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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教育？」

在鐵門關上的瞬間，吳同還從發懵當中沒回過神來，他擰過頭，卻看見一溜大通鋪上，一大幫同樣穿著紅馬甲，看起來眼神不善的不同年齡的人，都在用一種……

這些研究成果看起來很振奮人心，但勞倫斯知道，這僅僅是一個最簡單的開始，就好像發現勾股定理並不困難，但難就難在，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直角三角形一條直角邊是3，另一條是4，而斜邊就必須是5？為什麼僅僅是一個高維圖案，就可以在現實中產生這樣的效果？怎麼做到的，原理是什麼？

現在他已經通過數學模擬知道，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三維法陣圖案，其實都是四維圖形的一部分，也是四維圖形在三維中的投影，他甚至能夠把這種投影投到二維紙面上，做成一張更龐大的平面圖形，通過測試，同樣能夠完成施法。

但與之相對的，拘留所就相對以前擁擠了不少。

但情況似乎並沒有那麼糟糕。

吳同順著周圍看過去，果然，一群人眼中都是跟他一樣的眼神。

「那我們虧大發了，聽說現在黑市價都過5000了，比IPhone還貴，草，這不是逼哥去賣腎么……」高個子眼鏡失望長嘆一聲。

「對，我就是。」伊凡點頭承認，隨後又對著他說，「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對預言魔法並沒有很深的研究，我還期望能夠從你們這裏看到一點新鮮的內容……不過看起來短期內還不太可能……」

警察走到他面前，很容易就發現了正在閃光的通訊器，對他亮了一下證件，冷冰冰地說：「跟我們走一趟吧，對了，先把你手腕上這東西給摘了。」

今天早上他本來是不想去上課的，昨天晚上跟安娜兩人為了讓戰場中的導彈看起來更逼真，達到更好的培訓效果，他甚至還被安娜偷偷安排去看美國某軍事基地的導彈發射實景，以加深印象，說實話，每小時超過500公里的速度，光靠想象力是很難做得到的，因為對於這些過快和過慢的東西，感官都是很不敏感的，所以，他必須靠其他一些間接輔助手段來完成這個想象，比如導彈發出去之後，就默認想象一個倒計時，倒計時到0，默認導彈擊中目標……

因為他持有國家明令禁止的非法物品，他的通訊器將會被沒收，個人將會在拘留所里被關5天，並處以3000元的罰款。

他們計劃和圖書用空間之眼在高溫高壓的地心環境尋找天然的巨型金剛石……

勞倫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眼前的年輕人是誰：「你就是伊凡？」

「法師的教育。」

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擴張，安娜手下的這隻「安保部隊」已經超過了500人，這隻軍隊所有的成員甚至在意識網內部有了一個公共的名字，所有擁有使用魔法許可權、但需要得到施法者許可的人，都被內部人員稱為「執法者」，這500人的軍事團體也有了一個正式的稱謂，叫「卡梅爾皇家近衛營」。

「靠，跟我一樣，」高個子咒罵了一句，「怎麼，你也組織了一幫人一起玩？」

「3000，五天。」一番話下來，吳同暫時放下了心，看來自己不是唯一一個倒霉的。

一個王國的軍隊名字，總是比共和國之類要霸氣一些，皇家近衛之類的字眼，總是比共和國之類更能刺|激人的神經。

「那剛剛你說的預言魔法是什麼東西？難道你可以像穿越空間一樣，穿越時間嗎？」

「別想了，那部分不是空間魔法的範疇，」伊凡在背後用英語提醒道，「預言和空間兩種魔法遵循不同的規則。」

相比起魔法原理實驗室在艱難中一點一點的前進，魔法應用最近這段時間的進步速度簡直就可以用飛來形容了，現在的魔法應用實驗室又增加了五六名實驗人員，除了之前已經有的那些創意，他們現在每天都還在不斷提出新的點子和主意。

……

他們計劃等空間大到足夠程度，在裏面建設一條電磁加速軌道，魔法開展幾乎零成本的衛星入軌技術，這種技術的出現將會在一夜之間，壟斷所有民用火箭發射市場，極大的削弱現在航天大國的領先地位……

在說道勞倫斯的時候，李立天還是忍不住提醒，這種人的存在是空間站內一個不安分因素，有證據表明他和汪銘一樣，實驗一旦有了成果，就會在第一時間跟國內實驗機構聯繫……

「那這個法陣你是怎麼能夠畫出來的？如果你對他一無所知的話！」勞倫斯有些懷疑地看著伊凡。

「當然是出去之後再買啊？怎麼，你就沒想過多存幾個？」

「你哪個學校的？」

幾個施法者在給這隻軍隊定下這個名字的時候，也許還沒什麼大的感覺，但當500人整齊的在剛剛新建完成的「勝利站」，所有的軍人都以相等的距離，繞著這個新站環成收尾相ｗｗｗ.h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m接的一圈，齊刷刷朝著過道中走過的人敬禮的時候，本來不以為然的林泉也情不自禁的感覺到肅穆起來。

