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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崧看著面前的小胖墩笑了起來，隨即掏出手絹替朱由渠擦了擦汗，然後認真的問道：「哥哥哪裡壞了？」

朱由渠雖然不是福王的嫡長子，但也是日後可以封郡王的嫡次子，府里寵著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有誰敢打罵呢，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朱由渠說王府里沒有壞人是正確的，但對你好的，並不一定是好人，捧著你的，也許希望你摔的更重，不過，這些話，朱由崧沒必要跟小孩子去說。

「行了，」朱由崧對馬齊說道。「你可以先下去了。」

「是的，王府里沒有壞人，但外面不一定了，所以，小由渠，可不能隨隨便便的跑出了王府啊……」

朱由崧於是擺擺手，馬齊知趣的退了下去。

趙山立刻去執行命令了，但問題是，他剛剛走到殿門口，朱由渠就一臉通紅的闖了進來：「哥哥，你壞！」

這話讓馬齊不寒而慄，是的，馬齊可是知道朱由崧不少小秘密的，所ｈｅ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以，一旦失寵，那麼下場必然是被滅口，對此，心知肚明的馬齊，只好壓抑著內心的膽顫，應道：「是，奴婢屆時不用小主子處置，當自我了斷！」

朱由崧輕哼了一聲，算是暫時放過了馬齊：「起來吧，記得，把這話交代下去，別處我暫時管不著，但世子府這邊，所有人記得安分的做事，否則，我斷然不容的。」

馬齊應道：「胡遠山、趙一為今科都中了茂才，另外第二批伴讀當中的諸懋源這次也得了秀才，還有就是賀國英、簡文龍得了童生，這兩個也是第二批伴讀中書讀的好的。」

「告訴他們，暫時不要再弄了，等我重新捋一捋之後，再說，」說到這，朱由崧丟給馬齊一本手繪冊子。「讓他們按著圖紙先製作一支轉管手銃出來測試！」

「艾儒略？」朱由崧明白了。「是為了湯若望的事情吧。」朱由崧想了想，問m.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oｍ道。「你們沒把人折騰壞吧？」

馬齊應道：「是，稍後奴婢就去聯繫張先生。」

馬齊回復道：「小主子，艾先生三天兩頭來求見。」

原因很簡單，主要是因為當時的加工精度差，轉輪與槍管之間的縫隙太大會導致漏氣，而縫隙太小又會影響轉動，達不到連珠射擊的要求，所以，朱由崧只能先放棄減重的要求，先把連發研製出來。

作為第二批伴讀當中唯二的小內監，裴渡立刻領命而去，而自認猜錯了朱由崧心思的馬齊卻不敢為自己的作為進行辯駁，只是叩首謝恩道：「奴婢，叩謝小主子的寬宏大量。」

「做錯事不要緊，誰沒有做錯過事，辦砸過差事呢！」朱由崧卻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但隨意揣測上位者的心思，就是取死之道，馬齊，你也是在宮裡多年的，類似的情況，難道沒見過嗎？」

馬齊當即趴在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朱由崧一皺眉www.hetubook.com.com：「好吃好住？不對吧，我記得當初好像是說，別餓死了就可以的！你們這是陽奉陰違呢？」

朱由崧沒辦法跟小孩子解釋什麼是好人壞人，只好簡化道：「誰搶你喜歡吃的，那他就是壞人！」

馬齊同樣用較低的聲音回答道：「又出了兩位，其中一位是一千斤炮，一位是一千五百斤炮。」

朱由崧則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兩步后命令道：「裴渡，你去通知段煒處置一下王府牢房那邊的事，至於馬齊嘛，這次先罰你三個月的俸祿，另外，今年年底的賞賜也停了。」

馬齊當然不懂怎麼造槍造炮，所以接過手繪圖冊后，回應道：「是，奴婢馬上安排下去。」

朱由渠臉色難看起來：「曲媽媽不給我吃糖，她是壞人！」

馬齊慘白著臉回應道：「是，奴婢知道錯了！」

朱由崧再次大笑起來，然後重新解釋道：「曲嬤嬤那是關心你，生怕你吃壞了牙齒，得了齲齒，這不是壞和_圖_書人，壞人就是打你罵你，不讓你吃肉肉的那種！」

朱由崧有些惱怒的說道：「很好，看來，只要有人給錢，誰都敢收啊！」

朱由渠問朱由崧道：「哥哥什麼是壞人！」

看著馬齊的背影，朱由崧嘆了口氣，是的，今後類似揣度的事情還是會繼續發生的，絕不是今天他下一道命令就能阻止的……

一言既出，朱由崧敏銳的覺察到了馬齊的猶豫，便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朱由崧挺高興的，便說道：「稍後去問一下張師，今年他們四個有沒有可能在鄉試中有所發揮。」

在場的馬齊、趙山等人齊聲應道：「奴婢等明白該怎麼做了！」

「沒有，沒有！」馬齊連聲說道。「小主子您不是有過交代嘛，所以除了是住在王府的牢房裡，其他可不敢讓湯先生受了委屈。」

朱由渠茫然了：「那家裡就沒有壞人了！」

馬齊一下子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可就是一般對待的，只是沒讓獄卒糟踐湯先m.hetubook.com.com生！其他吃喝、被褥什麼的應該都是艾先生送進去的。」

「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朱由崧冷然著繼續道。「但機會通常只有一次，若是下次再有什麼胡亂揣度，你就自己從我眼前消失吧！」

「第一個，丟下由渠，一個人偷偷溜出去頑；第二個，出去頑，回來也不給由渠帶禮物！所以，哥哥壞，以後由渠不跟哥哥親近了！」

趙魯施禮後退了下去，片刻之後馬齊出現在了朱由崧的面前，此時就聽朱由崧問道：「胡遠山他們今科靠的怎麼樣啊？」

為什麼不是轉輪手槍而是轉管手槍呢？

「那炮的事情呢？」朱由崧壓低聲音道。「出了幾位了？」

朱由崧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之後，朱由崧鄭重的跟朱由渠說明道：「哥哥去正事了，沒有去頑，另外，哥哥也給由渠帶了禮物，只可惜半路上遇到了壞人，被壞人搶走了！」

感嘆了一會之後，朱由崧吩咐道：「趙山，去把姚力、何剡、田軫、陸卿、謝友青都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