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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聽了挺意外，道：「那你家裡能同意？」

有些事急不得的，心裏也吃不了熱豆腐，尤其男女之事上，不然我這辛辛苦苦給你營造的這麼好一個開端，三兩下被你給攪沒了，到時你哭都沒地兒哭去，知道沒？」

劉軍聳聳肩，「我上面還有大哥、二哥，我是老三，就是一輩子留這了，我爹媽還有我大哥、二哥照看著呢。」

南哥，說真的，我挺喜歡醫生這工作的，能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和技術去給鄉親們看病、治療，看到他們能變好、痊癒，我心裏全是滿足和自豪感。

王斌撓撓頭道：「那個，我今年不打算回去，曉琴她也不回，在這過年，我……我怕她孤單，留下陪她。」

王斌無語了，「我這啥也沒說了，哪顯擺了？」

「別扯沒用的！」

「對2，壓死！」

玩鬧一陣，向南又問許亞軍、楊萬春兩人回不回，許亞軍和王斌一樣，那二隊李麗彬不回去，他要陪著女朋友。楊萬春估摸是想省火車票費用，囊中羞澀，也沒打算回去。

邊上許亞軍替向南聲援道：「就是，斌子，你這過分了啊。」訓斥一句，然後轉過臉對向南道：「南哥，我糖果、罐頭什麼不要，就給我來兩隻全聚和-圖-書德的烤鴨，我家麗麗喜歡吃，拜託了啊。」

「嗯！」向南點頭，「你不回？」

「靠！」

手一擺，罵咧咧道：「打牌，打牌！別瞎扯了，四個老K，勞資炸死你們這幫不要臉的！」

向南邊上插話道：「斌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咱宿舍現在除了萬春單身狗一隻，其他可是都脫單了，你說你這還處處顯擺，撒狗糧的，人家不跟你作對那跟誰作對去？」

楊萬春眼巴巴的看過來，渴求道：「我其它啥也不要，就想要個婆姨，你能給我整來不？」

冬季里農閑，地裡頭的活也少，外頭冷風呼嘯，冬寒料峭，沒有什麼要緊事，大傢伙也都不願出去，窩在窯洞里的炕上，女的嘛縫縫補補，幹些家務活，男的抽旱煙，或者眯覺，娛樂項目壓根不存在的。

「哈哈哈……」眾人大笑起。

這年頭，物質和精神上都是極度的匱乏和空虛。

劉軍罵一句，跟上來，「你不說給什麼會計家娃兒看病嗎，怎麼回去睡覺？」

向南道：「大軍，咱年齡也不小了，很多事不能只顧眼前，你這浪漫、瀟洒、甜蜜完了，後面的那就是一個個很殘酷的問題。

向南不由拍了拍和-圖-書他的肩膀，「行，看來是我小瞧你了，不過怎麼說呢，生活啊！很多時候都不是按著你所想、所計劃著來的，誰也不知道它會在哪裡冷不丁給你打擊一下。

單身狗也有單身狗的好處，至少不用天天給人姑娘去挑水砍柴，還得好生伺候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得笑臉相迎，那真是一點男人的顏面都沒了。

劉軍怔下，沉默一會，挺認真道：「南哥，這些問題就是沒遇到小芳前，我自己都琢磨過，我沒什麼能耐，上大學、招工招干、徵兵這些好事，估計也輪不到我，就是我這赤腳醫生，也還你幫忙才給當上的。

劉軍撇下嘴，「南哥，自從沈馨走了后，我發覺你這是愈發的憂鬱、傷感了，沒事老是唉聲嘆氣，感慨萬千的，都快一詩人了。」

向南覺得有些好笑，年輕就是好啊，這牛.逼隨便吹好了，笑著道：「你倆從昨晚見面到剛剛，滿打滿算能有十二個小時嘛？

向南翻個白眼，懶理這倆貨，這都是被他耳濡目染給帶壞了，轉頭問沒說話，老老實實的楊萬春，挺客氣道：「萬春，你呢，想要點什麼？我給你帶！」

兩天後，那林芳就過來找劉軍，還專門給送了兩雙布鞋和*圖*書，向南他也有，在他們窯洞里坐了一陣，聽說林芳要去縣城醫院照顧她爹，劉軍這小子屁顛屁顛的跟去了，向南也把自個寫給沈馨的信，讓他幫忙到郵局給寄出去。

