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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喜歡坐著，因為這樣可以盡情地張望，像現在一樣，她微微張著小嘴巴，小腦袋微微上揚、眼神格外專註地打探著爸爸，想要看爸爸在幹什麼。

「你想多了，她哪裡記得住你？人家不哭不鬧，純屬是還不會分辨陌生人和熟人。」

如果說楊詩涵前面的建議，歐陽曉晴還很猶豫，覺得沒必要小題大做，但後面她說的，就讓歐陽曉晴覺得自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了。

戴羽妮的晚飯倒不用他操心，潘倩在飯堂打包了飯菜，過來招待所陪她吃了。

「那是什麼原因？」

歐陽曉晴埋怨起來。

楊謙很難拒絕，只能是耐心地一個個作答。

「因為那首《世界這麼大還是遇見你》，涵涵姐，你不覺得這首歌更適合我唱嗎？我也要馬上踏上成長的旅程，馬上就要出國了，唱這首歌不是剛好嗎？」

「那輩分不是徹底亂套了？」

歐陽曉晴大喜過望，連忙挺直腰板，眼巴巴地說道。

戴羽妮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是就好，她還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楊詩涵給她拆台。

她要是跟朱芷君她們同台表演，估計都會讓人覺得差距大到了跟職業歌手和KTV麥霸的區別一樣。

「因為你唱得太好，這首歌難度不高，你來唱就是殺雞焉用宰牛刀，小題大做了！」

不過，楊詩涵沒有一個勁兒地誇她。

今天看到楊謙不管是拿起貝斯，還是抄起架子鼓的鼓槌，都熟練得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甚至能隨手演示出技驚四座的演奏技巧！

「幸好，晚上他們還要集合，我才能回來。」

只是，可能快要長牙了，楊小昭坐了一會兒，口水就開始流了下來。

歐陽曉晴驚喜地問道。

楊詩涵的聲音跟著敲門聲一塊傳了過來。

歐陽曉晴還不知道怎麼接師傅這個話茬了，謙虛地說自己唱得不好不妥，洋洋得意地點頭說我就是唱得好更不行；

戴羽妮還逗她。

她一開口，那百靈鳥和*圖*書一般悅耳輕盈的嗓音，儘管還刻意壓低了聲調，沒有火力全開，但也足以讓楊詩涵頓感神清氣爽，彷彿一股清泉流遍了四體百骸，好聽得讓人慾罷不能！

「嘻嘻！」

「對啊，一轉眼就是幾個月過去，然後等你出國，下次回來，說不定她都會走路，會叫阿姨了！」

「沒事，以後曉晴姐姐在國外給我們昭昭妹妹帶一些好看的芭比娃娃回來，她就會很喜歡跟你玩啦！」

「是不開心啊！不過不是因為你哥沒空跟我說話，我才沒這麼矯情。」

「小昭昭這麼快都會爬了呀！感覺時間過得好快！」

傍晚過去飯堂吃飯的小朋友們嘰里呱啦的，沒有一個不興奮和憧憬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找到了奮鬥的目標。

有一部分同學對楊謙的了解，可能沒有已經參加過好幾屆冬令營、夏令營的湯振亮、田大河他們多，雖然他們也很崇拜楊謙，但也只是停留在了「歌手」這個身份上。

歐陽曉晴搖了搖頭。

何止是要好一點？

「你在看什麼呀？爸爸那個箱子里，難道是很好吃的大蛋糕嗎？」

楊謙其實是剛剛回到招待所，他在大禮堂被孩子們圍著，去飯堂吃飯也被他們圍著，孩子們長得啥樣都已經有些混亂了，但每一個都是眼睛黑亮，巴巴地望向楊謙的眼神里，流露著渴望的光彩。

……

「你去問一下又沒有什麼問題，我哥還能把你記小本本了不成？而且我嫂子也過來了，小昭昭也來了，你都很久沒有看過她們了吧？」

楊謙一邊整理著下午剛送過來的吉他，一邊跟戴羽妮唏噓地說道。

楊謙很乾脆地先給出結論。

楊謙從琴盒裡拿出的是戴羽妮送他的那把吉他，儘管是通過人肉搬運的方式，請人坐高鐵將它帶了過來，但楊謙還是有些不放心，他逗完女兒后，先坐下來，仔細地端詳一番，然後再給吉他調音。

