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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天說話間，低下頭去把那張燒了大半的條約撿起來，又對安娜說：「這個條約是卡梅爾和其他國家簽訂的第一份條約，很有紀念價值，應該保存起來。」

槍沒想，但那士兵卻捂著心臟一頭栽倒在地，代比在後面沒看到具體情況，以為是李立天暴起發難，他指著李立天，大聲喝道：「開槍，殺了他！」

「按照封部長的說法，我們嘗試在那裡開採資源，建設工廠。」

「查德北部沙漠地下10公里，汪所長。」

在宣布完之後，李立天提醒大家，他們可以通過該功能聯繫到目前意識網總共擁有的200多名「保安」，如果他們遇到某些威脅他們人身安全或者自由的情況，可以用這種方式尋求卡梅爾王國的庇護，當然，對於那些惡意搗亂者，監察部將會視情況暫時封鎖該功能，甚至永久性禁用。

汪銘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要這麼多？你們要幹什麼？搬運整個沙漠嗎？這個消耗量相當於現在意識網的四分之一了！」

「美國人留在上面的國旗，汪所長，哦，順便把卡梅爾的旗幟插上去。」

當天下午，卡梅爾王國就接受到第一起在美國境內發出的求助，求助者是一名在紐約貧民區附近開小超市的老闆，發出求助的時候，他腦袋正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用槍頂著，威脅他交出所有的錢。

對於這件事，美國官方卻反常地保持著沉默，這種沉默在美國不會被認為領導在下很大一盤棋，而被媒體統一認定為心虛。

在他跑出門去車庫的時候，卻意外的感覺到整個總統府一片詭異的安靜，剛剛響起的槍聲就像被卡住脖子的公鴨一般，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四周是一片詭異的安靜，在這樣一個被刻意安排了兩個加強連的總統府邸，這樣的安靜簡直就讓總統先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曹進學在電腦上敲下這次實驗的準備數據時，有些擔心的問森田：「這麼大的消耗量，汪所長那裡還能批准嗎？」

「條約，什麼條約，哦，你是在說這個嗎？」代比總統拿起桌上那個小本，從抽屜里拿出一根長長的雪茄火柴點著，當著李立天的面將其點燃，最後手一松，任其掉在下面的不鏽鋼垃圾桶當中，「你看，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很顯然，它作廢了。」

「50萬森！持續可能不小於一個月。」森田面不改色的吐出這個數字。

……

在獨自思考了很久之後，總統先生終於拍著地圖下hetubook.com.com了決心：「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不能坐視這種事情的發生，把我們搜集的關於意識網的資料傳給代比總統，讓他想辦法維持控制住這種局勢，並告訴他，必要的時候，我們會伸出援手。」

「空間之手的第214次測試，施法距離，384，400千米，目標質量，一公斤……預計總魔法消耗，180，000森，預計持續時間，一分鐘。」

討論的過程和結果李立天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正是通過這件事，卡梅爾王國一下子成了全美國家喻戶曉的名詞。

看著車庫門緩緩打開的樣子，總統先生不住的回頭張望，同時心裏暗自下決心，等自己回來，就把這該死的電動門拆了，真需要的時候，光這個拖延的速度就可能讓自己死好幾次的了。

安娜說完之後，又轉過頭對李立天露出一個苦笑：「這位總統反應可真快，現在都快跑到門口了。」

代比總統說話間，不懂聲色的按了桌子下一個按鈕，很快，走廊上就傳來密集整齊的腳步聲，拿起槍的士兵們紛紛把槍瞄準指向李立天，只等代比的一聲令下，就可以把李立天當場打成一塊爛肉。

就在森田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汪銘又追問了一句：「下次你們實驗的目標是哪？先告訴我，還好歹的有個心理準備。」

這件事情很快就在媒體上曝光，不出意外引起了社會各界的討論，在新聞上，不知道媒體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把政府前一階段禁售通訊器的新聞拿出來說了一通。

安娜點點頭，然後一抬手，和幾個士兵一起消失不見，那些跪在地上抱著腦袋的士兵看到這一幕，簡直都傻了。

突然在旁邊出現的安娜按下了這名士兵的槍，對他說：「即使對你的敵人，最好也有起碼的尊重，因為他們以後很可能成為你的同胞。」

1月1日，元旦，早上9點。

慌亂中的他當然沒有看到，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被身旁空氣中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給通通泄露了。

他的求助在最快的時間內得到了解決，兩名搶劫者被扔在最近的警察局門口，他們的身上同樣被李立天貼上了紙條：「如果你們不能教育並保護你們的人民，那就讓我們來。」

「月球？你們打算去拿什麼？」汪銘有些懷疑道，「我們現在似乎還不需要研究月球土壤吧。」

總統先生緊緊的皺著眉頭，遲遲不能下決斷，原以為這隻是和-圖-書一個小麻煩，可當得到的信息越來越多，情況看起來越來越重的時候，總統不得不承認，他們面對額可能是人類的癌細胞。

