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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崧想到什麼，吩咐道：「讓他們先拿一塊爐磚來給我看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寧虎這是破釜沉舟了，要知道大明朝軍戶是不能脫籍的，一旦棄職，就是被兵部追捕的逃兵，也就是現在朝廷管制鬆弛，否則，寧虎也就落草為寇一條路可走了。

李諳應道：「是，奴婢以為煉丹求仙本是辜妄一說，不可當真的。」

李諳答道：「安頓好了，不過爐子還沒那麼快做出來。」

朱由崧要在實驗室里制取三酸兩鹼，第一步自然是制取濃硫酸。

其實稀硫酸沒有那麼恐怖，但朱由崧這不是未雨綢繆嘛。

朱由崧把腦袋伸到李諳耳邊：「李伴伴，字花賺錢了，藍毬看著也賺錢了，你說朝廷會不會起了擔心啊，所以，我煉丹求仙，使勁折騰，太子伯伯是只會高興的。」

朱由崧便說道：「我跟寧虎談過了，他願意改頭換面去主持這個路通標行。」

朱由崧便命令道道：「更衣！」

隨著蒸餾水和圖書不斷被蒸發，稀硫酸的純度越來越高，但加熱到了一定程度，朱由崧便停止了加熱，這是因為，再加熱下去就可能出現酸霧，而不慎吸入酸霧的話，就將導致身體機能的損傷，這可不是，一旦出了實驗室是故還能救得回來的前世時空，所以不能不加以謹慎處置。

等硝酸鉀與硫磺都到手了，朱由崧指點著趙山和俞義道：「將火硝和硫磺混合篩選，篩的越細越好，但速度一定要慢，火硝遇熱及明火會爆燃的。」

「仔細觀察蒸汽進入裝著蒸餾水的量杯，發現不再產生蒸汽后，立刻停止煅燒。」

「小主子，時間差不多了。」趙山提醒道。「該去射箭場練習了。」

俞義領命而去，朱由崧對著趙山說道：「你繼續剛才的步驟。」

不過他這話被走進門的李諳聽到了，皺著眉頭的李諳直接給朱由崧跪下了：「小主子，您讓俞義傳的話，奴婢交代下去了，但奴婢有一句話不得不說，還hetubook.com.com請小主子恕罪。」

在朱由崧的幫助下，寧虎原本是有晉陞試百戶的可能的，不過即便升了試百戶，在營兵和衛所系統中，依舊是下級軍官，根本沒有出頭的日子，所以，在朱由崧的暗示下，寧虎一咬牙便主動提出自己為朱由崧管理路通標行。

「稱取三兩混合物，放入燒瓶。」朱由崧繼續命令道。「然後用油燈持續煅燒。」

事實上，中國古代很早就出現了被稱為「綠礬油」的稀硫酸，因此朱由崧可以通過向天師道名下的道觀進行購買獲得一定數量的稀硫酸，不過，這樣一來比較費錢，二則稀硫酸的供應數量也不能完全得到保證。

「好，重複上述步驟！將所有混合物全部煅燒了，」說到這，朱由崧想了想，命令俞義道。「你拿著一個新的燒瓶去找李諳，讓他找上次磨水晶的工匠，打磨一個合適的水晶瓶塞，要嚴絲合縫的那種。」

內侍解下朱由崧的居家服，和-圖-書李諳親自服侍朱由崧穿上武士袍，此時就聽朱由崧交代道：「趙山、俞義，你們兩個把桌子上收拾乾淨了，除了那個量杯，其餘的都洗乾淨了，記得把燒杯和試管、導管里的誰都淋乾淨了。」

李諳應道：「那奴婢再想一想。」

「所以，上次用的打行不錯，想辦法拿下來。」朱由崧已經計劃妥當了。「另外，再想辦法給寧虎找個幫手。」寧虎本身會帶兩個部下假裝出走，但朱由崧覺得不夠，自己還要有控制寧虎的手段。「具體的人選，你看看誰合適，但一定要謹慎，別讓東廠和錦衣衛察覺了。」

硝酸鉀作為強化劑，受熱後會產生分解，並迅速氧化硫磺，形成三氧化硫（SO3）蒸汽，三氧化硫蒸汽順著冷凝管導入蒸餾水后，便形成了稀硫酸。

趙山繼續加熱硝酸鉀和硫磺，制取稀硫酸，朱由崧則用一個新的量杯裝上蒸餾水后，將已經含有稀硫酸的老量杯拿到一旁另外加熱。

李諳ｈttｐs://ｗwｗ.hｅ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想了想，說道：「只是寧虎一個人怕還是不成吧！」

硝酸鉀在明代叫做土硝或火硝，在藥店里是能買到的，實在買不到也不要緊，用草木灰是可以替代的，但硫磺就比較麻煩了，屬於管制的軍用物資，以朱由崧藩王子弟的身份是很難搞到的，好在，如今的世道，有錢就有一切，因此只要數量不是很多的話，錢到位了，自然也是辦法搞到的。

「奴婢們明白……」

朱由崧當然知道李諳想說什麼，所以他解釋道：「李伴伴是不是以為我眼下誤入歧途了？」

當然，眼下的硫酸濃度是不足的，所以朱由崧稍後會通過冷凝裝置來排除水分，不過由於濃硫酸的強脫水性，軟木塞不合適作為密封件，所以在工匠還沒有做出水晶瓶塞的情況下，朱由崧不準備繼續提純硫酸。

朱由崧點了點頭，李諳這才釋然，此時就聽朱由崧問道：「做料器的工匠安頓好了？」

李諳應了一聲，朱由崧又問道：「標行這邊組建和_圖_書的怎麼樣了？」

朱由崧需要鹼性耐火磚來減少鋼鐵冶鍊中的含磷量，因此才想了解料器窯使用的是什麼性質的耐火磚。

「都記住了，這個瓶子里的東西，誰都不要去碰，碰了也不要弄出來，弄出來了，也不要碰到身上，否則就是一個死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兩個小宦官小心翼翼的鼓搗著，好半天才按著朱由崧的要求完成了硝酸鉀與硫磺的混合。

李諳果然表情凝重的不再糾纏了，只是說道：「小主子，雖然迫不得已，但也不要過於玩物喪志了。」

朱由崧不用跟李諳解釋自己不是在煉丹，也不用跟李諳解釋自己的實驗所得會在將來有什麼大用，只消說一句，自己這麼做是為了迷惑宮廷的眼線就足夠了。

「再把實驗記錄整理一遍！」

李諳答道：「還是缺少合適的人手！」

所以，朱由崧決定分兩步走，一方面採買綠礬油，另一方面採用硫與硝酸鉀混合加熱的辦法來制取硫酸。

俞義和趙山齊聲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