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邊荒
第045章 琊牌
周甲此時也看了出來,這位自稱雲家管事的牛回,赫然是一位六階白銀,不過氣息較之賈黯弱上不少。
「琊山!」
想了想,她再次開口:
「此地可有靜室?」
「不承認?」
「此物名叫琊牌,乃柳前輩分發給一些人的禮物,憑藉此物可與每年特定時期前去聽其講法。」
雲海棠美眸閃爍,緩緩點頭:
「周兄弟請!」
周甲瞭然。
雲海棠從身上取出一物,遞了過來:
……
「小屏山失陷,雖然責任不在爾等,但盟內大概率會有責罰,這段時間閣下不要亂走,隨時可能會有消息傳來。」
一想到冠尊文碰了自己的身子,她就頭皮發麻、渾身不適,眼中更是顯出怒意、殺機。
「嗯。」
譚山淵閣。
能得黃金生靈講法,不僅能有所領悟,對他重新整理自身所學也大有裨益。
但這些都與周甲無關,他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另一個名叫李石的年輕人,模樣俊美,身形修長,不時朝葉南吟瞥上兩眼,情絲暗露。
周甲心頭一動:
幸好!
想了想。
琊牌?
「有!」牛回輕捋鬍鬚,笑道:
雲海棠身上的麻煩,他本不願理會。
「家裡可有延壽丹藥?」
「雲家?」
她聲音微頓,雙手更是緊了緊:
「值得拉攏。」
「每次法會一共持續七天,前面的幾天會是柳前輩講法,最後一兩天負責解答諸位白銀的提問。」
牛回上前一步,躬身應是。
「周兄弟。」
「周兄高義!」雲海棠輕嘆:
屆時。
以前自己對姓冠的還有好感,有心相許,真是瞎了眼,根本不知對方就是一條毒蛇,一直都在覬覦自己的身子。
「……」
四階白銀,在年幼的她看來自是極其強大。
「你就是周甲?」
不論怎麼說,雲海棠也算熟識,不提棄之不顧是否有違本心,兩害終究要選輕的一方。
當然。www.hetubook•com•com
淵閣外,奢華的車轎早已備好,兩頭神駿的飛馬匍匐在地,待到人上車,振翅高飛。
「就是那位。」雲海棠開口:
「黃金生靈柳鄂!」
「閣下是……」周甲面露詫異。
「老奴查過此人的來歷,燕族白銀,並無什麼背景,四階的修為、實力卻不亞五階白銀。」牛回開口:
周甲眼神一沉,下意識就欲取出雷斧神杖,若是對方敢在這裏動手,他也不會客氣。
「雲……姑娘客氣了。」周甲表情淡然:
理會。
「而且……」
車轎飛出百余里,飛馬當空盤旋兩圈,朝著下方一處密林中的院落撲去。
「下次法會開始的日子就在一個月後,周兄如果想去的話最好提前做好準備,距離有點遠。」
周甲面泛詫異,這等事豈是一句不承認可以解決的,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丟失元陰可是大事。
「嗯。」
「嘿嘿……」牛回搖頭:
「中品延壽丹藥,尚有一份。」
但當時那種情況,若是置之不理,定然會得罪雲海棠,事後也許冠尊文不擔心報復,他卻不能無視。
人群中的幾人已經做出打算,散開包攏而來。
「你怎麼看?」
周甲無疑可成五階,擁有六階戰力,若是能成六階……
靜室外的呼聲,讓周甲回神。
地進星:銳金。
天罡霸體第五重(1000/990)
不過數月未見,雲海棠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眉峰冷厲、眼眸含煞,面容也透著股硬朗。
「這仙居苑本就是某位貴人留下的修身養性之地,不止有靜室,還有常備丹藥可供服用。」
而且修行之法瞭然,和增加底蘊並不相悖。
「哦?」
……
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經歷了什麼。
一重之差,天壤之別。
「奉我家小姐之命在淵閣等候,如果周兄弟沒有其他事要做的話,不妨跟在下去和*圖*書個地方?」
「這位周甲。」雲海棠面露沉吟,問道:
「雲大使那邊可有結果了?」
「不錯!」
「周兄大恩,無以為報,我知道周兄對修行之事頗為痴迷,但一味苦修並不是辦法。」
「小姐。」牛回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羡慕:
「哦!」雲海棠挑眉:
「呼……」
幫雲海棠還可能有些好處,幫冠尊文卻只能收穫仇恨。
弱小之人有時候可能還會不介意名節,對於頂尖白銀強者來說,失節可能就是千年笑柄。
「周兄大略是並不知道。」雖然他的表情變化極其細微,卻未能躲過雲海棠的眼神,當即笑道:
不是說地位越高,某些東西就會看的更開。
恰恰相反。
「沒什麼。」
對方此前救過自己一此,這次又是大恩。
「若有六階戰力,確實可為雲家一大臂助。」
睜開雙眼,念頭下沉。
周甲瞭然:
「有什麼問題?」
「可是,不少人說他太老了。」
嗯?
