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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沒出去的幾人，也是跟著起鬨！

「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向南打斷，「上次你請我和劉軍吃飯，我們可跟你客氣，挑桶水而已，沒什麼大事。」

「嗯，謝謝啊，向南！」

從後面這麼近距離的看著沈馨的背影，個子高挑，尤其那倆修長的腿茬子，跟一圓規似的，特顯眼。

沈馨見狀，俏臉微紅，那性唇微勾，說道：「咱們來到唐平也有幾年了，好像你回家探親的次數也就一兩次，是不是跟家裡人有什麼矛盾啊？不想家嘛？」

「哎呀！」

沈馨點下頭，「今年我也是要回去的……」說著，抬頭看眼向南，低聲道：「要是你也回，咱……咱一起，好嘛？」

沈馨瓜子臉蛋愈發紅潤，轉過身去，嬌嗔道：「我不跟你說了，咱……咱快回吧。」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沈馨上前來，「過去得二十來分鐘，到時用棍子兩人前後給提著，能輕鬆些。」

沈馨搖搖頭，「沒事，不小心滑倒了。向南，謝謝啊！」

向南輕搖下頭，「想家，咱這大老遠從京城跑來，到這片貧瘠、荒涼的黃土地上，人生地不熟，怎麼會不想家。

不怕你笑話，剛來那段日子，自個天天躲被窩裡抹眼淚。

他從大木箱從爬起，伸個懶腰，下了床，和*圖*書穿好鞋子到了外面，難得的下了場春雨，外面空氣格外的清新，閑著沒事，朝著村外的土路上走去，春意盎然，遠處不知名的樹上，枝葉翠綠，鳥兒不時飛進飛出，「嘰嘰喳喳」，別有一番景象。

典型的陝唄老漢裝扮，頭上扎著白羊肚子手巾，以巾代帽，冬禦寒夏遮陽，擦汗塵洗臉，一巾多用。

沈馨乖巧應一聲，她倒是第一次聽向南講他家裡的事情，低眉說道：「那你今年準備回去嘛？」

向南怔下，也是點頭，「當然可以了，有這麼一大美人相陪，漫漫長路也不會覺得無聊，求之不得，呵呵。」

一聲女人的驚叫聲，伴隨著「哐當！」似木桶什麼給翻倒了，向南聽得聲，忙跑到前頭那山坡的拐角處，朝右邊一看，只見沈馨一身灰色布衣，癱坐在地上，地上不遠處滾落著一水桶，水漬灑了一地。

他忙跑過去，把人給扶起，「沒事吧？有沒傷哪裡？」

從縣城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回味下那美味的豬肉燉粉條，又是得重新投入到忙碌辛勞的春耕春播當中去了，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

「我……我說不過你！」

上麵灰色的夾襖，下面同樣灰色的土布料褲子，腳下一雙千層底布鞋，右手抓著一銅黃的旱煙鍋，時間有些長久，上heｔｕｂｏoｋ•ｃｏm•com面漆色掉了不少。

向南笑笑，沒有回答，繼續埋頭寫起來，讓他們自己玩鬧，也不知過了多久，待他停下筆抬頭時，除了兩個補覺的，窯洞里也沒個人了。

半個小時后，兩人到了住處，向南幫著把水桶里的水倒進水缸裏面，把桶放一邊，拍了拍手，「那我走了！」

可能就是眼下最真實的寫照！

王斌叫一聲，「你別激我啊，你有膽子寫，我也豁出去給你送過去，怎麼樣？怕了吧！」

「嘿！」

這讓他不由想起後世電影「功夫」當中的一個片段，星爺搶了兒時女伴的錢財，跑上電車，對著那在後面緊追的女伴，肆無忌憚近乎癲狂的瘋笑、傻笑，肢體動作誇張，表情浮夸。

待支書走了，有的準備去村裡頭溜達溜達，有的就是直接蒙頭再次睡覺了，難得能睡個懶覺。

我家裡上面有大哥，二姐，下面還有個妹妹，我爸媽都沒有正經工作，我爸在外面給人拉板車，我媽街道辦的裁縫鋪干點零活，賺點錢，補貼家用，日子過得困難。

不光對於向南，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知青，都是一種煎熬，從身體到心靈，從物質到精神，雙重的擊打和折磨，別看平時一個個嘻嘻哈哈，沒心沒肺樣，但向南看得出來，那只是內心彷惶、無助、甚至絕望和圖書后的強顏歡笑。

