更何況水道錯綜複雜，好幾條岔道，往回遊，也不一定能夠回到剛才那地方。

「沒想到真的在這裏見到了小姐。」

和師皓、香菇走散，她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那仙瓊禁地。

她與那人同時嚇了一跳！許小雁快速頓住，盯著那人，便要動手。

她在一塊塊石上跳躍著，盡量不去踩那些爛泥。

雙手扶著一塊壁石，轉過彎來，悄悄探頭查看，前方是一處洞穴，水流鋪開，變得平緩，兩側都是爛泥，以及各種各樣的、雜亂的水草。

許小雁問道：「你是誰？」

師皓被震得氣血翻騰，一層層水浪壓迫而來……

「聖王將老奴叫去詢問，聖王手段通天，我等凡人，如何瞞得住他？只因那時老奴的確是不知曉許祝師和香兒小姐要叛逃的事，就算這樣，也關了好幾年，方才將老奴放過。

花婆低聲道：「ｗwｗ.ｈｅtuboｏk•cｏm.coｍ原來小姐你還不知道，若馨大小姐是你與聖公主的姐姐？」

花婆道：「老奴原本也不知曉，卻是陳衡陳祝師告訴老奴的。當年許祝師帶著香兒小姐叛出聖樓，逃到外頭，他將香兒小姐藏了起來，卻以不知道從哪裡學得的易容手段，改形換貌，取名趙驚燁。」

那人卻看著她，失聲叫道：「聖公主？」

無奈之下，只得在這裏隨便找了一個出口，摸索向前。

老婦卻是看著她，忽道：「不……你不是聖公主！你是桑祭師從外頭帶回來的，聖公主的雙胞姐妹？！」

許小雁目瞪口呆：「怎、怎怎……怎麼一回事？」

老太婆哭道：「小姐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水流湧入了一條地底暗道，她的身軀撞在石上，水流往兩側分開。

趙若馨本就重傷，被他這一掌擊中，口噴血水。

許小雁也學過夜魅魔典里的一些功法，不過她選擇的是黑蝕系的功法，並不會玄魅功。

涼風不知從那個角落吹來，帶來了清新的空氣。

那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太婆，瘦小低矮，臉上充滿了皺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