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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軍抬起頭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沒什麼好說的，茫然的搖了搖頭：「警官，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你要我說什麼？」田軍還是不知道趙真雪想說的重點，「事情我都認了，這難道還不行嗎？還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好了，只要是我做的，我都認了。」

事實上，這也是伊凡的意思，他本以為他的空間還是一個不錯的棲身之所，但是當他跟趙真雪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面飄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還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伊凡說著，從田軍身邊走了過去，同時把空間里的兩個紙箱也扔在一邊，「以後你就住這裏吧。」

伊凡進來的時候，空氣中還到處飄蕩著這些細小的不明飛行物。

「你真的這麼認為魔法會對你們有這麼大的危害？」伊凡還是不太明白趙真雪的想法。在他看來，地球上的科技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跟魔法無異，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魔法還要更讓人難以置信，他第一次看到電影的時候，幾乎以為那是一個空間之眼播放出的影像。

「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看到田軍，我感覺我錯了，法律是為了懲罰人，讓人恐懼，可他……」

趙真雪搖搖頭：「我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伊凡搖了搖頭，在地球上學的東西越多，他就越有跟人交流的衝動：「沒有，僅僅是好奇，不是說，真理愈辯愈和_圖_書明嗎。」

田軍看著趙真雪是要離開，感覺有些不對，站起身想跟著出去，但是身後突然傳來很響的「啪」的一聲，田軍被嚇得當時就愣住了，他看見子彈就嵌在自己前方的牆上。

……

田軍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傲氣，這才短短几天沒見，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神中閃爍著焦慮和不安，就像鑽進迷宮的一隻小白鼠。

田軍沒等他們繼續開口，就主動喊叫了起來：「我自首，我坦白，我什麼都說……我殺過人，販過毒……」

「除了認罪，你就沒別的想說了嗎？」趙真雪又看了田軍一眼。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把伊凡看做敵人，那麼趙真雪基本算得上對他一無所知，但是她對地球到底是什麼樣還是知道一點的。

在這之前，他甚至還當過乞討集團的頭頭，把像孫冰這樣年齡的被拐女孩培訓成賺錢的工具。

伊凡並沒有放了田軍的意思，趙真雪也沒有。

「哦，我也知道。」伊凡說道，「不過這次我猜錯了，我以為法律對你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雖然才在裏面過了不到24小時，但是田軍感覺已經快崩潰了，純白的環境裏面空無一人，剛開始的時候，田軍還認命的在裏面玩手機過日子，但是等手機沒電了以後，他就發現這裡有多麼空虛。

趙真雪已經知道田軍的所作所為，和-圖-書伊凡帶他過來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從伊凡告訴他的信息來看，田軍前後殺了三個人，出售過數公斤高純度毒品，家裡甚至還藏著近百公斤的量！

只是在趙真雪的要求下，把田軍的牢房換了一間。

田軍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對突然出現的重力環境似乎還有些不適應，人突然就摔倒在地。他的樣子很狼狽，就像是虛空中突然出現的。

「怎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不認識我了？」伊凡笑了笑，打了個響指，手裡出現了一把手槍。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我想，跟透漏你的信息比起來，這一點其實不算什麼。」

「不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嗎，你們制定法律的時候，就應該考慮了這一點，按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堅持把他送去接受審判才對。」

田軍這一開口，就像洪水沖了堤壩，怎麼都止不住，把跟伊凡說過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再說了一遍。

喝水還好，吃東西就更難受了，壓縮餅乾又干又硬，在這個無重力的環境中，連吞咽都感覺很困難，每次咀嚼都必須把嘴巴閉的牢牢地，但人畢竟不是機器，田軍有一次還是被空氣中的細微瑣屑刺|激了一下，結果一個噴嚏下去——

「少數嗎？」趙真雪苦笑一聲，「但願如此吧。」

伊凡剛剛出現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見到了救星和-圖-書，他當然不會知道伊凡就是趙亮，趙亮就是伊凡，但是伊凡一開口，他就有些迷惑了：「你怎麼把這裏弄成這樣。」

