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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門關上。」

「為啥寨主要說張友人戰死了啊？」

杜羽現在只把自己當作一個小土匪，這樣一來什麼事都不需要想的太深入，各種原因也顯而易見，「寨主帶著咱們三人出去參軍，結果封神的卻不是他，是張友人。張友人如果封一個普通的小神也就罷了，結果封得還是那眾神之主。如果我是寨主，我也不好意思說。」

「我怕他？」

「到這來。」

張堅沒說話，拿起那壺黃酒給杜羽也倒了一杯。

他倒著酒，又問。

「哦？」

「寨主說要見張真。」

張三說：「至少說明咱們凡人都有成仙的可能啊。」

張堅四下一看，問道：「你方才將門關好了嗎？」

「可我覺得這也是一件好事啊！」

「是的……為了整個山寨的兄弟，我只能儘可能的考慮周全。」

杜羽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問道：「寨主，找我什麼事？」

杜羽有些疑惑，這張堅不讓張前擺慶功酒，卻在這裏自己喝起來了？

「我這也不是有見地，我只是看過這種故事而已。」

「等……等一下。」

「張真，我從未想過你會這麼有見地。」

「張真，你知道嗎？」

「寨主，我把人帶來了。」

杜羽撇了撇嘴說：「我有話就直說了，領導，你們畢竟是土匪，還是有森嚴等級制度的土匪，你們有首領、有副將、有軍師，還有許多忠心耿耿的戰鬥人員，換句話說你們和一支外來的軍隊沒有什麼區別，在軍營中屬於最值得被清除的對象，就和_圖_書算參軍了也只是炮灰。」

張堅疑惑了一下，「我記得有一年春天，你把張前都喝趴下了。」

「張真，還是白天的事。」

杜羽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說不定直接就可以知道張堅的故事了。

杜羽說道：「現在發現把酒戒了也挺好……」

於是任誰來問，他都說累了，一來二去也沒人理他了。

「領導……你是說你相信我？」

「那還能有什麼原因……」

張堅像是深思熟慮了很久，才說出這個想法，「可如果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在這個緊要關頭繼續做土匪，估計第一個被掃蕩的就是我們。」

「領導你說吧，你想商議什麼事？」

杜羽感覺這劇情有點耳熟啊。

「呃……當時年輕不懂事……」

張堅緩緩地對他說：「我本來有更遠的地方要去，可我放心不下這一寨子的兄弟，所以只能回來了。」

張堅又說。

「張真……咱們經過這幾天的奔波，你可有些勞累？」

「張真，你說這是為啥啊？」

杜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管理學大師，分析的頭頭是道。

「我自小就在這張家寨長大，現在想來也三十余年了。」

張堅沒說話，見到杜羽酒杯空了，又拿起酒壺要給他斟酒。

少年說。

「完了……」

迎著山寨裏面通明的火光，杜羽和張狗子走了大約十幾分鐘才來到了寨主所在的住所。

「你白天跟我說的可是實話嗎？」

杜羽翹著二郎腿說道：「你也不是不了解我，我可是悍匪啊！」和圖書

杜羽忽然感覺不妙，「張三你幫我作證啊，剛才的話是你問我我才說的……」

杜羽模稜兩可的答應了一下，不知道張堅是什麼意思。

「別別別，領導，我不勝酒力……」

杜羽沒好氣的罵了幾聲沒義氣，跟著張狗子就出門了。

「小狗子，寨主找我幹嘛啊？」

杜羽不由地在心中呼叫鍾離春，右手也抓住了腰上的毛筆。

映著昏暗的燈火，張堅緩緩說道：「我想盡了一切辦法讓這寨子里的人從善，本來以為毫無可能，現在看來卻像是有點成效。」

杜羽一愣，「領導，那故事可長了啊，你當真要聽？」

張三打開門一看，屋外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哎！」

「張狗子？」

張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方才所說的那個故事，能跟我講講嗎？」

「哎？」

「寨主……你這是？」

「噢。」

張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緩緩說道。

「嗯？」

二人正說著話，屋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張三說道：「啥事？」

杜羽不知道這張堅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這麼多土匪的首領，可他卻……

杜羽推門而入，屋裡只點著寥寥兩三個火把，有些昏暗，他環視了一下，沒看到寨主在什麼地方。

「什麼為啥？」

杜羽搖搖頭說道：「小的時候可愛看這故事了，長大之後才發現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誰？」

