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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水仙姑的身子劇烈的一哆嗦，然後她的神色和面部表情都變得和剛才截然不同，原本滿臉的委屈現在都被憤怒替代，然後揮手「啪啪」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一邊扇一邊怒道：「好你個沒良心的，你竟然不想和我過了，你個混蛋玩意兒，我打死你……」

「水仙姑」搖了搖頭，「剛才我提那傢伙的時候發現了些情況，想和您說一下。您那個朋友在那邊是個倒插門的，這一點您知道嗎？」

檀玄冷冷的掃了眼空無一人的面前一眼，面若冰霜的說道：「你們兩個真的很厲害呀，竟然鬧到別人堂子里來了，你們把這裏當成什麼地方了？」

檀玄發現了「水仙姑」的異樣，拿著煙袋嘴朝著「她」嘿嘿一笑，問道：「怎麼，認識？」

「哈……」

「水仙姑」搖了搖頭，「沒有，不關小盼的事兒，當時我清醒的很，是我自己要跳下去的。」

不但是中年女子吃驚，就連「水仙姑」也楞了，不過「她」不是看那兩個小鬼發獃，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檀玄手中的那個煙袋嘴，眼神中滿是錯愕，還帶了一絲恐懼。

一旁的檀玄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巴掌。

「唉呀！」

「他來了，我先下去了，你們先聊吧。」

水仙姑打自己的時候還不停躲閃，同時嘴裏還發出兩種聲音，一個叫罵，一個哀求，就像是瘋了一樣，而且還是人格分裂的那種，坐在蒲團上來回的折騰，折騰的還挺厲害。

「會有什麼不好？」江影月在一旁滿是關心的問道。

「水仙姑」看了眼江影月，身子突然又是一抖。

檀玄伸手制止了攏起頭髮打算前讓他看個真切的「水仙姑」，「你別動，既然有傷你就更別動了。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既然你都和人家成親了，那你謹守約定不就行了么。俗話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嘛，你再忍忍，習慣就好了。」

「檀玄，你是在打明城他們嗎？」江影月在一邊弱弱的問道，剛才哭了那麼半天，此時她的眼睛是又紅又腫，臉上淚痕縱橫交錯，如果以前她還是個美女，那麼現在她也就只能算是個女的，沒有任何關於美的詞彙能放在此時她的身上，一臉的哀怨讓人敬而遠之。

檀玄哼了一聲說道，「沒錯，除了他還有你那個弟妹，一對不懂得規矩的傢伙，我今天給他們長長記性。」

「啊。」

「啊！那要多久啊……」「水仙姑」哼哼了兩聲，見檀玄不是在敷衍他他又有了新的主意，「哎，檀玄，你不是除鬼厲害么，要不你把她除了吧，她沒了，我和她的婚約不就自動接觸了嗎？」

檀玄又是嘿嘿一笑，「不該知道的別問，免得知道多了心裏長刺。」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呀？我怎麼有你這種弟弟，你怎麼不早點去死呀？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檀玄以為「水仙姑」會怒不可遏，但是他失望了，因為「水仙姑」非但沒有大吵大鬧，反而還坐在那嚶嚶哭了起來，和剛才的嚎啕大哭不同，這次「她」哭的聲音不大，但是看著比剛才那陣哭得更加和_圖_書走心，而且看得更加讓人揪心。

「你犯錯了？你犯了什麼錯，竟然還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彌補啊？」江影月大喊著問道，此時的她再也無法保持以前的溫文爾雅了。

檀玄突然大喝了一聲，走到水仙姑面前拿出他那個檀木珠子照著水仙姑的額頭和胸口分別重重的砸了一下，砸的水仙姑「嘎」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行啊，你敢解嗎？ 」女鬼抻著脖子不甘示弱的叫囂道。

