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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管，我昨天存在這裏的遊戲存檔怎麼沒了。」

天氣越來越熱了，趙亮準備把被子裏面的棉絮弄出來，這種天氣，只要在小肚子上蓋個被套就差不多了。

「那你對公司方面有什麼問題要問的……」

伊凡回過頭對她搖搖手，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後者對著伊凡吐了吐舌頭，關上了門。

「這裏，這裏……對，你好厲害」

剛剛做這份工作的時候，趙亮還有點興奮，幾乎每天晚上都玩得很晚，但是過了一個月以後，他已經沒有當初的熱情了，除了偶爾看到好看的電影會適當看看，大部分時間，他都是能睡則睡。

面試的過程比劉妍想象的要輕鬆了很多，陳雷沒有問什麼很刁鑽的問題，只是簡單的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在待遇方面也很大方，沒有多費什麼唇舌，比她預期的要高出不少。

……

「……」

「我已經滿18周歲了！」劉妍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雙手遞給遞給陳雷，鄭重道「不需要得到他們的同意。」

「帶簡歷了嗎？」

……

「應聘？」陳雷再次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孩，怎麼看怎麼像還在學校讀書的高中生，不過這畢竟可是他第一個面試的對象，他不免還是謹慎一點：「請坐吧。」陳雷指著他辦公桌對面的座位。

聽到經理兩個字，女孩立刻挺直了腰板。

「那你幫我設置一下和*圖*書嗎？好不好？」

找個機會，他也該去買一床新的了，整理完之後，趙亮想到。看著地上一團有些發黃的棉絮，趙亮怎麼也想像不出來這一坨垃圾一樣的東西就是自己蓋在身上一個多月的東西。

「這是什麼？」趙亮捧著這團「棉絮」準備去處理的時候，一個塑料袋子掉在了地上。

趙亮拉開被套的拉鏈，把手伸了進去，就像屠夫掏內臟一般把已經散架的「棉絮」掏出來，扔在房間的一邊。

陳雷進門之前，就聽見自己暫時的經理房間里傳出女生壓抑著的興奮的歡呼聲，他皺著眉頭走進房間，就看見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手肘搭著自己自己新助手的肩膀，並排坐在電腦面前，另一隻手很興奮地點著屏幕。

「快點，啊！真快，那裡還有……」

兩個「手下」的小動作都被陳雷看得清楚，他還沒離開呢！

「對啊，這裏只有你一個人嗎？」

「你們認識？」陳雷越過女孩空出來的視野，看到屏幕上正在運行的是一款小遊戲，那是一款非常經典的遊戲——連連看。

劉妍低頭想了幾秒鐘措辭，正色說道：「我叫劉妍，剛剛從寧州市二中畢業，在學校的時候當過班裡的紀律委員，負責記錄同學們早讀遲到，在工作性質上跟人事助理有很大的相似，而且我的語文成績也不錯，曾經得過和*圖*書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二等獎，在學校也經常出黑板報，還在寧州晚報上發表過文章，能記錄起草一些公司常用的文件，規章制度，在高中的時候每年都是班裡的三好學生，學習標兵……」

「不是。」伊凡解釋了一下，「我是陳經理的助理。」

陳雷心裏點頭同意，看不出來，這年頭還有這麼有趣的小孩在，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這幾天的日子，趙亮過的並不好受，有時候田軍的那群小弟過來上網，他總有一種拔腿欲跑的衝動，但是事實證明是他多想了，他們只是來上網的。

「網管，你來看一下，我的QQ空間怎麼沒別人好看？」

鑒於說話的往往是那些還算可愛的中學女生，趙亮無法拒絕。

「……」

「……」劉妍愣了一下，簡歷！自己竟然忘了找工作還是要準備簡歷的。

「再見啦，陳經理，還有——周助理。」劉妍進門前，就在門口剛剛張貼的考勤表上看到了周風的名字。

「這個要自己設置的。」

他低下頭，看清楚這個塑料袋后，飛快地把它揣進兜里，臉色很不自然。

經過最近的練習，伊凡滑鼠已經很熟練了，連連看是一看就懂的遊戲，伊凡的水平很高，正在不斷地在相同的圖案之間不斷地點擊，其中幾乎看不到思考的過程，聽到陳雷問話，他按了暫停鍵，回頭和圖書道：「陳經理，她是來應聘的。」

