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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算是真心話，但也不完全。

楊謙不好意思要，李光民非要給，如果楊謙不收，他就自己給楊謙搬到車上去。楊謙無奈，只好聽話地一箱箱、一袋袋地往車上搬。

本來白貓就很好看，通體俱白，身材也是瘦瘦長長的，就好像《貓和老鼠》這部老動畫片里，優雅、窈窕、迷人的貓小姐總是白貓一樣，它這個懶腰，也是伸得風情萬種！

「老師，我覺得您等過一段時間，身體調養好了，也可以跟師母一起過來我們魔都玩一段時間嘛！我們家的環境其實跟老師家差不多，都有一個院子。也種了一些花花草草，不過沒有這麼多，沒有師母這麼細心去打理……」

「你還想看貓貓啊？呵呵，別著急，等媽媽洗了手，再帶你去。」

這是啥啊！

別看端州本地說的也是粵語居多，但粵省各地，地方和地方之間的粵語都有很大的不同，更別說端州裡頭還有區別，貴兒戲里的口音更是重到楊謙完全聽不明白！

「是，是……」

（不然嘞？自己家不淡定，難道讓陌生人在自己家淡定才合理嗎？）

戴羽妮替他說道。

嗯，比旁邊那隻白貓的耳朵還要可愛！

「來，給媽媽看看……等等，媽媽先洗一下手！」

其實楊謙是在認真地看著電視，但他一點兒也看不懂……

白貓已經在門口的平台上蜷縮了起來，四隻爪爪全都埋到了身下。

晚餐在家吃，而且吃得很早！

李光民感慨地說道。

「去魔都應該沒問題，不過等明年吧，明年天氣暖和一點應該就可以了。我也打算去旅遊，國內很多地方都沒去過。這些年難得停下工作，這個旅遊計劃，應該提上日程。」

它只是淺淺地打量了一下這個陌生的女人，還有她懷裡的那個人類幼崽，然後便漠然地從旁邊小步細碎地走過。

戴羽妮笑起來，她換著手抱女兒，輪流洗完手后，才將她重新抱回屋檐下面。

李光民看的並不是傳統的粵劇，而是端州本地和*圖*書的貴兒戲！

……

白貓眯著眼睛趴在這個像裝了地熱一樣的瓷磚上，顯然格外的愜意，它都不理睬又過來的人類幼崽，自顧自地睡起了大覺。

端州並不臨海，但它這兒有著非常豐富的水系，內河航運運輸發達，而且本身也是在臨海的省份，海鮮不缺。

戴羽妮想看看女兒的嘴巴，但剛才她的手也是在院子里的瓜藤花瓣上摸來摸去的，別說她的嘴巴了，碰女兒的臉，戴羽妮都覺得不衛生。

楊謙連忙說道。

這是大實話！

楊謙感動地說道。

比如這道油香四溢、金黃細嫩的「白切雞」。

飯後，戴羽妮帶楊小昭去休息了，楊謙還是陪一下師傅，陪他看戲。

可能是白天的時候，太陽將門口的瓷磚地板曬得熱熱的緣故，現在雖然已經是太陽落山了，天邊只剩下映紅的晚霞，但平台上依舊暖暖乎乎的，很舒服！

當然，能夠多在這個生趣盎然的農家小院里玩上一陣，楊小昭是最高興的！

鍾師母笑道。

不過，小傢伙還是沒有乖乖配合，她皺著小眉頭，粉粉|嫩嫩的小舌頭吐了出來，推開媽媽的手指頭。

但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或許音樂生涯就只能走到這了，所以，老爺子去旅遊，可能放輕鬆，好好地享受這份安逸、自在的心情。

楊小昭跟媽媽輕輕地示意了一聲，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媽媽。

戴羽妮笑著回過神來，看到女兒流口水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戴羽妮還是看到了她預測的一個白白的小尖尖。

李光民拍著楊謙的肩膀說道。

不點頭，那就有點違心了！

李光民贊同地點了點頭，不由分說地替楊謙決定下來。

白貓旁若無人地跑到了李光民的身邊，用身體蹭著李光民的小腿。李光民也是笑眯眯地用指腹揉了揉它的後背，勉勵一下，它才滿意地離開。

「唔！」

楊謙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別看他們才來了半天，和*圖*書準確的說是來了不到幾個小時，李光民就已經張羅著，讓楊謙將他家裡別人送的一些端州特產帶回去。

