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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迅速的瀏覽那天上午趙真雪所做的報告內容，看了不到一分鐘，就不耐煩的翻過，徑自下結論：「無稽之談！」

如果這些東西都不是幻覺，那肯定是對方使用了尚未被認知的某些技術手段，當然，在報告中同樣提到，這種可能性的渺小，已經相關可能涉及的科技在國際上的最新進展。

勤務兵主動過來想拿過資料，但卻被汪銘拒絕了，從他的座位到首長面前，大概有五六米的距離，汪銘走過這段距離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手中的資料，似乎害怕它突然消失了一般。

宋強說話的時候，汪銘一直在會議室里四處張望，在沒有更可靠的手段之前，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日本的「神跡」嚴格來說應該算在第二件新聞之內，但是許多報紙都有意的把這個現象單獨列出來分析，雖然在合理性上普遍受到質疑，但卻出乎意料的受大家的歡迎，這個新聞比起來，「宇宙收縮」對觀眾多了一點科學常識的要求，而恐怖襲擊則憑空製造了不安的氛圍，萬幸的是，這起事件就發生在恐怖襲擊之後，對它的真實性，大家也抱有普遍的懷疑。

「你聽他胡說！他以為自己多念了幾年書，真就什麼就懂了？這才跟別人見了一面，嚇得連面都不敢露，畏首畏尾，十足的膽小鬼！現在找的這都是什麼人！……你去，把他給我押過來，他要不來，就說這是我的命令！他這算什麼？目無組織，目無紀律！這要是和*圖*書打仗，槍斃他都不過分！」首長站在會議桌座首，把桌子拍的整天響。

對許多人來說，這樣的機會非常值得珍惜，可能在一生中都不會遇到一次，眼看著這樣的機會就要走到盡頭，汪銘覺得，他沒有後悔。

「不必了。」

汪銘謹慎的左右張望了一下，他的這種神經質引起了會議室里一陣竊笑，首長看他的眼色完全就是失望——作為軍人，他無法對一個膽小的人有一丁點的好感。他心中打定主意，等他的工作交待好，他就準備把他趕回原單位。

報告上說的很明確，從邏輯上來講，趙真雪的話並沒有自相違背的地方，其中有很多次問話，態度也顯得正常，回答理性，清晰，從這些情況來看，她說的情況是有一定的可信性的。

「胡鬧！無稽之談！這裡是市政府！這裏不安全，那還有哪裡安全？讓我們進防空洞嗎？」

當然，這種懷疑是不太站得住腳的，只要稍微調查，用點腦子思考一下，就知道這個想法有多麼不靠譜。整個東京，整個日本都受到這次事件的強烈震動，日本政府不可能有這樣的組織能力和執行力來完成這件事。但這個說法仍然在民間佔有一定的市場，這一點，從所有被救人員拒絕採訪來看，好像確實也有一定的道理。

工作組組長是軍人出生，他一身軍裝，站著看了看手錶，掃視了一下與會人員：「怎麼回事？怎麼遲到了這麼久，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是這麼做工作的？簡直是不像話。小宋，這段時間你一直跟著他，你說，他去哪了？」

宋強面色有些尷尬，站在那裡，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10月3日上午10點，我與汪科長一起在一號目標家中等待，目標之前是市內某搶劫案的嫌疑目標，我對他有過一些了解，我們一直等到目標……回來之後，汪科長撤回了所有的監控人員，並進行他所謂的培訓，截止到現在，目標仍然處於無監控狀態。」

首長從汪銘手上一把抽過資料，不滿的諷刺：「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跟見了鬼似的。在座的都是工作組成員，有什麼東西不能說的，怪裡怪氣！」

其中有不少人認為，這兩起事件很可能是日本政府做的一個秀，畢竟從之前的核電站事件，到後來的牛奶中毒，日本政府早就已經灰頭土臉，不排除他們會通過這樣一個昂貴的「演習」，來重新獲得選民的信任。

整篇報告其實也沒什麼內容，如果說趙真雪的話就是一個荒誕的故事，那這份報告就是對這個故事做一個邏輯上的分析，看看有沒有自相違背的地方，換句話說，就是看看這個故事到底在邏輯上能不能做到自洽，當然，許多跟目前已經的物理規律不一致的地方，報告中也會有一定的體現。

十月的地球是一個多事的地球，中國的「宇宙收縮」現象還沒有落下帷幕，日本的恐怖襲擊案件就已經迫不及和*圖*書待的過來搶過人們的眼球，這兩件新聞任何一件單獨拿出來都可以被新聞說上半年，現在集中在這樣幾天爆發，著實讓各大報紙和新聞媒體有應接不暇之感。