但沒想到的是，楊小昭就很淡和_圖_書定地讓她抱著，只是會回頭張望一下爸爸媽媽的位置。

「要叫楊老師！」

「不過，現在說起《世界這麼大還是遇見你》這首歌，我就想起來，其實我這兒還是有一首歌挺適合你唱的，之前考慮你要往國外發展，就沒給你拿出來。」

就算是她帶著小朋友們來唱，也比朱芷君、艾夢更加合適——這兩位應該沒什麼經歷能歌曲產生共鳴吧？

「世界這麼大還是遇見你，

楊謙只好先把吉他放下來，起身去開門。

戴羽妮拉起女兒的小手手，笑眯眯地讓她跟爸爸揮揮手。

不過，沒辦法，戴羽妮得看著楊小昭呢，小傢伙這會兒正在床上趴著，時不時地爬上兩步。

「沒有，沒有，他唱得比我好多了，我感覺每次聽他唱歌，好多細節都值得回去好好琢磨呢！」

戴羽妮笑道。

戴羽妮姐姐來了，還有小寶寶，歐陽曉晴如果不去探望一下，她覺得自己都說不過去。

她倒不是隨便看到別人唱楊謙的歌就想霸佔下來，之所以今天耿耿於懷，主要還是覺得《世界這麼大還是遇見你》更適合她。

歐陽曉晴猶豫了起來。

……

歐陽曉晴拉著楊詩涵轉身，不打算繼續散步了。

「真的？還有適合我唱的歌？師傅，你這可得給我安排上啊！出國發展，不代表我就不唱咱們的中文歌了！」

楊詩涵建議道。

她剛才還倔強地直著的脖子，忽然垂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是不是我唱得還要好一些？」

「咦，小昭昭不鬧誒！她是不是還記得小的時候我抱過她？」

一起做過夢，

這些年輕的小同學們，看向楊謙的眼神就更加欽佩了。

「我覺得吧，這個事你既然想不通了，也別憋在心裏形成疙瘩，索性就直接去問他！我哥這人比較做事比較坦蕩，肯定不是故意給她們不給你，他可能有他自己的計劃，或者，也有一個很簡單的可能性，就是m•ｈeｔuboｏｋ•ｃｏｍ•coｍ他忘記了。」

更何況，《世界這麼大還是遇見你》這首歌她還很喜歡，聽她們唱，她都有很大的共鳴。

門打開，楊詩涵和歐陽曉晴站在外面，剛才還大大咧咧地嚷嚷的她，這會兒才想起來這一茬，說話都壓低了聲音。

歐陽曉晴嘗試著抱一抱楊小昭，一開始她還特別緊張，擔心小傢伙不領情。

「嘻嘻，還是叫姐姐好，我還不想這麼快就成為阿姨這一輩！」

多少次瘋狂多少天真，

歐陽曉晴說起來就更加悶悶不樂了。

「從今天起，我的偶像只有一個，楊謙！」

來都來了，楊謙自然不會只是給朱芷君她們這一組做指導。一整個下午，他都站在了大禮堂里，將要參加表演的同學們準備的節目都看了一遍，每一組都仔細地幫他們分析。

「你這兩個嗵鼓不要擺得過於傾斜，咱們這個槌頭這樣敲下去，鼓面過於傾斜的話，會導致聲音穿透力不強，鼓腔空氣震動不充分，影響音色。學會控制好你的肢體關節，比你斜著敲鼓更加有效……」

