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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跟廖建宇說起來。

廖建宇當初也答應了金科的請求，只是他出工不出力，有跟楊謙聯繫，卻沒有力勸楊謙改變主意。因為廖建宇自己也很清楚，《華語好嗓音》早就不像第一季那麼美好了，現在它就是一個生意場，冠軍，甚至前幾名都是早早內定好的。楊謙的謙語傳媒在華語樂壇，乃至娛樂圈都是世外桃源一樣的存在，就不要讓這些孩子跳到《華語好嗓音》這樣的泥潭裡了。

楊謙笑著點了點頭。

「……田大河，現在跟海燕一樣才讀高一，但天賦也很好，身體機能更強，他的音域可以橫跨低中高音，而且他的聲音是力量感十足，高音唱得飽滿有力，氣息強悍，低音也能唱得沉穩醇厚，中音明亮圓潤。這三年練得基本功，可以說是非常紮實的！」

「肯定啊，椰子雞湯誒，椰青的水煮的雞湯，能不好喝嗎？」

廖建宇感慨地點了點頭。

當然，他沒有跟廖建宇說自己打算讓田大河到國外去唱搖滾的打算。廖建宇畢竟是傳統音樂圈的，他唱的歌更是傳統中的傳統，搖滾未必能聽得入耳。再說，這不是還有兩三年的時間嗎？田大河到時候有什麼個人發展的想法變化也說不定。

他不知道楊老師會怎麼介紹自己，也不知道廖老師會怎麼看待他。

其實，這時候的他眼眶發紅，都快要激動地流出眼淚來了！

楊謙指著已經和奶奶去客廳玩耍了的楊小落，跟廖建宇開了個玩笑。

楊老師的器重，廖院長的鼓勵，這讓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湯振亮感受到了與這個冬夜截然不同的溫暖！

像楊小落、周海燕這些新面孔，廖建宇可能還不清楚她們水平如何，但歐陽曉晴、張珊珊，廖建宇還是知道的。

戴羽妮剛才招呼了楊詩涵去廚房把還留在電飯煲里熱著的椰子雞湯端過來，回來正好可以招呼他們入席。

廖建宇把目光投向了楊謙身邊的戴羽妮。

這不，轉頭過去，廖建宇又繼續和楊謙聊起來。www.hetuboｏｋ•ｃｏm•ｃoｍ

「李光民先生，我和他也有過幾次一面之緣，可惜，那幾次都太過匆忙，直到李老仙逝，都沒能有機會和他深入交流。」

最後輪到湯振亮了。

因為有了歐陽曉晴和張珊珊這兩個參照，廖建宇也相信楊謙的眼光，以及他培養人的能力，甚至，對於楊謙他本人，廖建宇還有一個比較長遠的考慮——只是現在還不是提起來的時候。

「要學你們楊老師，他現在寫的歌都唱遍大江南北了，不也是還在堅持學習，不斷地攀登高峰嗎？」

廖建宇握著湯振亮都緊張得出汗了的手，溫和地鼓勵道。

什麼？

湯振亮由不得自己不多想，一想到廖院長的身份，一想到自己以後還想考魔都音樂學院，他就頓時感受到了來自大人物的威壓！

「嗯，是的，不過，是粵省潮汕那邊的特產，嚴格來說，不算是我們那邊的特產。廖老師，我們老家的特產主要是這些，這些海蝦是荷城寄上來的，還有這個做鍋底的雞湯，也是我們荷城當地散養的走地雞煮的湯。」

就在湯振亮喝完湯，腦袋還低垂著，眼神有些恍惚的時候，一個湯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但他就只是傻乎乎地坐著，半天沒有動彈。

「嗯，是的，李光民老師在世的時候，就鼓勵我多學多看，不能窩在自己的舒適圈裡。多學多看，對自己音樂認知也會提升很大。尤其是進入了魔都音樂學院這樣的國內頂尖的音樂院校之後，跟陳老師，跟廖老師您學習，我覺得自己的視野就變得開闊很多。湯振亮這點跟我也比較像，他現在雖然還只是讀高一，但已經是立志要考魔都音樂學院……」