向南道：「怎麼就你自己來打水？昨晚剛下過雨，這地面滑著呢，別給掉溝里去。」

向南毫不在意，『承認』道：「斌子，讓你猜對了，我就是要給女知青寫情書，到時還得麻煩你幫我給轉遞一下，好吧？呵呵！」

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話還是蠻有道理的。

向南聳聳肩，「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從不吹噓，唐平兩個生產隊，下面社員誰不知道咱唐平的一枝花，就是你了。

「嗯！」

你說我能去伸手問我爸媽要錢？

「喔！」

桶里裝滿水，邊上找根粗點的樹杈子，穿過桶手柄，沈馨前面提著，他在後面跟著，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往回走去。

沈馨嘆口氣，拍了拍衣服上沾的泥土，道：「今兒輪到我打水，水缸里沒水了，一會還等著做飯呢，不打還能怎麼辦。」

沒別的原因，就是窮，沒錢，兩手空空回去也不好意思，乾脆就不回了。」

張支書今年快有五十了，張文娟其實是他的二閨女，上面還有個大兒子，只是在七八歲時下水給淹死了。

「行！」

玉鼻一揪，哼道：「你這人，我以前怎麼就沒發覺，油腔滑調，口無遮攔，就會討姑娘歡心，沒點正經。」

沈馨突然轉過身來，他這一臉的豬哥相被人姑娘瞧個正著m.hetubook.com.com，「啊？什麼……」他幾分慌亂，眼睛忙躲開，吱唔道。

沈馨臉蛋紅撲撲的，啐一口，「什麼勾搭，這麼難聽，人家向南就是路上遇到，完了幫我提下水，其它什麼事沒有，你們一個個的不要這麼八卦好不好？」

待向南離去，那幾個女知青跑了出來，圍到沈馨邊上，一個腦後綁著一束馬尾，五官挺精緻的姑娘，開口質問道：「馨馨，老實交代，你這什麼時候跟向南勾搭上的？快點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然你知道我們幾個的厲害呦！」

「向南！」

向南沒反對，他提著空桶，沈馨站邊上，兩人朝前面的河溝慢悠悠走去。

昨晚下了一場雨，地上都濕透了，今兒支書一早來通知，不用下地了，休息一天，窯洞里頓時「哦！毛.主.席萬歲！」一個個歡呼著。

「還早呢，到時再說」，他笑著道：「到時兜里要有錢，那沒準就回去，呵呵！」

「好，謝了！」

大傢伙才不在乎這點工分，依舊嘻嘻哈哈，跟過大年般高興。

沈馨臉又紅了，瞪他眼，「什麼美女！我……我才不美。」羞答答的模樣，可愛的很。

只是想歸想，現實卻是殘酷的，有時想著回去，兜里卻連買火車票的錢都沒有，還得問家裡爸媽要，這麼大個人了，也不好意思。

到了四月末，春和圖書耕春播終是告一段落，終於能稍歇口氣了，但也是僅僅幾天而已，因為到了五月，去年八九月種下的小麥，馬上就要收割了，到時又有得忙了。

王斌見向南趴在大木箱的炕上，拿著筆寫寫畫畫，說道：「今兒怎麼不去山坡上感慨下人生了？你這幾天，我看你晚上睡覺了還再寫，寫啥呢？這麼認真，不會是給哪位女知青的情書吧？呵呵！」

他給接過，沒矯情，「那我走了！」又跟那躲門邊偷摸往這看的幾個女知青揮揮手，然後轉身離去。

透盡背後的心酸和無奈！

雖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衣裳，甚至是土氣老舊，但掩蓋不住那苗條的身段，走路時背後那綁成的麻花辮，一甩一甩的，別有番韻味。

向南走過去把水桶拿起，「你回去歇著吧，我給你去打。」

沈馨把手裡的幾份報紙遞過來，「這是前些天支書去公社時，幫我帶回來的，我都看完了，你沒事留著看吧。」

不想在別人面前看到自己傷心、悲涼的一面。

張支書用旱煙鍋敲了敲門窗，搖頭道：「你們這些娃子呦，不上地里幹活就這麼高興？這不幹活可掙不到工分，高興個啥！」

在其位，就得謀其職，美人也是如此，就得受人誇，呵呵！」

他一時看的有些痴了！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還是我自己來……」

「哎，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