「檀玄啊，你幫幫我吧 ，人和人結婚以後過不到一起去還能離呢，你幫我勸勸她，讓她放了我吧，再找一個好鬼嫁了吧，我凈身出戶還不行么。」

「呃……」

說著，檀玄上前又是一腳，一聲慘叫后對著另一個方向也是一腳，不過後面這腳沒踹出什麼聲音。

聽到檀玄的話，江影月立刻不哭了，用衣袖胡亂的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對著「水仙姑」正色道：「明城，你別哭了，時間不多，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那幾根香燒完你就又該回到那邊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呢。」

「水仙姑」嘿嘿一笑，「小姑娘，你認錯了，我不是你的兄弟，你再等等，他在來的路上了，我趁著這個時候和檀先生說句話。」

江影月看到水仙姑的神色和剛才明顯不同，知道面前的水仙姑已經不再是水仙姑了，立刻大聲招呼了起來。

蕭笛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一臉厭惡的看著「水仙姑」說道：「嘁，你可真夠混蛋的，活著的時候是個渣男，死了以後做鬼也是個渣鬼，還要檀玄幫你把你老婆弄死，真虧你說的出口。那個女鬼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了，竟然會和你這種混蛋結合到一起。」

神案處突然刮氣一陣風，掃過檀玄面前，然後只聽得屋內「撲通」「撲通」響了兩聲。

「啊，不是吧？如果再這樣下去，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你就別跟著添亂了。」檀玄一臉無奈的看了眼蕭笛，這位是屬穆桂英的，仗仗拉不下，對於這種事情好像比吃飯睡覺都感興趣，八卦的本質在他們同居以後暴露的一覽無餘。

「哼，狗改不了吃屎。」沈紫涵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朝著地面吐了口口水，眼神中的厭惡之色比蕭笛只多不少。

江影月癱坐在了地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眼淚從手指間不斷滑落。

「那你為什麼要跳下去呀？你不知道跳下去會死的嗎？」 江影月一臉錯愕的望著「水仙姑」，剛才問出了的答案實在是超乎她想象的太多，她完全無法接受這種答案。

檀玄笑了，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凈身出戶，說的就跟你有什麼家當似的，你們簽的是婚約，你是乙方，即便是毀約，主動權也在人家手裡，你就忍著吧。」

「水仙姑」突然放聲痛哭起來，哭的這個此心裂肺呀，讓眾人徹底領略了一處什麼叫作加強版的鬼哭狼嚎，聽得其他人後背一陣發麻，就連「水仙姑」身後的那個中年女子都鬆開了抓著水仙姑身上帶子的雙手，和蕭笛她們一樣，緊緊的捂住了耳朵。和圖書

沒過一會兒，水仙姑打了個哈欠再次漸漸抬起頭。

說完，檀玄將煙袋嘴又掛回了蕭笛的脖子上，自從三長老給了蕭笛這個護身的東西，倒是便宜他了，說用就用，效果沒的說，關鍵是方便了不少。

「要打你們在家裡打，關起門來把腦袋打破，把胳膊腿打折，那也是你們自己家的事兒，但是在人家身體里打算哪門子事兒，打壞了你們賠的起嗎？」

「什麼？你還和別的女人……」江影月說不下去了，回頭看了看沈紫涵，再看看面前的「水仙姑」，她氣的直發抖，上次去接江明城的時候她就覺得事情不對勁，即使是他精神不正常也不至於一個人跑到那種主題酒店呀，沒想到現在才知道他還不是一個人去的。如果不是不能觸碰「水仙姑」，她一定會上去給江明城幾巴掌，可惜她現在打不了，因為面前的是她弟弟，又不是她弟弟。江影月徹底崩潰了，這何止是痛心，簡直就要痛的心碎，這不是失望，而是徹徹底底的絕望。

