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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過一段距離，騎兵密度越來越大，騎手互相之間已經出現了影響，此時，火銃射出的不再是碗口粗的炮彈，而是鐵沙子。

張唐卿皺著眉頭問道：「這麼說，韓製心拒絕了？」

在戰場態勢沒有明朗之前，失韋黎不敢帶著全族人投入大宋的懷抱。

最讓他們難受的是，因為宋軍的陣型有點類似於「八」字型，遼軍遭受了來自三面的火銃射擊，騎兵根本就沒法提起速度。

十幾顆碗口粗的彈丸呼嘯著鑽進了騎兵的隊伍，彈丸落到地上后，勢力不減，彈起來，又繼續向前跳動，彈丸所過之處，不論是騎手還是馬，紛紛倒地，被後續而來的馬蹄踏成了肉泥。

張唐卿的帳篷內，薛奎、種世衡、富弼、宋祁，還有一位商人模樣的人，陳章。

僅僅兩刻鐘，遼軍就損失了三四千人，如果讓這一萬人繼續突破，天知道能剩下幾個人，最讓失韋黎不能接受的是，遼軍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和_圖_書，只能等死，或者說，如果繼續打下去，不能後退，不能投降，不能躲避，只能等死，這種感覺太令人壓抑和膽寒了。

「老大，你帶一萬人去上游，看看有沒有渡河的機會，如果能渡過界河，就在宋境內搶劫一撥，然後去雁門寨方向，從雁門寨回西京道，如果沒有渡河的機會，就趁機發起對宋軍陣地的右翼，看看能不能打開一個突破口。」

白康一個戰壕一個戰壕的走過去，和將士們聊一聊，尤其是第一次參加戰鬥的新兵，見都虞侯都留下和他們一起赴死了，咱們還怕什麼？

「什麼條件？」

白康剛回到後方，耳朵中就傳來一陣類似打雷的聲音。

「除了韓製心，其他人是什麼意思？」

「狗日的楊文廣，你不當人子，老子要去大帥面前告你！」，這句話，白康憋了一下午了，如果不是怕影響軍心，白康早就坡口大罵了。

失韋黎沉默了。

沒和圖書有戰前罵街這個選項，室韋部根本就沒來得及休息，一萬騎兵，就已經呼嘯著沖向了宋軍的陣地。

白康焦急的看向了北方，如果楊文廣再不出現，他就要失守了。

面對曾經的二鍋頭掌柜陳章提出的建議，失韋黎再次沉默了，沉默不是因為反對，而是因為心動。

率先發難的是宋軍的火炮。

罵著罵著，白康嗚嗚的哭了起來，「老子兩千兄弟啊，就這麼沒了，楊文廣，你不當人子啊。」

失韋拔又低下頭，過了半晌，才輕聲說道：「父親，陳家人跟我們說的話，兒子建議您再考慮一下。」

失韋黎盯著宋軍的營地，陷入了沉思。

宋軍的傷亡在不斷擴大，為了保持密集的火力輸出，白康放棄了第一道防線，開始依託第二道防線防守。

「前女真所有土地，以及帥濱府、長白山部這一塊狹長的區域。」

「宋軍的騎兵都去了南京道，難不成你連步軍都對付不了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但是，室韋部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為何宋軍的障礙物會呈現八字形？

剛開始的時候，騎兵隊伍非常分散，因為遼軍發現，躲避宋軍火銃最好的法子就是分散，把騎兵的密度降低，宋軍火銃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老夫也不懂啊，但聽五院大王說，是張唐卿把我們的錢騙走了，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騙的。」

可騎兵跑著跑著就發現，宋軍構築的障礙物，逐漸的開始收縮，兩邊的騎兵不自覺的開始向中間聚攏。

相比于遼國搜刮不同，大宋開出了優厚的條件，只要父親能答應，室韋部就有越冬的糧食了，族人就不用凍餓而死。

騎兵一個扇面一個扇面的落馬倒地。

「只有完顏部答應了，不過，完顏部也有條件。」

宋軍的陣型不是沒有缺點，或者說，宋軍本身就具有缺點，那就是機動性不強。

果然，當爆豆子的聲音響起來時，騎兵開始成片成片和-圖-書的倒地。

白康的壓力陡然間大了很多，三面遭到攻擊，三萬人同時進攻，宋軍的遠程武器輸出有點不夠看了，慢慢的，宋軍進入了遼軍弓箭的射程之內，宋軍開始出現大量的傷亡。

「完顏部不用大宋供應糧草，他們可以自行起事，但完顏部要一塊土地，咱們必須幫他拿下來。」

騎兵沒了衝擊速度，就無法越過宋軍的障礙和壕溝，只能淪為宋軍的活靶子。

直到太陽要落山了，捧日軍的旗幟，才出現在白康的眼中。

等到了火銃的射擊範圍后，遼軍才忽然發現，這麼密集的騎兵，不就是宋軍的活靶子嗎？

失韋拔問道：「萬一兒子被宋軍圍住了呢？」

好在失韋黎立刻鳴金收兵，才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以後，誰還敢跟宋軍對陣？

眾人聽的一頭霧水，只從陳章的隻言片語中知道，張唐卿在利用五京錢莊銀票的事情，拉攏韓製心，但韓製心好像拒絕了。

但遼軍知道，更恐怖的火銃還在後面和_圖_書。

三萬騎兵，一騎雙馬，六萬馬兒一起奔跑的場面，當真是震撼人心。

失韋黎沉聲說道：「今年朝廷對我們壓榨太狠，部落內已經沒有多少越冬的牛羊了，如果這次遼國失敗了，我們只有餓死的份了。」

失韋拔見父親不回應，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大帥，韓製心說，他雖然是漢人，但從祖上開始，就是遼臣，他不會做出背主之事。」

「哪一塊？」

失韋拔立刻低下頭，「是，父親，兒子明白了。」

好不容易靠近宋軍一百步的距離，床子弩又開始發力，好在床子弩造成的傷害小很多。

失韋拔問道：「父親，兒子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銀票，會忽然之間一文錢不值了呢？」

失韋拔只能放棄了渡河的打算，轉而進攻起了宋軍的右翼。

雖然遼國南京道的旱災還在持續，可界河上下游的水量卻異常豐沛，戰馬在河水中根本就站不住。

「來了。」

永清城外，一場大雨毫無徵兆的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