李立天沒有在意這些現象，同樣也沒有興趣管，他有時候甚至為這些走私販的效率低下而感到遺憾，恨不得親自用魔法去幫他們一把。

「沒有必要，」李立天站在窗前，同樣遠眺著這個方向，看著視野中的那個小黑點逐漸消失，轉過頭說道，「一個活著的代比，能夠吸引美國人的注意力，何樂而不為呢，他不在或者被我們制服了，美國人肯定會轉而支持國內那些不知道哪個角落的反政府武裝，他活著並且自由，將會省下我們不少的麻煩。」

「我原本以為你是查德的朋友，」代比說話的時候，慢慢的拿起面前的通訊器，臉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沒想到竟是我看錯了，你來不是為了幫助查德人民，而是想控制他們，讓他們成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代比對李立天搖頭，「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建議你不要在境內逗留，因為我很快就會在境內宣布你們賣的所謂的意識網通訊器為非法，你們的大使館將會被封閉，你們的員工將會被驅逐……」

代比總統覺得自己還沒有失敗。這隻是一次意外，他只需要現在坐進車庫的那輛改裝裝甲車，然後不顧一切衝出去，找到忠於自己的部隊……或者是找到美國人……

「很好，總統先生，我很欣賞你這種態度，說實話，我小時候就渴望成為你這樣的人。」李立天哈哈大笑著站起來，還對著代比豎起大拇指，然而隨之，他又猛的把笑容一收，森然道，「那你以為卡梅爾王國的錢，就有這麼好拿嗎？」

汪銘沒再啰嗦什麼，爽快的簽了字，在把申請遞換給森田的時候，小聲提醒了一句：「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安娜知道……」

在代比總統的命令聲中，室內響起一片咔嚓咔嚓的聲音，然後士兵們臉上出現了驚訝，疑惑，手腳反應稍快的立刻開始拆槍，想看個究竟，而反應更快的，則直接扔掉槍，伸手去拔身上的匕首，然後如同豹子一般朝李立天衝過來。

李立天以卡梅爾王國的名義，通過意識網向全體用戶發布了一條剛剛由施法者議會通過的決議：「從即日起，開放意識網普通人通過意識網傳達信息的權利，因為魔法限制的原因，每人每天總使用時間不超過10分鐘。hetubook.com.com」

代比總統敲著桌子上的條約，跟李立天來了一個例行的擁抱，雙方坐下來之後，代比拿出一塊通訊器扔在桌面上，臉色迅速的由晴轉陰，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親愛的李，你欺騙了我？」

看著森田幾乎是一路蹦著回去的時候，汪銘朝著旁邊的張盛看了一眼，拍拍手：「好了，別羡慕人家了，繼續畫你的圖，總結一下剛剛的實驗究竟是哪裡出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穿著藍色制服的士兵出現在李立天身邊，他們手中都拿著跟房間里士兵一模一樣的槍，其中一名拿著槍的士兵對著房間天花板，扣動了扳機，突然響起的槍聲把還在檢查彈夾、或者滿身找子彈的士兵直接嚇得愣在原地，手上的槍啪嗒一下就掉落在地。

這個決議後來被視作意識網從純精神領域跨入現實的標誌性的一步。

「目前空間站還不夠大，而且，這些工廠可能存在污染。」

1月3日，下午2點，代比總統再次聯繫了李立天，當李立天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他桌子上正放著幾天前剛剛修改過的條約，在那次修改當中，他每個月需要多付出三百萬的「扶貧基金」。

「讓他多跑一段時間吧，也好讓他多一點時間來接受失敗。」

李立天的笑聲更大了，他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把他標誌性的金絲眼鏡摘了下啦，然後用眼鏡指著眼前這幫荷槍實彈的軍人，眼淚都快笑掉了出來。

別說在查德這樣的落後國家，就是在北歐類似丹麥這樣的發達國家，意識網的用戶也並不排斥類似的提議，不過因為李立天銷售重心的緣故，這樣的人比例還非常小，並沒有達到能夠引起重視的地步。

實驗申請列印出來之後，曹進學把它交給了一旁的森田，後者很熟練的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快步走去隔壁交給汪銘審核，汪銘仔細看了一眼，對這個魔法消耗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知道自己最終還是會同意，但總是免不了例行公事的抱怨幾句：「安娜分給我們實驗室的這點消耗9成9都給你們用了……上次是地球同步軌道，這次又是哪？」

他們都跟之前那名警衛員一樣，在衝到一半的時候，捂住心臟痛苦的倒了下去。

看著這輛裝甲車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消失在遠方，安娜有些好奇地問：「為什麼不當場制住他？」