伊凡的解釋並沒有讓這些原本存在於勞倫斯腦中的疑問消解，反而更是加深，並且困惑不解了。

伊凡的聲音讓勞倫斯猛地轉過頭來，站起來盯著伊凡，有些神經質地問：「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兩種魔法？什麼兩種魔法？」

吳同現在已經成了整個意識網的「虛擬設計科科長」，這個科就設在監察部下面，專門負責設計所有意識網需要的虛擬場景，比如遊戲，學校，培訓工廠，虛擬建築環境，小型魔法與現實對抗戰場……

「玩意識網裡的遊戲啊，我們最近都在玩那個二戰遊戲，正打著呢，警察就帶人衝進了活動室……對了，你怎麼會被罰這麼多的……他們這些人最多也就罰了一千多……」

這也就意味著，當初被伊凡在圖紙上隨意切下的一片吐司，現在已經有了四片。

在一旁的汪銘和張盛承認了這一點，在他們最初構建的那些「最簡單」魔法中，所有的魔法都無法被持續的操作，就好像最簡單的牽線木偶一樣，一個指令做一個動作，如果說伊凡的標準魔法是動畫片，那他們那些簡單的魔法就是一張一張的圖片。

魔法實驗室是檢閱的最後一站，也是伊凡這次出來真正想來的目的地。

國家已經立法通過了專門針對意識網的法律，在Z國，所有持有通訊器的人都是違法行為，通訊器將被沒收，持有人將會視情節輕重，處以罰款到拘留不等的治安處罰，為了更徹底激發下層的執法動力，所有罰款都會成為相關執法機構的資金來源……

伊凡出現在實驗室的時候，勞倫斯正在電腦面前著迷的盯著眼前的電腦結構，旁邊眼尖的張盛想出聲提醒，但伊凡卻對著他搖了搖頭。

「我說空間和預言是兩種魔法，」伊凡把剛剛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又轉過頭對著李立天笑了笑，「看來你們進步的很快，起碼，對空間之眼的了解，我也不可能比你們了解更多了。」

別說單獨釋放，就連現在仔細盯著魔法的每一個過程，他也完全不知道魔法究竟是如何完成的，當他身在意識網中的時候，只要獲得許可權，施法好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只要動動腦子就行，但當通訊器被切斷，就算他絞盡腦汁，哪怕在腦中將這個圖https://m.hetubook.com.com案的每一根線條都構思出來，也全無反應。

「寧州大學……」

吳同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膽氣的人物，在公安局，兩名警察對自己問話的過程中，吳同幾乎就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看得出來，兩個警察對這個流程很熟悉，在索要吳同的父母電話，扣留了他的手機之後，他們接著給他穿上了紅色的小馬甲，然後告訴他：

勞倫斯有些頹喪的搖了搖頭，伊凡所說的這一點，也是他之前在林肯實驗室一直在嘗試的，如果他能做到這一點，也就沒有必要來這裏了。

新的空間站剛剛與老的站完成了合併，在不同的「片區」，也已經建立了相應的橫向通道，雖然從總體上來看，整個空間站仍然像一塊薄餅，但對於生活在其中的人來說，這裏以及初步具備了一定的世界感。

這個時候，只聽「吱呀」一聲，鐵門又被管教打開了，一個跟吳同剛才一樣模樣，也差不多年紀的紅馬甲，眼神躲閃著迴避著滿房間投向他的眼神……

「對了，你那還有沒有多餘的通訊器賣的。」

管教一離開之後，一群人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其中有兩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人問道：「因為什麼進來的？不會也是意識網吧……」

這是伊凡首次檢閱整個空間站的運作，事實上，在這次檢閱之前，許多空間站內的新住戶甚至都沒見過伊凡。

所有人都不太明白伊凡這番話的意思，如果田軍現在在這裏的話，也許他會對這番話有一些同感。

看著吳同驚訝的眼神，所有人頓時都明白了答案。

「不過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在我見過的其他法師中，對預言魔法有了解的人也不算少，從長遠看，這部分功能還是可以通過實驗來發現的，我最關心的問題是，到現在為止，你們能不能做到不靠意識網，憑空釋放出魔法，哪怕它是一個最簡單的死的魔法。」

現在據說每一個在課堂上發獃、打盹的學生，都會在課後被幾個陌生人請到廁所，禮貌的被要求搜身，最近所有的大學老師都反應課堂紀律比之前要好很多……

對於他們已經取得，跟正在取得的成績，伊凡表示了讚賞，在這之前，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魔法跟科技碰到一起，竟然能夠有如此之多的融合點，按封敬亭的估計，照這樣下去，不出20年，魔法就會將整個世界改變成跟之前完全兩個模樣。

https://www.hetubook.com.com「啊，你們學校也有人在抓啊，我理工的……」一個戴著眼鏡的高個子搖頭說道，然後又指著周圍一溜的人說，「其實我們都是理工的……」。

