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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帶她去吧，見識一下大學開學的氣氛也好。再過兩年，她也要上幼兒園了。」

爸爸最疼她了，楊小昭一過去，楊謙就滿臉笑容地蹲下來，將她摟在懷裡。

小人兒的爪子也是黏糊糊的，一張濕紙巾擦不完，沒一會兒全都成橘黃色的了。楊謙再抽出一張，把她手指縫裡的果肉也擦掉，擦拭趕緊。

戴羽妮就笑眯眯地在旁邊看著，她其實是想帶女兒一起去的，所以，瞧著大木頭愁眉苦臉地哄女兒的樣子，她還有點「幸災樂禍」。

爸爸外出很正常，因為要「上班」，家裡人都不讓她跟著，她也都習慣了。

但戴羽妮覺得很新鮮，也覺得很興奮，就跟自己要去上學一樣，一大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準備跟車一塊送楊謙去學校。

「啊？不用了，不用了，你吃，昭昭吃。」

「你也要跟爸爸媽媽一起去？」

雖然沒有抱起來，但小身子靠著爸爸的懷抱，擠在爸爸的雙臂之間，楊小昭也是喜滋滋地扭了扭小屁股。

但女兒都要跟著一起去了，媳婦給她換衣服、扎辮子都得很長時間，楊謙就索性不急了。

不過，這裏頭有一個問題！家裡鞋柜上那麼多鞋，女兒次次都給他拿一樣的，好像就認定了那雙球鞋那雙拖鞋就屬於爸爸的一樣，爸爸穿別的，她還抗議，覺得穿錯了！

但媽媽外出，尤其是媽媽和爸爸一起外出，她肯定是要跟著的，因為那就意味著好玩的，還有好吃的！

「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而且就在附近，要不是你，我車都不用坐，就當散步，走路過去就行了。」

楊小昭馬上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追出大門，抱住了媽媽的小腿。

楊小昭光顧著看爸爸了，這會兒，聽爸爸說的這話，又看到媽媽也在換鞋子，她才意識到爸爸媽媽要一起出門！

楊謙都沒想到女兒如此捨得，那瓣，或者應該說那剩下的一小瓣被小傢伙咬得稀爛的橘子戳到嘴唇上，他才連忙https://www.hetubook.com.com往後揚了揚腦袋。

「嗯。」

楊謙把女兒的話給補全了。

楊謙已經走到了門口。

戴羽妮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到楊小昭，正在客廳里站著，津津有味地吃奶奶剝的橘子的楊小昭耳朵一動，聽到了爸爸媽媽從電梯出來的聲音。

他很重視自己對女兒的承諾，不希望女兒對自己失去信任。

楊謙在旁邊哄道。

「在吃什麼呀？分爸爸咬一口，好不好？」

本來他也沒太把這個看得太重，畢竟都是二十七、八歲，還成家立業了的人，不可能還像十八歲那年一樣，因為第一次去大學報道而激動得半夜睡不著覺。

但這些目的並不包括去魔都音樂學院體驗大學生活。

楊謙繼續哄著。

小姑娘粉嘟嘟的臉蛋上頓時綻放出了比橘子還要甜的笑容，一邊還不捨得放下手，悶聲吃著，一邊又積極地湊過來，想要挨到爸爸的身邊，讓爸爸抱抱。

小傢伙壓根沒理會爸爸不讓自己吃水果的事呢！

「走，媽媽帶你去換衣服，別擔心，爸爸等著你呢！」

戴羽妮看到他起身，一臉無奈地站在那裡等，便笑眯眯地問道。

他摸了摸鼻子，在旁邊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謝謝寶貝，爸爸今天就穿你安排的鞋子去報道！」

「唔……不要！」

雖然小小的楊小昭還聽不懂爸爸說的學校、報道是什麼意思，但她很聰明，而且早早地就把握住了一個「邏輯」：

一方面是因為還串不起來這些詞，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用不著說話，小人兒簡單的生活環境，基本上一些「嗯嗯啊咦」的語氣詞，一些肢體語言，就能被爸爸媽媽理解，解決絕大多數問題了。