「唉。」

「那有什麼關係？」

張堅聽杜羽說完一番話不和圖書由地坐直了身體，「你繼續說，我洗耳恭聽……」

張三嚇了一跳。

「講講？」

杜羽說。

張堅彷彿有心事，他沒有仔細去想杜羽的話，慢慢把酒壺收回，給自己添了一杯，繼續說道：「張真，事情沒有你說的這麼簡單，我所說的那個很遠的地方，一旦去了可就回不來了。而我這一生的夙願，就是能讓寨子里這些兄弟們平安的度過餘生。」

杜羽搖搖頭說：「寨主沒有成為眾神之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姜子牙不認同咱們寨主的管理能力！」

「是的，不管怎麼說，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我原以為張友人一走，這寨里便沒了知心的朋友。」

夜色正濃，杜羽映著屋內幾支火把的光亮，從「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開始，講起了這個故事。

「我有個大胆的想法，想找一個真正信得過的人商議一下。」

杜羽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卻沒想到這酒如此難喝，他用力閉緊了嘴，才沒有把這一口又苦、又酸、又澀的黃酒噴在張堅臉上，心說這上古時期的釀酒技術還真是有待提高。

杜羽咬著牙把酒咽了下去，咳嗽了好幾聲，才說道：「領導，你想去很遠的地方，那就去啊，之前你離開了一年這寨子里也沒什麼事。再說不是還有二當家在這嗎？」

張三托著腮，看著窗外問道。

杜羽和張三呆在房間中，兩個人都不知道說點什麼。

杜羽搖了搖頭，說：「領導，我老家就有這麼個故事，一個山寨上有一百零八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土匪，他們的首領想法和你一樣，帶著眾人前去參軍，最後下場可真是太慘了……」

杜羽趕忙捂住自己的杯子。

「領導……白天那件事……我鬼迷心竅了……我保證下次……」

「啊？」

「我做啥證啊，我問一句你說十句，我也沒轍啊！」

張堅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帶著這一眾兄弟，前去參軍。」

張堅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張真，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怎麼從未聽過類似的故事？」

杜羽循聲過去，發現張堅一個人席地而坐，面前溫著一壺黃酒。

「我……是實話。」

杜羽一愣，萬萬沒想到這土匪首領的志向還這麼遠大……

正逢夜晚，山寨里到處點燃著火炬，土匪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或喝酒，或吃肉，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杜羽是第一次進入匪窩，這種感覺有點奇妙，大家看起來都很開朗，好像很好相處。可仔細想想，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沾著不少人命，又不由地搖了搖頭。

「我……」

杜羽嚇了一跳，翹著的二郎腿也趕緊放下了。

方才有一些寨子里的人過來問張三封神榜的經過，張三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才寨主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張友人戰死了，自己又怎麼敢推翻他的定論？

張堅說。

「對咱們來說是好事，對寨主來說就不一定了。」

「那領導你的意思是……」

杜羽心說果然如此，看來劫匪放走肥羊是個不小的過錯啊，白天當著外人的面張堅不好意思懲罰自己，晚上還www.hetubook.com.com單獨把自己叫來談話嗎？

「哦？」

「不過張真你也夠膽大的，什麼話都敢說，這話如果傳出去，讓寨主知道了，不知道他要怎麼罰你呢。」

「坐。」

「行吧，領導，如果你做好了和我徹夜長談的準備，那我就給你講講這個故事。」

「這事兒如果讓寨子里的人知道了，會不會非議？會不會反他？」

杜羽不知道張堅忽然問這個問題是為什麼，只能說道：「領導我不累，你有什麼吩咐就說吧。」

「周王姬發剛剛建立政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若我們前去參軍，說不定都能落得善終。」

「招安？什麼叫做招安？」

「叫他進來。」

「哎？」

「你沒聽過是正常的，這故事往後的一兩千年也不會有人聽過。」

「你不會想，不代表別人不會想啊！」

「這我不知。」

張堅說道。

杜羽嘆了口氣，只覺得領導不好當。

張三撇了一下嘴，說道。

「不勝酒力？」

杜羽捋了捋思緒，說道：「領導，你當真要去招安？」

「關好了，你說吧。」

杜羽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說的這也太嚇人了，咱們都是土匪，還想這麼多嗎？」

「至於張前，他自然很有能力，但是匪氣也相當重，若讓他接管了山寨，一年兩年還好說，時間一久，山寨惡劣的行為必然引起朝廷的重視，到時候可就麻煩了，我可不想這整個山寨的兄弟最後都死在這裏。」

「不，你做得很好。」

杜羽不敢怠慢，又回頭把門掩上，為保險起見還留了一條門縫。

「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