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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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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第361章 既生瑜何生亮

第八卷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第361章 既生瑜何生亮

……
這就是他們要咬死對方的重要原因之一,原則上優先順序要遠遠高於坐鎮梁國兩淮的劉益守。
王偉陰惻惻地問道。
劉益守靠手腕才擺平了這件事,所以這次可千萬不能讓他去了,免得被戴了綠帽的苦主打上門來。
看到這個略有些熟悉的名字,劉益守陷入沉思。
「這次去建康給蕭衍祝壽,你隨我同去吧。」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劉益守拍了拍王偉的肩膀說道。
元詡沒了以後,他聽從元子攸調遣。
南方夏季的濕熱,北地出身的漢子還真是吃不消。
爾朱榮殺了元子攸,他反手就跳槽到高歡這邊。
他要是投降梁國,可以將兩國中原地區的分界線向北推進一大步,更重要的是,讓魏國南面門戶大開,從此南面掌握進攻的主動權。都說牽一髮而動全身,辛纂這一動,要是操作得好,可以讓高歡摔個大跟頭。
這位大哥可以說是北魏出了名的「保皇黨」,也就是說,他的立場,只在於新任主公是不是掌控著「魏國正朔」。
扇扇子的尉遲迥也不滿說道。
貴族的事情嘛,懂的都懂,送妾什麼都是尋常,公開無遮攔大會也不是沒有。
「你將來最多不過百里侯,也確實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從今天開始,每天讀《春秋》吧。」
「叔父,這裏沒有外人。」
宇文泰從書案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冊子,上面一頁一頁,一條一條記錄了劉益守所頒布的政令、條令,攤開給宇文護和尉遲迥二人看。
宇文泰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板著臉毫不留情的呵斥了一句。
「是啊舅舅,主公這麼做不公平啊。」
其實吧,劉益守早就忘了元修這倒霉蛋了。
盱眙東北的湖墅,被于謹帶人開墾了一年,已經頗有規模。宇文泰接手后,更是四處安置災民和流民,屯田生產,這裏可謂是兩年大變樣。
「再等等,要等元修有點氣候,再動手,那時候效果才最好。」
只看高歡與爾朱榮在www.hetubook.com.com韓陵山之戰的慘烈程度,就知道劉益守若是留在北方,等待著他與麾下部眾的,絕對是一輪接一輪的惡戰。
似乎這一位,很善於在兩個爛蘋果裏面選一個好的,如今寫信給劉益守,其中很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
賀拔岳奉元子攸為先帝,高歡亦是奉元子攸為先帝,兩個勢力兩個皇帝,到底誰說了算?誰才是正統?
「就算要投降,似乎也應該去找蕭衍才對。結果這位不寫信給蕭衍,反而寫信給我,難道是因為元亶一家在壽陽么?」
「還行吧,運氣好而已。」宇文護不以為然地說道。有時候劉益守運氣確實很好,打仗的時候下暴雨對方營地所在高地塌方泥石流,這不是運氣是什麼?
在盱眙屯田的日子里,宇文泰就一直在猜想劉益守想做什麼,要做什麼,在做什麼。很多細節被拼湊到一起,便讓他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宇文泰搖頭嘆息了一聲,懟得尉遲迥滿臉羞愧,不知道要怎麼去接這句話。
「主公,辛纂此番不管有什麼謀划,我們還是積極應對為好。反正,閑著不也閑著嘛。」
沒想到等來這麼一句話,王偉大失所望。原本以為劉益守會異常興奮呢,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是不為所動。
「主公有什麼打算呢?」
