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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留下來，他心裏踏實不少，總算不用出去要飯。

就像她也不喜歡和小泥兒玩，因為小泥兒老是捉弄她，搶她的心愛物品，但是從心裏不討厭小泥兒。

「這個簡單，待過幾日，你開一次鬼門，準備接收靈藥。」

這叫他還如何收小弟？

冷香從另一邊探頭觀望，但是她卻不喜歡低頭咬牙切齒、眼中冒凶光的小孩，感官很不好。

狗娃弱弱叫道，「張老爺，我以後會好好認字讀書念經，不敢偷懶了，求您一件事，能不能給我取一個名字，狗娃叫著太難聽了。」

張聞風也不解釋，白無常誤會他是冥域大人物莫夜敕封的判官，其實他是接任青銅燈重器鎮魂殿內圈地自封的判官，或許莫夜在其中動了些手腳，也說不好。

狗娃焉頭耷腦細細叫了一聲：「張老爺。」

張聞風適時出現，微笑著問道，他老遠就看到三個小傢伙爭吵。

樹后伸出一個扎著童子髮髻的腦袋，胡羌兒笑嘻嘻問道，上下打量無聊踢著鵝卵石的鬱鬱寡歡的狗娃。

想要請那幾位大人出手煉製四階陰符，純屬無稽之談，自找沒趣。

「老爺！」

「老爺您累了，香兒給您捶肩。」

拭目以待吧。

「可以。三年間要看你的表現，畏難m.hetubook.com.com偷懶，偷奸耍滑，仙靈觀不會收，到時將你從哪裡來送回哪裡去。」

白無常接過盒子打開，目光一掃而後笑道：「有張判官自身官氣和功德加持，這枚雲篆集陰符堪稱極品，辛苦張道友。」他知道對方心中的疑惑，道：「這枚陰符煉製技法不難，但有幾個條件，在冥域難以達成，需要陽世間的人氣，有功德之力相融，冥域除了幾位大人，幾乎沒人能夠煉製如此生僻的陰符。」

他不知「睡」是什麼意思。

張聞風聽得他有了判官虛職，今後下冥域可以重返人世，心頭一動，忙請教道：「白道友，我能否借道冥域返回以前那個人世？」

冷香低聲贊道：「好名字，有意境！」

張聞風了解到雲篆集陰符的用途，既然在陽世用不上，掏出兩枚成品陰符，用法力托著遞給白無常，到時將手中剩餘幾枚空白陰符玉胚，抽時間煉製成陰符，今後或許還能去冥域遊歷一番，笑道：「麻煩幫我弄些鬼頭菇，陰魂草之類，不用太稀罕物品。」

拱手微微躬身行禮，言語中卻有些玩笑意味。

白無常倒是沒做隱瞞，道：「在冥域使用，相當於人世間的破境丹，能夠幫到三階和*圖*書幽鬼成就元鬼境。」他用不到如此低階的陰符，他是給弟子準備，又笑道：「張道友你手中若是煉製有多的陰符，可以與我交易，需要什麼陰性寶物，儘管說來聽聽。」

見張觀主神秘兮兮笑而不答，白無常恍然醒悟，笑道：「是那位大人的手筆。恕白某眼拙失禮，以前多有怠慢，白無常拜見張判官！」

張聞風哦了一聲，道：「不知這枚陰符有甚麼用途？」

話不用說完，張聞風已經明白白無常的提醒，苦笑一聲遂作罷，莫夜不知跑去哪個世界歷練，他根本就找不到人，也無從找起。

「不要，難聽。」

劍坪的那段日子，是他黑暗人生中絕無僅有的快樂時光。

狗娃大著膽子叫道：「我跟老爺姓，叫『張安』，不要狗字。」

在老家的時候，誰都可以追著打他、罵他，有些大人心情不好，遇著他了，罵罵咧咧給他一腳，不機靈點不會覷臉色，他早死了不知多少回。

他來到異域已經二十余載，重回地球，或許能夠見到年邁的父母雙親？

白無常微微搖頭，猶豫了一下，傳音道：「那位大人……」

前前後後那麼多人經過，除了吐他口水，砸他泥塊，看他要爬上溝堤又被人踢下去，看他掙扎翻m•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滾越陷越深，那些人發出刺耳大笑，沒有誰伸以援手拉他一把。

