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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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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第393章 風暴來臨之日

第九卷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第393章 風暴來臨之日

「還錢啊!」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家鄉就是蕭繹的老巢。他父親歐陽僧寶是湘州的屯騎校尉,在歐陽頠三十歲的時候逼迫其出仕為官,歐陽頠卻並不想跟著蕭繹混,而是投靠了老友蘭欽。
蘭欽鏗鏘有力地說道。
「那侄兒便寫信給建康,稟告此事。」
「除了一直在壽陽不動的劉益守外,誰還會是那會咬人的狗啊。」
歐陽頠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更何況是弒君這種大事。」
這一舉動,不亞於在蕭綱的眉毛上點火!
「嗯,這是應有之意。」韋黯點了點頭,面帶微笑。
……
蘭欽感慨說道。
歐陽頠大驚失色,蘭欽這是存了死志啊!
此人名叫歐陽頠,長沙臨湘人,自幼便與蘭欽熟識,乃是蘭欽為數不多的鐵杆親信,一路跟隨其作戰,基本上蘭欽到哪裡他就到哪裡。歐陽頠自少正直,頗有思理,在當地遠近聞名。
……
歐陽頠激動地說道。蘭欽這人是勸不住的,只能保佑此戰朝廷大軍獲勝了。若是戰敗,蘭欽必死。
得虧歐陽僧寶已經過世,要不然父子相見於沙場,兵戈相向,也是件人間慘劇。
為了支援蘭欽,蕭綱連續向柳仲禮發了好幾道聖旨催促他帶兵支援蕪湖,畢竟,蕭綱也知道蕪湖的水軍,並不是建康禁軍序列,某種程度上說,跟劉益守麾下的兵馬沒有本質區別。
同時還加封一眾韋氏子弟,都是些「黃門侍郎」「中書舍人」一類的中樞職務,看起來像是在為朝廷重臣與皇帝親信培養後備,然而實際情況是怎麼樣的,那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或許是韋氏一脈真的要飛黃騰達,又或者只是蕭綱的權宜之計,畢竟韋載亦是韋氏一族之人,剛剛才打了蕭綱一悶棍,沒有哪個皇帝是不記仇的。報仇只看早晚而已。
「休明要如何處斷?」歐陽頠心中一沉。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以為自己已經是皇帝了呢?」
歐陽頠好奇問道。
如今蕭繹派兵封鎖水道,未嘗沒有逼韋氏就範的意思。蕭繹這麼強勢,當然hetubook.com.com有所憑藉。一來是建康水軍損失慘重,無力出兵征討。二來則是目前戰局有利於他。
……
合肥府衙的大堂上,韋粲有些激動地說道。
當然,蕭繹不在乎死人。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幾乎把京口城外的渡口燒成了白地。
蕪湖城的城樓上,蘭欽和一位面色堅毅的中年將軍,一同眺望西南面的繁昌城方向,蕭繹已經在繁昌那邊布下大營,隨時可以從陸路攻打蕪湖。
看到賈春花端了個碗進來,羊姜有氣無力地問道。
「休明,你我年少便為摯友。二位侄兒,我只當是親子來養,你切莫顧慮其他。」
不說多的,就說最近蕭繹大軍準備攻打蕪湖,周邊的繁昌、宣城、宛陵等地就接連投降,絲毫都看不到所謂「朝廷各地拚死抵抗」這種勢頭。
羊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羊姜從噩夢中驚醒,外面傳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聲,窗戶透過些許朦朧的亮光。
水軍戰船需要大量的引火之物,在與對方水軍尚未接觸時,先派出小船攜帶引火之物火攻對方船隊,乃是此時水軍作戰的成熟戰術。
韋粲不以為意,先看看自家叔父到底怎麼安排的。反正答應出兵蕪湖的信已經送到建康了,想來叔父也不會反悔的吧?
「此戰若敗,回建康亦是死,還不如戰死沙場,以全名節。」
韋粲拱手對韋黯說道。
韋氏一族的生計,日常貨物流通,除了北面壽陽的劉益守外,其餘的,就是仰仗著巢湖到長江這條水道了。
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
他雖然都督合肥諸軍事,但是家族兵權卻是在韋黯手中,這種事情其實也很好理解。國家是國家,豪強是豪強。後者可以配合前者,但永遠都是有限度、有條件、有保留的。
如今劉益守在壽陽都不吭氣,除了那些無知之輩外,哪個人會不害怕啊!
歐陽頠安慰蘭欽說道,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蘭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
察覺到京口兵力空虛,柳仲禮已經帶兵前往如皋,從側和-圖-書翼包圍廣陵。於是屯兵廣陵的韋載,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派戰船奇襲京口,一把火將停留在京口渡口的漕船、戰船全部燒毀!
