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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山回答道：「奴婢去過幾回，林康他們依舊頑皮，胡遠山幾個倒也讀出點了名堂。」

俞義應道：「能！」

朱由崧之所以要把陶博成頂上王府教諭的職位，主要是不向讓某些人當上教諭後為難、約束自己——雖然這種人不會很多，但萬一碰上了就噁心了——他也不好一而再的趕走他們，否則不學無術、刁難儒學老師的名頭就摘不掉了。

但朱由崧似乎覺察出了李諳沉默背後的蘊意，解說道：「由檢還大一些，勉強算是同齡人，而由渠實在小了一點。」

說話間，朱由崧請陶博成坐下，然後通知道：「最近王府的一些事，陶師應該也是知道的，羅教諭受了點連累，所以，要回鄉休養了，不知道老師有沒有興趣，接任教諭一職啊！」

朱由崧笑道：「胡遠山和唐年的確是讀出點東西了，張師已經建議他們兩個明年去考一考童生，搞不好，明年他們就能穿儒服了；至於林康他們幾個，經書讀不好，算學也一般，所以，明年開春之後就打發出去到順和和_圖_書店、毬場以及福源號去實習；倒是李鐵牛、馬小根他們幾個還可以再留下來看看。」

俞義和趙山同聲應道：「奴婢明白！」

朱由崧還沒有開始在伴讀當中教習幾何，但教習幾何的老師已經找到了——正在杭州傳教的義大利傳教士艾儒略答應前來擔任朱由崧的「家庭教師」，差不多十月份就能到洛陽了——倒是可以給李鐵牛和馬小根這幾個算學較好的孩子更多的機會。

李諳應道：「禮物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有給鄒夫人的，也有給小王爺及小郡主的。」

「張師志不在此啊，我也不好用一個從九品拘束了他。」朱由崧暗示，張桂沁是舉人，又是亞元，區區從九品是看不上的，但對於陶博成來說，卻不一樣了。「陶師不會也沒有興趣吧。」

「李伴伴，你派人繼續盯緊了錦華苑，一旦鄒氏把孩子生下來了，立刻報於我知。」朱由崧當然需要根據生產結果來調整與鄒氏的關係。「另外，該準備的禮物也準備好了，我是長兄hｅtubｏoｋ•com.ｃｏｍ，要有長兄的氣度。」

俞義和趙山對手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朱由崧道：「小主子的意思是，讓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林康、李鐵牛他們？」

交代完料器方面的事情后，朱由崧考慮了一會，問俞義和趙山道：「你們根據實驗記錄，能自己做實驗嗎？」

好在陶博成很快理清楚了思路：「既然小王爺抬愛，博成自當效命。」

朱由崧讓人在自己的實驗桌邊上布置了兩個較小的實驗桌，然後分給俞義和趙山安放各自的實驗器皿，等兩人參照朱由崧桌上的樣式，把手頭都布置好了，朱由崧便問兩人道：「最近有沒有去看李鐵牛他們？」

朱由崧微微頷了頷首，並感嘆道：「有個小弟弟、小妹妹陪由渠也是好的，畢竟我和由渠差的歲數大了點，頑不到一起，他一個人成長，也是孤單。」

「這批試管相對純凈一點了。」在確認所謂畫眉石就是石墨后，料器窯這邊迅速用石墨製作了出坩堝，然後進行了試爐，試爐的結果，不出意料的https://m.hetubook.com.com得到了相對透明的無色玻璃，這樣一來距離朱由崧的要求就近了。「下一步要加多一些草木灰了……」

俞義和趙山立刻跪了下來：「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鄒氏只是妾媵，還是不能夠成為夫人，但只要鄒氏為福王生下了一男半女，遲早是要晉封夫人的，所以，李諳提早一點稱呼其夫人，其實也不能算錯。

李諳是看過朱由崧陪朱由檢玩的，也知道朱由崧一直在給朱由檢送禮物，所以對朱由崧的話半句不信，但他不可能揭穿朱由崧的謊言，只好一句話不說的聽著。

「陶師不用擔心，提學那邊，不會為了一個王府教職為難你的，至於吏部那邊，求一個九品教職的雖然不少，但王府的意見也不會不在意的。」朱由崧幫著三黨拔出了一個隱患，保薦一個八品、一個九品，三黨總不見得不給面子吧。「所以，歸根結底是陶師你想不想當這個教諭！」

其實羅教諭跟閆文清之間沒關係，只是朱由崧看他不順眼，準備逼他自辭罷了，而hetubook.com.com真正有牽連的奉祀所所正邱東則已經自殺或者說被自殺了，空出來的位置，朱由崧自然使人保薦了顧鑫。

這個解釋勉強還合理，但李諳也不能介面，只是把身子躬的更低一些，籍此來說明自己已經接受了朱由崧的說辭……

俞義和趙山誠惶誠恐的應道：「是！」

陶博成興沖沖的走了，朱由崧端起茶剛喝了一口，李諳走過來報告道：「小主子，鄒夫人突然喊肚子疼，怕是就要生了，王妃已經把穩婆派過去了，您看？」

朱由崧讓兩人爬起來，然後語氣平緩的說道：「錢祿是有計較的，倒是不必過多提醒，但萬世，太活潑了，有時候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們既然同學一場，多提醒他一下，好了，去把陶先生請過來。」

朱由崧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兩人，然後語帶雙關的告知他們：「你們的乾爹沒告訴你們，伺候主子，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朱由崧笑了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

「讓你們說的，你們只管去說，不讓你們說的，一個字也不能吐露了。」朱由崧冷冷的交和圖書代道。「還有，這種問題，下次不要再問了。」

陶博成又驚又喜，所以有些失態的問道：「張亞元不想入王府任職嗎？」

俞義和趙山退下去，把伴讀們的蒙師陶博成請了過來，看到陶博成出現在自己面前，朱由崧立刻阻止了陶博成的行禮：「陶師，是學生該拜師，而不是師拜學生，這點禮，我還是懂的。」

能當官自然是好的，但有得必有失，陶博成就必須放棄在縣學里夥同他人一起操縱歲貢、選貢的「生意」，這也意味著會少了一筆進項，所以陶博成有些猶豫。

陶博成自然是有興趣的，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想要得到這個王府教職是不容易的，所以他為難道：「大宗師那邊，吏部那邊，關節重重，只怕不是那麼好落實的。」

趙山也給了同樣的回答，朱由崧便把剛剛送來的料器試管、料器燒瓶分給了他們，同時關照道：「你們也看到了，濃綠礬油的可怕，所以，私下裡自己做實驗不是不可以，但第一，一切要按步驟來，第二，做之前，需要報告，沒我的批准，概不準私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