首長一邊說著話，打開了資料，他有些略微遠視，所以把資料抽離了一段距離，開始閱讀。

宋強站起身，朗聲彙報：「汪科長說在這裏進行會議不安全，建議首長取消……」

要證明一段信息是否有效，第一步就是要看它的對錯，雖然錯的信息未必無效，但是正確的信息總是比錯誤的更有價值，而判斷對錯的第一步，就是判斷這段信息的邏輯合理性，尤其是對一段類似於故事性的信息來說，這種判斷方式佔了很大的比重。

翻過這段評語，首長的眼光跳躍到新的一欄，那裡同樣用黑色的小標題寫著：「10月3日上午，汪銘與一號目標對話報告。」

汪銘站了起來，從他帶過來的塑料袋裡面拿出一疊資料，邊上的人想要接過去，但是他卻拿著它站了起來，徑自走向首長的位置。

當然，報告中也同樣提出，在趙真雪的描述中，同樣存在一些很明顯的與現有物理規則相衝突的地方，或者說，是不能得到很好解釋的地方，比如說中間提到過手槍的子彈出現在對方的手中，人可以瞬間移動……

「汪銘！對宋強說的話，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首長強忍著怒意，看著東張西望的汪銘，沒有一點好感，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浮躁，簡直就像個小學m.hetubook.com.com生。

國內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事情發生的那個夜晚，所有在這棟建築物里的人，都已經被列為「重點關注」對象，對這起事件主要的判斷，目前還沒有定性，隨著工作組開始陸續到位，在市政府，就將進行這樣的一個對事件進一步處理的討論會議。

他的報告內容跟趙真雪一樣離奇，所作出的假設和猜想甚至比趙真雪還要大胆和荒誕，相信這些東西需要一定的勇氣和想象力，但是在在座的各位身上，他看不到這兩者。這是一個注重證據的時代，但是偏偏他手上確實沒有說的過去的證據，他工作的資歷並不算久，能當上科長，除了之前他對幾起重大案件的破獲，起到了比較關鍵的作用這一點以外，估計更多還是上級看在幹部需要年輕化、高學歷化、多樣化這一點指示精神上，才決定給他這個廳里罕見的「犯罪信息學」研究生這樣一個機會。

會議就在這種不太和諧的氣氛中展開，汪銘的責任就由宋強來完成，他拿起工作報告，開始宣讀。

資料並沒有結束，緊接著這份報告，是第二個標題，同樣普通。

在這次會議中，信息科科長汪銘作為前期調研組組長，將會對整個事件做一個大概介紹，但事件已經超過會議事件十分鐘了，汪銘一直沒有出現。

……

資料的第一個標題很平淡無奇：「10月2日上午，趙真雪，對於一號目標的報告。」

報告的結論謹慎而又保守：趙真雪的描和_圖_書述邏輯無漏洞，但主觀成分過多，客觀參考太少，所描述的現象與現有科技水平有很大差距，一些甚至存在不可解釋的矛盾，可信程度較低。

汪銘沉著一張臉出現在會議室門口，手上拿著一個透明塑料袋，他身後是一名穿著軍裝的士兵，那士兵跟著汪銘走進會場，快步走到首長面前，行了一個軍禮，報告任務已經完成——這是他的勤務兵。

「汪科長說，就算是防空洞也……」

在首長閱讀的過程中，汪銘的臉色一直沒什麼變化，他不是對自己的報告有信心，而是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一些事情，他可以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

「對趙真雪報告的合理性研究。」首長看了看署名，除了汪銘，還在其他的幾個名字中看到2個足夠分量的，這讓他稍稍停留了一下目光，他側過頭對勤務兵說：「把我的眼鏡拿來。」

除了民間組織，這一次許多政府也紛紛派出了重量級的領導人前往兩國參觀慰問，這兩起時間發生的間隔實在太短，讓人不敢相信他們之間會沒有什麼內在聯繫，高官出動的同時，情報組織也紛紛豎起了耳朵，其中，又以當事兩國的動作最為活躍。

「9月30日11時，紫金山天文觀測站數據，在以寧州區域為觀測目標的波長觀測中，數據忽然出現了異常，這種情況之前在美國NASA哈勃望遠鏡出現過一次……數據經過國內外專家一致認定，其結果跟國外的相關觀測站得出的結果完全一致，可信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