楊小昭剛才吃橘子，可不只是把小爪子弄得黏糊糊的，衣服上也滴了很多橘子的汁水，黃一塊白一塊的，像個髒兮兮的小花貓！

這個就不是哄人的話了，楊謙既然答應了女兒要帶她一起去www.hetubook.com.com，就不會把她調開，自己偷偷開溜。

楊謙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

楊小昭沒抱媽媽的腿了，她轉身揪著爸爸的衣擺，委屈巴巴地頓了頓腿。

去就去吧，就當是小兩口出去逛逛街，遛遛彎。

找爸爸，甚至是找看門的保鏢叔叔，「唔唔」地指給他們看，然後不得到他們的誇獎都不罷休呢！

「唔……不是……」

楊謙明知故問。

小人兒含著淚花，用力地點了點頭。

也不能說完全不懂，她要是扎了好看的小揪揪，得到媽媽或者奶奶的誇獎，聰明的她也覺得自己變好看了，就會到處去展示自己的小揪揪。

幸好，她還有一個注重穿扮的媽媽幫她考慮外出的形象問題。

「但爸爸媽媽辦事不方便，帶不了你去呀……你跟奶奶在家好不好？等下奶奶帶你去公園玩。」

「擦擦手，不吃那麼多橘子了，爸爸早上看到你吃了一個，現在還沒一個小時，你又在吃。」

楊謙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他沒有堅持攔著不讓媳婦陪著去。

當然，那也算是願意分了，只是分得不均而已。

看到爸爸要出門，她便很積極地幫爸爸拿鞋子，哼哼唧唧地遞到爸爸的腳前面。

這個當然會如願以償！

洪肖霞站起身來，準備也送他們出門。

頭一個問題被忽略了，楊小昭應得很爽快，也很慷慨地將自己嘬在嘴巴里的那一瓣橘子拿出來，遞到爸爸的嘴巴前。

這次楊小昭就不只是分了，她直接把自己吃的給爸爸吃，瞧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那滿目真誠的期盼，楊謙都覺得自己拒絕了女兒這黏糊糊的好意有點不應該了！

「你幹嘛？不讓媽媽跟爸爸去？」

倒不用著急，今天不是去上課，新生報道而已，不需要趕在第一個過去。

「水果，多吃點沒關係。媽，我送他去學校，您辛苦在家帶一帶小昭昭，我們辦完手續再回來。」

楊小昭就像跟屁蟲一樣，屁顛屁顛地跟在m.hetubook.com.com爸爸的身邊。

楊謙無奈地看了看媳婦，實在拿女兒沒辦法，這個纏人的小秤砣要是黏上了，就不好甩掉咯！

幸好，楊謙也不挑，不當明星之前，他也是一雙球鞋穿到破再重新買一雙——這跟有沒有錢沒什麼關係，他就純純的不拘小節，或者說懶……

以前洪肖霞可沒這麼寵著楊謙和楊詩涵兩兄妹，但到了楊小昭這兒，不知道是因為隔代親，還是因為人的年紀大了，沒法像以前那樣考慮得很周全，洪肖霞對這個小孫女可是疼得不行，有時候都情不自禁地對她百依百順。

一般小朋友都很護食的，楊小昭同樣沒有例外，平時她愛吃的水果、雞翅、麵包，除非她吃飽了，不然她都不可能主動分給別人。大人要也不行，即便好說歹說地把她哄高興了，楊小昭也只會摳下來一點點（拿麵包舉例），甚至還沒指甲蓋大的一小塊遞過來，令人哭笑不得。

「我開學還要你們送，都多大人了……」

「哼哼嗯！」

洪肖霞在旁邊笑道。

大學生活他都體驗過四年了，不是什麼新鮮事，而且他還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呢！

戴羽妮被小秤砣束縛著，挪不動腿了，她只好地蹲下來，輕輕地捧起女兒的小臉蛋，哭笑不得地問道。

戴羽妮在和稀泥，她剛才也聽出了楊謙語氣中對婆婆的批評。

楊謙自個兒也寵著女兒，他一邊穿著鞋子，一邊低頭過來，用額頭跟女兒碰碰頭，換來她「嘻嘻」的笑容。

爸爸、媽媽一起出門是要去幹什麼？

因為楊小昭童鞋不需要大人給她穿鞋穿襪子，她自己會穿。而且，這小傢伙有著很強烈的主觀能動性，每次她都要自己穿，大人想要幫忙她還不樂意呢！

「爸爸媽媽出去辦點事，等下就回來了。」

楊小昭嘟著小嘴巴，扭了一會兒小屁股，才說了兩個字。

楊謙只好蹲下來，拍了拍女兒的小屁股，說道。

「不帶，小昭昭在家就行。我只是去學校hetubook.com.com報道一下，用不著興師動眾，還把孩子帶過去湊熱鬧。」

楊謙最終還是吃了。

不過，他也清楚，其實把女兒帶過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是的，小姑娘會說話的。

但要跟著爸爸媽媽一起出去，只是「唔唔」還不行！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最親最愛的爸爸的身上。

