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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已不知不覺的空虛。

……

「賀六渾？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需不需要我把你腦袋砍下來掛旗杆上？」

「我與你同去吧，要不各執一詞，容易被高歡鑽空子。」賀拔岳沉聲說道。

爾朱榮看著劉益守問道。

高歡直接跪下哀求，絲毫沒有提彭樂最先玩弄元詡妃嬪的事情。

武川和懷朔兩鎮之間的矛盾，也不是解決了高歡跟賀拔岳，就能當矛盾不存在的。這裏頭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以至於雙方都不想再用和平的手段去處理了。

踏著灰色的軌跡。

「酒一再沉溺。

看得出來，爾朱榮現在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搞死高歡，在此一舉了，他怎麼能不去呢？如果不去，高歡把失火的責任推到武川鎮的隊伍這邊，你以為不可能么？

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高歡去永寧寺搶劫，對方反抗，然後他就一把火把寺廟給燒了。

有了高歡開這個頭，後面，估計就很難收住了，一切都在加速崩壞！

「此事你怎麼看？」

劉益守幽幽說道。

為什麼劉益守不去指揮高歡的人馬呢？相信這個時候，他說的話應該還是好用的，而且高歡等人做賊心虛，肯定願意配合劉益守他們滅火。

何時麻醉我抑鬱。

「你們呢？你們怎麼說？」

原來如此！

「行了，佩劍收起來吧。回洛陽去把事情辦好，元子攸的庶姐滋味不錯吧？」

某位偉人的名言猶在腦中回蕩：槍杆子裏面出政權。

至於背地裡有什麼齷齪，找幾個人對一下口供就完事，根本沒有什麼難的。

你眼裡卻此刻充滿淚。

爾朱榮沉聲問道。

整個偌大永寧寺無一活口，也不知道是被殺的，還是被活活燒死的。

「在下明日去河陽關見爾朱大都督，處理這件事，洛陽諸多事務，就拜託各位了。」

河陽關外，爾朱榮在這裏樹了一個專門用來處理洛陽事務的軍帳，他麾下很多文人都在此地辦公。不過此時此刻，除了爾朱榮本人外，這裏就只有高歡和他的手下彭樂，劉益守和賀拔岳這和_圖_書幾個人而已。

「大都督請放心，一切差不多準備就緒了，高歡的事情，不會影響大局。」

高歡殺胡太后的事情，爾朱榮只怕不但不會處置高歡，反而會淡化此事。

「如此也好。在下要去一下百尺樓的籤押房寫些文書，永寧寺的廢墟，就勞煩各位將軍清點了，告辭。」

所以，不得不放一把火，將所有罪惡都燒乾凈。

劉益守悶哼了一聲，抱著元莒犁就親。

不想你別去。」

抓完逃奴，就必須立刻撤出洛陽城。

藏在侯莫陳順身後的侯莫陳崇嘟噥了一句，說出了這裏所有人都在想，但沒有人會說出來的話。高歡這回，真的是玩得太過分了點。

「這句話我很喜歡，那就這句吧。」

他來到小院的卧房，進去后發現床上的元莒犁還在熟睡，呼吸悠長。結果剛剛躺到對方身邊，就被一具溫暖而柔軟的嬌軀抱住了。

高歡為什麼要做這麼絕？

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賀拔岳手下人馬已經撈的夠多了，人人都是腰包鼓鼓的，他們至於拉下臉來在洛陽燒殺搶掠么？完全沒必要啊！

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她身體里覺醒了，劉益守感慨果然每個女人都是不一樣的生物啊。

「高歡我不會懲罰，此事不宜張揚。但我會勒令高歡所部不得再次進入洛陽，這樣你也不會為難了，對吧？」

「大都督，高歡這麼做，也不是完全沒好處，起碼其他寺廟再拿錢出來的時候，應該比以前大方多了。」

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不痛不癢的結果，軍帳內的彭樂差點沒笑出聲來。眾人都退下之後，只有劉益守被單獨留了下來。

爾朱榮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很顯然，他什麼都知道，一切瞞不過他的眼睛，更何況元莒犁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肯定是走到哪裡都受人關注的。

他失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不滿意，然後又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賀拔岳也轉過頭來看著劉益守，但是沒說話，頗有些探究的意思。

高歡面色沉靜的對著劉益守拱手行了一禮，帶著彭樂等手下m•hｅt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轉身便走，很快，一字長蛇的大軍便出了離永寧寺最近的南門。