王偉對於這些事情如數家珍娓娓道來,如果說兩淮的方鎮還算是「老實」,那麼河南與荊襄的地頭蛇們,就是一言難盡了。
要是再出個夏侯夔,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了。
宇文泰有種「高手寂寞」的無聊,又感覺自己時刻都活在劉益守的陰影里。
只不過,辛纂這封信寫得很曖昧,只是說要「給劉都督牽馬」,卻不關蕭衍什麼事,這不由得令人有些疑惑不解。
「高歡手腕活絡,長袖善舞。只要不浪,把時間耗下去,定能穩贏爾朱榮。我們在青徐搞事,對於高歡來說不過是芥蘚之疾。起不到什麼牽製作用。相和_圖_書反,如果能在懸瓠那邊鬧騰一下,定然可以極大牽扯高歡的兵力,使其不敢全力攻打爾朱榮。我並不在乎上蔡郡如何,就算拿到,我們要穩住戰線,要經營這塊飛地,也要花費大量人力物力。這個得不償失。反正此番以鍛煉隊伍為主,如果有梁國保障輜重的話,倒是可以玩玩。」
「辛纂?」
「好,那就再等等。」王偉深沉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餿主意。
「栽贓給高歡?有點意思。」
「主公,聽聞元修現在已經在洛陽,四處聯絡魏國舊臣,鼓噪他們勸諫高歡逼元朗退位。我們要不要派人把這傢伙做了,然後栽贓給高歡?」
高歡若是不行了,那就及時止損,免得被爾朱榮秋後算賬。如果高歡依舊大權在握,手裡一大堆硬牌,那辛氏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甚至詐降一波。
或許現在壽陽那邊很多滿懷新希望的人,都已經墳頭長草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上次陳元康去建康,把永陽王的王妃王氏給偷了,兩人乾柴烈火的玩得太過分,此事鬧得滿城風雨的。王氏雖然本身就不是什麼好鳥,但是像陳元康那樣住在人家家裡公然通姦,也實在是太過分。
劉益守有些好奇地問道。南邊他一直都在兩淮混,對於河南地方不是很熟悉,不知道地頭蛇到底是哪一條。
「慎言!這種事情,豈是你可以隨意質評的?」
「依我之見,十有八九是為詐降。」
這天,剛剛巡視完河道,宇文泰來到湖墅中心的原魚弘府邸,摘下頭上的斗笠,讓尉遲迥給自己扇風。
語氣中略有不滿。
宇文泰喃喃自語地說道。
正在這時,一個文士模樣的人急匆匆走進來,將手裡一個木盒子遞給宇文泰說道:「主公新屯田令,在盱眙湖墅試行,詳細條目皆在木盒之中。請宇文將軍核驗后,在下核驗后回去領命。」
尉遲迥迷惑不解的問道,感覺自家舅舅已經陷入幻想之中無法自拔了。
https://m.hetubook.com.com「這天下一分為二已經百年有餘,如今民心思定,期待戰亂平息。裂土封王不過是開始而已,天下一統的步伐,已經慢慢走近了。」
宇文泰不動聲色地問道。
劉益守心中已經有了定計,只不過要去梁國中樞那邊稍微活動一下。方鎮要是不打仗,誰知道你是猛虎呢,別人還以為你是只看門狗呢!
「辛纂隴西辛氏出身,家族一直在魏國從政,他們人心上認同魏國元氏,這個我能理解。但是人心是人心,現實是現實。無論心裏怎麼想,高歡的統治已經穩固下來,這點毫無疑問。哪怕辛氏知道高歡野心勃勃,就是奔著改朝換代而去。目前的情況下,也很難作出反叛魏國的舉動。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只怕是有兩手準備。」
挑動蕭梁宗室內鬥,使自己成為左右局勢的「強援」。在平衡中逐步奪取地盤,在平衡中逐步削弱各方勢力。
宇文泰生氣的往二人後腦勺各打了一下。
當初六鎮之亂時,北魏朝廷不少野心家都跳出來,辛纂是保皇黨一脈中流砥柱李崇的鐵杆心腹。
那些「偶然事件」會如何發生,宇文泰猜不到。但是從大勢上說,劉益守的戰略非常清晰。
「作為武將,或許披堅執銳,所向無敵就可以了。但是作為一方之主,那還遠遠不夠。劉都督的雄才偉略,越是細想,越是覺得恐怖。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九個字,字字如金。你們,完全領悟不到啊。」
「你們覺得劉都督如何?」
宇文泰嘆了口氣,很多話不知道要怎麼跟自己的侄兒和外甥說。
