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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2.6：「凈化？」

「談？」同事搖了搖頭，偏過腦袋看了宋強一眼，「對方壓根就沒有談的意思。」

問題2：「陛下的意志降臨這個世界，我們不是很理解，你可以說的具體一點嗎？」

「如果是在地球上，對付極端的宗教恐怖分子也許還可以讓一些宗教人士加以影響，因為他們只聽從『神』的旨意，而神旨意的解釋權很多人都擁有，但用在他身上……」楊先生搖了搖頭，「有了意識網，他的神隨時都和他在一起，這種關係牢不可破。」

話題到這火藥味自然就出來了，毫不掩飾，大概也是這個原因，現在沙發上坐著的幾位，臉色都不是很好，現在正在進行中場休息，究竟下一步該怎麼辦，是繼續提問還是用其他辦法，還要等真正的決策者來說。

先行者：「你們會願意的。」

問題3.4：「為什麼？」

這個問題之後被提問者以不同的角度問了幾遍，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也就是說這位老人口中提到的陛下，的確具備法師的身份，這和卡梅爾方面提供的情報完全吻合，這加強了卡梅爾方面其他情報的可信度。

問題2.5：「對那些強迫失敗的，你們一般怎麼做？」

先行者：「不願意的話……就算了，通知到這裏最大（人口最多，這是兩個翻譯者不同的理解）的國家，我已經完成了職責，當軍隊到來的時候，他們還是可以選擇投降，我們會接受的。」

「對方底氣太足了，」旁邊坐著的一位姓楊的談判專家說，「所謂勇者無懼，這種什麼都不怕的人就跟一心尋死的恐怖分子一樣，怎麼談都沒用。」

2.12（宋強猜想這應該是高層的原話，很不客氣）：「但我們也決不害怕，你們在這裏只會遭遇慘痛的失敗，我希望你們可以更為謹慎的考慮這個問題，你們面對的是一個不屈的民族，對於魔法，我們也有一定的了解，也有了應對的方法，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聯合卡梅爾，那也是一個擁有魔法的國家。」

「不用了，」首長很直接的表明態度，「這是一個好建議，但不用了。」

「還有，現在已經基本排除了惡作劇，或者卡梅爾派來做戲的可能，」另一名同事從電腦上拉出一張報告，「昨天晚上他到的時候，我們想辦法從他身上弄到了衣物纖維，送往相關單位分析，現在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採用純手工編織，纖維來源不屬於地球hｔtｐs://ｗwｗ•ｈｅtuｂoｏk•ｃｏｍ.ｃｏm上任何一種已知植物。」

聽了大概半個小時，見提問已經問不出更多的內容時，宋強離開了房間，直到他走出這棟建築，開著車離開這裏幾公裡外，在整個過程中，他一直向催眠一樣在誤導自己的精神，一遍又一遍重複哼著流行歌曲，直到確定自己的安全之後，才在思維上放鬆了警惕，抽完一根煙之後，他用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這是一間中間用單向玻璃隔開的房間，有點類似公安局經常使用的審訊室，玻璃這一面可以看到另一方，反過來卻不行，不過在玻璃門的那一面，並不是通常審訊室的擺設，而是鋪著厚厚地毯，擺著很多沙發茶几的大廳，看起來就像新聞上，那些會見國賓的宴會廳，坐在沙發上的那些人大多神色冷峻，耳朵上別著耳機，就和房間里坐著的這幾位一樣——其中有幾個宋強還認識，是他們反魔法處的幾名同事，唯一不認識的那位，是一個穿著破布條的老人，他正在拿著勺子和碗喝粥，看樣子，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皇帝使者了。

那個世界也有老鼠，而且和地球的老鼠差不多，這一點原本也具備價值，但一想到那個世界同樣還生存著人類，就不足為奇了。

因為老頭不懂地球語言，所以交談需要經過一個翻譯——讓老頭的意思通過魔法，經過「翻譯者」的大腦，然後從嘴裏說出來，因為意識交流過程中很容易因為主觀態度出現偏差（這是卡梅爾魔法研究方面的結論），為了保證精確，設置了兩個翻譯者，老頭每一句話都要重複兩遍。

先行者：「是的。」

先行者：「效率？我喜歡這個詞，是的，很高。」

問題3.3：「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先行者：「在到這裏之前我就知道這一點了，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也許你們可以幫我這個忙。」

「談的怎麼樣？」宋強坐了下來，對一位單手拿著耳機在聽的同事問道，他的臉色告訴自己似乎沒什麼好結果，「怎麼，看樣子好像不順利？」

「那他肯定也從你們腦袋裡知道地球人會用疾病做武器，可能自己也感染了，但他還是無動於衷——真是什麼都不怕，」姓楊的專家皺著眉頭又說，「不過人做事總有動機，他肯為那個陛下這麼賣力，動機是什麼？道德上的忠誠？還是利益？」

