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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木刺樁陣已經七零八落了，只有少數幾根木刺樁還頑強的挺立在那裡，但商棧的外牆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完全是完好無損的樣子，於是，一腦袋狐疑的阿巴海便把孔有德招了回來：「孔卿家，為什麼你們沒有炮擊砦牆？」

阿巴海眉頭一皺：「那麼說來，烏真哈超這邊就對砦牆沒有辦法了？」

當然，阿巴海、濟爾哈朗、阿濟格等並不能直觀的了解到這一情況，因此，還一臉期盼的等著炮擊結果呢，可等炮擊的造成的硝煙散去后，阿濟格直接叫了出來：「怎麼回事，寨子的外牆看上去怎麼還是好的？」

阿巴海權衡了一下，決定道：「無妨，朕以一國之力，不相信耗不過這些商賈。」

當然，剛剛的炮擊也不是沒有對商棧內部造成損傷的——商棧的內部空間有限（外牆邊長120步，對角直徑240步），所以後金軍發射的炮彈雖然越過了當面砦牆，但卻落在了商棧內部，進而穿過了整個和*圖*書商棧的內部空間，對另一側的內部建築造成了不小的破壞——也就是商棧目前在內部建築門口都布置了一道半人高的夯土矮牆作為阻擋，否則損失會更大；此外，后金炮兵沒能圍城一圈，所以商棧內的某些死角倒也不受威脅。

當然，填滿壕溝的行動，本身還是為了掩護後方烏真哈超部隊構築炮壘的行為，這不，午時前，各處炮位按時完成，隨即在申末前，所有火炮進入陣地——這一次，生了心眼的后金軍將火藥和火炮分開存放，雖然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再次裝填的速度，但安全性卻是大增了——至此，后金軍做好了再次炮擊圖們江商棧及商棧外圍工事的準備。

面對阿巴海的質疑，孔有德把盧之能這個炮術專家給推了出來：「臣可否讓盧參將回復汗王的問題？」

然而漢軍很快遭到了迎頭痛擊：首先是西北和西南方向的漢軍，只見他們剛剛越過折角胸牆，便遭到了布置在西北和西南兩m.ｈetuｂoｏｋ.coｍ.ｃｏｍ處頂角上的守軍佛朗機炮的兩發連擊，佛朗機炮發生霰彈威力可比普通火銃發生的銃彈強了許多，所以，不但打透了這兩路漢軍手持的長牌，而且還給長牌后的人體造成了可怕的殺傷，並且還造成了這兩路進攻部隊的混亂；

當天一早后金方面又驅使漢軍展開了一輪填壕行動，商棧守軍雖然盡量給予對手以殺傷，但最終無法阻止漢軍依靠人力優勢，將三段關鍵的外壕填埋起來。

且按下朝鮮方面驚聞濟州生變后的反應不說，讓我們把視線投回圖們江方向。

在4路漢軍都受到霰彈洗禮，攻勢頓緩的情況下，商棧守軍集中全部火銃手和弓箭手，重點應對東北和正東方向而來的漢軍部隊，在這一陣對射后，守軍利用自身具有一定遮蔽的優勢，同樣給予了進攻者以必要的打擊。

趁著這兩路進攻部隊的混亂，商棧守軍緊急將佛朗機炮移動到了緊鄰的東南和正西端角上，然後再度兩發連射，又m.ｈetｕｂｏok.ｃｏm•coｍ沿著這兩個方向攻擊而來的漢軍打了一個落花流水；

見商棧內決議頑抗，阿巴海便下令開始轟擊商棧及商棧外圍工事。

酉初時分，阿巴海再次派人向商棧喊話，要求「祥福瑞」號上下立刻投降，他可以既往不咎，並如同孔有德、耿仲明一樣給予厚待，但蔣祖賢和馮火根卻以沉默回應。

阿巴海點點頭，盧之能便站出來解釋道：「剛剛各炮也對敵人的砦牆進行了炮擊，但敵人的砦牆太矮了，這就導致了大部分炮彈都從砦牆上飛了過去，因此，外觀看起來，炮擊並沒有對砦牆本身造成傷害。」

石廷柱等漢奸面色發苦，但還是領命而去，如是，在夕陽的餘暉照耀下，3500多漢軍開始圍攻商棧。

盧之能回復道：「回汗王的話，辦法也是有的，那就是向前移動炮位，直到紅衣大炮能夠對砦牆直射為止。」

漢軍出擊的一個目的是測試商棧的防禦狀況以及預備隊狀態，另一個目的就是徹底平整和-圖-書被己方炮兵摧毀的木刺樁陣的地面，因此，這些漢軍在己方鳥銃和弓箭手的掩護下，手持長牌和刀斧，小心翼翼的向商棧接近而來。

炮擊開始了，幾乎圍了商棧大半圈（缺東北至東南半圈）的火炮次第開火，將一枚枚八斤重的實心炮子拋向商棧方向，飛馳而至的炮彈以充沛的動能摧枯拉朽般將那些在前次炮擊后還樹立著的木刺樁一一打折，但還是那句話，木刺樁並非齊根被打斷的，因此，看似驚天動地的，但實際不能為後續進攻的后金軍提供足夠開闊且平穩的落腳處。

所以，阿巴海決定道：「讓漢軍再上去攻一下，且看看六面圍攻的效果。」

不過，真正導致各路漢軍退卻的，還是黑奴鐵人軍丟出的轟天雷，這種轟天雷是朱由崧授意改進的，靠爆炸推動的碎片而不是普通毒煙傷敵，所以，在橫飛的彈片造成的恐怖中，各路漢軍最終只能倉皇的敗退下來……

眼見得填壕漢軍退下換上武器準備針對摺角胸牆發起進攻，並不和*圖*書想在胸牆處耗盡全部守備兵力的守軍，只能帶著三具屍體和四名傷者退回了商棧，由此，后金方面獲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不過，后金軍並沒有立刻通過已經填滿的壕溝，對商棧發起進攻，而是徹底填埋了剩餘的壕溝，以便后金軍稍後能發揮人力上的優勢，從六面同時圍攻商棧，進而讓商棧守軍不得不顧此失彼。

盧之能說的沒錯，圖們江商棧外牆的高度（2.2米）是精心計算過的，若敵對炮兵沒有足夠的數學知識，只憑炮手經驗和炮擊時的手感的話，那是十之八9不能準確命中砦牆的——不排除有瞎貓碰著死老鼠的事發生。

沒錯，阿巴海決定依照盧之能的提議，將紅夷炮推前布置，但這麼一來，一個是時間可能會被耽誤，另一個則是有可能會遇到商棧守軍的出城反擊。

孔有德聽到這，再次開口道：「汗王，臣以為盧參將的提議太過冒險了，商棧內並非沒有反制的能力，若是紅夷炮靠的太近了，那對方用火流星反擊的準頭也會提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