「都怪你，人家一開始還乖乖的。」

「那我們回去吧！」

唔，這個解釋，歐陽曉晴就比較喜歡了！

楊小昭已經會坐了，當然，現階段她還坐不穩，只能是媽媽扶著坐一會兒，如果媽媽撒開手，她可能很快就會倒下來。

「我不要全能，我只想跟楊老師一樣厲害就行了！他的手法好秀啊！」

然後，借她「吉言」，楊小昭被歐陽曉晴抱著，也僅僅是平靜了一會兒，很快她便嗚嗚地哭著抗拒了起來，伸出小手想要媽媽抱她。

她們聊了一會兒天，話題才從楊小昭那兒切換回來。

楊謙也笑著拿出吉他，在女兒面前展示一下，讓她從小就感受著音樂的熏陶。

「我是她姑姑，你也叫一聲姑姑來聽聽。」

真要炫技的話，可能他們就沒這麼激動了——說不定還會因為差距過大而信心受到打擊。

「幹嘛wｗｗ.heｔｕｂooｋ.ｃom•ｃｏｍ了？怎麼覺得你有點不開心？我哥指導他們，沒顧得上和你說話，你就鬱悶了？」

「沒辦法，太多同學圍著，你問一個問題，我問一個問題，聊著聊著就沒完沒了了……」

「沒有大蛋糕，爸爸拿的是吉他，喜歡嗎？」

甚至連學生樂隊的樂手們，楊謙都好像儲存量驚人的電腦一樣，不僅每個人的表現都能完整地記憶在腦子裡，還非常精準地抓住了他們各自的問題，然後給出改正建議。

「亂套了也得叫姐姐。咦，不對，我是楊謙哥哥的徒弟，算是比楊謙哥哥小一輩，那就是小昭昭的師姐呀！叫姐姐沒毛病！」

「這首歌不適合你唱。」

楊詩涵還是很珍惜和自己好朋友在一塊的機會，本來作為央台的（實習）記者，她和師傅都被校方在招待所里安排了各自單人的房間，但楊詩涵跟學校說退掉了，這幾天她就跟歐陽曉晴住在一塊，同睡一張床。

楊詩涵壞壞地笑起來。

戴羽妮提醒一下還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的楊謙。

甚至，就算是以前把自己膜拜的目標放在教他們的架子鼓樂手焦海龍身上的孩子們，此時都齊刷刷地選擇了背叛信仰。

她也想像朱芷君她們那樣，能唱新歌呀！

楊詩涵笑道。

在楊詩涵的幫助下，歐陽曉晴說出了自己想要唱《世界這麼大還是遇見你》的想法。

有一天我們會重逢故里……」

但還沒等他調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歐陽曉晴本來提起來的時候，都已經心情平復，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了，但聽楊謙這麼一說，她就有些不服氣了。

歐陽曉晴可不敢驕傲到把自己師傅都不放在眼裡。

硬著頭皮說自己唱得好不妨礙唱這首歌顯得有點過於死纏爛打，轉口說那就算了自己不需要這首歌似乎也過於現實……

歐陽曉晴跟著父親一起生活，雖然從嚴厲的父親這邊沒怎麼感受到她渴望的母愛，但她還是學到了一些為人處世的道和*圖*書理。

誇她唱得好，怎麼會不高興呢？

「真的是，晚一分鐘再來不就行了？」

小姑娘看得可認真了！媽媽動她的小手都不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你就去忙唄，我這邊不用你幫忙，楊小昭她乖乖的，我下午還帶她去校園裡溜達，看哥哥姐姐打球了。然後潘倩師姐也過來幫忙，我們吃飯前，就給她洗了澡。」

「是，但你這不是天賦異稟嗎？你唱哪首歌，不都能給人感覺是超越了原唱。別說別人了，我哥有時候唱得都比不上你。」

她說的小時候，其實是三個多月前，楊小昭百歲宴那一次……

楊詩涵笑道。

楊謙替她說了下去。

「小昭昭睡著了嗎？」

楊謙不是沒聽到，他是快調好了，有點不捨得起身。

「涵涵她們來了。」

歐陽曉晴忍不住唱了幾句。

歐陽曉晴馬上就要去米國了，也不知道這一去就是幾年時間——交換生的時間就兩年，但誰知道會不會發展得很好，就留在國外呢？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楊謙今天可沒有刻意去炫技，他教給孩子們的都是比較基礎的演奏技巧。

「哥，是我跟曉晴！」

兩個女生進去之後，很快就跟戴羽妮聊在了一塊，歡聲笑語不斷。

「我以後要成為楊老師這樣的全能歌手！」

歐陽曉晴對自己的歌聲很有信心，甚至她這麼說都算是謙虛了。

吃了晚飯之後，楊詩涵和歐陽曉晴在晚霞如同火燒雲一般絢麗的體育場上散步，一邊消食，一邊聊天。

她今年在夏令營的舞台上有表演，不過，楊謙並沒有給她安排什麼新歌，就只是帶小朋友們唱「老歌」。

楊詩涵調侃道。

「沒睡著，在床上玩著呢！你們快進來吧！」

楊謙平靜地說道。

「滾！」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就糾結一下，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都有那麼多歌唱了，不差這一首。」

「為什麼說不適合我唱？歌詞里的內容，不是也很符合我的心境嗎？」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