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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等了多久，老虎終於睜開了眼，兩隻眼睛放著光亮看著黎英：「我想冒一次險。」

老虎盯住他：「你有一天不這樣叫了，就可以執行這樣的任務了。」

微克上校吃了一驚，要通了馬修中校的電話：「你燒叢林幹什麼？」

老虎沉聲道：「其餘各小組，立刻進入對平谷和西山的監視陣地！」

凌晨四時，這是一個人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刻。突然，芒昌鎮M軍直升機場的大燈，全部打開了。

神槍手一動不動地跳在一蓬草里，槍口瞄準著前方樹枝空當露出的路。直升機的巨大旋風似乎要把他和整個叢林一起拔起來，他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大嘴一愣，呵呵笑起來。

老虎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只要是打M國鬼子，我們便一起死了，也死得其所。」

老虎點點頭：「好，把這些戶寫下來！」

老虎輕聲道：「繼續監視。」然後閉上了眼。

黎英的眼又紅了，但是，強忍著，淚沒有下來。

馬修中校頓時一下子把身子坐正了：「聽著，直升機用機關槍對前方叢林兩邊橫掃！」頓時，直升機成兩路，向兩邊叢林一路掃射前進。

老虎仰天一笑：「M國偖碰上我，絕對是他們的悲劇。我向你發誓！」

他一到，便與狙擊位置融為了一體，靜靜地，一動不動地對準了他的狙擊方向，等著M國兵送上來。

「那麼，你知道這兩個村有沒有你認為信不過的，也就是說，在關鍵時候有可能出賣我們的！」

黎英扭頭定定地看著老虎，久久地，聲音像蚊子叫似的：「你說的是真的？」老虎一愣。

一隊隊M國軍人，悄悄地上了直升機。接著直升機便一架架盤旋升空而起，在空中完成了編組，機上的燈光閃爍著，向西山和平谷呼嘯而來。

芒昌鎮里早忙開了。兩個直升機中隊檢修好直升機，正作著起飛的準備。而四個補充完整的特種兵中隊，不斷地調動著。不過直到天黑了仍舊沒有動靜觀察芒昌的二排長洪元明揉揉眼睛：「這些M國鬼子要耍什麼花樣呢？」

老虎和-圖-書看向陳連長。陳連長也正眼巴巴地望著他。

老虎雙目怒睜，一把抓起芬：「你看看，這是不是畜生做的？」

黎英忙搖手：「發不得誓的，發不得誓的！」

菲斯少校冷冷地把眼光投向遠處。久久地，他喃喃道：「難道他們就這麼認輸了？」

老虎輕聲道：「我還沒吃飯呢，給我和黎隊長弄些來。還有，把所有沒出去的戰鬥小組負責人都叫來。」

老虎搖搖頭：「M國特種兵不同於其他的兵種，他們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他們也可能有很多新戰法。而且，菲斯是一個善於玩陰謀的傢伙！所以，我們要時刻保持警惕！」

M國兵驅趕著村民向前疾走。

「你不怕游擊隊的地雷？」馬修中校盯著他。

可是，時間一點點的流失，他們還是沒有出動。

「沒你什麼份，快去吧！」

這個問題同樣也折磨著老虎。

「又要行動了？」公羊子輕聲問道。

老虎瞪住她：「難道你認為我在吹牛？」

十五分鐘后，照明彈分別籠罩了平谷和西山，直升機如一隻只怪鳥，直撲向兩村。平谷和西山的村民尚在睡夢中，M軍已像螞蟻一樣布滿了兩個村莊。

老虎從望遠鏡里看著被驅趕的老百姓，閉上了眼：「停止狙擊！」

菲斯少校頭猛地一抬，卻又停下了。一時間，巨大的爆炸聲連環響起，叢林燃起了衝天大火。

黎英臉紅紅的：「是又怎樣？」

終於一個M軍少尉的帽子露了出來，接著是頭、胸部。

黎英點點頭，這才道：「我對我的游擊區的每家每戶都了解。他們之中有我預計的動搖者。」

芬搖搖頭，閉上眼：「都瘋了，上帝！」

殺死了三個婦女四個小孩，M軍押著西山和平谷的老百姓，到了樹木稀疏的地段。從芒昌開出來的裝甲車也到了，在兩旁形成了鋼鐵屏障。菲斯少校舒了一口長氣。

戰友們頓時活躍起來，顯然大家都對這個有挑戰性的任務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菲斯少校淡淡道：「他們就像這個叢林的野獸一樣，要咬你就出www.hetubook.com.com現了。咬了你，就和這片從林融為一體了。」

