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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很快打開了，裏面黑乎乎的放在若干塊膏狀物，朱由崧拿起一個放在鼻子處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子尿騷味，朱由崧便點點頭：「應該沒錯，就是這玩意。」

等書寫告一段落了，朱由崧才正式解答道：「在孤看來，軍隊分為幾種，第一種，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能打勝仗，但在不利環境下會打敗仗的；第二種，順風仗能打，逆風仗也能打；第三種，順風仗都能打輸的；第一種軍隊最常見，大明現在大部分軍隊都是這樣的，第二種相當少見，建虜就是這樣，無論是薩爾滸，還是在剛剛結束的京畿之戰中，建虜並不佔據優勢，但結果卻能把劣勢轉化為優勢，這非常難得；而第三種軍隊，孤老實不客氣的說，遼鎮現在就是這種情況，順風順水都會打輸了，絕對是武人的恥辱。」

好半天後，一名學生舉起了手，見狀，朱由崧點名道：「高瑜，你有什麼想法？」

另一名學生舉起了手，朱由崧示意道：「楊存孝，你有什麼觀點？」

「最好的https://m.hetubook.com.com將士！」朱由崧轉身將高瑜的回答寫在了黑板上，然後他問道。「還有嘛？」

楊存孝起身答道：「雄師鐵軍要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信心！」

說到這，朱由崧補充道：「這路也不是我一個人在嘗試走，新任登萊巡撫孫元化也在摸索純火器部隊，這說明，還是有人與孤不約而同的。」

高瑜起立回答道：「百戰雄獅需要有最好的將士！」

王乾擊節讚歎道：「若是建虜長期服食，只怕戰力自削。」

朱由崧點點頭：「正是如此，不過，現在卻是不能賣過去的，還要再加工一番，並佐以其他的器具，這才能讓建虜沉溺期間。」

朱由崧回復道：「用好了是葯，沒用好也是葯，但是毒藥！」

朱由崧介面道：「賣給建虜，虜寇都是多年廝殺出來的，多少有些創傷，怕是時不時會陰疼，老了更是痛苦萬狀，自然需要這等止痛的良藥了。」

「信心！」朱由崧又把這兩個字寫在了黑板上，隨https://m.hetubook.com.com後他再度探問道。「你還有補充嗎？」

王乾也問道了尿騷味，眉頭一凝：「世子爺，這玩意是葯？」

朱由崧讓楊存孝坐下，繼續問在場的眾人，然後他根據學生的回答，在黑板上逐一寫下：「充足的物資」、「朝廷的信任」、「優秀的統帥」、「良好的訓練」等等字樣。

朱由崧又在黑板上用粗體字寫下了「鐵的紀律」這四個大字，然後對學生們說道：「孤培養你們不是讓你們去戰場上當衝鋒陷陣的小卒子的，所以，你們現在必須明白令行禁止的意義和怎麼才能落實，現而今的大明，百病纏身，軍餉和物資供應不足，方方面面都在剋扣，士伍也趁機鬧餉，軍中倫常大亂，這樣的軍隊不打敗仗那才是順理成章的，反之，能打贏了，才是奇迹，孤希望，你們日後獨當一面了，一定要記住這一點，鐵的紀律首先要從身體力行、上下同欲做起，另外一個就是拚命要練，練到士兵停下來就能睡著了，這樣，也就不會hetubook.com.com胡思亂想，給你鬧幺蛾子了。」

說到這，朱由崧在黑板上寫下「一二三」三個字，然後在「一」和「三」上打了個大叉，這才繼續道：「那麼要成為第二種軍隊，需要的是什麼，我認為是軍隊要足夠堅韌，而這種堅韌來自哪裡，來自鐵的紀律！」

是的，鴉片唐代就流傳入中國，宋代更是大面積種植罌粟花，但為什麼直到十七世紀之後才在另一時空中大肆泛濫成害呢，原因就是早期的鴉片都是生鴉片，氣味難聞，中國人不喜歡，最多也就是把鴉片當做藥材再用，直到英國人對鴉片進行了深加工后，才消除了令人噁心的尿騷味，又改口服為吸食，這才流行開來的，現在，朱由崧便是要如法效仿，提早幾百年，把煙害傳給后金方面……

在眾人的應承聲中，朱由崧帶著王乾返回了三清殿上院，只見三清殿外的廣場上擺放著幾個箱子，朱由崧便命令道：「撬開來，我看看！」

由於學校教學紀律，在場的學生們不敢公然抱怨，但臉色一個個難看的很，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此，朱由崧笑道：「兵法上有一句，不教不戰，但我今天補一句，教多勝教少，教少勝不教……」

朱由崧擺擺手：「說這麼客氣幹什麼，直接說是異想天開就是了，但眼下大明與后金交戰，九敗一勝，說明老路子已經行不通了，所以，哪怕這條路錯了，我們都得嘗試一下。」

幾個人話還沒說完，王乾走過來跟朱由崧耳語道：「世子爺，福海號把阿芙蓉送來了。」

朱由崧衝著幾人說道：「我還有其他事情，剩下來的課程交給你們了。」

嚴德桓等人自是不知道誰是孫元化的，更不知道孫元化的西法主張，因此便以為朱由崧說的是實話，紛紛點頭應和：「世子爺自是高瞻遠矚……」

楊存孝答道：「沒有了！」

朱由崧的課上完了，在場的嚴德桓等人，面色有些古怪，朱由崧見狀笑道：「是不是，覺得孤說的有些叛經離道，聞所未聞呢？」

王乾想了想探問道：「世子爺是想？」

面對朱由崧的問題，不但學員們冥思苦想，就連一陣聽課的「教員」們也若有m.hetubook.com.com所思。

王乾嚇了一跳：「世子爺，您這是？」

嚴德桓等人應道：「臣下等不敢，不過，世子爺所言的確是發前人所未闡發的。」

高瑜搖了搖頭，朱由崧便讓高瑜坐下，然後問道：「還有人要補充嗎？」

朱由崧回復道：「這玩意，在大唐的時候就有了，當時是由大食國傳過來的，叫做『底也伽』，《唐本草》說其主治惡客忤邪氣心腹積聚，《本草綱目》也說，可『止瀉痢，固脫肛，治遺精久咳斂澀腸，止心腹筋骨諸痛』，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玩意就是葯；但如果長期服用，人就會四肢無力，做事提不起精神來，然後逐漸消瘦，直至死亡，從這方面來說，這就是毒藥。」

「我提一個問題，你們回答一下，一個百戰百勝的雄師鐵軍，其成功的關鍵是什麼？」

朱由崧說的未必是真理，但在場的學員們多少會受到他的觀點的影響：「所以，你們也別怪李教習他們把你們練成了死狗一樣，按我說，這還遠遠不夠，只是看在你們身子骨還沒徹底長成之前，網開一面了而已，日後還要加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