陳雷有些不滿地看了劉妍一眼：「那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劉妍在門口張望著，似乎是有些畏懼這個空曠無人的樓層，始終不敢走進大門。

陳雷一邊聽劉妍說著，一邊在紙上快速記錄這些信息，如果這些條件都是真的，那倒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比起大學生，陳雷覺得還是高中生在某些地方靠譜一些，不過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你條件這麼好，怎麼不去上大學的。」

趙亮大部分的工作時間都是在下午到前半夜，後半夜雖然要他守夜，但那時候留下來的都是包夜的人，他只要把門一鎖，往往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人事經理助理……」劉妍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有些忐忑地說道。

劉妍是要到明天才正式上班。

劉妍拍了拍伊凡的肩膀，對他豎了一下大拇指，伊凡笑了。

陳雷進門后，女孩似乎還沒有發現，直到陳雷咳嗽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站了起來，臉色變得通紅，就像是被當場抓住的小偷。

雖然女孩只是穿的校服，而且剛進門的時候表現還有點拘謹，不過陳雷不難從她的舉手投足看出來，她有一種自信的氣質，這種氣質在她自我介紹的時候表現得很突出，有這種氣質的人，通常家庭是不會有什麼經濟問題的。

「網管ｈｔtps://www•hｅｔｕbｏoｋ.com.ｃom，我QQ被盜了……你幫我找回來。」

「你來這裏工作，你父母同意嗎？」

「叫我伊凡就好了。」

「我想先在社會上工作一段時間，再決定上什麼大學。」

看起來像是在玩什麼遊戲。

女孩的自我介紹讓陳雷很意外，他本來以為想女孩這種年齡的人，自我介紹起來很可能前言不搭后語，但劉妍說話的聲音清澈透亮，中氣十足，上身挺得筆直，言語之間的邏輯也很清晰，而且也沒有一般女孩常見的羞澀，看得出來肯定也參加過類似演講、辯論之類鍛煉口才的活動。

一直害怕的那種傳說中讓人痛苦萬分的毒癮也沒有出現，田軍說的是對的，自己知道的也是對的，偶爾嘗試一次確實不會上癮。

今天的天氣不錯，外面的陽光很強烈，趙亮摸了摸自己的被子，來這之後自己一直都沒曬過，前一陣下了幾場雨，房間的通風不好，空氣濕重，他的被子睡起來的時候也感覺黏黏的，很不舒服。

這多少讓他放心了很多，就好像一個以為自己得病的病人終於拿到一切正常的體檢單。

……

不管是怎樣的熱愛，一旦成了一種不得不做的責任，總是會讓人疲倦的。所以有人說，千萬不要拿愛好當工作，因為它會摧毀你的愛好。

早上胖妹來的時候，他剛剛睡醒不久，打了個招呼后，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陳ｈｔtps://ｍ•ｈｅ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雷其實也不知道趙真雪都在網上招聘信息中寫了什麼，不過既然女孩這麼說，那肯定是有這個職位的。

其實他也不過比女孩大五六歲而已。

「你是來應聘什麼崗位的。」

「你是保安？」劉妍看到了房間上還未摘除的牌子，終於還是大著膽子進來了，光天化日，而且伊凡在她眼裡還起來還有一點小帥，不像是壞人的樣子。

劉妍轉特意在最後三個字上拉長了一下聲調。

劉妍面試完的時候，伊凡剛才的那盤連連看也已經接近完成了，劉妍看了一下界面角落的成績——整整比她的最好成績還要快三分鐘。

趙亮也曾偷偷地用黑客軟體看過他們的上網記錄，但是結果讓他失望，田軍的這些小弟看起來只是一群整天玩遊戲、打群架的小混混，在他們的聊天記錄中，出現頻率最多的字眼是直系親屬、生殖系統以及附屬的一些動詞，在這些詞彙之間，趙亮找不到一丁點跟毒品有關的信息。

最近網吧的工作突然繁重了許多，因為暑假的緣故，現在網吧里的年輕人開始多了起來，大多都是高中甚至初中的學生，這些學生玩遊戲雖然很精通，但是對於電腦的常識卻沒有相應的增加，趙亮每天要在他們身上浪費大量的時間，比如說：

「陳經理剛剛出去了，要不你在這裏等一會吧。」伊凡打開保衛室的門，回頭看了女孩一眼：「進來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