因為來的時候時間也不算早了，小山村外面的鄉鎮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酒店，他們便留在了老師李光民的家裡，準備今天在這兒住上一晚，明天再回荷城。

楊謙和戴羽妮這次回粵省是臨時決定的，回到羊城之後，又臨時決定到師傅這邊探望一下。

李光民忽然話鋒一轉，笑眯眯地考起他來。

戴羽妮推著女兒的舌頭，總算是看到了女兒的下牙床。

今天楊謙過來，他的精神勁頭都比動手術以來的這幾個月好出了不少，一整個下午都拉著楊謙說話。

再加上地方戲曲錄製的很粗糙，老爺子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DVD機來播放，電視里傳出來的那格外嘈雜刺耳的鑼鼓聲，差點沒把楊謙送走！

因為太多新鮮的事物，楊小昭都看得目不暇接了！

「是啊，傳統的東西，現在越來越少人喜歡了。國家大力推廣的京劇還好，至少還能上春晚，地方戲劇出路不多……」

「你覺得，音樂和它們相比，有什麼相似之處，有什麼值得借鑒的經驗教訓嗎？」

「沒問題，你把東西往副駕駛座上挪，然後騰出空間把油放後面不就行了？小楊，我跟你說，咱們四會的野山茶油，特別好，而且這些都是親戚自己賣的，絕對是純正的野山茶油，營養特別高，老人小孩都能吃！你拿兩箱，一箱回去給你父母，老人家吃了還能預防高血壓、動脈硬化……」

青山綠水，兩廣咽喉，嶺南重鎮，這就形成了端州獨特又迷人的人文、自然景觀！

端州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城市，這兒不僅有著宋朝時期就保存至今的古城牆——整個粵省就此處保存完善，還有著秀麗的山川——西江、綏江的十多條支流薈萃，轄區內千米以上的山峰高達四十多座。

……

楊謙眼睛一亮，連忙跟著附和道。

他們確實是沒有m.hetubook.com.com怎麼準備！

李光民卻好像看出了楊謙的如坐針氈，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拿起遙控器按了暫停，笑眯眯地看向徒弟：

他現在因為身體原因，都準備徹底退休了，不能去冼海音樂學院上課，也沒這個精力繼續做音樂推廣的工作。唯一讓他糾結著要不要徹底退下來的原因，還是因為楊謙。

「就這麼安排！」

「看，妹妹，這是貓貓！」

「你回來了呀？好了好了，去玩吧！」

「是不是覺得欣賞不來？」

「這是端州的貴兒戲，發源於清同治年間。以前貴兒戲很是熱鬧，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戲班都有三十多個，場場爆滿，圍觀的群眾那是水泄不通。不過現在，大家的精神娛樂沒有以前那麼匱乏，好看的東西多了，喜歡看貴兒戲的人少了，年輕人也不愛學，逢年過節演的都是老人，看的也是老人。貴兒戲也快失傳咯！」

戴羽妮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海鮮，蝦、螃蟹、魚（其實魚不是海鮮，那是清蒸的淡水魚），忍不住讚歎起來。

「不用不用，我們來師傅這裏，又是吃又是拿的，這怎麼能行？」

楊謙老實地說了自己的看法。

不過，楊小昭被媽媽抱去院子里的水龍頭前，她遲了半拍才意識到那隻貓咪看不見了！

楊小昭這會兒哼哼可不是因為看到貓咪興奮，她想要再跟這個大白貓「玩耍」一下，媽媽卻頻頻地打擾了她！

老爺子哪有不高興看到楊謙過來看望他呢？

只見戴羽妮用手輕輕地捏了捏楊小昭的嘴巴，她沒張開嘴，反而是抗議地扭了扭小腦袋。

「……這不是普通的白切雞哦，這是我們最最有名的茶油雞！用的是我們這兒的特產，純天然的山茶油做的。對了，老李，你待會讓老吳送兩箱野山茶油過來，給小楊他們明天帶回去。」

