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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文魁

作者:騎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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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恩將仇報滕子京

第516章 恩將仇報滕子京

「你們馬上就要去地方了,不要過分的關注開封的事情,曹佾,拿我的名刺去找韓大人,問問大家什麼時候能離京,越快越好。」
想到這,滕宗諒抬腳進了七心庄。
張觀召集了御史台三院的知院,正在商量如何暢通言路。
王素抱了抱拳說道:「李知院也是這個意見,來,咱們分一下工。」
知諫院的諫官們和御史台的御史們首先向趙禎開炮了。
如果沒有范仲淹的幫助,滕宗諒還要再知岳州任上蹉跎好幾年時間。
「既然殿院知道相公有大節,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您在這自怨自艾,不為朝政擔心,而生怕得罪范相公,若范相公得知,必定嘲笑滕殿院公私不分。」
張觀是個火爆的性子,聞言,一拍公案,「王曾要做什麼?難不成,他要效仿丁謂這個奸臣嗎?」
判察院祖士衡說道:「下官已經安排人去政事堂打聽了,只要有了消息,咱們再商量對策不遲。」
沒想到,王曾竟然要走丁謂的老路?
「對,不能讓奸臣阻塞言路,懷仁,你聯繫一下張中丞,咱們要改變一下進諫的策略了。」
王素整理了一下官服,出了李中駿的值房。
「呵呵,滕hetubook•com•com殿院是不識廬山真面目了。」
滕宗諒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七心庄。
滕宗諒正在自斟自飲,見到張唐卿進來,沒覺得吃驚。
幾乎所有的諫官和御史,都上本彈劾趙禎,對以無後而廢后表達自己的不滿。
皇后關係到國體,貿然廢后,于朝政不穩。
張唐卿笑了笑,沒接話。
「很嚴重?」
可自己還沒報答范仲淹,先彈劾范仲淹嗎?
這還了得?
「老夫何嘗不是進亦憂,退亦憂呢?」
「怎麼?御史台那邊不順心?」
「知道七心庄是你家的產業,總是瞞不過你張唐卿啊。」
話說諫院的諫官們開始行動了,御史台也沒閑著。
左諫議大夫梁固冷笑道:「他王曾不是第一次幹了,咱們台諫的奏本,必定不合王曾的心意,所以王曾這個奸臣才會肆無忌憚的扣押我們的奏本。」
張唐卿坐下,盯著滕宗諒問道:「滕殿院,興緻不高啊?」
御史諫官們連續上了幾天本,見政事堂和宮中一直沒有表態,開始四處發動關係,看看他們的奏本到底被如何處理了。
王素和張觀四人商議了半天,才高興的回了諫院,這是台諫要做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第一等大事,也是台諫最露臉的時刻,人人都要參与,人人都很興奮。
政事堂已經統一了思想,凡是彈劾趙禎的奏本,一律留中,也不往宮裡送。
滕宗諒想了想說道:「文武兼備,有大節,富貴、貧賤、毀譽、歡戚不一動其心。」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知殿院滕宗諒,剛進京不過兩天時間,還沒來得及熟悉情況,就發生了廢后的事情。
「好,明峻看的最明白,自從咱中舉以來,還從未走錯過一步。」
「應該會很嚴重。」
滕宗諒很鬱悶,因為他分到的彈劾對象,正是給予他很大幫助的范仲淹。
李中駿忙站起來說道:「如此,辛苦王大夫了。」
劉沆在官宦家成長起來,政治敏感性比歐陽修等人強不少,「明峻兄,朝廷不穩?」
張唐卿見大家都同意了儘快啟程,才算是放下心來。
「您覺得范相公是什麼人?」
滕宗諒依然搖頭苦笑,給張唐卿倒滿了酒,和張唐卿碰了一下,獨自喝乾了杯中酒。
「既如此,咱們就早日動身吧。」
諫院中,左司諫劉迪跑進李中駿的值房,看到李中駿和左右諫議大夫都在,也顧不得什麼hetubook.com.com禮儀,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喝光了。
