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諭
「精神怎麼樣？」
野澤緊皺眉頭，這天正熱，周圍又圍上一大群人，即便是站在井邊這個清涼地，他也覺得煩躁不已。
他正是為神社貢獻出家中烏龜的野澤。
「行。」
「再過三天。」野澤有些不耐煩，光是今天，就有不下於十幾人問他同樣的問題。
定眼一瞧。
「霽大人！」
「我記得掌管雨水的不是狐神嗎？霽大人挖出一口井供大家使用，會不會讓神明感到不滿？」
守在水井旁的一名巡邏隊員挎著長刀，容貌憨厚，皮膚被太陽光照射成古銅色。
「你們懂什麼！」野澤大吼道：「這可是受到神明指引后才開展的……」野澤對旁邊的隊友使了個眼神，小聲問道：「開展的啥來著？」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見到沒人敢在頂嘴，野澤就像只獲勝的大公雞那般，雄赳赳，氣昂昂，頗有些不可一世的味道。
「就是啊，神明大人可是掌管雨水河流，只有通過祭祀才能讓狐神高興，從和*圖*書而賜下恩惠，這霽大人挖井弄水，是不是……私自把狐神的財……」
「還有，最好移植兩顆樹到井邊，有水的話，成活的幾率很大。」
野澤眯起眸子，盯緊那名少年。
「再過三天霽大人會檢查水井，聖物沒死後，這井就能投入使用，到時候你們帶著自家的木桶來打水就行。」野澤開大嗓門，想要一次性乾脆利落的解釋個清楚，省的村民們在問他這問他那。
人群頓時慌亂。
「是！」野澤聽的迷迷糊糊，他搞不懂什麼蒸發什麼那發，反正八重霽安排的他都照做就是。
「它有沒有什麼異變？」
「派個人下去，看看那頭龜死了沒有。」
沒過多久，下到井裡的野澤從下往上喊：「霽大人，聖物沒死！」
八重霽眯起那雙妖異眸子，他記得前些日子大助從村外搞到了妖怪殘肢，既然妖怪殘肢都能讓人變成屍妖，若是有死去妖怪的血液流淌進……
野澤心裏怒火
m•hetｕbｏok•com•cｏm中燒，在他看來，這幫村民幀數愚不可及！不知道其中秘聞就算了，竟然還敢妄自議論！
「嗯。」八重霽點頭，站在井邊朝裏面望了一眼。
那名說話的村民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樣子，見到這麼多人同時瞅向他自己，他也是嚇得臉色發白，以為說錯了什麼話。
井中陣陣回聲傳來，讓八重霽皺起眉頭，他們這邊也不可能出現什麼異世界的重金屬超標，污染……等等！
「快讓開！快讓開！霽大人來了！」
「霽大人來了？」野澤笑著說道，全然沒了之前大公雞般的傲氣。
「沒有。」野澤搖頭，「活的挺好，也挺精神。」
「……」
「等一下啊霽大人！」
「對！」野澤就扯大嗓門：「這可是受到神明指引才開展的工程！是神諭！當心狐神對你們降下神罰！」
「如果烏龜和七日前沒什麼太大變化的話。」
不多時，身上沾染了些水澤的野澤就被大號的木桶給盛裝和圖書了上來。
野澤猛地點頭，興奮的無法自拔。
「精神？」待在井裡的野澤一愣，井裡不說烏漆嘛黑，但視線也算不上多好，再說他一撈起「聖物」，對方就鑽進那龜殼中，他實在不好判斷。
八重霽點點頭：「等換班之後，你去找村裡的石匠，商量一下井的加固問題，還有井蓋，最好也給設計一個，防止水分蒸發。」
「這幾天我們巡邏隊日日夜夜都有人駐紮在井邊，絕對沒人能偷喝到一滴水。」
可是，他遠遠低估了現階段普通村民對於水資源的嚮往。
「聖物豈能是你們能夠知道的？這是霽大人定下的規矩！霽大人代表著神社！現在，還有誰不滿意？」
「狐神的偉大與神社的能量能是你們可以想象的嗎？別以為知道些隱秘就在這裏大放厥詞指點江山！」
憑藉那相當治愈的顏值，立馬掃平了村民們心中的不滿。
野澤吼完后又小聲問向旁邊的隊友：「我這兩個詞沒用錯吧？」
井底的聲和-圖-書音再次傳來，八重霽才鬆了一口氣，對旁邊的巡邏隊員示意道：「把他拉上來。」
八重霽微笑以對，時不時對看向自己的村民點頭。
「是！」
村民們小聲嘀咕著，私下裡對八重霽議論紛紛，但同時又對狐神保持極高度的崇敬，不敢有絲毫冒犯。
這是想砸場子還是怎麼的？
「我下去我下去！」野澤趕忙把自己的武士刀交給隊友。
「啊？還要再等三天啊？」村民失望，下意識的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目光如黑暗中的野狼，死盯著散發清涼氣息的水井。
八重霽看了眼井，就抬腳從來時的小道離去。
「霽大人！聖物活的超精神！就是有點害羞！」
「好的，沒問題，傍晚我們兄弟就能搞定！」野澤保證後期待道：「霽大人，都這樣了，是不是能保證三天後水井正式使用？」
野澤剛吼過一聲，站在水井最旁邊位置的村民就急不可耐道：「野澤，那啥是聖物？我們都聽說這井是霽大人要求弄得，咋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還要等這麼多天？」
野澤粗魯地插|進大群村民中，好在村民們聽到之後，就開始自覺讓出道路。
圍觀的普通村民們啞火了，在他們看來，平常時他們可以和八重霽套套關係，叫他「霽」、「小霽」之類的，八重霽也不會擺架子。
還是那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他硬著頭皮道：「我聽奶奶說過，只有神社巫女才能與狐神交流，難不成是櫻大人成為了巫女？」
「工程。」
可代表八重神社的霽大人，那又是另一回事。
黑漆漆的，夏日中一股涼氣往上衝來，別提有多舒服了。
在他們眼裡，註定要成為神社神主的八重霽，地位還是相當高的，再加上對方在村中這麼多年也一直都是一個十分良好的形象，絕大部分村民對八重霽的印象都十分好。
「嗯？」走到一半的八重霽回過頭去，發現正是那名一開始就挑刺的少年。
正當野澤昂起頭用餘光掃視這些「愚昧」的村民時，他突然在最外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