李虎難以置信問道。踏馬的，很明顯高歡是先把胡太后和那些元詡的妃嬪們都玩了一遍，事情搞大了沒法收拾，搶劫又撈的太多，影響太壞。

爾朱榮委託劉益守全權負責洛陽事務，如果爾朱榮麾下各部發生矛盾，只要是在洛陽城範圍內，都是聽從劉益守調遣。

沖不破牆壁。

沒想到，居然真就是高歡搞出來的破事。

劉益守將這張紙撕得粉碎，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

劉益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對於兩軍軍紀的差別，心知肚明。

他又想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賀拔都督，你帶著一隊人負責疏散周圍的人群，有敢圍觀者斬。」

聽到這話，高歡暗暗鬆了口氣，他真是害怕劉益守找茬，不依不饒。那樣，他們跟賀拔岳兩軍火併在所難免，賀拔岳跟他之間的矛盾，那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明白的。如今正好被賀拔岳找到由頭搞事情！

弄清事實的本源並不難，但如何善後，那就不太容易了。

等高歡他們走遠了，賀拔岳麾下眾將，也將救火的事情安排下去，集中起來探討如今的亂局。賀拔岳看了看面無表情盯著燃燒建築的劉益守，有些痛心疾首的嘆了口氣。

「大都督，高歡做的事情，或許情有可原，但影響太壞了，如果不處置，軍中效仿者恐怕不知凡幾，請大都督三思。」

「光這樣，我不過是第二個高歡罷了。」

「有句話叫做，只要是沒被抓到的犯罪，那就不是犯罪。賀六渾估計也是這麼想的。」

不得不說，只要方法對路了，控制火勢並不太難。現在永寧寺火燒這麼大，就是叫消防車來也不好使，只能將周邊全部拆除掉，形成一條有效的「隔離帶」，然後等著已經燒起來的建築燒光就完事。

前路沒法看得清。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元莒犁睡眼惺忪地問道。

爾朱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處置才好。

李虎滿臉www.hetubook.com.com不高興，今天他被叫起來的時候，還在睡在妹子懷裡呢。

賀拔岳等人都是默然無語，很難接受這樣的結局。因為洛陽混亂的爛攤子，最終都要他們來收拾，而劉益守所維護的洛陽和平局面，已經是搖搖欲墜。

按照軍令，他們無權干涉洛陽城內的其他事宜，除非有爾朱榮的軍令。也就是說，哪怕現在高歡帶著人溜號了，也沒有半點可指責的。

劉益守拱手行了一禮。

至少是開始加速崩壞！

「劉都督，你不應該這麼輕易就放高歡他們走了，這永寧寺的爛攤子，可是得我們來收拾呢。」

「想我了么？」

「既然你們都是禽獸敗類，虎豹不堪騎。那……我自己建一支王者之師好了。你們做得到的事情，我要做到，你們做不到的事情，我更要做到，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也還好吧。」

很快，床榻就開始劇烈搖動起來。這次他非常的粗暴，似乎把要用在高歡身上的力氣，全發泄在了元莒犁身上。

賀拔岳有些心疼地說道。

劉益守言不由衷地說道。

「高歡永寧寺縱火，打二十軍棍以儆效尤。關押北中城等候發落。賀拔岳救火有功，暫且記下，等擊破葛榮后一起算。你們都退下吧。」

「那行，今夜的事情，明天河陽關見大都督以後再說。」

「大都督，昨日末將在永寧寺無意間發現他們在窩藏胡太后，那不知廉恥的太后，居然還勾引在下。我一時腦袋發熱，就下令把她們都給殺了。後面又察覺到殺了胡太后影響太壞，大都督名望有虧，所以就一把火將永寧寺給燒了。真的，大都督，我也沒想到火會那麼大。」

