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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方城王熬到正月初七終於油盡燈枯了。

朱由崧年紀還小，所以累的不行，等完成儀式后便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在這種情況下，福王府願意接手，周王府肯定立馬就甩鍋了、

萬曆四十四年的正旦如期來臨了，這一天雖然河南知府、分守道等地方大員不必前來向朱常洵叩拜朝賀，但一併王府官還是要跟京官舉行大朝儀一樣，在子時過後，前往王城銀鑾殿向朱常洵拜賀新年的。

朱常洵向兒子解釋道：「方城王是伊王一脈，伊王除國后，朝廷把伊王一系各支的管轄權移交給了周王府，所以周王府實際是伊王府的宗理，伊王各支大事小事自然要提前報告給周王府知曉的。」

故而，今天朱由崧要跟著朱常洵依次給太祖以降的各位先皇叩拜上香，然後還要重新回到銀鑾殿上遙拜萬曆皇帝。

其實這件事對方城王府來說不是好事，因為方城王府要少一份郡王長子的俸祿了，和圖書好在，方城王府二百多年的積蓄，倒也不靠這些俸祿過日子，更不要說藍毬聯賽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了利潤。

原來周王府代管伊王一支也就是名義上對伊王各脈有管轄權和處置權，但為此卻要擔負起照顧伊王支系中大量貧苦中尉的責任，每年少不得為此多花銷萬把兩銀子的，因此連自身支系的貧苦遠支都照顧不了的周王府早就叫苦不迭了。

朱常洵解答道：「對於秦、鄭、唐、趙、潞等藩，方城王府是正常報喪的，報喪人現在還沒出河南府呢，各家使臣哪有那麼快來洛陽。」

朱由崧眼眉一挑：「之前父王沒來洛陽，伊王一支由周王府代管倒也合適，但如今父王既然來了洛陽，那怎麼還讓周王府兼著伊王府的宗理呢？」

朱由崧愈發不解了：「父王，什麼叫正常報喪啊，難道方城王府向周王府是不正常報喪嗎？」

好在，方城王雖然報病危了，但和*圖*書這老爺求生慾望還是很強烈的，煎熬了一天又一天，遲遲不願意回歸幽冥。

朱常洵父子跟方城王這一支早就出五服了，禮法上屬於無服親，自然不用為方城王披麻戴孝，但此去是弔唁，也不好穿紅戴綠，所以父子兩人是身著素色冠服出現的。

「雖然不是同宗，但都在洛陽城內待在，總得過府弔唁的。」接到方城王府的報喪，朱常洵嘆息一聲，然後衝著朱由崧說道。「且去換了喪服，隨父王去一趟方城王府吧。」

是的，明代藩王的王城裡都有太廟，但被叫做宗廟，其中不但供奉著歷朝先皇，還供奉著本藩的各位先王，只是朱常洵作為福藩的開創者，目前健健康康的，所以宗廟裡自然是沒有他的神主牌的。

李諳的答案並不全，沒有把孫輩，以及小宗將軍、中尉的服制都給說進去，但對於朱由崧來說已經是足夠了：「這麼說，方城王府三年內是不能參加藍毬和*圖*書比賽了？」

鑒於福王沒事不可能走訪方城王府，朱鳳漱便讓出孝子的位置，把朱常洵父子請到一邊喝茶；朱常洵也不好給遠房叔叔上了一支香就轉身離去，便同意移步了。

隨即，朱由崧問道：「方城王若是過世，方城王府要禁止娛樂多久時間？」

朱鳳漱不好意思的請朱常洵父子再坐一會，他先出去招呼周王府的人，等一會回來再陪福王父子，等朱鳳漱離開了，朱由崧奇怪的問道：「周王府在開封，隔著洛陽好幾百里呢，怎麼這麼快到了？」

可問題是，朱鳳漱和朱常洵這對遠支堂兄弟還沒客套兩句呢，方城王府的內侍就過來報告道：「長子，周王府的人到了？」

朱常洵指點道：「這沒什麼奇怪的，周王府應該早幾天就知道方城王病篤的事了，一早就派人到了洛陽，只待方城王沒了，就上門弔唁！」

等他睡醒了，李諳過來報告道：「小主子，方城王快不行了。」

正想和*圖*書著，朱鳳漱回來了，朱常洵便提出了告辭，朱鳳漱便親自送了福王父子幾步，等朱常洵在方城王的銀鑾殿廣場上了轎子后，朱由崧飛快的跟朱鳳漱說道：「找個可靠的人，把方城王府的藍毬隊掛在他名下……」

看著一年憔悴的朱鳳漱，朱由崧不知道對方是裝的，還是真的是孝子，所以，只能跟著父親默默行禮后便退到了一邊。

朱由崧想了想，倒是覺得如果福王府能兼伊王府宗理的話，自己就能照顧和抬舉像朱琛菥、朱應堦這樣的朱氏子弟了，但問題是，他現在說話不算數，而福王是絕不肯背這個包袱的。

等一整套流程做下來，早已經天光大亮了。

但閻王要人三更死，那個敢留至五更。

當然，朱由崧因為還沒封爵，所以不用在銀鑾殿露面，只是在家禮環節向朱常洵拜賀就行了；不過，朱由崧可以透過從銀鑾殿歸來后的朱常洵的臉色，相見朱常洵在接受王府官員朝拜時，那種苦hｅtｕｂooｋ•coｍ.coｍ澀的心情。

這可是會對眼下穩定的三角核心產生衝擊，朱由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既然朱常洵心情不佳，所以家宴簡單而又充滿的結束了。

朱由崧眨了眨眼：「這麼說，朱鳳漱馬上要當郡王了？」

藍毬聯賽？想著想著就歪樓的朱由崧一下子表情嚴肅起來。

朱由崧恍然大悟，但隨即又不解道：「這麼說，秦王府、鄭王府怎麼沒這麼快？」

「孝子朱鳳漱，恭迎福王殿下！」

福王搖頭道：「痴兒，你以為周王府願意管伊王這一支嗎？周王府正愁甩不掉呢。」

朱由崧趕快回去睡了一個多時辰，等到寅時二科的時候，他已經跟著朱常洵出現在了福王府的太廟之中。

李諳答不出來，便馬上跑出去問能回答的人，結果問來問去，整整一天之後，李諳才帶回來準確的答案：「小主子，朝廷儀制：郡王薨逝，王妃、長子、眾子、縣主及宮人斬衰（三年），封國文武齊衰五日，封國百姓素服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