這個新建的空間站直徑跟原來的相當，但是厚度卻達到原來的三倍，也就是說，這個空間站將來的容量，將會達到目前的三倍之多。

只有正在發獃的吳同沒有任何動作。

吳同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玩？玩什麼？」吳同不解。

他早該把這個手錶式的換成項鏈或者懷錶式的……

上課的老師配合的讓所有人挽起袖子，舉起雙手。

吳同本以為自己是被罰多了，現在看來，原來竟然是少了啊，組織人玩遊戲都罰3000，那自己在意識網內開發遊戲……

「那教育你的人是如何得知……」

一旁的汪銘和張盛正準備謙虛一番，但他很快又給了他們一個不小的打擊：「現在你們做的這些工作，通過不斷實驗，將這個魔法部分結構獨立出來，也正是過去我做過的工作。也許你們已經發現，可以通過調整這些區域某個線段的長短，角度，來影響魔法的距離，大小，速度……但整個魔法的核心不在這，空間魔法只佔了整個法陣的小部分，中心的那個灰色|區域，也就是預言魔法，才是所有魔法的核心精髓。」

封敬亭為伊凡介紹了實驗室的新成員，包括他不認識的曹進學，張盛，以及剛剛申請加入的勞倫斯。

他們計劃用魔法聯通海洋，將現在的撒哈拉沙漠徹底淹沒，以徹底改善查德目前乾旱、潮濕、沙塵暴頻繁的糟糕氣候……

中央那片未知的灰色|區域，在四維圖形中的地位，打個比方，就好像立方體中的內切球一樣，確實是所有功能的核心，那些在三維中看起來處在邊緣地帶互不相連的功能區域，其實在四維中也是互相連接著的，整個圖形就好像是一個個雜亂無章的數字，但是如果通過「自主施法視角」，就不難看出，這些數字其實都是來源於一個簡單的函數方程，他們其實是一個有機的整體。

上課的時候，他還不自覺的發著呆，想著這個內容，所以，連進入教室的警察都沒注意到。

他們計劃通過切割足夠小的獨立空間，在未來有條件的情況下，進行核聚變實驗，不受控沒關係，因為所有的熱量都被魔法牢牢的鎖在空間內，不會流失……

「我先聲明一下，中心的這塊核心區域並不是我個人的創造，我對這個法ｈｅｔuｂｏｏk.com•ｃom陣僅僅是做了功能性上的改良，核心區域，也就是預言這一塊，只是來源於我接受過的教育。」

吳同在這裏犯了一個最愚蠢的錯誤，原本作為意識網的員工，他的通訊器裏面有幾個默認的位面傳送，用於必要時他進出空間站，但是現在警察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他幾乎下意識的就按照警察的吩咐做了，等通訊器到了警察手中，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可彌補的大錯——通訊器是他和意識網唯一的聯繫方式。

在路過空間站新的籃球場的時候，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伊凡停了下來，有些孩子氣的在原地跳了兩下，然後回頭對所有不解的人苦笑道：「知道嗎？我曾經在這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日子幾乎讓人發瘋，那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像這樣使勁跳上幾下。」

一種很默契的眼光看著自己，這讓他在一瞬間，就想起在網上見過的那些關於拘留所黑幕的傳聞，什麼新人進去要掃廁所，接受老犯人一頓蹂躪之類的……

伊凡輕輕地搖了搖頭：「別追問了，沒有人知道這些圖案的最初來源，它們僅僅是作為一種知識，被傳承下來而已。」

伊凡撇了撇嘴，同樣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聽說過存在這種能力的人，就我自己了解的來說，預言魔法是一種跟意識相關的魔法，或者跟時間也有一定的相關……在這個魔法結構中，它起的作用大概是讓施法者的意志貫徹與魔法之中，方便操控，你們應該嘗試過，缺失了這一部分，魔法是死的。」

伊凡從背後走過去看了看電腦上的畫面，很熟悉的幾何圖案，那是標準型的空間之眼，不過這個圖案已經被勞倫斯用不同的顏色劃分成不同的區域，看起來就像一個精緻的彩色拼圖。

「我不在乎這些，如果他們真的能夠製造魔法，甚至他們能夠成為如我一般獨立的法師，那我反而會覺得高興，不過我對此並不抱很大希望。」

「幹什麼？」

勞倫斯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這塊灰色的區域，手中的鉛筆無意識的在桌面上敲擊著。

他們計劃在地球同步軌道興建目前人類最龐大的空間站，大到甚至可以在白天被地球上每一個人肉眼看清……

實際上，所有的計劃，都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他們計劃用魔法改變世界。

「對了，你被罰了多少？要關多久？」高個子眼睛又好奇地問道。

不過伊凡注意到，在這個彩色的區域中，還存在著一塊很大的灰色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