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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這事兒，還是由馬川來介紹會比較好。

所以，馬川覺得楊謙屬於真正意義上的唱作俱佳的好歌手，不偏科，均衡地發展。

馬川雖然自己唱得不行，但這麼多年也見過了無數的音樂人，尤其是這些民謠、搖滾舞台的歌手們，唱功不紮實是很多人的通病。

甄雲嫣試圖跟他講話，卻發現秦總根本沒聽進去，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舞台上的楊謙，還有舞台兩側的字幕，細細地品味著。

……

最後兩句，楊謙唱完的時候，秦亮和馬川都不約而同地讚歎出聲，眼中爆發著光芒，用力地給台上的楊謙鼓掌。

「秋來春去紅塵中，

楊謙不敢質疑她的選擇。

一個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做出的對塵世、人生的剖析、解讀，居然讓他這個五十多歲的大叔覺得沒什麼好挑剔的，還聽得情難自已、蕩氣迴腸！（注1）

甄雲嫣跟秦亮解釋一下。

歌曲的優秀超乎了他的想象。

（注1：秦亮的讚揚，用在羅大佑先生身上，其實也一點毛病都沒有！要知道，羅大佑寫《光陰的故事》時候，才二十六歲，寫這首《追夢人》時候，也不過是三十六歲！m.hetubook.com.com）

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可是，荷西的意外離世，讓她的世界走向崩塌，讓她原本已經紮根在地面上的雙腿，再度漂浮在了空中。

但即便是被高價邀請過來的專業歌手，能做得到像楊謙這樣，換氣不留痕迹，氣息綿長而且遊刃有餘的，也沒幾個。

但太有深度的歌，其實不是很適合在音樂節這樣的舞台，這樣深沉的情感也不太容易被理解，或許它更加適合一個人慢慢地聽，耐心地去品味。

不得不說，選擇這首歌來唱，楊謙多少有點私心在裡頭。

但馬川沒有會意，他很平靜地站在一邊，就好像平時一樣，沒有太多說話的慾望。

甄雲嫣看向了身邊的馬川。

「人生太無聊了……」

那難隱藏的光彩，

台下觀眾們已經有點走神了，並不像剛開始那兩首歌那樣，可以聽得很入迷，甚至是忘我。

冰雪不語寒夜的你，

但就是這樣一位文藝的女子，曾一度因為荷西的實在、善良、可愛，踏踏實實地過上了幾年充滿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簡單的婚姻生活——雖然他們也確實是經和_圖_書歷過戰亂和冒險，但婚姻是煩惱而且快樂的。

「這首歌，叫什麼？《追夢人》？」

不過，人群後面的秦亮，就不這麼膚淺了！

「他還是記者？也沒簽別的公司？不對啊，之前新人計劃頒獎名單我也看到了，好像沒有他們吧？」

「這兩句氣息換得太好了，誰要是說這楊謙唱功不專業，我第一個不答應！」

「有點聽不太懂了。」

隨著摩星音樂越做越大，甚至還開始開拓海外市場，秦亮肯定不會要求藝人簽約這樣的小事還交由他去審理，甚至櫻桃音樂節該怎麼開，在哪裡開，也都由專門主理人、導演團隊去思量，他抓大放小，不會過問。

「對，《追夢人》。」

甚至他們會覺得自己唱功不需要唱功，就純天然拼嗓子，唱得痛快就完事了。

「戴姑娘和木先生，你們簽了他們沒有？藍世釗不是也來了三銀？」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

他們的掌聲，可是比其他觀眾禮貌性的掌聲熱烈多了。

「沒有他們，他們能來，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戴姑娘。戴羽妮的身份其實是有點特殊的……

這已經不是天賦能達到www.hetubook.com.com的水平了，絕對是有一定的唱功功底才能做得到！

什麼「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終難解的關懷」，

什麼「秋去春來紅塵中，誰在宿命里安排」，

像江燊睿這樣喜歡聽老歌的高中生，都覺得這首歌很有深意，聽著很喜歡，想要以後回去下載來慢慢聽。

當然，不是說年輕人就聽不了這樣的歌。

「我和馬導，藍經理，前天晚上就找他談了簽約的事，但他沒有同意，說是還有工作，不想簽經紀約。他現在是記者，下個月要調到羊城電視台……」

有好些個人悄悄地跟同伴嘀咕討論起來。

但楊謙這樣的唱作歌手，一看就知道未來不可勝量，秦亮覺得他們摩星如果錯過了，那絕對是一件很惋惜的事。

秦亮終於回過了神，跟甄雲嫣聊起來。

楊謙本來不想唱得這麼傷感的，他說為戴羽妮而寫的時候，就想唱得輕鬆一點。

「感覺很有深度，但是不是太傷感了一點？」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

甄雲嫣還年輕，她更喜歡前面兩首歌，但看老闆的樣子，她也知道老闆對這首歌更加傾心了。

沒辦法，必須和-圖-書得承認，這首歌是楊謙夾帶私貨了，他因為了解了這首歌的背景，也太喜歡歌詞的用意，就忍不住想要拿出來唱。

秦亮已經很久沒見到能有人把歌詞寫得這麼有詩意，這麼斑斕多彩、意味深長！

秦亮越聽越仔細，越聽越投入。

什麼「讓青春嬌艷的花朵，綻開了深藏的紅顏」，

不過也是，這兩句可是非常長的，很多人唱到一半可能就沒氣了，更別說要保持高亢的聲調，以及唱出回憶、惋惜的綿綿不絕的情感來。

甚至不談曲子有多動聽，也不談歌手的唱功有多出色，秦亮單獨拎出來這首歌的歌詞，他都會覺得很有意思。

誰在宿命里安排，

但歌詞推動了情緒，他情不自禁地把這樣的情感唱了出來。

秦亮記得不是很清楚，他當時也是看公司的群里發了，就掃了一眼。

看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

年輕人聽不進去，但秦亮這個年過半百的大叔很喜歡啊！

但畢竟是不多，很多現場的觀眾只是覺得這首歌的旋律很好，咋那麼一聽還挺有味道的，卻沒有耐心仔細地去理解。

秦亮也有這樣的感受，但他更多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歌曲本身上。

因為他和_圖_書原本就是一個文人，也對這首歌實際上紀念的一個女作家的經歷感慨萬千，也同樣被她的真誠、堅強和才氣所感染！

走遍了世界，卻身邊再無愛人的三毛選擇了離開這個本應該很美好的世界。

甄雲嫣只好自己接著說下去。

雖然不能拜讀她的作品，但從她的經歷來看，她走過了山川河海，也寫下了很多真摯、瑰麗的文字。

秦亮其實已經不怎麼管這些小事了。

馬川的讚許放在了楊謙的氣息處理上。

楊謙不知道戴羽妮被自己妹妹帶歪了，理解錯了他那傷感情緒的由來，當然，這也不能怪戴羽妮和楊詩涵，誰讓他牽強附會，說《追夢人》是對戴羽妮堅持夢想的讚美？

很顯然，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

因為他不知道如果深愛的人離去，自己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反應，沒想過，也不敢想。

只是覺得深深的惋惜，是來自一個對文字有著深切熱愛的同行的遺憾和傷悲。

什麼「紅紅心中藍藍的天」，

「他們是分手過嗎？」

楊謙不是理想主義者，他還算是比較接地氣的，但他能從系統里關於三毛的那些介紹了解到，這確實是一位有些理想主義、浪漫主義的女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