你啊，現在男人最起碼的尊嚴還是有的，是吧！」

王斌道：「南哥，過完年回來，你可得帶點京城的好東西回來，烤鴨、糖果、罐頭什麼的，儘管招呼，我家曉琴愛吃，呵呵！」

「靠！」

楊萬春把上家王斌的對A給壓死，語氣帶著幾分嫉妒，王斌不滿了，「我說萬春，你這怎麼把把跟我作對呢？我沒得罪你吧？」

向南偏頭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劉軍，道：「我說你是不是傻？沒見你女朋友家那光景？窯洞里除了幾張桌椅，還有什麼像樣的東西？剛咱吃的那幾個雞蛋，我估計都是以前給攢下來的，你還賴著不走吃午飯。

你就跟我說這輩子非她不娶，你這哪是一見鍾情，分明是看人姑娘長得漂亮，你這單身狗憋的久了，好不容易遇到個屬於自己的『春天』，可不得使勁往上拱了。」

這會向南、楊萬春，還有許亞軍、王斌，這兩位今兒難得沒去女友那邊當免費勞動力，都是在，四人身上裹著被褥，圍著炕桌打牌，這是眼下和*圖*書唯一能打發時間，用來消遣的娛樂項目了。

向南道：「單身狗的心靈都是很脆弱的，知道沒？」說罷，向南拍了拍楊萬春的肩膀，安慰道：「萬春，別傷心啊，我已經幫你教訓斌子這傢伙了，太囂張了，不就有女朋友了嘛，這給拽得二五八萬的。

「南哥！」

自己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說罷，又拍了拍劉軍的肩膀，一副過來人口吻。

向南笑起，「年輕人，等你經歷過我所經歷的那些事後，你就都明白了。」擺擺手，道：「走吧，走吧，趕緊回去，昨晚折騰一宿，一眼都沒合，困死了，回去眯覺去。」說罷，大步朝前頭走去，

以前我老想著怎麼離開這窮山溝溝，現在嘛……我還真有些捨不得了，你說就我這樣的，就是回了京城能幹嘛？估計也是在家待業，一事無成，那還不如在這當赤腳醫生。」

人家熱情不假，但咱不能太實在，你女友她爹還住院著呢，往後治療不得花錢，你要真想跟人家好，還是實際一點，沒整浪來浪去虛頭巴腦的玩應。

劉軍聽得懵懵懂懂，似在品著這些話的意思，愣了好一會才道：「南哥，咱倆年齡明明相差不大，我這怎麼聽著，你好像談過很多女朋友似的，為m.hｅｔuｂoｏk.ｃoｍ.cｏm什麼會懂這麼多？」

幾人邊打著牌，邊聊著天，王斌道：「南哥，那你春節要回去？」

老柳和文娟姐的事，可沒過去多久呢，你自個好好想想。」

「靠！」

「這輩子我非她不娶！」劉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

「靠！」

楊萬春被說的「感動不已」，苦著臉，「南哥，我他娘的不要尊嚴，只想要個婆姨好不好？！」

向南忍不住爆句粗口，沒好氣，「人曉琴是你媳婦，不是我的，我憑什麼給你帶啊？臉都不要了？」王斌依舊嘿嘿笑著，這無恥風範倒是跟自個有一拼。

劉軍罵一句，「你這人，好好的挺唯美浪漫的一愛情故事，讓你說的這麼粗俗鄙陋！愛情，這是純潔、神聖的愛情好不好！」

向南一笑，裝.逼道：「這就是你為什麼叫我南哥的原因。少年人，好好學吧。」

他這會感覺有種自個教的徒弟已出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甚至是要把他給拍到沙灘上的節奏啊。

向南嘴角抽了抽，娘希匹的，這話題沒法聊了，簡直了，一個比一個悶騷，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還有，你倆才認識一天不到，人姑娘現在只是對你第一印象不錯，了解並不深， 你就急不可耐的湊上去， 還以為遇到什麼流氓、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