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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兩人進了商場，這大商場有足足五層，裏面關乎人們衣食住行的商品都很齊全，問詢了下商場的工作人員，兩人徑直來到位於五樓的辦公區域，跟前台說明來意后，前台小姑娘見兩人穿得得體，倒沒怠慢，進去一會後出來把他倆給領進了經理辦公室。

王經理也沒說話，伸手往煙灰缸里彈彈煙灰。

王經理輕點頭，卻是道：「向廠長，不過你這價格方面，確實有些……」

「這大冬天騎車不得凍死啊，我怕你熬不住。」

「三十五一條！」

向南道：「一條十五的價格，賣一條我都心疼死，就當是做宣傳了，就一家二十，你們看著好了，到時我這一條三四十，這些商場、供銷社都得求著咱買它們。」

「這也太貴了！」王經理道：「一條褲子都趕上一個普通工人月工資了。」

柳月撇撇嘴，還是謹慎道：「差不服就行，十五一條，咱要把倉庫里的貨都給賣了，也能賺不少。」

向南繼續道：「王姐你這邊工作同樣也很重要，車間這邊要管理好了，儘可能的生產出服裝來，我打算等庫里服裝賣出去一些后，再增購些機器，人員也招聘些，王姐你要有這方面合適的人選，幫著先給看看。」

王經理悠哉抽一口，繼續道：「我這邊可是國營的大商場，商場的各式服裝可都是有專門的供應渠道的，你這什麼南馨服裝廠，恕我孤陋寡聞，還真沒聽說過，ｈｔtps://m.heｔuｂooｋ.ｃｏｍ.ｃｏm我這怕是走不通的。」

王舒曼點頭應著。

葉強點頭，帶著第瓜幾人出了辦公室。這邊把事情給交待完，向南回了趟家，話說這幾個月時間，一邊忙著擺攤，一邊得顧著那頭的項目工程，兩頭的來回跑，跟一陀螺一樣，忙得連軸轉，就回了那麼幾次家，這要不是偶爾回去一趟報平安，他老媽都得報警去了。

向南點頭陪著笑臉，又給遞上華子，還殷勤的給人點上火。

「沒事，坐公交我暈車，就騎車吧。」

半個多小時后，兩人出現在了王府井這邊熱鬧的街市，這邊不管是在眼下還是後世，都是京城有名的繁華地段，周邊吃喝玩樂應有盡有，人流如織。

向南擺手，「都到了，還戴什麼，放你包里，走……咱去前面那一家。」

「這我有數，有數」，向南不多解釋，「小強，就這麼去回復，那邊要沒問題，就把褲子給送過去。」

一個禮拜下來，向南他們這邊都把京城大大小小的商場、供銷社、服裝店等跑了個遍，價格有高有低，不過都沒達到向南他所想的預期。

向南臉上掛著笑容，點頭道：「行！王經理，你看這樣行吧，這事呢我也決定不了，回去了我給那邊打個電話，等那邊有回復了，我再答覆你，好吧？」

一行人出了辦公室，待葉強他們先離去，向南轉頭對一邊打扮靚麗的柳月道：「咱坐www.hetubook.com.com公交吧，先去王府井那邊轉轉。」

「哎，那成吧！」

王經理點頭，向南這邊拿了對方的聯繫方式，又坐了會後便離開了。

向南一踩車踏板，車子出了廠院門。

這些話向南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也不在意，隨口道：「二姐，裁縫鋪現在生意怎麼樣？」

柳月這時開口道：「那你打算賣給這些商場、供銷社多少的價格？還是一樣，三十一條？我覺得有些貴了，價格往下降降，可能會好一些。」

不要緊張，臉皮都給我厚一些，不過對於你們幾個這應該不成問題。還有最重要一條，得說咱這批貨是從南邊運過來的，怎麼個吹噓不用多說了吧？」

葉強拍胸脯保證道：「南哥，您就瞧好吧。」

辦公室里，葉強道：「南哥，我這邊談好的幾家商場，人都等著我回復，你看咱這邊……」

向小雨抬頭看眼向南，道：「你還知道回來，媽剛還在說你呢，一天不著家，就知道外面瞎轉悠。」

柳月道：「騎車吧，有自行車幹嘛坐公交，浪費那錢。」

向南樂得自在，過去到二姐她們那邊，幾人在一張大台桌邊，對著上面的幾塊布料量尺裁剪忙乎著呢。

向南手指敲打著桌案，道：「我還覺得少呢，物以稀為貴，先定個三十五，到時再看具體情況。

「行吧！」

明兒柳經理跟我一起，小強、第瓜你們四個自己安排，怎麼個過程我不管，hetubook.com.com我只看結果，拿到訂單，你們有本事，提成不上限。反之也如此，別跟我哭窮訴苦，誰讓你們不行呢，明白沒？」