「哎，哎，不要……」

檀玄無語了，沒想到只收穫了這麼一個效果，望著「水仙姑」和江明城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去，你怎麼還哭上了？怎麼的，這是你們江家遺傳的毛病嗎？你們家的人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都是靠哭解決的呀？聽說正常女子結婚的時候都會在娘家哭的死去活來的，行，你哭吧，反正你這倒插門也算出嫁，使勁哭兩聲吧，那幾根香估計也就著個半個來小時，你們姐倆兒直接面對面來個淚別吧。」

沒等「水仙姑」回答，檀玄在一旁冷冷的哼了一聲，提醒道：「說實話，如果不說實話你現在就回去吧，別在這浪費時間。」

檀玄說話了，陰九海當然不會拒絕，只是剛才折騰那麼一回，現在水仙姑需要休息一番才行。雖然水仙姑的身體對於他們這些陰靈精怪來說只是一個驛站，但是前面的客人退房了，終歸還是需要收拾一下，重新布草才能接待下一個客人，尤其是接待過不是本堂人馬的存在，弄不好還要稍微保養一下才行。

聽到還是那個陰九海，江影月很是失望的退了回去。

「水仙姑」答應一聲退到一旁，讓中年女子在香爐碗中點燃三炷香，便在神案前面盤腿坐下，沒有坐在蒲團之上，就是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檀玄哼笑了一聲，「還做個自由自在的鬼，你要是自在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和鬼要遭殃了，你還是好好做好你的贅婿吧。我除鬼在行，但是你讓我給你們廢除婚約，那你想多了，我沒那能力，而且即便我有那能耐也不會做這有損陰德的事情。你慢慢熬吧，鬼也是有壽命的，等你到壽了，你也就自由啊。」

「你哭歸哭，你可別捎帶上我。我救你什麼，你在那邊都成家立業了，哪天歪心思起來了，還能找幾個鬼相好的，好好做你的風流鬼去吧，那邊的色鬼都等著你解救呢，你就大展身手的去闖吧，一定會大有作為的。」

水仙姑休息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再次點香，不和*圖*書過這次她沒有繼續將成束的香當柴火燒，而是只點了四根香。

屋內沒有回應，但是昏迷過去的水仙姑卻是直愣愣的坐了起來。水仙姑緩緩站起身子，先是看了眼蒲團的兩邊，然後朝著檀玄拱了拱手，「檀先生，請您吩咐，不知道老身能夠做些什麼？」

「水仙姑」看了眼檀玄后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算是被她害死的，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你們之間的破事我不想管，但是今天是我找到人家堂口的，你們在這裏造次是在打我的臉。」

「你真的聽不懂嗎？」檀玄呵呵一笑，「前兩年都流行什麼贅婿，沒想到你也追個風，而且你這還跑到給鬼當贅婿去了。你能聽不明白我說的話?我開始還想不明白你是和對方簽了什麼契約，死了就和人家跑了，原來是牽的婚約呀，而且還是個乙方。嘖嘖……」

「姐，是我啊。嗚……」

「這……」

檀玄一擊得手后沒有繼續動手，而是背過雙手，朝著神案方向命令道：「陰九海，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

「呃……」江影月不說話了，這個時候她不知道是該求情還是要給火上澆油。

「什麼！」江影月愣了，完全傻了似的望著「水仙姑」，「你自己掉下去的？你為什麼要跳下去呀？你是不是受那個女鬼迷惑了呀？」

「好的。」

「可是我忍不了了呀，檀玄，你不是對付鬼特別厲害么，你幫我們倆把這婚約廢除了吧，行好？我做人做不成了，讓我做個自由自在的鬼行嗎？」

「你還敢頂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屋內的幾個女人都懵了，她們從「水仙姑」的聲音中聽出一個是江明城，另一個用腳後跟也能猜出來是江明城的那個鬼老婆，沒想到請一個，另一個也不請自來，想拉架她們都不知道怎麼去拉。尤其是那個中年女子，自己的女兒出馬好幾年了，每次下來的時候都是一個一個的，這突然間冒出來兩個，也沒見過這種情況啊，這讓她完全不知所措。

