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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徵兆的怒吼。

順著西琳的視線，八重霽緩緩撤掉身上的無形心氣，暴露在空間之中。

可現在，內心深處的熟悉感，將這些可有可無的細節沖刷的一乾二淨。

換做其他律者對他正面放大招，八重霽早就開啟瞬步啥的溜之大吉。

『是他……是他……是他……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西琳冷冷地看向八重霽，「你只管說出來。」

危險感？緊張感？還有那離奇的熟悉，都讓西琳心中產生不好的預感。

這和她想象中的差距十萬八千里。

十數公里，且無任何障礙的距離，對於如今的八重霽來說，也不過是數口呼吸的功夫。

「說啊——！」

西琳將手放置在胸口，在那具有些熟悉的人形輪廓出現之後，她的心跳便莫名其妙的加速起來。

讓西琳宣洩就能治好對方？

現在呢？那個人站在了她的對立面！還是操控一切的幕後黑手！

面對西琳的質問，八重霽沒有說話，連那雙帶有愧疚的眼神，也被低和*圖*書垂下的眼皮遮蓋。

見到一直閉口不言，只會沉默著承受西琳怒火的八重霽，阿芙羅拉失望地閉上眼睛。

「假的！」

若是換做其他人，西琳絕對二話不說，先把那個「卑鄙」、「無恥」的代表拉下虛空，狠狠踩在腳下再說！

對抗終焉的那次？

貝拉、阿芙羅拉、阿加塔全都看向八重霽，時至今日，她們也不知道對方該如何搞定律者化的西琳。

剛才那波攻擊宣洩掉西琳百分之七十的怒火，現在給八重霽的感覺更像是一隻炸毛的貓咪。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慘一些，八重霽體內的細胞開始自主崩裂，讓受到「攻擊餘波」的半邊身子看起來慘不忍睹。

幾乎是阿芙羅拉的想法剛升起，八重霽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如果可以，沒有人願意去正面與律者對轟，哪怕是手持「天火自裁」的凱文也不想那麼干。

「西琳，好久不見。」

這方面他有經驗啊！當初被終焉打得半邊身子基因崩潰heｔubook.ｃｏｍ•cｏｍ，那種感覺到現在也記憶猶新。

把身邊最信任自己的人培養成律者，並不斷推進計劃潛行，即使拿「人類文明存亡」當成借口，八重霽也不是很好受。

「你為什麼不躲——！」

那張絕美的容顏因劇烈的情緒撥動而猙獰扭曲，一口銀牙近乎咬碎，從嗓中嘶吼出的聲音猶如地獄中前來討債惡魔的咆哮。

西琳猛地抬頭！

「八—重—霽—！」西琳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身前的人影上，「我姑且這樣稱呼你……」

看向少女般的西琳，八重霽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你們這群骯髒！卑鄙！下賤到極點的蠢傢伙！破壞我心中伊甸園的螻蟻！我發誓，你們絕對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你說啊！」

他還擁有人類最為本質的感情存在，不是沒有任何情感，只為擇優選項而制定計劃的量子超算。

「只要你說！不論什麼我都能接受！」

得益於刺眼的太陽光，即便是西琳，在這種距離下也只和-圖-書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拱衛在西琳身周的高濃度崩壞能蠢蠢欲動，在空之律者的權能下擠壓空間，崩裂出大股扭曲黑色身形的恐怖裂縫。

只剩沉默。

『八重霽，你太讓我失望了。』

當初的承諾在哪？

還記得那時候，總有個身影會為她遮風擋雨，不論她做了什麼事，都無需考慮後果。

律者的權能攻擊極為恐怖，這是逐火之蛾里公認的事實。

對方的容貌、身材，乃至氣息！都和數年前一模一樣！

那只是他在約束領域內，配合梅的戰術瘋狂榨乾自己之後，不小心被終焉用意識埋伏一手。

咆哮中的西琳的怒火逐漸上漲，她感覺自從見過這群「熟人」，自己就好像精神病一樣。

半分鐘后。

西琳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喃，隨著那道身影愈進，她越是心慌。

八重霽用愧疚的眼神看向西琳——這次絕對沒有演戲的成分，完全是真情流露。

「你為什麼不躲開？！」

「你到底是誰？」

掌控數種權m.hetubook.com.com能的律者含怒一擊，八重霽就算是用腳指頭想，也曉得自己這小身板承受不住，也許手裡得拎著小蚩尤才能扛得住。

「這是獨屬於我們之間的秘密，在說出來之前，還需把『偷聽者』的那條線斬斷！」

但這次，他沒有。

西琳埋下腦袋，目光空洞地看向腳下焦黑的土地，好像這樣就能逃避一切，什麼都可以不用去想。

轟——

八重霽抬眼看向西琳，眼中已毫無愧疚之色，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僅僅只是這樣？

自從成為「神」的使徒，一直都是她在俯視別人，還從沒有仰望過他人。

「假的！一群妄想欺騙感情的假貨！」

「你說啊！」

「呵～呵呵呵～」西琳發出神經質地笑聲，一隻手鬆開八重霽的衣領，視線朝阿芙羅拉她們那瞥去。

「你倒是說啊！」

阿芙羅拉的怒吼轉移了西琳的注意力，她抬起頭望向天際，星眸微眯，似要穿透虛空，看到那造成一切悲劇的幕後黑手。

「你到底什麼意思？！」西琳好似ｍ.ｈetuｂｏoｋ•com•cｏｍ毫無防備地來到八重霽身邊，雙手死攥住他的衣領，漂亮的星眸睜大，死瞪住八重霽。

面對西琳這般憤怒的少女，甭管有沒有用，先賣一波慘再說。

咚～咚咚～

……

見到臉上只留有愧疚之色的八重霽沒有絲毫躲避的痕迹，她莫名其妙地就將攻擊丟到一邊。

在八重霽出現前的一刻，西琳的身形便不受控制的顫抖，那雙耀眼的星眸更是緊縮至極點！

「你出來不就是為了告訴我真相了嗎？！」

「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都是機器人？是主人給你們下達了不能說話的命令？」

「告訴我真相啊——！」

他能看出西琳還留有餘力，她臉上的極度憤怒更像是裝出來掩飾心慌的面具。

「真相……你恐怕不能接受。」

皮膚上瀰漫近乎撕裂的熾熱感，數股權能的轟擊擦肩而過，輕易震碎了八重霽那脆弱的耳膜。

時間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

對於律者的攻擊，八重霽一直本著「能躲就躲，躲不過就用神之鍵權能對抗」的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