問題3.5：「如果我們願意投降，現在應該做www.hetubook.com.com哪些事情呢？」

「不用了，開始你們的問題吧。」所有人的思維對他來說都是透明的，什麼細節都瞞不過他，這種感覺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不過這也有一定的好處，所謂的說話技巧完全可以省略，雙方完全沒有兜圈子的必要。

問題2.4：「但還是會有失敗的？」

看到站在門口那兩個警衛員的時候，宋強就覺得這事不像自己來之前那麼簡單。

問題2.11：「有什麼方式可以避免這一點嗎？我們不願意看到戰爭。」

問題3.1：「這中間……有先後之分嗎？」

先行者：「他的意志將被摧毀，但身體還能保留。」

「對付一個有信仰的人，你們談判專家有什麼好辦法嗎？」

問題3：「你剛才提到要讓你們陛下的意志降臨這整個世界，也就是說，你們的目標是整個地球，而不單單是一個Z國？」

「沒用的，」宋強聽到從自己腦袋裡出現的聲音，「在陛下的意志面前，你們這些所謂的陰謀和手段都如同孩童的謊言般可笑。」

宋強稍稍詫異了一下，然後細一想——這的確跟不存在也沒多大差距。

問題2.7：「你提到的凈化，和我們理解的意識決鬥，是同一回事嗎？」

這個過程略顯繁瑣了些，加上為了讓老頭能徹底放鬆，以便獲取更多信息，談話過程並不快，一個多小時下來，也不過短短几頁。

問題1.1：「你的意思是說，他是一名法師嗎？」

又一個疑惑得到了確認，說明卡梅爾方面提供的資料可信度不錯，這種東西如果換成其他國家，都會當做「軍事機密」被保存。

「……」所有人心裏都暗自罵娘，還真是滴水不漏，看來在這方面他們很有經驗。

「是信仰，」宋強抬起頭，回答說，「你看他表達的那些意思，神祇，凈化，純粹，不容褻瀆，這些都是標準的宗教語言，也只有宗教可以讓一個人這麼徹底的投入。」

先行者：「所有意志的主宰，支配世界的神祇。」

問話者換了一種提問方式：「他是人類嗎？」

問題2.8：「據我們所知，意識決鬥也並不是萬能的。」

先行者：「法師……你們這裡是這麼稱呼的嗎……是的。」

「都在保密級別最高的地方，用無線電波跟這裏聯繫，」然後他對著那老頭得意的笑了笑，像是這些話都是對他所說的，「卡梅爾告訴我們的沒錯，這是在魔法和-圖-書面前『暫時保密』的唯一方法……這裏所有人都不知道，別浪費心思找了。」

「你誤解了……問這個問題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們準備征服整個地球，可能你還要花更多時間留在這裏，因為目前地球上有數百個國家。」

「別多想，」首長說的很簡單，「不過這個決定不是我說的，如果你有疑問，我把電話交給他，你跟他談。」

先行者：「陛下意志的純粹不容褻瀆。」

「那他是來幹什麼的？」宋強問，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個老頭突然腦袋偏了偏，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橫在他們之間的玻璃根本不存在似的。

問題2.2：「如果有不願意的呢？你們會強迫他們接受嗎？」

這是第一句，老頭主動說的，也是談話記錄中，重複次數最多的一句話。

這次老頭沒有之前那麼合作：「你們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接受。」

宋強注意到那老頭喝粥的動作停了下來。

2.13：「你這是在威脅？」

檢查結束之後，王峰和另一名警衛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為他打開門。

問題2.10：「為什麼？」

問題2.1：「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我們不願意，你們會對我們使用強制手段？」

兩個房間里的人全都面面相覷，這個理由還真是，無可辯駁。

至於大家最關心的，他們軍隊的作戰方式，魔法的具體應用，還有總體有多少人口……這些最至關重要的信息，統統沒有。

宋強注意到那兩名在打字的翻譯者臉色頓時變了變，這句話是翻譯者下意識的回答，不在計劃之內，不過談話並沒有因此而中斷。

先行者：「是的。」

那個老頭的粥也喝完了，同時談話記錄中也更新了一條：「這裏的食物很美味。」

宋強沒說什麼，只是伸手去拿放在桌面上的平板電腦，上面實時顯示著到現在所有的談話記錄，與此同時，也開始暗暗回憶汪銘曾叫教過自己，防禦「意識偵測」的辦法，讓自己的頭腦保持空白，盡量去想一些不想關的細節，讓真正的思維在有意無意間進行，要讓自己都覺得謊言是真實。

電話那邊換了一個主人，然後他說話了，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是汪銘又是誰：「不用了，現在最重要策略的是爭取時間，具體我就不多解釋了，順便說一句，我又一次成了你的上司，現在我代表卡梅爾政府，全面負責中卡兩國的反魔法工作。」

