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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一手支撐著地，一手擺了下，氣息微喘，「咱之間就不要說這些了，不過老實講，為救你，我自己差點都上不來。你們也真是的，洗衣服這快天黑了來洗，這多危險，今兒要不是碰上我和斌子跑來洗澡，想想都后怕。」

驚呼起來，雙手忙捂住胸前，下一秒，一把奪過向南手裡的衣服，慌忙的給套上，仔細檢查番安全后，這才稍鬆口氣，微嘟著嘴，眼神幽怨的看著面前的傢伙。

「呼呼呼……！」

兩姑娘見他們跑過來，真是眼淚都掉出來了，何曉琴急忙道：「向南，快快！沈馨她……她落水了，快下去救她啊，快點！」急的話都捋不清了，手忙腳亂比劃著。

王斌只是輕點下頭，興趣不是很大。他也只能是點到即止，總不能說勞資是穿越人士，再過個幾年，77年時高考就會恢復了，這不是讓人把他當神經病嘛。

謝瓊道：「白天都要下地幹活的，哪有時間了。」說罷，又看了向南和王斌一眼，臉微紅，羞道：「你……你倆能不能先去把衣服穿上？」

兩人聊了會，穿上上衣，鑽進玉米粒繼續除草起來，等再次出來時，日頭已是落在了那遠處的山頭，把周邊雲彩染成一片血紅色，兩人站在這一處的山坡上，臉頰都是被照射的通ｈttｐs://wｗｗ•ｈeｔuｂｏoｋ•coｍ.cｏm紅。

「馨馨，馨馨，醒醒啊。」何曉琴跪在昏迷的沈馨邊上，拍打著她的臉頰，呼喚著，卻是毫無反應，又是哭起來，「馨馨，你別嚇我們，醒醒啊……」

向南來不及喘息片刻，扎進了水裡，這溝河別看上面流動緩慢，下面其實暗流涌動，又是裹著黃泥、黃沙，加上天色已黑，水深得有七八米了，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景象。

兩人一左一右把沈馨從地上給扶起，何曉琴輕拍著她的背，「馨馨，怎麼樣？有沒哪裡不舒服？剛可嚇死我們了，要不是向南……」

他蹲下身，背朝她，拍了下自己肩膀，道：「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王斌就要說，遠處冷不丁一女人的呼救聲響起，「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高考？」

以前都碰到過幾次，因為這，他們幾個男知青還被支書訓斥了一番，這年頭人們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就差沒讓你寫檢討，在大隊里宣讀了。

「哎呀！」

「撲通！」

這吹得有些沒邊了！

向南道：「斌子，機會是留給有準備得人的，現在就可以慢慢學習起來啊，等到了真恢復那天，不就可以用上了，對吧？」

向南無奈了，「來，過https://m.hetubook.com.com來扶我一下！」掙扎著要起身，王斌忙過來幫著攙扶起，來到沈馨邊上，向南跪坐一邊，雙手上下交疊，對著胸口位置一下接一下按壓起來，然後捏鼻、仰脖，嘴對嘴往裡吹氣，如此反覆著。

向南率先趕到，喘著氣道：「誰……誰落水了？」

岸上的謝瓊和何曉琴都已哭成了淚人，癱坐在地上。

向南本身就是會游泳，穿越前是南方人，一到夏天一整天泡水裡，狗刨、踩水、自由泳、仰泳，就沒有不會的。

王斌怔下，「都停了這麼些年了，還能恢復？不過就是真的恢復了，我這初中都沒畢業，怕也是很難考上。」

「哦，哦……」岸上三人手忙腳亂，拉手的拉手，拽腿的拽腿，把他跟沈馨跟漁民打撈金槍魚一般，連拖帶拽給整上了岸。

王斌一手扶著撅頭，眯著眼，道：「向南，咱去前面的河溝里洗個澡去吧，這一身刺撓的，不然晚上都沒法睡覺。」

兩人一聽這聲，對視一眼，再熟悉不過，好像是女知青謝瓊呼喊的，聽著還有另外的女人聲。

沈馨又是忸怩著，「不……不用，我……我自己能走回去呢。」

到了河邊，钁頭扔邊上，把褲子一脫，剩條內褲，這是怕村裡的女人們過來洗衣服、打水，或者洗澡和*圖*書，渾身光溜溜的，這要給撞見，就不大好了。

「快給人……人工呼吸！」向南這會連爬起的力氣都沒有。

「啊？」沈馨怔下，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她今兒地裡頭幹完活，給換了身白色襯衣出來洗衣服，這會濕漉漉的襯衣緊貼著身子，都是呈半透明狀，裏面的粉紅一清二楚。