「周兄!」
幸好遇到了周甲。
緩緩收功,周甲面露滿意笑容,按現在這等進度,兩年之內天罡霸體定然可以提升至第六重。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長衫的矮胖老者出現在近前,笑著拱手:
「以他現今顯露的潛力,成就五階理所當然,屆時就算是老奴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她指了指面前令牌,道:
以此為基的天罡霸體,更是能理論上無限制提升肉身,他日得證不朽金身也沒問題。
「小姐,您怕是看錯了,這位周兄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再活個二三百年當無問題。」
「葉南吟!」
但六階就是六階。
不然『周甲』這個毫無特色的名字,當不至於引起對方的注意。
……
「只要在這院子里,沒人能拿你怎麼樣!」
「這段時間周兄過的可還滿意?」
說話間,一艘飛舟已是停在庭院不遠,兩道身影從上面www.hetubook.com.com飛掠而下,輕飄飄落在莊園內。
則是現今這種後果。
「是。」
九盞長明燈靜靜燃燒。
雲家雖是洞玄派大族,但現今也不過三位七階,其中一位還垂垂老矣,六階已是不可或缺的高手。
靜室。
「可是周兄弟?」
「冠尊文不承認!」
「周兄。」
沉思間。
幾十年未見,葉南吟早已沒了當年的青澀,看過來的眼神猶有儒慕,卻也沒了當初的敬畏。
「應該足夠了!」
「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
「牛老。」
……
「請!」
周甲微鬆一口氣,看樣子云海棠還算負責,沒像以前聽說的故事里那樣就此置之不理:
「為了穩固人心,柳前輩自數年前就開始設下法會,符合要求的白銀皆可前去聽講。」
他將真正擁有堪比六階白銀的底蘊!
「多謝!」
前提是有足夠高品質的金鐵之物可供吞噬,而他的身體也能承受得住。
「若是能有高人指點,當能事半功倍。」
「我們到地方了。」
「周兄弟放心,您是我家小姐的貴客,在這千里譚山還沒有誰敢動您,些許雜魚無需理會。」
周甲呼吸一促,五指不由輕顫。
見周甲滿意,雲海棠也面露笑意:
「我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雲海棠負手立於飛舟甲板之上,目視下方庭院越來越遠,直至與周遭山林混為一體再不能辯。
周甲眼神微動:
「客氣了。」
而且幾十年過去了,她也已經證得白銀,而周甲看上去除了比當年更老,別無變化。
講法?
