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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靈山本就是天界的一部分，對於這種異象，師皓、明月殊、雲彩遙也沒有任何的驚訝。

「那就是靈山？」雲彩遙輕聲道。

而現在，她寧願先回魔域去，也不敢靠近靈山，可知那山中的神聖氣息，對她這等陰魔來說，的確是有著強大的威懾力。

粉白色的飛龍繼續往靈山飛起，忽的，師皓感到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輕輕的跳動。

他們來到山腰處，這裏卻又一座山門，門邊有一座碑文。碑文上用古篆書寫著：「佛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周圍雖然殘留著許多影像，但在歷史的長河裡，他們所看到的這幅片斷，其實也只是其中一幕罷了。

不放心：「主人千萬千萬不要忘了」師皓道：「知道了知道了！」她這是完全不相信她啊。

而這裏的風沙，主要還是天界碎散后，在靈山周邊形成的殘砂，對於凡人來說，仍有著極大的殺傷力，但卻難不住它。

竹夢往回縮去，又道：「主人千萬不要忘了奴家。」

而明月殊、雲彩遙的學識中，並沒有什麼佛、菩薩、金剛羅漢這類事物，只覺得這些雕像如此奇怪，與華夏歷史上各類的神話傳說，完全對應不上，也不知道這些雕像到底代表了什麼。

噼噼啪啪，那紫色的閃電，在往這邊瀉來。

只是陰魔本就生性多疑，他又只說他知道了，沒有向她打保票，她又如何不擔心？可惜擔心亦是無用，她根本不敢隨著他前往那靈山

「直到崑崙仙山坍塌后，本就支離破碎的元始洞天和瑤池仙境，也跟著潰散。這樣子判斷的話，天界崩潰的源頭應該是東方，災難往西方波及而來。元始洞天與瑤池仙境都受到影響，魔域又在它們之西，相對完整，而靈山還要比魔域更西，因此在崑崙仙山坍塌后，還能夠勉強維持。」

雲彩遙道：「如此倒也合理，聽說天界原本有東王公、西王母。瑤池仙境和_圖_書乃是西王母所住之處，在天界是比較偏西的。如果天界和人間在一定程度上，有所重疊的話，支撐元始洞天與瑤池仙境的昆崙山，在人間靠近青海，也是比較偏西。

白闌被那青氣籠罩著，往風暴飛起，奇異的事發生了，那混亂的氣流就像是被破開的水面，他們進入內中，並沒有受到靈氣風暴的影響。

「至於靈山，則還要更西，對應人界，怕是在藏地之外了。」

葉紫姻確確實實的，是她葉家的先人。而她跟他也……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但是對她來說，這可是真的有血緣上的關係的。

靠著玉清石的保護，他們在這片風暴中穿梭。風暴的外側，另外一處，涌動著紫色的渦流，師皓判斷出那裡是瑤池仙境的位置，因此根本不敢讓白闌靠近。

此刻，他高舉玉清石，玉清石彷彿擁有神秘的力量，自發平息著他們周邊的氣流，讓他們不至於被紊亂的氣流撕碎。

中間的「禿頭雕像」，就已經逐漸變得莊嚴，再往高處，一個個帶著寶相，隱現聖光。

白闌卻是發出一聲龍嘯，風捲雲動，大量的風沙竟被它分了開來。

白闌從魔域的上方飛過，那無數的陰魔從下方往他們撲來，彷彿要將他們撕成碎片，吞噬得滴血不剩。

雲彩遙搖了搖頭，太素仙閣所知，在人間中已經堪稱是巔峰，但即便是太素仙閣所藏的典籍中，亦沒有與靈山這些「禿頭神靈」有關的記載。

雖然只是殘影，但她依舊能夠看到，她們所用招式的精美絕倫，其中一個正是紫姻師祖，另一個嬌媚萬分的，顯然就是魅帝。

此刻的雲彩遙，心中詫異到極致……她怎麼也沒想到，他跟紫姻師祖竟然是這樣子的關係。

雖然經歷兩千多年的風蝕，還能夠保持大致上的完整，以及帶給他們如此大的壓力，便已是很不尋常。

竹夢繼續往回縮，只剩了一顆腦袋，兀自

明月httｐs://ｗwｗ•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m.ｃｏｍ殊也同樣看到了那片殘影，不由得跟著回頭。