無奈之下,蕭綱一紙軍令送到合肥城,要求韋粲務必配合蘭欽在蕪湖會戰,如有推諉,嚴懲不貸。
自蕭繹從洞庭湖上的巴陵城出兵以來,包括郢州(武昌)、石城(安慶)等重鎮都已經落在他手裡,其實力已經遠不是當初那個偏安湘州的藩王可比。
韋氏要維持私軍,發展勢力,不能全部物資都自給自足。真要說起來,合肥這裏什麼都缺,總不能說只有土地產糧食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吧?
她打了個哈欠,倒頭又睡。這一睡不得了,做了個十分狂妄的美夢。
羊侃放肆的對著羊姜大笑……
「轟隆!」天邊傳來聒噪的雷聲,不絕於耳。
天大的難題擺在韋氏一族眼前,韋粲不得已,召集族人商議對策。
「會咬人的狗是誰?」
一直態度模稜兩可的韋黯,對韋粲點了點頭說道。
家族中的子弟去統帥朝廷的禁軍,跟家中執掌兵權的人掌控自家私軍,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遊戲規則。哪怕是韋粲,也無法如臂指使的調動家族私軍,嗯,也就是合肥的精銳水軍。
此戰若敗,逃回建康,蕭綱一定會把蘭欽投閑置散。戰敗的事情總要有人負責,畢竟下次敵人出現的位置就是建康城下了。
韋粲皺著眉頭,這雨已經下了三天。韋黯說的什麼運糧啊,戰備啊,調兵啊,在這種鬼天氣下根本就沒法實行。
「真是的,一晚上睡一個都還不嫌累。你肯定是最近太閑了。」
如今二人各自統領兵馬在蕪湖決戰,可謂是棋逢對手,不存在哪一邊馬失前蹄被對手撿便宜的情況發生,這必定是一場血戰。
等那時候窩囊的死在建康攻防戰中,或者窩囊的被俘,還真不如現在就戰死。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我即刻下令,從現在開始,韋氏眾子弟各司其職,準備糧草,調動兵員,查驗武備。三日後,我將親率https://www.hetubook.com.com水軍出兵蕪湖。」
得知京口被襲擊,船隻大量被燒毀,補給無法再通過水路,支援在如皋作戰的柳仲禮。蕭綱只得命令其暫且退回京口固守,以待時機。
如今對蕭綱威脅最大的人,明面上是蕭繹,但實際上,卻是蹲在壽陽一直不出手的劉益守。
蕭綱昏庸至極,當初誣陷劉益守弒君,事後又說是「誤會」。這時候要是能讓兩淮強藩帶兵南下平叛,根本就沒蕭繹啥事了。
但是,歐陽頠也明白蘭欽的志氣。
「嗯,我這就去。」
韋粲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大聲叫好。
……
羊姜疑惑問道,她發現賈春花的目光有些奇怪。
韋氏眾子弟吩咐交頭接耳,韋黯的話果然是有風向標的作用,他開口要對蕭繹出手,韋氏眾子弟也跟著一起說蕭繹的不是。
韋黯猛地一拍桌案,斬釘截鐵地說道:「如今便要給蕭繹一點顏色看看。」
「姐姐怎麼了?」
蘭欽對身邊那位將領說道。
「靖世啊,你我年少便熟識,一同南征北戰。如今,我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啊。」
「沒事,阿郎說他近期不會回來了,你要是閑得無聊,可以跟我們一起打麻將。」
「你不明白,有句俗語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叫。蕭繹並不是那隻會咬人的狗。」
蘭欽長期在邊鎮主持軍務,對兩淮及長江的各自作用非常清楚,水戰陸戰都很在行。而王僧辯在洞庭湖編練水軍多年,亦是深得水軍之妙。
花費少,見效快,偷襲的時候特別管用。
不同的只在於對方沒有明面上公開叛亂而已。非到萬不得已,蕭綱不會把獲勝的指望放在合肥的水軍身上。
蘭欽對著歐陽頠深深一拜,被對方連忙扶住。
還說什麼建康城裡的東西太礙事,要把台城給拆了。
「可是那劉益守手握雄兵,他竟然忍了。我都不能忍的事情,他竟然忍了,難道我手中的本錢比他還多麼?他起碼還娶了個公主啊。」
「休明(蘭欽表字)勿慮,蕭繹就算在蕪湖贏了,也很難在建康贏和-圖-書下去。」