謝瓊指著一處，「就這，就這，馨馨她去撈衣服，一不小心滑倒，掉進去了，快下去救……」

「幫我的拿一下！」他喊一聲，這會腿都發軟，沒一點力氣。

潛到水底雙手胡亂摸著，搜尋一番未果，上來換口氣，再次潛入，這麼來回三次，卻是沒有任何所獲。

向南點頭，他也正有此意，把钁頭往肩上一扛，「走！」

王斌是個旱鴨子，只能站在一旁，水沒到肚臍眼，戰戰兢兢的擦洗著身子，看他在水裡撒歡、蹦躂，有些羡慕，給說道：「你這悠著點，別看這河溝不寬，下面深著呢。」

沈馨嘴裏吐出些河水出來，面色雖還是有些蒼白，但人感覺好多不少，輕搖了搖頭，對一旁也是癱坐在地的向南，語氣虛弱道：「向南，剛謝……謝謝你啊，要沒有你，我怕早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他搖頭輕笑聲，湊過去些，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輕聲道：「你上面都走光了，趕和圖書緊遮一遮。」

向南只能幹笑兩聲，撓撓頭，心道這摸也摸了，親都親了，還怕這多看一眼？

來不及多想，兩人忙從水裡出來，朝下游呼救聲處急跑去，褲子都來不及穿，這時天色已經是擦黑了，約摸能看見前面有幾道人影，待到人面前，果然是謝瓊和何曉琴兩人。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這會除了一褲衩子，就是赤條條的，向南還好，臉皮厚，王斌臉一下紅的跟猴屁股樣，忙跑回去穿衣穿褲。

話音剛落！

向南從水裡冒出來，右手臂彎內攬著一白色身影，是沈馨，岸上三人大喜，忙跑到邊上，向南咬牙拼盡最後一絲氣力游到岸邊，大口喘氣，「拉……拉我上……上去！快……快！」

花了半個多小時，兩人來到河溝邊，這溪流也就是夏季雨水多一些，能讓人洗個澡，秋冬季雨量偏少，有時甚至都乾涸了。

向南在水裡大口喘著氣，體力也是漸漸不支，心裏也是越發焦急，「呼……」吸了一大口氣，再一次的潛入水底。過了好一會，也沒見人上來，岸上的三人都慌了，六神無主，王斌朝溝河大聲喊著，「向南！向南，你沒……噗！」

許是得了應驗，向南就要再次嘴對嘴送氣時，「咳咳咳……」沈馨醒了過來，嘴裏不停的有水吐出來，「呼……」他這也是重重https://m.hetubook.com.com的舒口氣，謝瓊和何曉琴兩人喜極而泣，短短几分鐘功夫，心情就跟坐山車一般，起起落落，受的驚嚇實在不輕。

站岸邊，抻個胳膊，活動下四肢，一下猛子就扎進了水裡，這河溝也就十幾米寬，他這一個來回根本不費勁。

殘陽似血，有一種另類的悲涼美感。

姑娘有些忸怩著，白|嫩小手擺著，「不……不用，向南，你自己穿著好了。」

一上岸，向南就脫了手，四仰八叉，「呼呼呼……」胸口劇烈起伏，感覺肺管子要炸了。

邊上何曉琴三人這會也根本沒在意這有些『曖昧』的場景，「馨馨，千萬不能有事啊，千萬不要有事啊，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嘴裏念叨著。

幾人在河溝邊又歇了半個來小時，天已全黑了下來，起身準備回去，沈馨腳還給崴了，走不了道，向南把上衣又給脫下來，遞過去，「吶，你先穿下我的，我背你回去。」

「啊？人……人工呼吸，我不會啊！」何曉琴忙問沈瓊，王斌，兩人都是搖頭。

向南在水裡踩著水，上身露在水面上，表情淡然道：「斌子，不是我跟你吹噓，就我這水平，咱京城那護城河你知道的吧，我能給他游個一圈的。」

向南一聽，忙朝一邊河溝里望去，除了緩緩流動的水，哪有人影啊，急聲道：「人呢？哪裡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