但她這一回去，若是師皓不召喚她，她又無法再歸來，是以此刻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師皓，語帶哀求。

但這些雕像的確都是死物，而且在兩千多年的風沙侵蝕下，其金身亦是斑斑駁駁。

列剛才還感覺浩蕩無邊的魔域，從這極高處往下看，卻又像是一個封閉的瓶子。

進入風暴之中，放眼過處，狂風呼嘯。又有許許多多的畫面，支離破碎的呈現著。

結果，真相好像跟自己想象的有些偏差。

師皓心中快速動念，想著：「金剛經？大乘佛教？」這碑石上的經文，愈發證實了他的猜測。

這實在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密密麻麻的電閃雷鳴，即便是在那崩潰后的殘破空間里，亦是永不磨滅。

白闌雖已化龍，此刻亦是不免膽戰心驚。在它背上的三人，亦是好不了多少。

對於雲彩遙來說，聖玹仙子是她師門上的前輩。

想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千年之後，這兩處的風暴和渦流，終將融成一體，並與天界的其它地方，逐漸混合。

他跟紫姻師祖與魅帝的真實關係……恐怕跟自己想象的不同。

內中有一棵醜陋怪異的大樹，密密麻麻的陰魔被困在內中，其密集處，直令人頭皮發麻。

直至他們終於看到了，魔域西邊的那一座山，才感到身心陡然一松。

雖然相隔極遠，但他依舊能夠感應到，在瑤池洞天那一邊，紫雷交錯，氣象可怖。

落在靈山腳下，抬起來，看到那一座座「光頭」雕像。所有的雕像，全都是禿頭，底層的或是怒目，或是威武，有的手持武器，有的做出異相。

雲彩遙疑惑的問：「佛曰……這兩個字的意思，自然是『這是佛所說的話』，那這『佛又到底是什麼？」

師皓心中知曉，若是對應著他所知道的「西天」的話，底層的這些，應該屬於金剛m.ｈeｔuboｏｋ•ｃoｍ•com羅漢

師皓點頭道：「嗯，你先去吧！」

師皓道：「我猜想，佛與魔，原本就是相對的，魔本是困在九幽，佛則位於極西之地的靈山，相對於中原來說，都屬於化外之地。就像是中原神話傳說中的神與妖一般，佛與魔，其實就是化外之地的『神與『妖』，是一種與中原神話不同的、正與邪之間的對立。」

師皓點了點頭：「不過從方位來看，元始洞天、瑤池仙境、魔域這三處所在，的確是靠得較近，天界崩潰，它們所在的這一大片區域雖然受到極大影響，卻也勉強維持著。

「這些難道也是天界的神靈？」明月殊有些疑惑，「但他們若真的是『神靈』的話，為何沒有能夠在天界留下信仰？」

雲彩遙沉吟道：「崩潰后的元始洞天？」

師皓道：「知道了知道了！」

白闌繼續往靈山飛去。

靠著白闌神通的助力，他們穿過了靈山外圍的風沙，落在靈山山腳……實際上白闌是試圖往靈山山頭飛去的，但不知為了，明明是朝著它的山頭飛，卻還是落在了山腳。

在雲彩遙的想法中，紫姻師祖與魅帝一同被困在元始洞天，這青年誤打誤撞的進入內中，幸運的被她們兩個同時收作弟子，因此成為道魔雙修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師皓手中持著的，乃是玉清石。

魔域里的環境是極其凄涼的，她靠著師皓帶有元氣的血滴，寄居於珠子里，雖然無法自由，但對於被困在魔域的日子，已經是極大的享受。

猶如海市蜃樓一般，只是呈現出來的，乃是「過往」。

於是指點白闌，繞著魔域的邊緣飛。魔域在天界的位置，異常的大，那滾滾魔氣卻又是被束縛著，無法往斷淵的這一端溢來。白闌飛了許久，卻是怎麼也繞不過去。

她看到其中一段畫面，畫中有兩名女子正在戰鬥，一名手持寶劍，一名彩袖飄飛。

因為紫姻姐姐和師父娘子，都已經離開了元始洞天，元始洞天和-圖-書也已崩潰，是以他雖將玉清石收著，但並未使用。

只是，身在靈山山腳，這一瞬間，感覺這些雕像像是活了過來，全都在盯著他們看，這種詭異感，讓他們有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懼怕與衝動。