「你也不早說，我得她換一身衣服，穿現在這個去，臟髒兮兮的，那可不行。換一條好看的裙子，再扎兩個漂亮的小揪揪。我要讓小昭昭做你們學校最靚的姑娘！」

但衣服就有點不拘小節了，反正吃好吃的，比漂亮更重要……

其實他這麼早起來，還是有這樣的考慮的，早點去報道，就不用等待會兒人多擁擠，關鍵是他還很容易引起轟動……

橘子確實甜，儘管剩下的不多，還賣相不好看，又沾了小人兒的口水，但老父親嫌棄之餘，心還是被甜到了。

確認了楊謙要帶女兒一起去之後，戴羽妮也走向了坐在大門口的女兒——小傢伙正抿著小嘴巴，很認真也很使勁地在穿襪子呢！

都一歲半的小朋友了，而且還是老早就學會了發聲叫爸爸媽媽，現在學會說話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問題。

當明星之後他就不能這麼穿了，一方面是公司對他的形象安排，另一方面也要考慮代言的球鞋品牌商的感受，人家的鞋可不只有一雙。

「嗚嗚，不要，不要，要粑粑氣……」

「什麼啊，新生報道，那都是家長陪著的，媽在家看小昭昭沒空，我這個家屬不得負責陪同嗎？」

戴羽妮挎上自己的包包，笑嘻嘻地跟他說道。

不過，雖然已經學會一些簡單常用的詞彙，比如說「不是、不要、我要」，以及學會很多動物、植物、物品的名稱，甚至能跟書上的圖案、現實的實物對應起來，楊小昭也沒有經常主動地說話。

楊謙抽了一下桌子上的濕紙巾，細心地把女兒的手擦乾淨。

「嗯！」

「好吧，你去換鞋子，光著腳丫子怎麼去？穿襪子，穿鞋子和*圖*書，爸爸在這兒等你。」

當然，她不懂這些，才一歲半的小姑娘，現在還不懂得臭美呢！

「真要帶她一起去？」

「她非說要吃，我也是被她纏得沒辦法。」

楊謙還在心裏琢磨起來，等會兒是不是可以找個西餐廳，他們兩個偷空在外頭吃頓西餐？楊小昭童鞋出生以後，他們也跟被束縛住了一樣，就很少有這麼一個好的機會去浪漫浪漫了。當然，有時間，也沒有這個心思，帶娃不僅僅是體力活，更是腦力活、心力活！

「唔，麻麻，麻麻！」

楊小昭又扭了扭，用語言表達了自己的堅持。

楊謙沒跟過去。

戴羽妮把女兒抱了上樓，留下楊謙留在院子里。

「謝謝寶貝，爸爸吃。」

「不帶她去嗎？」

「噗！她上幼兒園跟你讀研有什麼相似的？而且還得有兩年，說不定早就忘了。」

就是因為這份信任，楊小昭馬上多雲轉晴，而且是沒有一點懷疑、擔心地奔向剛才給爸爸拎鞋子的玄關。

楊謙穿好了鞋，起身說道。

這不，爸爸要出門了，她就給爸爸拿鞋子。平時爸爸回到家，她也會很開心地衝過來，勤快地幫爸爸拿拖鞋。

所以，如果楊小昭看著，他就穿她認定的那雙鞋出門，再拎一雙上車，車上再換過來。

所以，心態四平八穩的楊謙，面對九月一日的開學，一點都不著急，一點也都不興奮。就跟日程表上一個很稀疏平常的行程一樣，他按時去走一趟，領回來讀研的書和證件，就夠了。

把公司里的幾個新晉高中生打發回去上學之後，楊謙也同樣到了要到學校報道的時間！

再說了，他去魔都音樂學院讀研，目的很明確，就是奔著系統地學習高層次的作曲，了解科班出身的作曲家的思維模式，同時他自己也想要一個研究生甚至更高的文憑。

戴羽妮現在最大的樂趣，可能就是打扮女兒了，不然，她也不會給小傢伙買那麼多可能過幾個月就穿不下的小裙子！

不就是被別人議論幾句，被媒體非議幾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