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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許詩涵已經把烤地瓜收回到袋子里，走到我身邊擰開一瓶礦泉水給我，擔心地問：「你沒事兒吧？」

「真的很難想象你穿那件衣服的樣子。」我看看聖誕老人再看看身邊嬌小的許詩涵，完全沒辦法把二者聯繫起來，「我倒是記得大一聖誕節的時候林茉茉特意穿了這麼一身給我們發零食，結果最後那些零食還都進了她的肚子。」

順著許詩涵的話找到咖啡廳，站在透明的玻璃前就能看到店裡大部分的場景，余夏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咖啡店裡正開心地聊著什麼，看余夏眉飛色舞的樣子，我的心揪疼了一下。

「沒……沒什麼，我要上台了，老闆不讓離開太久。」

「蘇北，我不想讓你知道的。」

「工作有些忙，我都忘記這茬了。」我拍了拍腦袋，「哎，還好你提醒了我。」

「嗯。」我答應下來。

「好啦好啦，你別生氣，我說就是了。」許詩涵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定，「我剛看到余夏了。」

她跟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之後從站台上下來，我們面對面站著，感慨萬分。她眼眶微紅，嘴唇顫抖：「蘇北，你還好嗎？我……」

我沒敢把這些告訴媽媽和余夏，怕他們擔心，在他們面前，真的忍得好辛苦。

「沒事兒，我相信他。」

在我覺得自己無比幸運的時候，學姐警告過我一次：「蘇北，你不要被許詩涵的表象迷惑了，能在經歷了這種事情還對情敵和圖書笑得出來的女人絕對不簡單。」

我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認識許詩涵這麼多年，我比學姐更加了解她。

「畢竟長大了，不能再像那時那麼不懂事兒了。」我笑著說。

「沒有，她被勸退後就再沒見過了，起初還偶爾能從別的同學那裡聽到一點她的消息，後來就一點都沒了。她的電話號碼早就變成了空號，想聯繫都聯繫不到。」許詩涵有些悵然，「真的很懷念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日子，看著你和林茉茉嬉笑打鬧我就會覺得很開心。」

「也是，我們都長大了。」她看著我也笑了，這個笑容又讓我見到了熟悉的林茉茉，曾是我好朋友的林茉茉。

「對了，下個月就是余夏生日了吧，你有準備禮物嗎？」

已經連續半個月，我每天早上起床都會噁心想吐，有時候還一個勁兒地吐酸水。油膩的東西根本一點都不能碰，聞著味都覺得不舒服。

她愕然地看向我，嘴巴微張：「蘇北？」

這真的是林茉茉嗎？我和許詩涵剛提起的林茉茉。

她的笑容對那時的我來說是一種救贖，我覺得自己幸運極了，自私如我，卻總能遇到包容我、全心對我好的人。

許詩涵辭職之後並沒有離開這個城市，只是換了一個公司工作，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擔心我們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反而是她笑著來到了我身邊對我說：「蘇北，我們一起去逛街吧！」

「你呀，也不能總只顧工作不顧生活呀！」她拉著我的胳膊往前走，「走吧，我陪你一起看ｈｔｔps://wｗｗ.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看，不過在此之前，我先去個廁所，你自己溜達下。」

「不跟詩涵說兩句嗎？你們也很多年沒見了。」我挽留說。

她這樣更讓我覺得奇怪，總覺得我剛才在等包裝的時候，她是看到了什麼。我停下腳步，拉住她問：「詩涵，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沒什麼，我就是累了，真的很累了，我們回去吧！」她硬是拉著我往外走。

聽到我這樣說，學姐沒有再說，只是搖了搖頭，讓我注意著點。

「余夏？」

「果然是你，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在許詩涵面前，我總是下意識地不去提余夏，她倒是挺不在乎地經常說起。

「我跟媽媽搬了家，現在過得挺好的。你呢？聽說你被勸退了，你離開學校之後又去哪兒了？」往日的種種恩怨在再見面時就變得無足輕重起來，比起怨恨，我更想知道她過得是否好，是不是幸福。

「許詩涵！」

「你剛說什麼？」我回過頭問林茉茉。

「就是，她一吃起零食就吃個沒完，把我們兩個的那份吃完之後還拍拍肚子說你們還有嗎？」許詩涵也跟著笑起來。

濃妝覆蓋之下，那張臉又熟悉又陌生，我試探著小聲喊了一聲：「林茉茉？」

「沒有，我們就是寒暄了兩句。」她對林茉茉的出現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也沒有像我遇到時候的那種驚喜感，林茉茉剛才的態度也有些奇怪。

我笑：「學姐，我和詩涵認識很多年了，她一直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兒，沒和圖書有你想的那麼多心機。」