戴羽妮笑道。

緊接著，他就只剩下了「驚」的表情，完全笑不出來了。

「對，明天是大考前的模擬考，不過也很重要。」

但瞧著楊老師、戴老師，還有身邊這麼多好朋友，兄弟姐妹，這樣溫馨、熱鬧的場面，不正是他m•hetubｏｏｋ.ｃｏm•com所期待的「家的模樣」嗎？

廖建宇一開始還想說楊謙過獎了，他來魔都音樂學院之前就已經是有國際視野的音樂人。

這個跟張珊珊唱了歐陽曉晴表演的《冰雪奇緣》主題曲無關。廖建宇知道張珊珊，是因為他受邀擔任《華語好嗓音》導師的這段時間里，總導演金科有給他看過張珊珊的視頻資料！那個時候，廖建宇就了解到楊謙旗下有這麼一位很出色的學生歌手。

倒是廖建宇注意到了湯振亮的緊張，他笑呵呵地提醒了一聲。

他倒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楊謙是李光民的學生，甚至要按老一輩的說法，楊謙還算得上是李光民的關門弟子。

湯振亮喝著暖乎乎、甜絲絲的椰子雞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種回到家了的感觸！

「我說怎麼這麼甜。」

廖建宇開了一個很巧妙的玩笑，不僅是讓其他人都會心一笑，也讓因為夢想被楊謙說出來，自己忽然緊張起來的湯振亮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還在這兒介紹吶？怎麼不坐下來吃飯，一邊吃一邊說？楊謙你也是，都七點多了，孩子們不餓嗎？廖老師還得陪你站著，人家廖老師不累嗎？」

「辛苦你們兩口子了！本來只是想拉壯丁，把楊謙拉來幫我們弄這個節目，沒想到後面搞得這麼大，還把小戴你給拉了過來，兩口子都要為我們這個節目奔波勞累。」

「加油，小湯同學，還有兩年半的時間，上天是不會辜負每一位努力的人。我也希望以後能在魔都音樂學院看到你，看到更多謙語傳媒的同學。」

這頓火鍋，或許湯振亮過後都回想不起是什麼味道，但廖建宇給他夾菜的這一幕，一定會銘記在他的腦海里。

廖老師是歌唱家，可能見到平庸的自己，就不會像誇獎張珊珊、周海燕那樣，予以讚揚的笑容吧？

原來繞這麼大一個圈子，還是在說他徒弟啊！

當然，廖建宇不會記得這些，他給湯振亮夾菜，只是習慣性地關心這些年輕的後輩們，希望www.hetubook.com.com他們也能成長成才。這樣的小事，何足掛齒？

因為廖建宇坐下來之後，小湯童鞋才知道，廖院長是把自己按到了他的身邊去坐……

廖建宇轉頭去跟楊謙聊起來。

是的，這次不僅僅是楊謙上春晚，戴羽妮也要上！

儘管，這兒跟他熟悉的家，一點都不像！

是的，張珊珊，廖建宇也有所了解。

楊謙關於他的第一句介紹，就讓湯振亮驚訝地抬起頭來。

廖建宇說的當然是春晚。

湯振亮的表情可以說是非常精彩了！

「這個牛筋丸、牛肉丸，我記得是你們老家的特產吧？」

他坐在旁邊，一會兒覺得自己佝僂著腰不像樣，連忙把腰背挺直，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樣坐是不是功利得太明顯了，害怕廖院長誤會，他就又緩慢地塌下腰，大氣不敢喘，害怕被廖院長注意到……

只是可惜，幾位導師都沒能說動楊謙，讓他把張珊珊送過去《華語好嗓音》參賽。

楊謙對湯振亮的介紹，已經是好到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即便後面好像是警示了兩句，湯振亮依舊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

「廖老師言重了，這個節目是展示我們魔都風採的，我作為魔都人，當然也是義不容辭。」

這也是為什麼楊謙去綵排，戴羽妮也和他一起同出同回。

楊謙都介紹了周海燕和楊小落，廖建宇才忽然想起這一茬，但想起歸想起，以廖院長的城府，他肯定不會翻過來提及這件事。

「小湯的眼光，跟你師傅一樣好啊！」

楊謙也顧不上安排他，一下子坐進來這麼多人，楊謙一直在招呼著戴羽妮和楊詩涵，讓她們幫忙把各自面前的牛筋丸、豆腐炸、肥牛等菜肴下進去火鍋里，不然等下大家喝完湯了沒東西吃——一上來，客人們都比較拘謹，肯定不好意思自己主動地去涮火鍋。

「明天應該就要帶妝錄像了吧？」

坐離得湯振亮稍微遠一點的周海燕已經和楊小落嘀嘀咕咕地嘗起了楊詩涵給她們舀的湯。

「謝謝廖老師，我自和-圖-書己來就行。」

不過，今年廖建宇沒有節目，他過來京城，主要還是要慰問一下他們學校今年上春晚的演奏家們，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楊謙。