「雲大使!」
有著悟法特質,自創通天七玄功后,在白銀境界的修行周甲已然通透,但對黃金卻一無所知。
牛回雖是六階,卻像是真把自己當做管事,一路騰雲駕霧守在車轎兩側,此即才開口:
周甲心頭狂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面前的令牌,朝著雲海棠鄭重拱了拱www.hetubook.com.com手。
「前輩。」
兩人都是白銀一階,年紀也不大。
周甲徹底放下心來。
說著,冷眼掃過人群。
他並不認識此人,但就在此人出現的瞬間,此前正打算有所動作的幾人紛紛停下步伐,甚至顯出明顯的畏意。
「李石!」
悟法,能讓他悟性大增。
「當日在我身上下的葯不知是何成分,等師姑檢查的時候已經微不可見,不能當做證據。」
「他的手段十分高明。」雲海棠面色不變,道:
「反倒是周兄,對修行感悟頗深,相信在你手中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我們也算相交數十年,周兄還是莫要再叫我雲大使為好,叫海棠或者……雲姑娘就行。」雲海棠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冷聲道:
她腰懸長劍,在對面坐下:
連面前的接待人員,怕是都得到了什麼消息。
「走!」
雲海棠抬頭看了一眼,道:
「見過前輩!」
周甲套著件披風緩緩落下,待到遞過去令牌,負責接待的人員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
……
在得罪雲海棠和得罪冠尊文之間,必須做出取捨。
「說實話,柳前輩的講法自是極其精妙,但真正能被我理解的不過十之一二,此物落在我手上也是暴殄天物。」
「滿意,十分滿意。」周甲連連點頭:
……
周甲應是,狀似隨意朝後看了一眼,心中泛起些許無奈。
現今再看當時的心思,倒是有些好笑。
銳減特質帶來的吞金之術,能煉化天地間一切金鐵之物,用來強化肉身。
「這等事對我的名聲也不好,所以師姑和雲家長輩的意思,還是就此作罷,莫要聲張。」
「哦!」周甲問道: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掀開車簾,引周甲行下馬車。
人群中那些異樣的眼光紛紛收了回去。
「有勞了。」
黃金生靈講法!
這麼快就被盯上了?
深吸一口氣,雲海棠面露感激:
由內而外和-圖-書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身上以往那股柔和、謙遜的氣息,現今已然不見分毫。
「現如今我只要一想到當日的情況,就不由心生后怕,若是當時周兄沒有在場的話……」
牛回回身引路,同時不屑一笑:
搖了搖頭,接待人員按規矩把名錄登記在冊,遞迴令牌:
不遠處的人群中,兩道若有若無的視線不時掃來,落在他的身上,更小聲嘀咕著什麼。
「請。」
「中等,可以延壽四五百年。」雲海棠摸了摸腰間劍柄:
「小老兒牛回,雲家管事。」老者躬身笑道:
但若想落到實處,終究還是要有東西可悟,如果前方空無一物,乾瞪眼也不會有收穫。
「牛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家小姐交代過,最近這段時間周兄弟最好不要輕易外出。」
冠尊文或者說他背後的勢力,反應可謂迅速,這才幾個時辰,就已在淵閣安插了人手。
「在哪?」
「周兄若去,讓他們帶著就行。」
輕吐一口濁氣,靜室內陡起狂風,那巴掌大小的長明燈瘋狂閃爍,讓地上人影斑駁。
這個贈與他無法拒絕。
「我去過兩次,受益匪淺!」
周甲雖強,卻遠不能與洞玄派的高人相提並論。
但在雲家、洞玄派待了幾十年,莫說四階,就算是六階乃至七階白銀,也能經常碰到。
「老奴在。」
他正是察覺到有客人到訪,才停下修行。
「當然。」
這很正常,每一位白銀都有其自傲的地方,尤其是世家女子,更需要注重自己的名節。
人影雙手虛抱,一塊暗紅鐵塊懸于正中,絲絲縷縷的金鐵之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其納入體內。
「目前只有極少部分人有資格過去。」
「當日之事,多謝了!」
火紅長袍並未給人熱情奔放之感,反倒像是酷烈的鮮血,讓人不敢直視。
「請帶路。」
「敢問,雲姑娘口中的柳前輩……」
正中蒲團上,一人盤膝跌坐。
「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