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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羽妮笑盈盈的，她反正是唱完了，也放開了，怎麼好玩怎麼說。

「半年前，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走上音樂這條路。因為我跟大家一樣，都是很單純地喜歡，或者說熱愛著音樂的歌迷。」

「明天就有表演！」

沒等觀眾們歡呼，楊謙趕緊搶著否定：

「我覺得我就是半吊子，還沒把自己的唱功磨鍊好，沒有把自己的作品準備好，我是不願意用一些調過音，或者隨大流的作品來欺騙大家的感情！與其急著出名，不如先努力提升自己。」

她可能自己都忘記了楊謙說這些話的目的了，都怪老幹部太愛說，動不動就長篇大論！

戴羽妮在旁邊偷笑著，她覺得楊謙又在那裡謙虛了。

「小戴也這麼好玩的嗎？她跟楊謙說話太搞笑了！」

「咦！」

「不能再唱了，以後還會有機會，又不是以後就不上舞台了。不都說要細水長流嗎？歡迎大家多多關注我們的表演信息，以後有現場的演唱，也會及時地公布出來。」

楊謙咳咳兩聲，有些尷尬地把話題扭轉回來。

對於戴羽妮來說，楊謙可不只是替自己解了圍這麼簡單，看見他過來和圖書，她就覺得有了依靠。

「對我們明天還有一場在櫻桃舞台上唱的歌，到時候我們會跟很多歌手、樂隊前輩一起演唱我的《再見》，大家可以明天結束時候別急著走，我們櫻桃舞台再見。」

「這年頭其實想唱歌不難，因為網路平台，音樂發布變得沒有門檻。成為網紅看起來也像是一條很好的捷徑。」

「那時候其實有一些孵化網紅的MCN公司找到我，說簽下我，可以馬上幫我運作，在網上唱歌，直播帶貨，賺很多錢，但我沒有同意……」

反正也有四十分鐘時間的間隔，可以慢慢準備。

觀眾打岔，你也打岔！

這讓台下的觀眾們聽得興奮起來，一個個意味深長地噓著，好像在問是不是逼楊謙表態一樣。

「甚至在畢業典禮上唱出我那首可能大家會更加熟悉的《再見》之前，我都已經收拾好了第二天回家的行李，因為馬上就要去家鄉的電視台報道，做我所學專業的工作，當一名深耕農村基層的記者……」

還真的是，楊謙的話還是有點深度的，他們聽得明白，也會忍不住思考了起來。

他這種回憶式的敘述hetubook.com.com很吸引人，台下原本叫嚷著想要聽他們繼續唱歌的觀眾們都紛紛安靜了下來。

好像沒有什麼他搞不定的人和事！

這會兒，楊謙已經掌控住了局面。

「跟大家說我的這些經歷，是什麼意思呢？」

「別鬧、別鬧，急什麼？細水長流！」

觀眾們還是依依不捨。

戴羽妮笑著提醒他。

楊謙頓了頓，讓他們思考一下。

「只能說，這兩人就很般配，一個很正經，一個很不正經。」

楊謙其實很想一板一眼地跟觀眾們講道理，但他都還沒說完，台下的觀眾們就哈哈地笑了起來。

杜訊笑著搖了搖頭。

她時不時地轉過頭去，跟在後台的導播、工作人員用眼神、手勢交流著。

當然，少數前面沒看的觀眾還稍微有些騷動，她們感到很驚奇——《再見》是他唱的？之前很火的那個畢業典禮上唱歌的小哥哥是他？

楊謙和戴羽妮雖然沒有唱歌拖延時間了，但他們站在前面跟不捨得離開的觀眾們聊一會兒，也沒有什麼問題。

戴羽妮便悄悄地向後台的工作人員揮了揮手，他們拉著帘子跑過來，將舞台隔成了前後和*圖*書兩截。

「要是虎頭蛇尾，前面轟轟烈烈地喜歡了，玩得筋疲力盡，累覺不愛，到最後都沒有了最後，這樣的愛就不是真愛，你們說是吧？」

當然，戴羽妮也不只是傻傻地站在那裡。

「以前音樂人，都是浮浮沉沉好幾年，出了好多張專輯，有了很多優秀的作品，才會走到台前來，上電視、開演唱會，或者是唱而優則演。哪有說就唱了一首歌，半吊子就出來晃蕩的？」