神槍手任憑直升機機關槍掃下來的樹葉和樹枝蓋滿了他的全身，一動不動。終於，一個M國兵再次闖入了他的狙擊視線。他扣動扳機，子彈劃破空氣，一下子扎入了那M國兵的頭顱里。

十五分鐘后，微克上校接到了一個電話：「聽著，我們是Y國游擊隊。我奉命警告你們：你們被我方俘虜的芬少尉就在路邊叢林里，如果你們再扔炸彈和燃燒彈，他就會被你們燒死或炸死，為我們Y國的叢林陪葬！」

馬修中校正要說，微克上校已吼起來：「把你的指揮權立刻移交給菲斯少校！」

公羊子一邊嘟囔著：「為什麼？」一邊飛快地跑。

太陽爬上中天，又飛快地向西落下去。

菲斯少校搖搖頭：「這是他們的家，除了快速離開，我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

老虎冷笑一聲：「我什麼時候沒算數？」

老虎看著他，突然搖搖頭：「不行！」

黎英搖搖頭：「不，我想要知道，你會怎麼做。」

黎英幽幽地笑了，輕言細語道：「不是的，我外婆說，人是不能賭咒和發誓的。她說，從前有三個人一起發誓賭咒，結果一個人死了。這個人在閻王那裡說了他們賭的咒，閻王不相信，就派小鬼把這兩個人的魂魄也勾了到閻王殿，讓他們三人對質。」

後面的士兵很奇怪少尉為什麼會倒下不起來，於是，嘴裏叫著，伸手就拉。

這當然是神槍手希望的，在拉的一瞬間，這M國特種兵有一個停頓的靜止過程。又一顆被直升機轟鳴聲掩蓋了擊發聲的子彈狠狠地打飛了那M軍的天靈蓋。終於，M國兵發出了一聲輕叫。立刻有人循著彈道，向這邊看過來。

黎英肯定地點點頭，她知道老虎的習慣，不想說話打斷他的思路。

老虎閉上眼：「他們要對這兩個村下手？」

馬修中校點點頭：「好吧，我同意你的建議。天放亮，開始撤退！」

老虎盯住他：「你若給我綉一朵花出來，第二批進去潛伏的和-圖-書，我派你去。」咬卵匠頓時眼睛一瞪：「此話算數？」

「這個行動的成功，要有很強的耐性。即便有同志被敵人打死，也不能暴露。這是鐵的紀律！」他的眼睛露出冷光，——掃過同志們的臉。

「菲斯，我認為你提出的夜間行動，的確是一個天才的想法。Y國的游擊隊根本喪失了給我們搗亂的準備。」馬修中校又搖搖頭，「但我並不贊成，我更渴望與他們戰鬥！像勇士一樣。」

菲斯少校也搖了搖頭：「我想你會有機會的。」

「現在我命令，由陳連長帶領神槍手、機關槍的兩個戰鬥小組，和黎隊長一起，把平谷、西山兩村有可能對我們這次行動造成危害的人，請到游擊隊營地。立刻出發！」老虎沉聲道。

扳機的擊發聲被直升機的轟鳴聲掩蓋了，只有那被擊中的M軍少尉覺得「嗡」的一聲響。因為從神槍手槍里飛出的子彈，從他的右耳里鑽進去，又從左耳鑽了出來。M軍少尉連一聲叫也沒有發出，就像腳發了軟一樣，垮在地上。

咬卵匠頓時笑起來：「張飛還可以繡花呢。」

二排長洪元明悄無聲息地過來了：「芒昌鎮的鐵絲網在向外擴張，又在修建竹樓。他們似乎在給平谷和西山的村民建居民點了。」

陳連長和神槍手、機關槍和黎英立刻行動了。

「作為指揮員，你必須留下來。從今天開始，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做指揮工作。」老虎看著不斷到來的水蛇、老和尚、千里眼、陰陽無常他們：「同志們，我決定，派四個戰鬥小組，化裝成平谷、西山的老百姓，進入芒昌。隱蔽下來，待機襲擊芒昌。」