比較像？

楊謙和他介紹道。

廖建宇舀著已經煮熟的肥牛，給湯振亮的碗里先來了一勺。

現在楊謙還是陳剛的關門弟子，雖然陳剛也沒自立門派，也不搞這種虛頭巴腦的儀式，但廖建宇和他私底下交流，陳老先生對於能有楊謙這樣的徒弟也是頗為得意，多次表示有楊謙作為關門弟子就心滿意足了，準備退休養老——老爺子畢竟都八十多高齡，比李光民都比他小。

這樣的安排，湯振亮其實是知道廖院長不會有什麼深意，人家只是順手一按，沒有多想。

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跟楊老師相提並論啊？

這叫他怎麼不受寵若驚？

楊老師還坐在廖院長那邊作陪呢！

「謝謝，謝謝廖老師！」

不過，可能是歐陽曉晴光芒太過耀眼的緣故，廖建宇剛才沒有第一時間把眼前的冷酷女生張珊珊跟之前視頻里看到的那位質樸的農村女生聯繫起來。

「這個孩子對音樂有非常濃厚的興趣，從樂器的練習，到詞曲的創作，我認為未來的發展也是很有潛力的。現在他還給他們四個人組的臨時樂隊寫歌，當然，現在湯振亮你的創作水平還需要打磨，音樂的學習也需要開拓視野、夯實基礎，不能說寫了幾首歌，就覺得自己已經捧著鐵飯碗了……」

「喝湯咯！小湯，你這個姓氏還對應上了。」

但他湯振亮何德何能坐到廖院長的另一邊啊？

廖建宇笑呵呵地拍了拍湯振亮的肩膀，先把這個離他最近的小男生按到飯桌前，招呼其他人也過來，不要那麼拘謹，不要不敢坐下。

「我們沒什麼問題，主要是小傢伙意見比較大，爸爸媽媽都不在家。」

廖建宇笑呵呵地插了一句。

「湯振亮跟我就比較像……」

「對，大家都坐下來吃飯吧！飛機晚點應該也沒吃到什麼東西，海燕、珊珊，還有男生們，你們都快點m•ｈetuboｏｋ•com•ｃｏｍ，自己想吃什麼，自己夾了在火鍋里燙。」

湯振亮卻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他的視線壓根沒落到過早就擺在他位置前面的碗上面，迷糊的眼神倒映著咕嚕咕嚕沸騰的火鍋，似乎是在思考要夾什麼菜進去涮一樣。

楊謙在廖建宇面前，對田大河照樣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一開始，他還是繼續保持著受寵若驚的狀態，沒想到廖老師會這樣親切地安排他。

三言兩語之間，火鍋里的湯再次沸騰起來！瞧著淺灰色的牛筋丸、牛肉丸，跟黃色的豆腐炸一起在滾動的湯麵翻轉浮沉，熱乎乎的水蒸氣不停地氤氳而上，直衝屋頂，這個大雪天打火鍋的溫暖、安適的感覺，便也在眾人心中翻湧起來。

湯振亮連忙感謝地說道。

但聽完他說這段話，廖建宇便莞爾一笑。

「不能只是跟我學，現在不是舊社會，講究什麼師徒門派。像我也先後跟隨過幾位咱們華語樂壇的前輩學習，在粵省的時候，李光民先生是我音樂道路上的領路人，到出來比賽，又得到了柴江老師的指導，現在考了陳剛老師的研究生……」

如坐針氈，形容的就是他此刻的狀態。

廖建宇不會去指導楊謙怎麼教徒弟，因為在他看來，楊謙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經幾乎是一代宗師的水平了——無論是從楊謙自身的音樂造詣，還是從他的門下弟子的表現來看。

「嗯，謝謝廖老師。」

「小湯多吃一點！你們這個年紀，正好是長身體的時候……」

湯振亮受寵若驚地連忙點頭。

夢想中的大學，它的校長居然給自己夾菜了！湯振亮做夢都不敢想象啊！

好像聽到了發令槍聲一樣，湯振亮這時候才腦袋一激靈，回過神來，連忙低頭去按照廖建宇的要求去喝湯。

湯振亮看上去比張珊珊還要緊張，他知道自己跟小夥伴們不一樣，不是唱歌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天賦。

要考魔都音樂學院，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是一個挺高難度的選擇，但你楊謙一手指導出來的學生，應該問題不大吧？

「這湯好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