先行者：「隨時，也和-圖-書許就在你們問完問題之後，老實說，我很不喜歡你們的世界。」

先行者笑：「具體戰術不是由我決定，當然，即使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們，我是願意告訴你們一些事情，但不意味著我沒有底限……我可以告訴你們的一點就是，當我死去，或者是我回去之後，下一次出現在這裏的，將是帝國的軍隊，而他們就不會像我這樣跟你們說話了。」

先行者：「很簡單，把你們國家最高層的領導全部叫來，跟我一起回去，另外，我會打開一道空間門，讓你們的人民往裡面走，去迎接屬於他們的未來。」

「來宣戰，就這麼簡單，」同事嗤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玻璃，「他有魔法這是肯定的了，不過並不是法師……這倒和卡梅爾告訴我們的差不多……別這麼看著我，在這老頭面前我們所有人都不存在秘密，這東西裝不裝其實沒什麼區別，不光是我們在這裏說話，就是我們腦子裡現在在想什麼，他也是一清二楚，所以你看，談判的都是替身傳話，真正決策的人物，都在……」

「王峰，」宋強對其中一個笑道，「好久不見。」

2016年3月20日，上午7點。第二天。

先行者：「只是陳述事實，如果你認為這是威脅，那它就是，我們也不否認。」

上級的決定沒多久就傳達下來了，意思是繼續談，尋找突破口，能影響態度最好，不能的話也要盡量多套取一些信息。

老頭：「我是陛下的先行者，來到這裡是為了告訴這裏的所有人一個消息，陛下的意志將降臨這個世界，用你們的方式來做好準備吧。」

五年前的宋強曾經嘗試過，始終無法做到，即使做到了，也不知道是否能行，但是在這五年時間內，有趙真雪幫他做相應的「訓練」，他知道這種辦法還是有一定用處的。

先行者：「我也不願意，你們可以選擇主動投降。」

問題2.9：「也就是說，如果存在最後被認為，不可能服從你們皇帝的生命，你們就會消滅他？」

問題1：「你所說的陛下是誰？」

接下來的對話基本上沒有問出太多的信息，除了旁敲側擊的知道，他們生活的世界科技水平還停留在中古時代，除了魔法之外，軍隊使用的基本上都是冷兵器——不過這些東西在卡梅爾報告中提到過了，現在只是驗證了而已。

這種反「偵測」魔法訓練他曾經提議讓每一個反魔法部門的工作人員都要掌握和圖書，但之後因為魔法配額緊張，加上政府的假想敵一直都是卡梅爾，而卡梅爾即使不用意識偵測，反魔法部分的行動也瞞不過他，也就不了了之了，之前聽兒子宋成雲提到過，這種手段在意識網中，已經是人們下意識培養成的習慣——所以意識網裡同樣可能存在欺騙，不過難度比起說話撒謊，要高了很多個級別。

先行者：「這樣的人的確存在，但大部分都是老鼠——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法師，對待這些最徹底的抵抗者，我們會從肉體上消滅他們。」

先行者：「這個世界太複雜，你們的思想更是如此。」

「為什麼？」宋強不能理解，「還是因為上次的事嗎？可現在都已經證明，卡梅爾他們的理由是成立的。」

到這邊記錄上附註了一段分析：問話過程他一直很配合，雖然這種配合很被動，有問題才回答，但回答的質量都很高，似乎根本不在乎讓我們了解這些，不知道是因為驕傲，還是根本沒有隱藏的心理，這一點可以加以利用。

先行者：「他具備人類的軀體，卻有著神祇的靈魂。」

問題2.3：「你們的這種強迫手段……效率很高？」

王峰只是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後伸出一隻手攔在他面錢，語氣有點冷：「例行檢查。」

說是例行檢查，可他執行起來就像緝毒警對運毒販那樣謹慎仔細，金屬檢驗，貼身搜索，手機，錢包，鑰匙扣，香煙，打火機，一樣都不準帶進去。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來的地方現在一定非常溫暖舒適，所以穿的並不多，剛來這裏的時候還一直打哆嗦，有一點值得注意，他腦中並沒有感冒的概念——當我們提醒他這是一種地球人常患的疾病時，他只是表示這是我們活該——他對我們這裏的很多文化都深惡痛絕。」

先行者：「是的。」

問題3.2：「憑什麼！？」

先行者：「是的。」

先行者：「是嗎？不過這不重要。」

先行者：「是的。」

所有的提問者都想到了一個詞，這個詞之前被卡梅爾政府提過好多次，卻沒人當真，因為這種魔法很難直接被展現出來。

「也許我們應該換一種提問方式，」面對首長，宋強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我們應該讓卡梅爾人來問，既然這場戰爭不可避免，我們就需要在這之前了解更多有用的信息，跟卡梅爾的合作是大勢所趨。」

先行者：「那是意識網中的毒瘤，陛下的意志會凈化他。」

「要再來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