「蘇北，你真的變了很多。」她感慨地說。

「我……蘇北，你不要問了，我不能說。」

「我一個朋友跟我說過，既然自己做出了決定就不要後悔。人都要往前看，誰也不知道你的下一步會遇到誰，會經歷什麼，無論如何，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就沒有錯。」

「回去？」我有些意外，進門之前她還說要我陪她逛上一整天呢！

不一會兒，許詩涵捧著一個烤地瓜跑了回來，她放在鼻前聞了一下味道，閉上眼睛很享受地說：「好香啊！」

我接過礦泉水搖了搖頭：「可能是前段時間吃海鮮吃壞肚子了，一直沒好。」

越是這樣，我心裏的疑惑更重，忍不住說了重話：「詩涵，你是不把我當朋友嗎？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女人是一種矛盾的動物，心裏相信著，知道他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可仍舊沒有辦法做到心無芥蒂。

「我？我為了陳浩渾渾噩噩了兩年，後來經朋友介紹進了現在的模特經紀公司。說是模特，也就是跑跑車展什麼的，吃青春飯。我的工作不少，賺得也不少，過得還算不錯。」她自嘲地笑笑，「我真的後悔當年離開了學校。」

坐在屬於我和余夏的家裡，我糾結著，不知道是否該問余夏，不知道他會給我一個怎樣的答案。

「對了，你有見過……」

「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你走之後我跟很多人打聽過你的消息，她們都不知道。」

「對啊，我突然有點累，我們回去吧！」說著，她拉著我就往門口和圖書的方向走，腳步匆匆。

聖誕節當天余夏要加班，學姐忙著相親，百無聊賴的我被許詩涵拉著一起逛商場。國人很重視這個洋節日，走在街上到處是大鬍子的聖誕老人和重複的聖誕歌曲，經過一些店鋪時，他們還會塞點小紀念品到我的手裡，說一句「Merry Christmas」。

烤地瓜的香味從鼻尖出來，我的胃突然翻滾起來，像是有東西要湧出來，我慌忙地跑到垃圾桶旁乾嘔著，眼淚都流了出來，也沒吐出什麼東西。

「蘇北！」從廁所出來的許詩涵叫著我的名字，我聽到聲音回頭對她招手，她看到之後朝我走過來。

或許節日就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想起過去的日子，提起林茉茉，我們都是一陣唏噓。

說完，她把手裡的東西都塞給我就走了，我一個人在大廳里漫無目的地溜達。商場中間的圓形區域，一家知名的汽車廠家正在做活動，我不太熟悉車，這一款卻還有點了解，因為這是余夏最喜歡的品牌。

「蘇北，你這樣有多久了？」

這樣的疑惑轉瞬即逝，很快我就陷入了到底給余夏買什麼禮物的糾結中，最後還是許詩涵幫我做了決定，幫他挑了一根領帶。

「沒事兒，或許是同事吧！」我拉著許詩涵轉身離開，「走吧，說好的陪你逛一天，絕對不食言。」

「你真的沒事兒嗎？」

等著櫃員打包好領帶，許詩涵站在門口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時不時還回頭看看我，發現我已經打包好之後，她明顯愣了一下，很快又假裝平靜地對我笑笑：「打包好了ｗwｗ.heｔuboｏｋ.cｏｍ•coｍ？我們回去吧！」

我想了想：「大概半個月了。」

「認識這麼多年，這竟然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二個聖誕節。」許詩涵挽著我的胳膊邊走邊看，「你知道嗎？我高中的時候曾經穿著那些聖誕老人服打工，當時老闆覺得我們穿著厚重的衣服再穿聖誕老人裝會很臃腫，就要求我們穿得少點，結果站一天下來，整個人都要凍僵了，還被老闆剋扣工資。」

「不用了，以後總會再見的。」說完林茉茉上了站台，繼續擺弄著姿勢，不再看我們。

雖然嘴上說著相信，但一路上我都在想著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跟許詩涵聊天也總有些心不在焉，最後她實在受不了我，把我推出了商場，「趕」回了家。

笑過之後我們都沉默了，我問：「你有她的消息嗎？」

因為他喜歡，我忍不住往前湊了一下，兩輛SUV中間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模特，我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始終不敢確定。

「我還是算了，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總是反胃。」我拒絕。

「這樣啊，你總難受也不是個事兒，最好回去吃點葯。」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囑咐說。

我對她揮了揮手離開，轉身後許詩涵問我：「林茉茉剛才對你說了什麼？」

「嗯，他和一個女人進了那邊的咖啡廳。」

然後她把烤地瓜送到了我的眼前，問道：「你真的不要嘗一口嗎？真的很香。」

「蘇北，那邊有烤地瓜賣哎，我記得那個時候林茉茉最愛吃這個了，我去買一個。」看到烤地瓜的攤位，許詩涵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