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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盼眉頭微皺，張張嘴想要說什麼，「那個，小雪，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周……」

何曉琴上手就往向南上衣口袋裡掏，哼道：「想騙我沒門，我都看你好幾次從內兜里拿出信封，看完放好，完了又拿出來看，當寶貝一樣，快給我……」

西城某處大商場，今兒高盼陪著林雪兩人來逛街購物，正值周末，商場里人不少，高盼拉著林雪的手，往商場裏面走著，道：「小雪，剛那件衣服蠻好看的，怎麼不買呢？」

林雪興緻不高，搖搖頭，「高盼，今天算了，你送我回去吧，下次有機會的。」

高盼點頭，「那小雪，中午咱一起去吃個飯。」

高盼火冒三丈，擼袖子就要上去跟人干，林雪一旁攔住，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周天，說道：「高盼，別管他，咱回去！」說罷，拉著高盼就要往一旁離開。

何曉琴接著道：「向南，我問你……你和馨馨分手，到底是誰先提出來的？」

「你是不是覺得貴？沒事的，我有錢，我給你……」

還有那封分手信，不會是你自個編的吧？」

何曉琴偏過頭看著向南的側面，憔悴的面容、高挺的鼻樑、不羈的眼神、唏噓的鬍渣，別說，流氓是流氓點了，還是挺有男人味的。

「我去……」

何曉琴追問著，「馨馨那麼喜歡你，你也救過她的命，以往他在時，我睡馨馨邊上，晚上兩人聊天，人馨馨說得最多的就是你，把你都誇和*圖*書天上去了，我是不大相信她會主動提出跟你分手的。

林雪臉上有些清冷，情緒不高，只是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向南無語了，「你這女人！淑女點行不行？我煙都掉了，大白天的，讓人看見還以為咱倆怎麼著了呢，放手啊，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

「哎，那好吧！」

「你……」

高盼心裏嘆一聲，這段時間兩人相處也還算可以，但他總覺得兩人之間少點什麼，也不能說是這段時間，其實從兩人相識到確認關係，這種感覺一直都在，明明兩人在一起，自己喜歡的姑娘在身旁，但就是若即若離，如雨後遠處青山環繞的薄霧，縹縹緲緲，如霧如雨，有層什麼東西在雙方間隔離著。

向南從兜里掏根煙出來，自顧點上，淡然道：「誰說我折磨自己了？我就是來這抽口煙，休息片刻，欣賞欣賞遠處的風景，你何曉琴同學不要自己補腦好不好？」

向南頭都沒轉就知道是誰，說道：「我說何曉琴同學，你天天這麼關注我，到底是何居心？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吧？我跟你講朋友妻，不可欺，這可萬萬不能啊。」

向南輕笑聲，「何老師這水平就是不一樣啊！生活嘛，不就是這樣，古人不都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向南這才起身，往一旁看著站在麥秸垛下的何曉琴，道：「有事你就說唄，咱倆這孤男hetubook.com.com寡女的，我倒沒什麼，這要讓斌子看見了，不得活剝了我。」

向南沒再多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行，等你倆結婚的那天，我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識相點的，趕緊離開，再說了，人小雪還沒怎麼樣呢，你倒先急了，咋的？怕我搶走她啊！」

京城！

向南笑聲，「我這要去了，不搶了斌子的媳婦，我這長這麼帥，咱倆天天擱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要愛上我可怎麼辦？這種事可萬萬不能做。」

周天冷笑聲，「胖子，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個長什麼德行！哼！小雪是你這種癩蛤蟆能擁有的嘛？

從內兜里拿出封信，交給了這姑娘，何曉琴接過便迫不及待將信紙打開，往上看去，過了一會，才幽幽說道：「還真是馨馨寫的，這筆跡我熟悉。」語氣里卻是透著幾分不信，覺得不應該啊。

「停停停，我給，我給你行吧！」向南怕了這彪悍的娘們。何曉琴嘴角一勾，幾分得意，這才歇手，右手再次伸到他面前，語氣不容置疑，「快給我！」

把信摺疊好，又還給了向南，道：「向南，可能馨馨也有自己的難處吧，你倆，唉……反正挺可惜的，做不了男女朋友，普通朋友關係也是可以的嘛，可別鬧僵了。」

「你別廢話，趕緊拉我一把！」何曉琴狠狠瞪這口無遮攔的傢伙一眼，伸出右手來。

今兒難得空閑的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五月的天，不冷不熱，微風徐來還有一點的涼快，向南習慣性的來到村裡晾曬場的麥秸垛上，這捆新堆起來的垛子，早已不是以往他和沈馨約會相思的草垛，但地兒沒有變，還是在他熟悉的地方。