在Z國寧州的工廠已經被Z國政府封鎖，但很顯然他們什麼也沒得到，和*圖*書而目前美國總統只知道在德國漢堡也有類似的一家工廠，並且生產線更先進，產量更大，但遺憾的是，德國人並不認為意識網對他們有害，對於美國人的建議，他們並不以為然，在跟德國首相的通話中，對方和自得地說：「我不覺得意識網對德國人民有太大的影響，我們的人民一向理智而自律……」

現在擺在總統先生面前的有兩個現在，一就是現在這樣，坐視意識網的發展，而這種發展遲早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妨礙到美國的利益，毫不客氣地說，現在的世界秩序是美國主導的秩序，美國已經在地球上當老大當了很久了，他不會容許一個突然冒出來，連註冊總人口都不上萬的所謂「王國」來對他產生影響。

「我明白，汪所長，」森田默契的點頭，「我會把那面國旗懸挂在空間站卡梅爾的旗杆下面，只要沒人告訴她這面旗幟的來歷，我想她是不會有意見的。」

「那我們之前簽訂的條約呢？」李立天冷笑地問。

「欺騙？」李立天聳了聳肩，「我不是很明白。」

而根據幾名在意識網當中的美國特工回報說，從今天「說話」功能被開放之後，來自恩賈梅納的公民們在一瞬間就把所有的時間用光了，在他們互相交流的那些信息當中，出現頻率最高的就是「革命」「新國家」「加入意識網聯盟」……

萬幸的是，直到電動門打開，他鑽進這輛裝甲車，都沒有看到追兵過來，總統先生熟練的坐上駕駛位置，一踩油門，發動機轟鳴著就竄了出去。

這個時候，李立天突然用手一把抓住這隻手槍，他這個動作讓在場所有的人神經一陣緊張，總統先生本能的躲到人群之後。

是的，癌細胞，現在總統先生的面前，就有著這樣一張用顏色標註著意識網密度的世界地圖，在地圖上可以看到，在地球上大部分地方，幾乎透明，但是在一些重要的城市，紐約，巴黎，倫敦，寧州，東京，麥加，都顯現出淡淡的藍色，而在查德的南方一帶城市，這種藍色已經逐漸變成深藍，尤其是在首都恩賈梅納，幾乎濃的變成了紫色。

「總統先生，美國人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真是有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是在威脅我，在我的府邸里！你知道這裡有多少部隊么？我很佩服你的膽量，但很可惜，因為你的莽撞，你必須付出點代價。」

「什麼工廠非得建在地底下？」

一群人莫名和圖書其妙的面面相覷，那士兵沒有再猶豫，當即就扣動了扳機。

「喂，」李立天抬起頭，對著滿屋子的士兵用剛學會的當地法語說，「來之前，你們有沒有檢查過你們的槍？」

據說當天總統在紐約的支持率一下子掉了十幾個百分點，意識網在黑市上的售價達到原先的三倍，許多有錢但缺乏安全感的人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買一個這種東西防身，因為利益的驅動，已經有一些聰明人開始琢磨著在歐洲、西亞、甚至非洲收購通訊器，並走私進美國領土。

森田自信的點頭：「沒問題。」

代比總統和一群軍人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發瘋的傢伙，有些疑惑，代比總統對著自己的警衛員點了點頭，後者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筆直的走過來，頂在李立天的腦門上。

從目前得到的信息顯示，意識網對這個世界已經非常顯著的表示出了野心，根據一些駐查德的美國石油公司員工所描述的情況，在這短短的一周多時間內，意識網在這個國家的滲透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量級，意識網通訊器的普及率已經超過百分之十，而且這個速度還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增加，不要說平民百姓，就連總統手下的士兵，都有很大一部分人受到了意識網控制的影響。

「哦，聽起來好像不遠，魔法消耗呢？」

「投降吧。」那名士兵雙手持槍，槍口在這些士兵身上來回巡梭，這個輕佻的動作把他們那張黑臉都快嚇白了。

「是月球，汪所長。」

心虛未必，事實上，總統先生正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決定，可能暫時無暇顧及這些雞毛蒜皮。

如果沒有其他勢力干預，根據總統下面一群智囊的推算，照這樣下去，不出兩個月，整個查德就會徹底成為這個所謂意識網控制的地盤，而在這個過程中，整個世界仍然不可避免的向著這個方向滑落。

而第二就是行動，這也是歷屆總統最喜歡的手段，這種方式有著一個很顯著的效果——轉嫁國內矛盾，如果卡梅爾王國是在地球上某個地方的國家，估計現在美國人的F16已經盤旋在領土上空了，但是現在，根據已有的資料顯示——卡梅爾王國不存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它甚至不存在這個宇宙的任何一個角落，這讓一向喜歡斬首行動的美國人陷入了矛盾，很顯然，一旦開戰，這將是一場永遠無法獲勝的戰爭。

……

讓代比感覺意外而且驚喜的是，總統府的大門竟然敞開著，這幫人真是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