以白闌騰雲駕霧之能，尚且無法帶著他們直接飛到山頭，可知在靈山裡，有它自己的「規矩」。

玉清石本身亦是元始洞天的一部分，在元始洞天崩潰后的殘留氣息中，能夠起到保護他們的作用。

以人世的時間來計算，她們在元始洞天里度過了三百多年，元始洞天崩壞后，她們會在這裏留下影像，倒也不算太過奇怪。

那靈山看上去，同樣也是一片殘破的景象，如同戈壁沙漠里不斷被風沙侵蝕的山丘，但卻依舊有一種神秘的、與魔域載然不同的神聖氣息。

如今，白闌可以說是三界中唯一的天龍，飛在天界，也算是如魚得水。

避開崩潰后的瑤池仙境，繼續往西，前方出現神秘的斷淵。

師皓與明月殊、雲彩遙從白闌的背上下來，往山上一步一步登去。

靈山周邊，捲起浩浩蕩蕩的風沙。雖然他們都已是上品，身處在風沙之中，亦是氣血翻騰，難以忍受。

他們無法知曉，到底飛了多久。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莫說什麼度日如年，簡直每一刻都是一生的煎熬。

師皓舉起拳頭，放在嘴前，輕輕的咳了一聲……不要這樣子看著我。

明月殊與雲彩遙往他看來，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在另一個殘像里，她看到了一朵極大的牡丹花，那群蕊簇擁之處，一名青年伏在那絕美的女子上，做著奇怪的運動。

天界之中，似乎有一種奇妙的力量，即便是崩潰，也能夠將各種各樣的歷史殘影投射到「現在」。

好在周邊的風暴狂亂而又壯麗，浩浩蕩蕩，遮天蔽月，他們也沒有時間在這裏細思。

他倒是想了起來，竹夢說過，魔域里是有上下方位的，摩羅天本是位於魔域最高的第六天，但是現在，整個摩羅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砸向了人間。

這已經是極其幸運、極其不可思議的事了

這大約是因為，天界里的時間流逝與人世不同，隨著天界的崩潰，縱連時間也出現了斷層與錯位，其影像也藉著時間的扭曲，在天界混亂的氣流間反覆投射。

雲彩遙騎在粉白色的飛龍背上，抬頭看著那些殘破的影像。

忽的，她睜大眼睛。

她用淚水汪汪、惹人憐愛的目光，楚楚可憐的看著師皓。

只是親眼目睹這一幕，她一時間也紅起了臉……然後覺得怪怪的！

師皓心知，再過去就是魔域，即便是紫姻姐姐，那個時候也只是帶著他，隔著斷淵往魔域里那棵神秘的大樹看了一眼，而不敢靠近。

師皓想了想，忽道：「往上飛。」

她錯愕回頭，目光越過女神嬰，落在那青年臉上……原來他們是這種關係？

明月殊也同樣看到了那一幕，不過她在此之前，就已經知曉了真相。

那道殘像很快的就消散而去，只是這氛圍就變得有些古怪了。

師皓道：「白闌，慢慢靠近去。」

但對瑤池仙境應該是無效的。

其實他們此刻，依舊在魔域的上方，並沒有遠離魔域，但僅僅只是看到了那座山，整個心靈就變得寧靜與平和。

白闌按著他的吩咐，開始往上飛去。就這般，一直飛到極高之處，他們看到了一條條虛空裂痕。

師皓從懷中一掏，取出一物，他將那東西舉起，一道青氣散開。

無奈之下，她縮了回去，珠內血光一閃，內中的魔氣消散不見，她就此先回魔域第三天去了。

一列，中間的則是「菩薩」，高處的，對應的就是「佛」了。

他低下頭來，取出了血珠，微微的摩擦過後，女陰魔竹夢現出身來：「主人，那山對奴家來說，實在太過危險，請容許奴家先回魔域去了，主人離開天界后，可莫要忘了再將奴家招來。」

卻原來，鮫越過龍門，化為蛟龍，蛟龍在天界修鍊成天龍。而天龍實際上，亦算是天界的一份子，擁有著大量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