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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的聲音不大地響起來：「求求你們，別殺我的父親。」他走出來，身子還是在顫抖，低著頭。

戰友們鬨笑起來。

他打開了一瓶洋酒、一盒牛肉罐頭，慢慢地吃起來。

一個老人使勁拉著他。他不停掙扎著。

「是！」

可是老和尚的聲音在繼續：「但是，我在一個地方，看見過一個地洞。」

微克上校看完，又遞給了正迫不及待的馬修，這才看著菲斯少校：「你說，是不是每個Y國人都那麼堅強？」

黎英眼睛睜大了，眉毛愉快地跳動著，潔白的牙齒也閃著光：「真的，誰？」

「太好了！」黎英一下子跳了起來。老虎愉快地看著，慢慢仰靠在一棵大樹上。

戰友們都醒了，很多人看向這邊，有的人甚至在竊竊私語：「看看我們頭兒和黎隊長在幹什麼？」

「原來跟著我爸爸打，後來，後來，也自己出去，希望找點肉吃，卻常常打不到了。」

金少校回頭盯著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個子男人，似乎有一絲失望。

突然一個小孩的聲音響起：「媽媽，不準欺負我的媽媽！」

老和尚膽小地點點頭：「長一官，我說哪個？」

金少校頓時臉一虎：「什麼意思！」

老虎在她身邊坐下來，很輕地說道：「人是要睡覺的。」

「記，不，記得！」

老和尚慌忙一下子抓住桌子。

金少校指著他：「你現在只說游擊隊的事！」

金少校猛地回過身：「好，出來！」他招招手。

「別忙，先去把他兒子、老婆、爸爸捉來，一起收拾！」金少校冷冷地說著，狠狠地看著老和尚。

黎英直點頭：「是的！和圖書」

黎英從救出的老百姓中選了兩名參加過游擊隊的婦女做飯，她們探出頭來：「隊長，什麼時候開飯？」

老和尚結結巴巴地道：「他，他們都是好，好人！那，那天，我在山上摔壞了腿，他們，救了我，到一個山洞，山洞裏面有很多他們的人。把我治好了，又，把我送下山。」

金少校一把抽出了手槍，抵住老人的頭。

「阮文心。西山村的，我打獵、種田。」

黎英停止了笑。

老和尚輕聲道：「爸爸，等回家你再打我吧！」

「哈哈哈哈！」金少校大笑起來，「你真是沒用。喂，告訴我你在山上看到過游擊隊嗎？」

老和尚把嘴閉得緊緊的，惶恐地看看金少校，又低下頭。

金少校一把刨開了阮雲：「說！」

「是！」洪元明立正道。老虎回身就朝營地走去。

「呵呵呵呵！」馬修中校笑了起來。金少校笑眯眯地道：「當然不行，我們還要賞你錢！」

突然，洪元明快步過來了，俯下身在老虎的耳朵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金少校沉聲道：「你還記得山洞在哪裡嗎？」