向南兜里掏出自個名片，瞥了眼桌上那銘牌，遞上去，熱情道：「王經理，不好意思，打擾了，這是我的名片。」

「二十條？」葉強不解道：「南哥，這也太少了，還沒咱擺攤多呢，咱再加點？」

商場經理看面相得有三十五六的男子，大腹便便，長得挺胖乎，臉上挺油膩的，腰間那系著的皮帶，都是扣最外一孔了，還是綳的緊緊，看樣隨時有崩裂的可能。

柳月臉蛋有些紅，感受著那帽子上殘有的溫熱，羞不可聞的「喔」了一聲，坐到后架子上，習慣性的雙手抓著向南腰上兩邊衣服，「好了！」

王經理一瞧是眼下頗為受市場青睞的喇叭褲，樣式還不少，格子、條紋、男女款都有，來了興趣，身子都是坐直些，煙叼嘴裏，一件件拿過，查看起來，好一會才給放回到桌子上。

王經理道：「向廠長，那不知你這價格……？」

「不……不用的！」柳月推託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冷！」

「動動腦子你！」

「誰又喜歡嫌錢多呢，對不對？」向南也不多說，「走走，咱繼續下一家。」

離開廠子，先去了裁縫鋪，老媽、二姐、小姨、大嫂都是在，這會裡頭有幾個顧客，老媽在一旁給介紹著服裝款式，見他進來，只是看了眼，便又給客人介和-圖-書紹起來，沒功夫搭理他。

葉強嘿嘿笑著道：「南哥，這段時間天天外面擺攤，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你放心，一準沒問題。」

向南大手一揮，「既然沒問題，咱就出發。」

柳月見狀，有些心疼，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你戴吧，耳朵都凍紅了。」

出了商場，一直沒吱聲的柳月道：「剛你怎麼不答應那位王經理，十五一條也可以了，能賣出就行。」

向南抽口煙，緩緩吐出煙圈，道：「都接了吧，不過這個量都給我降降，先給，嗯……一家先給二十條。」

柳月哼聲，「可以了，咱一條褲子的成本價也就幾塊，你這還不知足。」

向南便讓柳月把一旁的包裹給拿過來，拉開拉鏈，將裏面的幾件不同款式的喇叭褲給放到桌子上，道：「王經理，您給瞧瞧。」

向南道：「這才第一家，先看看別家的情況，十五就想拿我的貨，想得美！」

「十五一條如何？」王經理道：「而且我還有個條件，先拿一批貨投到商場看看，貨款的話得等我這些服裝賣出去了，才能給你結清。」

向南道：「王經理，我這就是一小廠子，給南邊一大企業做代加工服務的。您看這樣行不行，其它咱先不說，您先看看我帶過來的一些服裝款式，您要覺得不滿意，就當我沒來過，好吧？」

道：「向廠長，這些喇叭褲是你廠子自己生產的？能有多少量？」

向南道：「王經理，我就是一代加工的，自己生產的不和圖書多，不過您要是能要的話，量不是問題，我南邊那邊有些關係，您要多少我就能拿多少。」

王經理接過，看了眼，嘴裏低聲念叨著，「南馨服裝廠……」一看這就明白對方來意了，隨手把名片給扔到桌子上，語氣更是傲慢幾分，「向廠長是吧？」

向南道：「王經理，您要真心想要，價格咱可以再商量的。您是商場經理，肯定了解眼下市場行情，我可以這麼跟您說，眼下能一下拿出這麼些貨量的，不是我吹噓自個，估計這偌大的京城，也就僅此我一家。」

「二姐、嫂子、小姨，忙著呢！」向南打招呼道。

「王經理，那您說個數」，向南打斷，「我先給看看好吧！」

第二天一早，還是在辦公室里，向南、葉強幾人都是西裝革履，腳下黑皮鞋，手拿公文包，一副老闆派頭。向南見葉強幾人欣喜、激動的模樣，說道：「我跟你們講，外面跑渠道其實也沒什麼難的，無非就是兩個結果，成功和失敗，對吧！

經理坐辦公桌后的椅子上，也沒起身，靠著椅背，姿勢有些傲慢，道：「兩位，不知找我有什麼事？」

向南過去把自行車推過來，然後把戴自個頭上的絨線帽摘下，遞過去，「吶，你戴上了。」

「急什麼！」

向南不停地跺著小碎步，搓臉哈氣，這一路自行車過來，冷風直往衣領口子灌，真是雞兒都給凍禿禿了。

向南也不多說，直接給戴她頭上，自己坐上自行車坐墊，道：「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