南梁河南地方勢力錯綜複雜,北投的魏國豪強,南朝的地方實力派,宗室藩王,朝廷派遣的外放官員等等,形成了一道敵友難辨的奇特關係網。
一邊讀書,一邊熱得不行在扇扇子的宇文護問道。
劉益守微微點頭道。辛纂想什麼很好猜,無非是看到高歡這一年來戰事不順,想丟個石頭問個路而已。這就m.hetubook.com.com好比年輕妹子在徵婚網站上掛個信息一樣,未必是衝著結婚去的,說不定只是為了釣個凱子。
可是你偷人家正妻就過分了,更過分的是玩上癮住在家裡玩。苦主天天戴上碩大一頂綠帽,礙於臉面不敢對外傳揚,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兩個蠢貨!」
曹義宗生性貪婪,當然不可能讓劉益守攻略懸瓠后佔為己有的。但是劉益守若是打了就走,將地盤交給曹氏,那曹義宗肯定願意拿些東西來換。
對於辛氏來說,他們跟劉益守「暗通款曲」,大可以作兩手準備。
辛纂聽從高歡之命,鎮守魏國上蔡郡,屯兵懸瓠,戰略地位極為重要,乃是河南戰場的南北分界點。
劉益守嘿嘿一笑,亂世已經開始,不爭就是等死。為了削弱敵人,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呵呵,對付女人一套一套的。」尉遲迥憨厚一笑,搓了搓手。
宇文泰擺了擺手,示意尉遲迥不要扇了。
劉益守不想干涉陳元康的私生活,也只好耐心勸誡了對方一番,也不知道那位到底聽進去沒有,多半是沒有聽進去了。
宇文護強調了一句。
「很多時候啊,你們都感受不到那樣的絕望,因為你們的層次不夠,學識也不夠。」
元朗雖然聽話,可是最大的問題在於,屬於宗室遠親,說服力不是很夠。倘若上躥下跳的元修死在高歡眼皮底下,那些投靠過去的元氏宗族,多半會留個心眼吧?
老天既然生了劉益守,還要我宇文泰做什麼啊!
書房裡,劉益守用手指敲擊著桌面,略微沉吟說道。
李崇死了以後,他聽從明帝元詡調遣。
每當要決策之時,他想到一個主意,對方給的命令都是「英雄所見略同」,然而對方的似乎更妙一些。
對於騷擾自己寵妾的行為,王偉是十分小心眼的,比針尖還小!只要元修一天不慘死街頭,他就一天不會放下這事。
用劉益守前世某句著名的話講,就叫:那裡當官的只有兩種人,和-圖-書一種是已經在造反的,還有一種是準備造反的。
「叔父,都督麾下諸將,最先跟來的那批人,現在基本上都是位居太守之職。何以叔父還在盱眙屯田?」
當初劉益守選擇千里迢迢行軍到壽陽,很多人都疑惑不解,甚至還有人提出要回河北跟高歡等人爭霸。如今看來,幸虧當初劉益守想得明白,沒有聽從那些餿主意。
「這封信我留著,蕭衍壽辰的時候,說不定用得上。對了,臨近的北義陽郡(駐馬店周邊),是誰在鎮守啊?」
劉益守微微點頭,王偉這一招雖然是私怨,但確實目光毒辣。
而對於劉益守來說,只要高歡不好,那他就是最大的好了。只要不自帶狗糧的,怎麼玩都可以。
「回都督,此人的兄長是名將曹景宗,不過已經去世。他乃是曹景宗九弟,名叫曹義宗。生性貪婪。曹氏乃是老牌豪強,其父曹欣之乃是宋(南朝)之正三品的征虜將軍,位高權重,鎮守一方。后曹景宗隨蕭衍屢立戰功,一家人都是熾手可熱,至今尤是。」
宇文泰嘆息一聲,感覺自家子侄輩,貌似不太聰明的樣子。
「近了么?這魏國一分為三,梁國各地蠢蠢欲動,天下分得更散了,何來天下一統之說?」
把梁國攪得稀碎時,再伺機挑動北面的勢力爭奪地盤。除非高歡等人自己稱帝,否則那些勢力的關係永遠也不可能緩和。因為一旦他們在明面上講和了,那麼執政合法性都會受到強烈質疑!
劉益守就是希望藉著梁國這個靠山,在有限的時間內,儘快練兵成軍,整合勢力。打著梁國的旗號四處征伐,爭取好處,自然也是應對蕭衍的套路。
每次發生類似的事情,宇文泰就會想起一句古話:既生瑜,何生亮!
劉益守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不清劉都督是怎樣的人,你們就不明白,和他生在同一個時代,是怎樣的幸運與不幸。」
王偉察覺到,劉益守可能對辛纂沒什麼興趣,但是他對於派兵在河南插一腳,卻是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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