「真的要走了啊？」

楊謙拱了拱手。

「咳咳，我都忘記我在說什麼了。」

「前些年網上有一句話挺有意識的，它說：熱鬧的人易散場，慢熱的人最情長。愛情講究細水長流，夢想也講究持之以恆，我們對……」

戴羽妮這回不用楊謙給自己解圍了，她霸道地搖了搖手，還引用的楊謙的成語，逗得台下的觀眾們笑聲此起彼伏，也沒有繼續喊「在一起」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大家想得那麼高尚。其實網紅也是一個潮流，是娛樂文化不再高高在上，逐漸走向大眾的一種體現。讓音樂的接受和表達降低了門檻，大家都能一起開心地唱歌，這是好事！之所以和圖書拒絕，不是因為我有多清高，而是我覺得我自己唱得還不夠好，音樂創作得也不夠多。」

下一場的歌手可以準備了。

甚至，之前消停了的「在一起、在一起」的叫聲，這會兒又捲土重來。

似乎，他們對楊謙的切入角度更加感興趣，都不用腦子去思考，光是聽著前面那一截，他們就忍不住歡呼起鬨。

楊謙哭笑不得地看著戴羽妮。

「其實我說的是對音樂，對待音樂我們的喜歡也要有所克制，喜歡、珍惜，與音樂相伴，才是最好的熱愛！」

「沒錯，只想要轟轟烈烈愛一次，不想給人家女孩子結果的，那不是真愛，是渣男！」

戴羽妮一本正經地在旁邊打岔子。

「因為我的夢想是音樂，是成為一名被大家喜歡的歌手，而不是成為一名轉很多很多錢的網紅啊！」

楊謙跟著戴羽妮的話，接著說道。

來音樂節玩的年輕人多少都有點文青氣質的，本來就對網上低俗、媚俗的網紅文化比較抵觸，這會兒聽說楊謙拒絕網紅公司的邀約，頓時覺得非常解氣，紛紛地鼓掌、歡呼起來。

「真的要走了！六點多了，你們不餓嗎？我可餓扁了，帶ｈetｕｂooｋ.ｃoｍ.com謙哥去乾飯啦！掰掰！」

「後來《再見》意外在網上走紅了，那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我也可以像以前聽的那些歌星一樣，發布和演唱自己的作品！」

觀眾們的熱情，戴羽妮有些招架不住了，正好楊謙放下了吉他，拿起麥克風走過來，她便趕緊向楊謙投以求助的眼神。

楚嘉燕都忍不住拍起了身邊的杜訊。

只是，楊謙旁邊還有一個活寶呢！

戴羽妮主動拉著楊謙的手，把他帶走，聽到台下一些女觀眾激動的尖叫聲，她還回過頭來，瀟洒地揮了揮手。

這最後一句的總結，讓很多同樣有著這樣夢想的觀眾們精神一振，也情不自禁地為他鼓起掌來。

那這社會上，豈不是絕大多數人，都是蠅營狗苟之徒？

「對，楊謙老師重新改編了一下這首歌哦！非常好聽，敬請期待！」

「說結束啊，咱們在這裏聊半天了，要是還不想走，還不如給大家再唱一個呢！」

楊老幹部還不算清高、高尚？

戴羽妮揮舞了一下小拳頭，這次沒那麼霸氣了，倒是可愛多了幾分。

楊謙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麥克風抬起來，用很沉穩、安靜的聲音，不急不慢地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