說道：「我感覺你該去當老師，比我可有水平多了。」

向南無語，「我閑得慌？」

向南抽口煙，「都過去的事了，再翻往事有什麼用？過去了……」

向南沒招，把姑娘拉上來，完了又斜躺到垛子上，何曉琴雙手抱膝端坐著，偏頭看眼向南這懶散勁，不滿道：「年紀輕輕的，渾身跟沒骨頭一樣，向南，你和馨馨分手也快有半年多了，沒必要這麼折磨自己，生活得往前看，離了誰，太陽不是照樣東出西入，日子還是得過的啊。

……

這片貧瘠、荒蕪的黃土地，我覺得已經夠蕭瑟、悲涼了，為什麼還要有這麼傷感、惆悵的因素呢？」

「那你給我看看！」何曉琴伸出手來，「馨馨的筆跡我清楚，一看便知。」

很多時候離別是為了以後更好的重逢，哭泣是為了今後肆無忌憚的歡笑，沒有分別哪有再見，沒有哀愁哪有歡笑，之間都是相對的，矛與盾、好與壞，男人與女人，都是如此！」

就是頭上那亂糟糟的雞窩，有些掉份。

女人肆無忌憚，「喊呀！喊呀！你就是喊破喉嚨，今兒也不會有人來救你！」那手都伸進他內衣里去了。www.hetubook.com.com

何曉琴也是抱著雙膝，怔怔得看著遠處，兩人都沒說話，過了好一會，何曉琴才道：「向南，你說咱下鄉到這唐平插隊的意義是什麼？這幾年我看過太多的離別傷愁了，柳國慶跟文娟姐、許亞軍和李麗彬、還有你和馨馨，許威甚至把命都給丟這裏了。

向南也不躺了，身子坐直，看著何曉琴道：「何老師，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名教師了，這是個人隱私懂不懂？哪能隨便看別人的私信呢。」

林雪打斷，「高盼，真不用，你賺點錢也不容易，今兒人也太多了，鬧哄哄的，咱回去吧。」

高盼一聽這聲，眉頭皺的更深了，然後就看到來到兩人面前的周天，和他的幾個跟班，高盼見狀，聲音冰冷，「周天，你有完沒完？小雪都說不想見你了，還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給我滾！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向南笑笑沒說話！

何曉琴氣惱，「你想得美，一大早的做白日夢！」不過兩人一見面就互相鬥嘴的場面，也都習慣了，哼聲道：「你拉我一把，我上來有話跟你說。」

話還沒說完，一道男人聲卻是突兀響起，「小雪，你也在這呢？」

何曉琴白了向南一眼，見對方那眉心間浮著的一抹淡淡憂傷，語氣緩和幾分，「我不是傻子，以前這地兒你跟馨馨經常跑來，晚上尤其多，你這流氓肯定沒少欺負馨馨，你當我不知道？」

「切！」

平日里，就是扛著钁頭，日出而作和-圖-書，日入而息，成為了一地地道道的陝唄農民。

「哎，向南，你又跑來這裏發獃，能不能別像個傻子一樣！」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帶著幾分熟悉的『揶揄』口氣。

「你怎麼不去死！」何老師氣得臉羞紅，一拳懟了過來。

周天自然不可能讓她走，上前張開雙臂給攔住。

向南嘴角抽了抽，心道得虧是白天，這要大早上，烏漆墨黑的，很容易讓人誤解的好不好！

身子斜靠在上面，嘴裏銜根青草，給慢慢咀嚼著，口腔里瀰漫著淡淡的青草味和幾分苦澀，看著遠處山頭在這個季節才會有的青蔥翠綠，思緒飄遠。

「哼！我就看怎麼了？」何曉琴哼聲，「馨馨是我最好的閨蜜，我得對她負責，不能蒙受不白之冤，趕緊的，給我看看。」

向南翻個白眼，這女人不講道理了，攤攤手道：「那個，沒帶，誰會把分手隨身帶著，給自個添堵？」

春耕春種忙完，時間來到了五月末，因為和沈馨也分手了，向南現在很少去縣城或公社，一兩個月能去一趟算不錯了，要麼給家裡掛個電話，問問家裡情況，要麼就是給胖子那邊，問詢下廢品站的買賣。

「我呸！」

「那不行！」

向南把信給收好，自嘲聲，「人都出國了，以後能不能再見面是一回事，也許……」向南眼神再次投向遠處，帶著幾縷傷感，自語道：「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別一天跟個小老頭似的，唉聲嘆氣，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