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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國趕忙規勸道：「義父得了蜀王府的後宮妃嬪，難道還要更多妃子？這就不是開國之主該做的事情。」

「呸呸呸，什麼嘛。是這樣一回事，藺養成到成都來，你們以為他是來說什麼事情的？他是來當魯肅的！」

孫可望嗯了一聲說：「好兄弟，我知道，我聽你們的。大家都是好兄弟，我絕不會自己一個人專斷行事，你們大可放心。」

張獻忠以劉備自居，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沒想到沒過多長的時間，李來亨就派藺養成到四川做說客，聲稱要借漢中給西明，以締結西順之間共抗東虜的盟好。

張獻忠同樣撫須含笑——其實以張獻忠多年來轉戰橫行天下的老辣經驗，他不至於上了李來亨的當。

「讓王尚禮帶兵封鎖城門，竇名望帶兵包圍青羊宮。到時候我一發令，三軍齊進，斬草除根，不要走脫了一個人。

孫可望吩咐說：

「李來亨這小子確實有幾分像孫權，你們說是不是？孤也可以這麼誇他一句吧：生子當如李來亨嘿！」

李定國則說：「我們總不能晾著藺養成不管吧？他到成都已經兩天了，義父也沒有和他好好談一次。」

劉文和圖書秀疑道：「如尚書所言的話，我們就要將藺養成送回北方了吧？咱們終究要和闖營再打一場嗎？」

當李定國的目光落到潘獨鰲身上的時候，潘先生便抿著嘴巴自信地說：

只是這回李來亨直接讓藺養成來成都說是「做魯肅」，無形中便滿足了張獻忠以劉備自居的心理。

「自古守蜀必據有漢中，上一次漢中之敗，那是因為我朝未以精兵急攻之。

除了曾英、江鼎宏、龔完敬、鄒簡臣、武大夏一干人等外，其餘從順慶、重慶調入成都的士人，也都是我諜察所知和南明有聯絡的混賬東西。

「我朝在四川已初步有了根基，如今內亂消弭以後，下一步就要遣將四齣。重點在於遣將四處攻略，東西南北，是要首攻哪一方。」

眾人送張天王回天王王府以後，孫可望留下潘獨鰲、徐以顯還有其餘三位親王，把特科和加賞進爵的名錄出示給他們看：

「魯肅？」

張獻忠、潘獨鰲、徐以顯三個人同時露出了微笑，張獻忠一甩鬍子說道：

張獻忠一手指著西明現在的首輔大臣潘獨鰲，胸有成竹地說：

孫可望不屑一顧地說：「李來和*圖*書亨居心叵測，圖謀用意極大，萬萬不能上了他的當。」

李定國和劉文秀兩人都較有惻隱之心，最後勸說：

明末《三國演義》已經大為流行了起來，張獻忠當然也是說三分的深度愛好者。他攻下武昌以後，又興兵取長沙，之後又自湖南進軍四川，這樣的進軍路線，正和歷史上自夏口南下荊南四郡，而後又從荊南進軍四川建立蜀漢基業的劉備差相彷彿。

孫可望心中認為李定國婦人之仁，實在不可取，但嘴巴上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次就把這些人一起調赴成都，一網打盡。鳥無頭不飛，人無頭不走，如果鼓動作亂之人都殺光了，奸賊雖多，但各懷私心，自保家門，也就鬧騰不起事來了。」

張獻忠嘆口氣說：「天父不許我們娶那麼多房老婆，咱老子才沒將蜀王府的後宮全部納了。可惜，可惜。天主教處處都好，唯此處很不好，孤已經讓安文思寫信去天竺，要他們取個經改改這一點了。」

張獻忠的另一位謀士徐以顯為潘獨鰲補充道：

「義父去休息了，這件殺人的差事，還要我們來做。」

潘獨鰲為大家解釋道：「藺養成此來ｈｔｔps://wwｗ.hｅｔubｏok•coｍ.coｍ成都，是給天王送來了李來亨的密旨。密旨中李來亨表示願意將隴西和漢中二地借於我朝，以三國時東吳借荊州給劉備的舊例，與我朝結為盟好，共抗滿虜。」