「水仙姑」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說道：「也沒什麼了，我不就是背著小盼和別的女人出去玩了一夜么，那次你也知道，你們不是還去公安局把我撈出來了么。結果這事被她知道了，和我一哭二鬧三上弔的，我當時為了哄她，所以才這樣的。」

「你是明城？」江影月再次問道。

「你在一旁看著就好，這裏不用你動手，如果你們本堂之中有人打聽，你把他們打發了就是。」

看著對方哭的不成樣子，江影月也跟著流下了眼淚，一邊抽泣一邊說道：「明城，你別哭了，有話好好說，你這麼哭有什麼用呢？」

檀玄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冷冷地掃了「水仙姑」體內的江明城一眼后，訓斥道：「沒想到你死後依舊這麼混蛋，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竟然能說出這樣喪良心的話。別說你那鬼新娘做的有依有據，令誰都挑不出毛病，就算是她做的不對，就你這種傢伙，我也不會幫你。」

「怎麼了，你有什麼要囑咐的嗎？」檀玄望著「水仙https://ｍ•hetｕbook•cｏm.ｃoｍ姑」問道。

「呃……」檀玄被女鬼這一句給噎的不輕，畢竟她說的還真是事實，好在檀玄調整的迅速，馬上一臉嚴肅的說道：「怎麼的，你還有理了，你還覺得打的不過癮是唄？要不要我把你們兩個身上的繩子解開，讓你們繼續打呀？」

「什麼大有作為呀，我是生不如死呀。檀玄，你快救救我吧。我是被小盼給我騙了，她說和我長相廝守，但是沒想到我和她在一起以後她就原形畢露了，哪有什麼甜蜜呀，都是鬼話，我一點自由都沒有。別說我有什麼歪心思，我對她的命令稍有怠慢她就動手打我呀。檀玄，你看看我的臉，剛才就因為出來一趟，她把我抓回去就是一頓揍啊，都給我打破相了。」

說完，「水仙姑」兩眼一閉，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江影月熟悉的那種感覺再次回來了。

「還不是因為我當時犯了點錯，惹得她不高興了，當時我就是想為了和她表示真心，讓她不再生氣，答應馬上和她長相廝守，然後鬼使神差的就跳到了江里，結果就成這樣了。」

「水仙姑」環視了一眼眾人，反駁道：「你們罵我幹什麼呀？你們是不了解情況，你們是沒看到我和她過的是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呀。我和她成親到現在十天都不到啊，我從洞房那天開始就被她收拾啊，稍微不對她脾氣她就動手，輕則拳腳相加，重則棍棒捶打呀，每天都過的膽戰心驚，我是真的和她過不下去了。」

檀玄抬腳踹了一腳面前的空氣，在別人看來他這就是在抽風，結果屋內卻傳來一身若隱若現的慘叫。

「明城？」

檀玄拎了一個蒲團扔在那二位的面前，然後直接在他們面前坐了下來。

江影月不是沒記性，只是記不住而已，現在知道了輕重緩急，她再也沒有心思去哭了，對著「水仙姑」大聲問道：「明城，你快點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那個女鬼把你害了？」

「水仙姑」的眼睛變得空洞無聲，灰濛濛的，沒有任何光彩。

聽到還有時間限制，「水仙姑」先是一愣，等聽到江影月的問題時，她的眼珠子又是一陣亂轉。

檀玄不說還好，經他一說，「水仙姑」哭的可算有的放矢了，一邊哭一邊絮叨：「啊……檀玄，你個混蛋，你落井下石，你這個時候還說些風涼話，你倒是救救我呀……」

檀玄摘下蕭笛脖子上掛著的煙袋嘴，然後向那中年女子要了一根煙，點燃后叼著煙袋嘴朝著面前的蒲團兩側吐出了一口又細又長的煙氣。煙氣中，逐漸顯現出兩個被繩索捆住，坐在地上的身影。一男一女，男的骨瘦如柴鼻青臉腫一臉愁苦，正是江明城那個渾貨；女的橫眉瞪眼一臉怒色，雖然不算難看，但長相都被她的氣質給耽誤了。