老虎盯住了他：「我們現在將派四個戰鬥小組，讓他們化裝成平谷、西山的老百姓，進入芒昌的居民點。」

老虎搖搖頭，鼻子里冷哼一聲：「不捉到你，你比誰都凶，捉到你又可憐兮兮的，M國佬！」

老虎把手絹遞給她：「你痛快地哭一場吧！」

不久，東天露出了第一縷曙光。直升機再一次布滿天空，大聲地轟鳴起來。M軍踏著清晨的露水，和-圖-書押著兩個村的村民，出發了。

迫擊炮嘆口氣：「我就吞了這口氣。」

馬修中校罵了一聲。

「我想象不出遊擊隊怎麼來襲擊我們。」馬修中校笑著問菲斯。

老虎點點頭，看著芬。芬少尉也盯著他，雙眼怯怯的。

戰士們都睡下了。連叢林里的動物們也沒了聲息。

「菲斯，馬上停止對叢林的行動，把老百姓押回來！」

馬修中校接到報告，震了一震：「消失了？」

老虎點點頭：「我想到了！」

直升機又旋了下來，巨大的風把路邊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為押送村民的M軍提供著保護。

陳連長第一個到了。

黎英盯著他不說話。

馬修中校盯住他：「難道我們對他無能為力？」

馬修中校罵了一聲，菲斯少校已閉上了眼。

他這才一下子站起來：「公羊子，來呀！」

菲斯少校冷冷一哼：「狙擊手的位置都是經過刻意挑選的，而且距離路很遠。直升機沒發現目標，是空費力氣。」

黎英點點頭，一顆淚還是掉了下來，聲音哽咽地道：「我就是難受八個村的鄉親們。」

陳連長點點頭。

太陽一出來就是火一般的紅，老虎回頭看著黎英：「天氣似乎有些怪異。」黎英露出她潔白的牙齒：「別裝了，我的這點天氣知識，都被你掏空了。」老虎也禁不住「嘿嘿」笑起來：「我記得你說過這樣的天氣，今天中午應該有大風大雨。今天中午沒有，那麼明天中午就會天翻地覆！」

「是！」菲斯少校沉聲道。

照明彈不間斷地射向空中，M軍有條不紊地強迫村民編成整齊的隊形。除了一些女人的哭泣和家禽的叫聲，一切都靜悄悄的。

「哈！你們這麼情意綿綿的，該不是在談戀愛吧！」冒冒失失的大嘴闖了過來。

「為什麼？」

公羊子一閃而至：「頭兒，有什麼吩咐？」

大嘴忙道：「後半夜，M軍出動了狼狗，對全芒昌鎮進行戒嚴搜查，破壞了所有的出鎮地道。現在只有竹韻酒店內的一個出入口了。」

「啪！」

馬修中校咬著牙，頭上青筋畢露地大喝：「給我每和圖書隔五十米，扔下兩顆汽油彈、兩顆炸彈！」

陳連長眼睛一亮：「好主意！我也去。」

陳連長突然道：「莫非M軍要一改慣例，夜晚進攻？」

菲斯少校輕聲道：「注意你的風度，中校！」

惹得陰陽無常他們四人都猛地回過頭。

老虎輕聲道：「每一個民族在經受侵略和反抗侵略時，都會做出巨大的犧牲。」

接著他又趴下了，他沒有一次任務不是不折不扣地完成。因此總部也知道他這個模範兵，把他稱為寶貝。不過，這個夜對於他真的很漫長，從望遠鏡里分明看得出，敵人已做好了出擊的準備。他們為什麼不進攻呢？

馬修中校氣得破口大罵。

老虎沿著他的思路繼續道：「你對西山和平谷兩村是否了解？」

神槍手哪裡還有蹤跡。他正在猛往前奔呢。直跑了近一公里，他才停了下來。這裏當然又有一個上好的狙擊陣地。在叢林的這段時間，他已在叢林找好了無數個絕佳的狙擊位置。而且這些地方都經過他的改建，也早被他熟悉得像他的床鋪一樣。

菲斯少校在直升機上冷冷地看著，士兵們把村民趕出來，點火燒毀村莊。馬修中校笑了起來，點燃雪茄，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游擊隊敢進攻？」菲斯少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從來就不懷疑他們的勇氣。」

老虎突然眼珠一轉，向陳連長招招手，對他耳語了幾句。陳連長點點頭，立刻走了出去。

黎英點點頭，看著老虎，見老虎望向她，不由臉一紅，低下了頭，喃喃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接著菲斯少校下達命令：「驅趕Y國人跑步前進，跑不動的，一概格殺勿論！」

「今天一大早，M軍在芒昌的直升機開始不間斷地在平谷和西山兩村進行超低空盤旋，既是偵察又像是監視。」大嘴繼續道。

咬卵匠頓時叫起來：「為什麼我不能去？」

菲斯少校搖搖頭：「有老百姓做人質，他們除了開槍，別無辦法！」他對直升機飛行員道：「把我們送回鎮上去！」

老虎面色一端：「你要說什麼？」

咬卵匠回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