張唐卿回到家,任憑王柔如何問,張唐卿都閉口不言。
風波已經開始了。
他不想不參与,畢竟他能進京,靠了范仲淹和張唐卿,一旦跟著御史台一起鬧,可就把王曾和范仲淹一起得罪了。
「我敬張侍制,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的的《岳陽樓記》,又得大人提點,宗諒謝過了。」
七心庄的掌柜嚇了一跳,看滕總穿的官服服色,是五品以上,三品以下。
當然,張唐卿的那篇《岳陽樓記》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劉迪一說完,李中駿忽的一下站起來,驚呼道:「什麼?王曾竟然想阻塞言路?」
滕宗諒愣住了,過了半晌,滕宗諒站起來,鄭重的向張唐卿作揖,「謝張侍制教誨,令宗諒茅塞頓開,宗諒明白了,一點點私心,差點讓宗諒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歐陽修不滿的說道:「明峻,我們答應外調已經很難得了,為何還要趕著我們走?」
但還是范仲淹對他的幫助大。
掌柜不敢怠慢,給滕宗諒安排了一間單間,並把消息通報給了正在給同年們踐行的張唐卿。
「王大夫,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商議?」
「明知故問,如今廢后風和*圖*書波愈演愈烈,台諫早就準備好了,奈何政事堂阻塞言路,所以今日台諫集體商定,明日要朝相公們開火了。」
張唐卿向同年們告了聲罪,到了滕宗諒的包間。
丁謂當宰相時,為了架空劉娥,不往宮中送奏本,致使劉娥對於朝政兩眼一抹黑,這也是丁謂倒台時的罪名之一—阻塞言路。
滕宗諒放下了心事,喝酒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心情也好了很多。
滕宗諒說道:「張大人,不得不說,他們這一步走對了,在開封這個大泥潭中,容易迷失自我,躲出去也好。」
張唐卿見差不多了,才說道:「既如此,唐卿就不打擾滕殿院了,我的同年們還在隔壁。」
「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
張唐卿依然不言。
第二天,一早,歐陽修、柳永等人紛紛登門,詢問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忽然之間就廢后了。
滕宗諒苦笑一聲說道:「早知道開封變成這樣,老夫還不如在岳州快活呢。」
「哦?怎麼說?」
「我們台諫的奏本,全被奸臣王曾扣押了,未曾送進宮中。」
滕宗諒第一次對自己進京履職m.hetubook.com.com產生了懷疑,早知道就不進京了。
「我打聽了一下,聽說政事堂把我們的奏本束之高閣了。」
「哈哈,滕殿院能明白做好,我敬滕殿院一杯。」
四人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右諫議大夫王素來了。
這已經算高官了。
「所以滕殿院就不知所措了?」
滕宗諒邊走,邊背誦了《岳陽樓記》其中的一段。
「下官受李知院委託,向御史台通報一件事。」
「既如此,那咱們就先停止勸諫官家,先把政事堂的奸臣們掃出去再說。」
「劉迪,快說,咱們的奏本到了哪裡?」
「很不穩,這次廢后可能會演變成一場風波,甚至是政爭,你們抓緊出去躲一躲吧,防止被殃及池魚。」
右諫議大夫王素說道:「我和張觀是同年,你們等著,我去找張觀張中丞。」
「梁大夫,咱們商量一下怎麼辦?」
「哦?什麼事?」
可看看御史中丞張觀的表情,如果滕宗諒不參与,以後他別想在御史台混了,只能硬著頭皮附和著張觀等人。
知台院孫普比較年輕,思路比較活,「以下官看,通政司沒膽子扣下咱們的奏本,肯定是政事堂的相公們扣下了,依我看,也不用打聽消息了,先把王曾轟下來再說,肯定是他阻塞了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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