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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茂林拿著張唐卿和孫敬雪的名刺去叫門。

「老夫已經上奏朝廷，請求允許《天聖字典》進入榷場，你是不知道啊，遼國對《天聖字典》已經翹首以盼了。」

「哈哈，你出力是本分，本官向你行禮，也是本分。來人，準備酒宴，老夫要和張校勘不醉不歸。」

張唐卿趕緊躲開，雙手托住宋守約說道：「經略使相公折煞下官了，為大宋出力，是唐卿的本分。」

「對嘛，技術是什麼？是冶鐵，是數術，是天文，是地理，是軍事，是農事，是天地間所有技術，只是讓我們學習嗎？錯，而是要讓我們去不斷的改進技術。」

「推廣使，早就聽聞你們編了一部《天聖字典》，我河北西路上下，正翹首以盼。」

「是嗎？他們對字典的需求很高？」

張唐卿這一問，不止是孫敬雪迷茫了，連宋守約和丁茂林都迷茫了，都皺起了眉頭。

張唐卿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孔聖人神經錯亂hｔｔｐs://ｍ•heｔｕbook.ｃom.cｏm了，一會齒於農事，一會又讚賞農事？」

馬，是整個大宋的痛，自從兒皇帝石敬瑭把燕雲十六州獻給遼國，大宋便失去了最後一塊養馬地，甚至是連百姓耕種用的牛都奇缺無比。

「哈哈，好一個速戰速決。」

「下官張唐卿，見過宋經略相公。」

丁茂林說道：「盧掌柜說，整個河北路一共給了一千套的份額，其中五百套已經送到了真定府。」

「哈哈，免禮免禮，早就盼著你們來了，走，咱們進去說話。」

孫敬雪迷茫了，以前，他光知道讀書，但從來沒有考慮過，為什麼同樣是《論語》里的子曰，對農事卻是兩個態度呢？為什麼一個是非人哉，一個是君子哉？

狄青輕聲說道：「應該是犯錯的士兵。」

「好，那咱們就速戰速決。」

張唐卿笑著向宋守約解釋了一邊剛才的事情后，宋守約捋著鬍鬚笑了和-圖-書。

孫敬雪忽然抓住了張唐卿話里的漏洞，大聲喊道：「不對，不對，你說錯了，《樊遲問農》這一段，孔聖人可不是這麼說的。」

安撫使司門口，十幾名士兵跪在地上，身上帶著號枷。

「你張唐卿的名號，在遼國也不弱，已經有遼國的書商答應，一套《天聖字典》一匹馬，價格怎麼樣？」

宋守約又看著孫敬雪，問道：「小傢伙，可曾想明白？」

張唐卿接著說道：「禹稷躬稼而有天下這句話，還可以引申出其他思想，為何禹和稷種莊稼，能得到天下呢？禹和稷是王，王應該做王做的事，種莊稼是王該做的事嗎？明顯不是術業有專攻啊，何也？」

宋守約問道：「孫大人怎麼了？累著了？」

《樊遲問農》的原話是：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張唐卿被宋守約拉著進了安撫使衙門。

「一匹馬？」，張唐卿驚呼道。

宋守約大喜：「老夫待河北西路上下，謝謝張校勘。」，宋守約說完，真的要站起來行禮。

「不宜當真是教的好學生啊，老夫和你家師父也算是有交情，等老夫致仕，定要學不宜，回鄉教三五個學生。」

「這並不矛盾，你只要聯想起：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句話很好的詮釋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張唐卿下了馬車，活動了一下筋骨，對孫敬雪說道：「老五，咱倆分開講？」

翻譯過來就是：南宮适問孔子：羿善於射箭，奡善於水戰，最後都不得好死。禹和稷都親自種植莊稼，卻得到了天下。孔子沒有回答，南宮适出去后，孔子說：這個人真是個君子呀!這個人真尊重道德。

「對，就是和_圖_書一匹馬，還是軍馬，張推廣使，你帶了多少套《天聖字典》？」

「但是孔聖人告訴我們，要置於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老五，你說，何為游于藝？」

「也好，天氣越來越冷，要是拖下去，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忙完呢。」

宋守約安安穩穩受了孫敬雪的禮。

張唐卿搞不清狀況，你一個邊路，盼《天聖字典》幹什麼？你們這的讀書人很多？

宋守約皺了皺眉頭說道：「五百套？才換五百匹軍馬，太少了，還不夠一個營。」

「就是要學習各種技術。」

一說到孔夫子，宋守約也莊重了許多，「樊遲要學農，孔聖人說他不如老農，你要去向老農學習，畢竟術業有專攻，但樊遲又要學種植花草，這還不是問道於盲嗎？所以，孔聖人說樊遲非人哉，孔聖人的本意，並不是看不起農事，而是看不起樊遲這個人。」

「學生愚鈍，請經略使相公解惑。」

張唐卿點了點頭。

孫敬雪更迷茫了，一直到馬車抵和圖書達安撫使司衙門，孫敬雪還在想原因。

孫敬雪忽然恍然大悟，「謝經略使相公解惑，學生明白了，請受我一拜。」

「丁先生，給家裡去信，優先供應河北西路榷場，其他地方暫時先緩一緩。」

而孫敬雪，坐在凳子上，兩眼茫然，時而皺眉，時而開心。

張唐卿沒有回答宋守約的話，而是轉頭問丁茂林。

翻譯過來就是：樊遲要跟孔子學習種植和苗圃技術，孔子說他不會，等樊遲出去，孔子就說樊遲是個小人，只要為政者奉行禮義信，小民就會納頭來拜，根本不用學習種植技術。

張唐卿隨即反駁道：「南宮适問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張躺起看到一個身高至少一米八，長的虎背熊腰的四十多歲漢子，鬍鬚已經垂到了脖子的位置，身穿紫色文官袍。

孫敬雪茫然的點了點頭。

「哈哈，好，老夫就說說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