H國士兵答聲：「是！」提起來就打。老和尚叫：「我說，我說……」直叫了數十聲，叫不出來了，他們才停止。

「長官，我能不能回家裡去。」老和尚低著頭，聲音顫抖著問。

公羊子答聲是，扭身就跑走了。

微克上校點點頭，從興奮的馬修中校手上抓過了審訊記錄：「那麼，你看看這個，有什麼看法？」

黎英抿抿嘴：「在我所管轄的游擊區內，常年活動的有一百多人。如果加上村游擊小組ｗww•hｅtｕbook•ｃｏm•com，則有五百多人。」

老和尚愣了愣，把頭彎得更低：「沒，沒有。」

金少校頓時笑了起來：「可憐的Y國人！好吧，包上！只要你和我們合作，你會經常有肉吃的。」

老和尚搖了搖頭。

老虎一蹦而起，兩人快速地走出營地。轉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來到一片空地。

老虎把身子坐正了：「黎隊長，我想問你個問題。」

孩子痛得叫了起來，大聲叫起來：「爸爸呀！快來打這些壞人！」

微克上校過來了，聽完馬修中校的彙報使勁地拍著金少校的肩膀：「我答應你的要求，另外，我授命你可以隨時到居民點去帶Y國村民。」

菲斯少校搖搖頭：「每個民族都有各種各樣的人。」

老和尚輕聲對阮雲說：「兒子，和爺爺回去，聽話！」

金少校一闖進來，就把自己的審訊記錄直接向微克上校呈報。

「我說。」老和尚怯懦地嘟囔道，「是我爸爸不讓說。」

老人忙來捂孩子的嘴。

老人大聲地叫起來：「你這不懂事的孩子，你為什麼要走出來？」

金少校突然伸手一把把小孩拉了過來，老人一個跟跑滾倒在地。

他大步走上去，把老和尚的衣領提起來，揮手就是兩個大耳光：「聽著，你是個男人，要對你的兒子、老婆、父親負責任。我現在命令你說出誰是游擊隊員！」

老和尚輕聲道：「我也想吃，但是，我爸爸、老婆、兒子更想吃。我想包上送給他們吃。」

「哦。」金少校看著老和尚，「你這樣子，打獵？」

黎英看看正在熟睡的戰友們：「再等一個小時吧hｔtｐs://wｗｗ.hetｕbｏｏｋ.coｍ•com。」接著她看到了老虎。

老虎繼續道：「你一次能集中多少游擊隊？」

老虎點點頭：「你是說，如果敵人進攻他們，他們可以對付敵人。但是缺乏攻擊敵人的經驗。」

老虎從睡夢中醒來已近中午了。黎英正在與負責聯絡的地方游擊隊員交代事情。老虎把全身的筋骨鬆了一遍，朝黎英走去。

早有兩個H國士兵撲了上去。

老和尚頓時叫起來：「不要！」

老虎對黎英道：「陳虎、神槍手馬上接手你的游擊隊。」

黎英正到處找老虎吃飯呢，見了老虎剛要說話，老虎一揮手：「公羊子，立刻通知陳虎和神槍手把飯打成飯糰，到我這裏來！」

「放屁！閉嘴！」

孩子掙脫了，叫著爸爸跑了過來，緊緊地抱著老和尚。老和尚輕聲道：「別怕。」

老和尚點點頭，彷彿怕冷一樣縮縮肩：「我見過。我先求你一件事，你先放了我的老婆、孩子和父親，長官。」

「說！」

男人們都低著頭，包括老和尚、水蛇、陰陽無常、千里眼。

「說游擊隊！」

金少校一個立正：「是，長官！但是，我建議把我的突擊分隊兵員補充齊整」

金少校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他：「給老子打，記不得就打，打到記得為止！」

一個女人可憐而無助地掙扎著，叫喊著。

「開飯了！」兩個做飯的婦女叫了起來。

馬修中校說：「金少校，這個人就交給你。」

金少校嘿嘿地怪笑起來：「吞吞吐吐，你不說，我就把你全家都剝皮，你知道的！」他一抬頭：「來人！」

「別過來！」女人嘶聲大叫起來。

「我和-圖-書想現在就給你的游擊隊派去兩個人訓練和帶領他們，不知你的意見如何？」

金少校已經不耐煩了，大聲道：「說吧，說了我馬上讓你們回家。」

這會兒馬修中校正興高采烈地對金少校說：「金，你的部隊跟著我。」

黎英搖搖頭：「就是游擊隊，也缺少軍事教官，戰鬥力有限。不過他們都有豐富的叢林生存和與敵周旋經驗。」

「大象嶺？」菲斯少校輕聲道。

老和尚進來時他還在吃，吃了一半，放下了，對老和尚說：「來，把這些賞給你吃。」

「陳虎，神槍手。」

司令部里，菲斯少校面無表情地聽著馬修中校和微克上校在那裡高談闊論。

黎英嫣然一笑：「我也就是交通員來才醒。」

老和尚眼睛仍像沒睡醒一樣微眯著，緩緩道：「我認識的人，沒有游擊隊。」

竹韻酒店的夥計正在那裡坐著。看到老虎，那人馬上站了起來，把一張紙條交給老虎，又急忙走了。老虎打開紙條，看了一下，眉毛皺了起來。突然回身對洪元明道：「我現在任命你為連長，二排長由副排長洪春接任，二排繼續擔任偵察任務！馬上執行！」

「他說是你們是狗強盜！我還問，你們是人，怎麼是狗強盜。他說，你們已經不是人……」老和尚嘮叨起來竟不停了。

立刻兩個H國士兵闖了進來，伸手就抓老和尚。

M國士兵正按老和尚說的，把靠近鐵絲網的小河雜草清理乾淨，一個地洞露了出來。M國士兵鑽進去，不久，在鎮外的河的另一邊冒出了頭。

馬修中校點點頭：「好，我報告微克，補充齊整！」

老虎質疑道：「游擊小組經過正和圖書規軍訓嗎？」

「啪！」公羊子對著直升機一邊用手比畫著一邊嘴裏發出一聲響。

「是，長官！我一定還會有收穫的！」

兩個H國士兵一把將他連小孩一下子提了出來。

金少校惡狠狠地咬牙道：「你事真多！好，我放了他們，如果你不說，我把你全家剝皮！」

老虎耳朵尖，回身便罵：「大男人說什麼悄悄話，過來說！」

金少校帶著老和尚，開著車回到軍營，便命令帶老和尚來。

老和尚聽到聲音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沒有人看到老和尚顫抖過，老虎也說過：老和尚是心如止水的！可是老和尚在顫抖，而且顫抖得很厲害。

金少校頓時一下子跳了起來，只一腳便把老和尚踹在了地上。

「為什麼？」

老和尚低著頭，沒開腔。

微克上校很興奮：「好，馬修，我馬上來看。」

一架M軍的偵察直升機，慢慢地從叢林上空游過。

金少校耀武揚威地背著手，像大人物一樣在男人的集結地走來走去：「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我，你們中間誰是混進來的游擊隊。」他走過去，一個標準的軍人轉身，又走回來：「我還要給你們一個警告：我喜歡折磨人！不是你們，是那些女人、小孩和老人！」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向婦女的集結地走去。

金少校揮揮手，讓士兵把東西撤下去，自己把身子坐正了：「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職業的？」

這下子血肉模糊的老和尚說得快了。只聽得那金少校臉上露出古怪的笑。不一會兒，他爬上了車子，直向司令部奔來。

老人，一個弓著腰的老人，突然抬起了頭：「你們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