「水仙姑」的哭聲稍微緩和了一下，「姐，你先別管我，讓我哭一會兒，這些日子我連哭都不讓，你讓我痛痛快快的哭一回吧。」

「一會兒您這邊有問題抓緊問一下吧，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我怕會對他不好。」

一直在一旁坐壁上觀和圖書的檀玄活動了一下胳膊，走到了「水仙姑」的面前，一臉壞笑的問道：「原來那晚和你一起在那主題酒店房間里鬼魂的不是和你簽了契約的女鬼呀？我還以為那天跑的那個是她呢。小子，沒看出來呀，和鬼談男女朋友你還能腳踏兩隻船，你是真行啊。別人遇到鬼不是惡鬼就是怨鬼，你倒好，遇見的都是色鬼，而且還都是女色鬼。」

檀玄雙眼微微一眯，繼續說道：「你先穩住堂口，我要問他們幾句話，在我面前大打出手，真的我脾氣很好嗎？」

別說她們，就連水仙姑身後站著的中年女子也是氣的咬牙切齒，甚至連掩面而泣的江影月都挪開手冷冷的看了一眼「水仙姑」，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江明城。

「呼……」

「什麼！」

「夠了！要打回家打去，以為這裡是你們家呢？」

「呃……」

「你這是經歷了些什麼呀？」江影月想要和「水仙姑」抱頭痛哭，但是想到上次被檀玄摔出去那一下，她忍住了衝動，只是和「水仙姑」面對面啜泣。

「別，檀玄，你千萬別解。」江明城立刻哀求道。

女鬼一臉桀驁不馴的撇了撇嘴，哼聲道：「嘁！裝什麼斯文敗類，好像你剛才那兩下打的比我狠多了，你看她那額頭，都長犄角了。」

「看見過陪吃陪喝的，也看見過陪跳舞甚至暖場的，但是你們這陪哭我可真是第一次見。你們一家人可真都是奇葩呀，你們哭吧，等香著完別忘了把壓堂子的錢再付一下，沒現金就刷卡啊。」

「水仙姑」眼神躲閃的將頭轉到了一旁，小聲嘀咕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香煙裊裊，屋內泛起了薄薄的煙霧，屋子裡安靜的厲害，就連蠟燭火苗爆裂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眾人都睜大了眼睛望著水仙姑，而水仙姑則再次閉上了眼睛。

蕭笛湊到了檀玄身邊，拉了拉檀玄的胳膊，「哎，檀玄，你讓我們也看看江明城和他那個鬼老婆唄，我倒要看看能讓江明城為愛跳江的女鬼長什麼模樣。」

「什麼！」江影月在一旁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但是檀玄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對方，似乎是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怎麼能是添亂呢，我們不過都是特別好奇罷了。而且你這對著空氣說話，我們既看不到又聽不到他們，在這看你對著空氣說話動手的，多彆扭啊，你就把他們弄現身了吧，反正對於你來說也不費什麼事，好老公……」

檀玄身邊的這幾位對檀玄的這一手操作已經不再陌生，但是卻將中年女子給看的呆了，做了好幾年二神，她也只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沒想到今天竟然一見就見到兩個。

有熱鬧不湊，那不是蕭笛的性格，何況還是她感興趣的熱鬧。沒辦法，檀玄經不起她的軟磨硬泡，只能點頭答應了。

「水仙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畏懼地問道：「您，您是暮夜良人？」

檀玄搖了搖頭，語氣滿是調侃，但是神色可不是簡單的調侃，那是赤|裸裸的往江明城的傷口上撒鹽啊，比江影月那哭眼抹淚的痛斥更要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