初步來看，有盛滿某種液體的礦泉水瓶子，細碎的食物殘渣，還有壓縮餅乾的包裝袋。

田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這麼高興地看見一個警察，他急忙張嘴說道：「趙警官，救我！」

「怎麼，你想放他回去？」趙真雪看了伊凡一眼。

「趙警官，你抓我回去把，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犯得罪我都認，」田軍低著頭老老實實的伸出雙手，偷看了一眼趙真雪面若寒霜的臉，又重複了一遍，「真的，我都認。」

趙真雪想起田軍敘述的情景，語氣中只有彷徨，但卻聽不出一點懺悔：「坐牢對他而言只是代價，他很願意支付這個代價。」

起碼，在來地球之前，他根本就不會相信會發生有人冒犯了自己但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情景。

「以前我還不敢肯定。」趙真雪說話間，走下了樓梯，「不過自從看見趙亮……」

緊接著伊凡就出現了，田軍驚恐地回過頭，緊張的大腦飛速運轉，他認出了伊凡——那個在網吧見過的華婷婷的男朋友，自己曾經有過羞辱他一頓的念頭。

伊凡跟趙真雪互相看了一眼，這種眼神更讓他感到恐懼——他們竟然還認識。

趙真雪對面前空氣中突然冒出一個人已經有很大免疫力了ｍ•hetuｂoｏｋ.com•com，看到他摔倒，本想去扶他，但是一看到是田軍，再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就停住了腳步，只是看了他一眼。

伊凡清理他的空間就得花好一陣功夫，要是再給田軍住一陣，那裡面都快變成垃圾堆了。

「那那些被你殺過的人呢！」趙真雪猛地站起身來，她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還有那些吸毒的人，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裏面是剛剛設好的一些法陣，是專門針對一個牢房而設計的，這是第一次啟用，所以需要一定的充能。

沒等他反應過來伊凡話里的意思，下一秒鐘他就突然摔倒在地板上，面前出現一個人，他抬起頭，是趙真雪，是警察！

除了他自己，什麼都沒有，他甚至連自己都感覺不到，這裏好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世界角落，只有自己，還有2個箱子。

趙亮是被他誘惑過來吸毒的，出事之後，他還曾想過殺趙亮滅口！事實上，他不知道趙亮已經被他間接滅口了。

但是趙真雪的眼神讓他更為恐懼，她看自己的時候，就好像以前因為打架被抓進去時候一樣，那是一種看待犯人的表情。

天哪，又一個超能力，還有警察，不會她也是吧！田軍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在混亂中，有幾個字慢慢的浮現了出來，就好像潮水退去露出沙灘上的岩石，那是以前看的網路小說里的東西，傳說中中國國安有一個專門吸收超能力和_圖_書的特別小組——中國龍組！

趙真雪雖然已經從伊凡這裏聽過一遍，可是由田軍自己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田軍的表述雖然混亂，但是趙真雪很容易把這些線索串聯起來——工廠爆炸案的當時，田軍和被稱為豹哥的兩人在外面殺人劫貨，豹哥死後他想著銷贓，就指使手下的小女孩運貨，後來又拉了趙亮，趙亮被抓之後，他去醫院看他是關心趙亮有沒有吐出對他不利的東西，在趙亮清醒后，甚至還動過殺人滅口的心思。

「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老規矩，老實回答問題。」伊凡揚了揚手槍，站在一邊。

趙真雪失望地站起身，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半晌，她說話：「很可惜，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但是沒想到趙亮已經死了，他踢到的是伊凡這塊大鐵板。

「我還以為你會把他送去公安局。」出門后，伊凡把手伸到防盜門邊上的門鈴處，手掌張開，就那麼按在那裡。

說起這兩個箱子，田軍又感覺氣不打一出來，他有些口渴想要喝水的時候，發現水在瓶里根本就不出來，他用力一擠，水就飛快的噴了出去，等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在數百米的地方分散形成許多小小的水珠，後來他總算很艱難的學會要用嘴對著礦泉水瓶把水擠出來。

「趙亮這種人畢竟只是少數。」伊凡強調，「而且你們還禁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