說到放火，無論是高歡還是賀拔岳所部，都是專業的。他們甚至有專人去做類似的事情。可若是提到救火，這幫人就兩眼一抹黑了。

劉益守當仁不讓的接過指揮權，指揮城內賀拔岳所部救火。

劉益守上前一步，對著高歡行了一禮，之後卻是把手按在佩劍上。

耳邊似乎響起了前世的歌曲，百尺樓的籤押房裡，劉益守將拳頭握和*圖*書得緊緊的，又鬆開，再握緊，又再次鬆開，直到指尖都發白了。

劉益守嘆了口氣說道，不在這裏的于謹，被他派去蹲守洛陽宮大門了。當初還以為元子攸有可能會搞事情，畢竟元莒犁來的時間太過湊巧。

不過元莒犁貌似更開心了，早上起來的時候，都要融化成一攤水。

幸虧今晚沒有趁著機會發難，要不等把事情鬧到爾朱榮那裡的時候，這位平日里耳根子就軟的大都督，天知道會站在哪一邊啊！

再有那些掙扎與被迫。

「想了。」

真正的原因是：按照各部所接到的任務，負責洛陽城內治安（也包括撲滅火災）的部隊，是賀拔岳的人馬。高歡的人，只是到寺廟裡「抓逃奴」（搶劫）的。

「我可能一個月都不想吃肉了。」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英雄的力量來自人民！」

爾朱榮面色不善地問道。

儘是深淵的水影。

劉益守拱手離去，賀拔岳麾下眾人都是呆若木雞。李虎想要追上去，卻是被賀拔岳拉住了胳膊。

劉益守訕訕說道。

他已經不關心高歡是出於什麼原因去做這件事，反正做了也就做了，死人也沒法復活。還是想一想後續的事情比較好。

「李虎將軍，你帶著一隊人，將臨近永寧寺的坊全部拆掉。沒工具么？看到高歡身後那個撞門的大鎚子沒？」

亂世沒有自己的嫡系力量，那是混不下去的，天下之大，也會沒有立錐之地。

「在下昨夜未能控制事態，責任全在我身上，希望大都督不要怪罪高歡，在下願意辭去都督的職務，由賀拔岳總理洛陽事務。」

前面還好說，昨晚處理完大火回來以後，他可是把元莒犁折騰得夠嗆，有些不可言明的暴虐情緒在裡頭。

「侯莫陳將軍，你負責引導願意救火的人引水，不要用水去滅火，而是把拆出來的隔離地帶弄濕，以免火星引燃其他的坊。」

劉益守用剛學不久的書法，在大紙上寫下了「生殺予奪」這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實在是不能處理的，那就到爾朱榮面前去打官司，概無例外。今天這事，要是嚴格說和_圖_書起來，劉益守難辭其咎。更別提他今晚是跟元莒犁瀟洒放縱去了，說句「因私廢公」，幾乎沒有冤枉他。

空氣中傳來陣陣肉香，至於是什麼，在場諸人都是心知肚明，劉益守有種忍不住要嘔吐的強烈惡感。

劉益守長嘆一聲道：「可如今這事，說不清楚了。我們要是跟高歡鬧起來，豈不是在告訴天下人，是爾朱大都督派高歡殺了胡太后？」

沒有第二個辦法了。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而高歡和他手下親信，如彭樂，劉懿等等，都是雙目無神，魂游天外，根本不想管這裏的任何事，他們只想快點跑路！

「咱們入洛陽這麼久，一直都好好的。高歡這一來，就是燒殺搶掠，唉。」

……

劉益守這麼說，正合高歡的意思。

可能是為了掩蓋痕迹，或者是自進軍洛陽以來就各種不爽需要發泄，或者是這樣那樣的原因。六鎮出來的人，誰在邊鎮不是這麼過來的呢？

賀拔岳拐了個彎告刁狀！

高歡這次只不過是把邊鎮的習慣帶到了洛陽而已。

劉益守將佩劍雙手呈上，絲毫沒有提高歡放火的事情，也沒有提自己指揮救火的事情。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辭職！

賀拔岳等人都是后怕不已。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腰包鼓鼓的，自然可以裝一裝「威武之師」「仁義之師」，扶一下老太太過馬路什麼的。但是高歡手下的人呢？人家還餓著呢！

當然，這火到底是不是他放的，那是要在撲滅火災以後，到爾朱榮面前去扯皮，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高都督，按爾朱大都督軍令，你部不得無故在洛陽城逗留。現在救火已經無須爾等，還請速速退出洛陽城。」

果不其然，高歡身邊的彭樂，對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永寧寺裏面住著胡太后，我給爾朱大都督寫信，希望他暫時不要去動胡太后，將這個得罪人的事情，交給元子攸去做。讓元子攸公審胡太后，將其賜死。畢竟是先帝母親，一個做臣子的將其殺害，會引起很多人詬病。爾朱大都督亦是對此認同。」

爾朱榮疲憊的擺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