李定國是這些人中最不願意對官紳舉起屠刀的人，但他此時人微言輕，自知無法阻止孫可望的做法，只好勸說他們：

「禍不及妻兒，既然已經殺了鼓動作亂之人，估計其他人也不會再生事了。將來我們輕徭薄賦，與民休息，蜀人遲早會明白我們的用心，也不會再和西營對立。

大順軍無非是因為隴西和漢中夾在西明和清軍之間，自認為想守下去十分困難。那麼與其浪費兵力在此處，還不如將其借給沒有致命衝突的張獻忠，好節約一部分兵力到黃河上去。

「禍不及妻兒，殺曾英一人便可。」

張獻忠喜笑顏開道：

之前樊一蘅、王光恩北伐漢中不利，多少讓張獻忠以劉備自居的幻夢遭到一次沉重打擊。人家劉備是和曹操對壘攻取了漢中，可大西軍不要說是和李自成對壘了，連李過、李來亨都還沒有碰上，在區區一個賀珍的面前就吃了虧，這當然大大打擊了張獻忠的和*圖*書信心。

我軍即便不能北伐取得天下，至少也可以退守一方，在蜀中自成一國，將來成就不下於劉皇叔了。」

「這都是老潘教給我的，你要問，你就問老潘。」

如今順軍北面東虜之沖，南面殘明舟師，如果西面再與我朝交惡，就將陷入四面八方的圍攻之中。

但是李定國、艾能奇、劉文秀等人都和潘獨鰲一樣顯露喜色，歡呼雀躍了起來。大家都覺得如果藺養成所言不虛，那麼西明將不戰而得漢中和隴西這樣兩塊戰略價值極大的地方，豈不是佔據了一個特別大的便宜？

因此眼下正可以說是我朝進軍漢中的最佳良機。」

潘獨鰲和徐以顯二人都經歷了各種風吹雨打，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他們想到之後青羊宮要發生的慘劇，完全面不改色，徐以顯直接冷冷說：

孫可望接著說：「楚人都說李公子善行仁政，他恩養荊楚之民，設置營庄，修繕水利、寬減民力，使得豫楚數十府之地得以休養生息，已經儼然有開國大朝氣象。」

這正中張獻忠以劉備自居的特殊心理狀態，而且從戰略上來說，確實是極划算的。

張獻忠呸了一嘴笑罵道：「李來亨？他是一隻虎的兒子和-圖-書，論輩分還叫你們低一輩兒呢，算得上是什麼人物？」

孫可望暗自搖頭，覺得不能如此低估和看待李來亨。

艾能奇在四王子中野心和謀略都最為一般，但他武藝最為驍勇，這時候騎馬在最前面也大笑著說：

張獻忠最後略有遺憾地說：「可惜李來亨沒有一個漂亮的妹妹送來成都。」

四王子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有孫可望率先反應過來說「原來如此」，接著李定國又疑惑了一會兒，猜測著說：「藺養成來借我們荊州嗎？」

「楊展反意未顯，可以不殺。其餘人等，涉及大逆，必須斬草除根。」

孫可望是最樂見於張獻忠沉溺後宮之中的人，這樣就方便他自己執掌大權，推行他認為正確的政策方略了。

這些人現在看來也是全無防備，只等著孫可望動手了。

「闖西兩家一貫是士馬相當，咱們還能怕了他不成。」

明天青羊宮就將舉辦特科科舉，而且按照孫可望之前告訴曾英、楊展等川中諸侯的說法，等到特科科舉結束以後，就會接著舉辦加封公爵的典禮。

何況李自成已死，雖然聽說一隻虎已經在開封稱帝繼承大位，可一隻虎不論是威望和才能都不和闖王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