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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王柔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了，張唐卿才準備睡下。

而錢乙，也開始閉幕深思，很明顯，錢乙從來沒有往這方面考慮，原來，瘴氣不過是腐爛樹葉散發出的小蟲子而已？

周雯立刻站起來，驚喜的問道：「老爺，當真？」

錢乙點頭表示明白了，接下來，估計他要針對青蒿進行研究了。

丁度很聰明，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張唐卿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柔的這點小心思，瞞不過張唐卿，他想趁著張唐卿在家的時候，把周雯的事情安排妥了，萬一張唐卿離開開封后再讓周雯回老家，總歸有點難看。

錢乙點了點頭，說道：「當年西北一行，老夫曾經和你小子專門聊過瘴氣之事。」

「請錢先生教我。」

張唐卿想了想說道：「青州知府江歸元要往上走一走，你父親在西北這麼多年，勞苦功高，我安排他回益都吧，你們父女多年不見，在益都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張唐卿繼續說和_圖_書道：「實際上，南方之瘴氣，和漢朝時，匈奴人將牛羊屍體扔到水中，用以污染水源是一樣的道理，南方森林中長期不見人，樹葉等落於地面，腐爛，后撒發出一股有小蟲子的氣體，才是人得瘴氣的關鍵所在。」

王蓉不明所以，不過既然王柔有了決定，王蓉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是，錢先生請進。」

張唐卿站在影壁牆後面，看到錢乙，這才笑道：「錢先生越發的鶴髮童顏了。」

張唐卿和煦的笑著，說道：「當真，這幾年是我疏忽了，沒照顧到你父親，算作我的補償吧。」

「是，先生好記性。」

「起來吧，明日我會跟呂相提一提這件事。」

錢乙滿意的點了點頭，丁度有才氣，然心高氣傲，今日讓張唐卿打擊打擊他，對他今後的成長有好處。

王蓉說道：「老爺，要不咱們都去南方玩玩？」

「後來，老夫發現一個問題，其實瘴氣並不可怕。」

丁www.ｈetｕbooｋ.com•ｃom度搞不明白，明明是來獻策的，為何到最後反倒成了他被張唐卿教育了一番？

自從去年過年時，張桂山把張進康留在益都親自教導后，周雯就非常不高興，奈何閨女才幾個月大小，她也捨不得讓閨女跟著他受罪，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下官親自想了一種法子，將砒霜等混合毒物，放置於張相發明的口罩之中，得瘴氣的概率會低很多。」

「下官不敢，只不過對於預防瘴氣有一些研究而已。」

「錢先生，可是南方瘴氣之事？」

實際上，瘴氣是瘧疾、痢疾等等一系列生病的總稱，歸根結底，就是喝了或者呼吸到包含病毒的水或者空氣，才會造成發熱、拉肚子等癥狀。

丁度立刻說道：「學生受教了。」

「額……」，丁度詞窮了。

錢乙問道：「青蒿？青蒿可以治療瘴氣？」

「因此，本官覺得，要想預防瘴氣，一是嚴格執行為生條例，不準喝生水，https://www.hetubook.com.com二是戴口罩，三是南方有一種草，名喚青蒿，時常用青蒿熬水，可以預防瘴氣。」

「十五萬大軍人手一個，需要耗費幾何？」

王柔立刻說道：「瞎說，我們必須留在京中。」

只要解決了瘴氣問題，大宋軍隊還怕一些拿著木棍的土人嗎？

「瘴氣者，先生說實際上是小蟲子在作祟，下官深以為然，後來先生把張相制定的一些衛生條例給下官看過後，下官以為，既然煮沸水、生石灰都能殺死小蟲子，為何砒霜等毒藥不能殺死小蟲子呢？」

「不具備大規模推廣的醫術，只能是達官貴人獨享的方子，不過，你能想到砒霜，算是不容易了，你認為十幾萬的大軍外出作戰，如何預防瘴氣？」

「對有些類型的瘴氣有用，有些則不行。」

錢乙來得快，去得也快。

錢乙揮了揮手，讓眾人都出去，獨留下一個身穿綠袍的年輕人，「他叫丁度，是老夫收的最後一個弟子，讓丁度跟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說說吧。」

丁度愣了一下，他一直在太醫院內做研究，自然是要什麼有什麼，他還從來沒考慮過大規模量產的事情。

周雯立刻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不應該啊，來的時候，我可是想好了如何應付張唐卿的責難，為何第一句話，我就不知所措呢？

周雯眼眶紅了，緩緩跪下，「奴家謝老爺。」

錢乙笑道：「在小蟲子領域，為師說過，無人出張唐卿之右，現在信了吧？」

要想解決瘴氣也很簡單，燒開水，戴口罩，如果再加上青蒿水，估計士兵們得瘴氣的可能會非常低，起碼不會達到十去其三的程度。

張唐卿才笑道：「所以，你的法子不可行。」

太醫院御醫，級別已經不低了，看來有錢乙徒弟的名聲在這擺著，升遷速度就是快。

「為何？」

「少跟老夫來這一套，過來是有事情交代。」

「丁御醫何以教我？」

「額……」

既然水中存在著小蟲子，為何空中就不能存在著小蟲子呢？m.hetubook.com.com為何我就想不到呢？丁度感覺受到了打擊。

錢乙立刻說道：「行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抓緊回去研究一下青蒿到底能不能治療瘴氣。」

得知錢乙要來，張唐卿顧不得家人，趕緊出門，親自去迎接。

張唐卿揮了揮手，曹佾四人把錢乙抬進了中堂。

王柔又看向了周雯，說道：「茜兒已經一歲多了，可以遠行了，等過完了年，安排人送你回益都？」

張唐卿笑了起來，「砒霜等毒物，每年產量有限，不具備大規模鋪開的可能性。」

曹佾師兄弟四人二話不說，接過太醫們手中的軟嬌子，親自抬著錢乙進了正門。

「你不懂，總之，我們和孩子們必須留在京中就是了。」

當得知張唐卿要南下征討長其國時，錢乙顧不得年事已高，要和張唐卿聊一聊。

明日就要開拔了，晚上，張唐卿看著一堆兒女，滿眼的不舍。

張唐卿立刻知道，錢乙在向張唐卿鄭重的推薦他的得意弟子。

「請講。」

「下官太醫院御醫丁度，見過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