「喂，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眼前的黑炭小孩，她敏感地不喜歡。

「張道友有了那位大人的敕封，即使只有虛名，今後下冥域行走亦能安然無恙，能夠重返人世間不會招至某些大人責罰，確實可喜可賀！」

掐滅泛起的念頭，時也命也，不可強求。

「白大人客氣，快快請起，哈哈哈。」

……

那次城裡鬧鬼，鄉親們爭相逃命途中，他便是被村裡的二賴子故意推下泥溝。

張聞風哈哈笑道：「隨你，怎麼叫都行。」

溪水畔，休息一天恢復精神的狗娃獨自一人，他有些病懨懨想念在靈寶觀的小夥伴。

他讀書認字半年，已經知道「狗娃」二字上不得檯面。

「你們在幹什麼？」

白無常笑道，那位大人對張道友真是青睞有加，判官虛職隨意賞賜，說不羡慕那是假的，他若是掛一個判官名頭，藉助官威氣運突破目前困境指日可待。

從小到大，記憶里還是第一次有那麼多同齡小孩陪他開心玩耍。

這孩子的資質非常特別，對劍道悟性不一般，是他見過絕無僅有的優秀，骨子裡有個性，命運多舛，好生培養，將來或許能成為仙和圖書靈觀頂樑柱般的存在。

張聞風沉吟片刻，笑道：「『人如螻蟻，苟安而活』，給你取名『苟安』，寓意頑強求生，隨遇而安。」

他對那個地方發自內心厭惡，在溝渠絕望地賭咒發誓，他長大后要睡盡那些傢伙的閨女，將那些惡毒打過他、罵過他的男女老少統統倒栽進泥溝里，一排排像倒樁子悶死他們，否則難消心頭惡氣。

張聞風吩咐道：「狗娃，你今後在仙靈觀認字讀書誦經，三年後表現好，可以收你為仙靈觀學徒，傳授你修行功法，你可願意？」

薛老怪去了該去的地方，他是無事一身輕，轉身走出洞府。

冷香從遠處大樹榦探出半個身子，附和道：「我們才是老爺的童子。」

胡羌兒笑嘻嘻道：「那還不簡單，和我一樣姓胡，叫『胡苟安』，聽著也行。」

狗娃皺巴著小黑炭臉，掙扎著為自己發聲：「張老爺，我不想姓『狗』，不好聽。」不管是那個狗，他都不願要。

張觀主默念心經平復心緒，掏出一個黑色木盒，遞給白無常，道：「幸不辱命，雲篆集陰符煉製完成，白道友請查驗。」

狗娃很欣喜能夠遇到兩個看著比他還小的孩子，長得真好看，叫道：「你們叫什麼名字？我是張老爺的童子，叫狗……還和*圖*書沒有正式取大名。」

想來定是很惡毒的懲罰！

兩個小的歡呼一聲，唰一下飛過去，爭相給老爺捶肩膀，得意地瞥向敢和他們搶老爺的新來小孩。

往樹后一縮，木遁消失，不想和對方說話。

聽大人吵架、打鬧，都是把睡女人掛嘴邊。

莫夜行事隨心所欲，能看到「長遠」，從來不會過細解釋。

他不需要，卻能拿去與其他鬼差統領做人情，誰還沒有幾個晚輩、弟子？

張聞風拱手相送，看著白無常消失在空中不見。

狗娃汗水都嚇得流出來了，張老爺家裡了不得，隨便冒出兩個童子便是如此厲害，他還能幹甚麼？不會被掃地出門吧？

胡羌兒一愣，隨即急了，唰一下踩著木劍飛出來，叫道：「不可能，我和冷香才是老爺的童子，你敢和我們搶老爺？」

狗娃眨巴著眼睛，抬頭問道：「到時可以像佟觀他們一樣，學習仙法嗎？」

白無常收了陰符，笑著應下，道：「薛老怪的鬼魂已經特意關照，進入地獄享受，告知你一聲。我不能在外界久待，告辭！」

狗娃目瞪口呆看著御劍飛行的粉|嫩小娃，他還想收兩個跟班，誰知對方是如此厲害的神仙，聽佟觀他們幾個小夥伴說過，能夠踩著劍飛的都是高手，很高的高手。

「我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