蕭繹命王琳帶著水軍封鎖了蕪湖以北的長江江面,攔截過往船隻,隨時登船巡檢。這一招,就是為了防止建康方向通過長江,水路補給蕪湖。
暴雨傾盆,合肥城外變成了水的世界,河道里是水,河岸上依舊是水。哪怕是白天,外面的光線也變得很黯淡。
「是啊,蕭繹真是目中無人,求人也不是這麼個態度。」
畢竟,蕭繹勞師遠征,出兵日久,打到蕪湖這邊已經是極限了。等他們一路殺到建康城下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蕭綱不胡亂出牌,可以穩贏蕭繹。
只要蕪湖之戰能贏,建康就穩穩噹噹是囊中之物了,這一點不僅蕭繹看到了,就是在建康城內的蕭綱也看到了。
蘭欽沒好氣地說道。
「姐姐,阿郎呢?」
「靖世(歐陽頠表字)啊,你若是被人誣陷,定然是要大力反駁對方,甚至殺上門去也未可知。是也不是?」
「蕪湖若失,則蕭繹向東可以攻三吳,向北可以攻建康。水路陸路皆備,到時候人心往哪邊走可就難說了。我決意死守蕪湖,不成功便成仁。我那不成器的兩個兒子,蘭夏禮與蘭京,就拜託你照顧了。」
韋粲猶疑地問道。
拉滿弓瞄準的時候,才是威脅最大的。蕭繹這支箭雖然凌厲異常,卻也已經射出,只要見招拆招就行了。
「叔父,如今天子催促甚急,王琳所率水軍十分囂張,不僅封鎖了長江航道,而且連通往巢湖的長江入水口也給封鎖的。現在外地的船隻也無法通過長江進入巢湖。」
韋粲大喜,自家小叔在族內發言權極大,乃是上一輩中碩果僅存的一位了。如果他支持出兵,那麼基本上就沒什麼懸念了。
近段時間,蕪湖城周邊的氣氛明顯緊張了起來。城內哪怕是毫無軍事常識的官員也能看出來,攻勢兇猛的蕭繹麾下大軍,就要在蕪湖這裏,跟建康那邊派出的主力決戰了!
蘭欽心心念念所盼望的建康水軍,還沒出發,就已然損失了大部分的戰船,只有柳仲禮部帶兵出擊的船隻並未被燒毀,卻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數量有限,經不起消耗。
等一覺醒來,羊姜滿眼的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心事重重。
「哪有父親會欠閨女錢呢,你那些錢不都是我的嘛,哈哈哈哈哈哈!」
他回到建康會不會死呢?其實歐陽頠以為,蕭綱是絕對不會殺蘭欽的。如果一有挫折就殺了出力打仗的人,那麼將來誰還會為你出死力?
她猛然坐起身,順手一摸,發現枕邊人已經不見了。
可外面下了三天雨,那些引火之物都不能用,要怎麼出兵?
在夢裡,劉益守坐在龍椅上,讓自己坐在他腿上,一個勁地抱怨說:愛妃,你說怎麼這破椅子如此生硬,朕要換個軟的。
只是怕又有什麼用呢,一個蕭繹都已經讓蘭欽焦頭爛額了,他實在是分身乏術,沒法再去關注劉益守在壽陽到底準備幹啥。
蘭欽微微搖頭,嘆了口氣。他又怎麼會擔心蕭繹!
蘭欽沉聲問道。
然而海陵一帶的戰局發展卻並非如蕭綱之前預料的那麼順利。
「叔父在府衙大堂點兵,請兄長速去。」
「蕭繹囂張跋扈,確實是要給他一點教訓了。」
「叔父,那……」
賈春花饒有興緻地觀察著羊姜,心想陳元康看女人真是「一針見血」。當年羊姜還沒「發育」起來的時候,頗有些稚嫩青澀。當時陳元康就料定對方是個美人胚子,如今果不其然。
這確實是劉益守可能會說的話,但結合夢裡面的場景,就有些令人細思極恐了。
「非得給蕭繹一點教訓看看。」
韋粲的弟弟韋助過來叫他去府衙大堂。
「阿郎說你昨晚比較辛苦,讓我來照顧你。他半夜就已經出了壽陽城,現在在哪裡我也說不好。」
「休明,你這是?」
昨晚不知為何劉益守很是激動,一番折騰下來差點把她給拆成零件。又不是第一次親熱,有必要這樣瘋狂么?
「好!」
難道這就是劉益守所說的「老銫鈹眼光」么?
別說是建康了,蕪湖地區水路連通著三吳(吳郡,吳興,會稽),特別是吳興,豪強實力強勁,只要蕭綱許以重諾,要保住建康還是不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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