楊謙看得頭皮發麻，但老師之前讓他陪著看，他也答應了，便只能是硬著頭皮坐在那兒看。

懂我的意思吧？

但現在計劃去魔m.hetubook.com.com都，去全國各地旅遊，老爺子的心態跟以前肯定不一樣。

「唔……」

老爺子不放心自己這個寶貝徒弟，覺得自己在粵省音樂圈子裡，只要還是擔任著重要的職位，只要人還在活動，就相當於給楊謙留了一條後路。

師母在他們一過來，就張羅著準備晚飯，所以天都還沒完全黑，大家就坐在了燈光明亮的飯廳里吃飯了。

楊謙不知道老師說這些的意圖是什麼，或許也只是單純的感慨。

「什麼叫多來看看我？我用什麼看？楊謙他現在在事業上升期，還要巡迴演出，哪有時間經常跑來看我？你別聽你師母亂說，她不懂。你忙一些我反而高興，做明星的，不忙了，就意味著你過氣了！我不用你大老遠跑來看我，在電視上、手機上看到你的新聞，知道你越來越好，老師就高興了！你天天跑來看我，我還不高興呢！」

當然，要說端州的地方特色菜，還得看那些看似很普通的家常菜！

懂！媽媽當然懂！

戴羽妮親昵地頂了頂小傢伙的額頭，看著她情不自禁地笑得眼睛如月牙彎彎的樣子，她也笑著說道。

他便跟著附和道：

傍晚時分，李光民家裡養的白貓不知道去哪裡瘋了一天回來，正悄悄地從敞開著的大門處溜進來。但戴羽妮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它，趕緊抱著楊小昭過來見識見識。

「咦，你怎麼又流口水了？」

師母鍾佩芳給他們介紹道。

「謝謝師傅、師母，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們這次來得匆忙，都沒怎麼準備。」

戴羽妮已經見證了女兒上面兩顆門牙的出現和生長的過程，可以說是見慣不怪了，現在小傢伙又開始嘩啦啦的流口水，顯然也是這顆新萌發出來的小牙齒在作怪！

白貓年紀應該不小了，它看到陌生的人類竟然很淡定。

「讓媽媽看看你的牙齒……」

這些還都是新送來的！

「哇，鍾阿姨好厲害！做了這麼菜，好漂亮啊！」

不過，今天楊謙沒有帶妻兒去遊山玩水，ｈetuboｏｋ•ｃom•coｍ像端州的七星岩、鼎湖山、德慶學宮、宋城牆等風景名勝之地都沒有時間去遊玩。

鍾師母洋洋洒洒地說著，說得楊謙都只能哭笑不得地跟戴羽妮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婉拒了。

「原來你是準備長牙了呢！難怪又開始流口水了！」

戴羽妮又不敢用力，怕捏痛了女兒，只好用手在前面，用手指輕輕地撬開小傢伙的嘴巴。這個辦法反而容易一些，楊小昭很快就張開了嘴巴。

師母也是端州人，她顯然對自己家鄉的特產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熱愛，說的時候很是自豪。

李光民笑呵呵地說道。

楊謙心裏有些難受，他輕輕地點頭，也不知道是應承老爺子的要求，還是不知道怎麼反駁，只能迎合地點頭，讓老爺子開心。

「對，老師可以過來我們魔都玩。魔都的水土氣候，其實也挺適合咱們粵省人的。」

不過，白貓也沒走遠，它回到了屋子門前的平台上，懶洋洋地前腿一伸，背後一弓，形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沒一會兒，商務車的後備箱就直接被他們塞滿了！

楊小昭都被迷住了，她看得目不轉睛，小嘴巴微微張著，口水竟然流了出來！

「要準備什麼呀？你有時間，多來看看你老師，空著手來他也高興。」

國慶節那時候，李光民在家裡休養，哪兒也沒去。市長、局長……反正端州跟文化相關的一些領導便輪番過來慰問他，手上也都沒空著，自然家裡就屯了一些端州的特產！

所以，他們什麼也沒準備，最後還是從準備帶回老家的禮品中，勻出來了一部分——在楊謙看來，這些禮品是不夠用心的！

他並非沒有去過魔都，年輕的時候，作為國內著名的音樂人，魔都肯定是沒少去的。甚至近幾年，他雖然活動範圍在粵省多一些，但都有因為工作的安排去過魔都。

不知道師傅是不是想要他做一些什麼，但他並不看好地方戲劇，尤其是這麼冷門的，僅限於一城一地的地方藝術的發展，怎麼會有更多輾轉騰挪的空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