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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謝友青的目光，寧虎冷靜下來，同意道：「那就等淮丁三號回來再說吧。」

既然寧虎這邊冷靜了，謝友青便問符筠生道：「除了這些暗示以外，公美還在信上說了什麼？」

在風浪相對較急的鯨海中淮甲船平均時速1.5~2節，最高航速可達4節，但作為縱帆船的淮丁三號平均時速是3.5~4節，最高航速可達7節，這就幾乎是淮甲船的一倍了，以濟州到黑龍江的距離來說，淮丁三號晚發早至是完全有可能的。

說到這，謝友青補充道：「我就不信那麼巧，除了公美以外，所有會說官話的商棧人員都戰死了，所以，要麼公美在撒謊，要麼是公美在破寨前想辦法滅口了。」

謝友青便道：「信留下，你先出去吧！」

謝友青進一步解釋道：「勒富島中繼站設立的目的，一個是為了熬煉鯤油提供便利，一個是為路過的福海號船隻提供方向指引，再一個是為了臨時安和*圖*書置和救護那些暈船太過的移民，就這三者來說，鯨海上那麼多島，其實勒富島並非是不可替換的……」

符筠生回復道：「信上寫的不仔細，但意思是，清虜想將奪取濟州的水軍收為己用，若是我們能幫著聯繫上的話，清虜可以給我們更多的好處，至於奪取濟州的這個股力量，建虜也會不吝王侯之封賞。」

田楷眉頭一擰：「這麼說，建虜已經知道有人奪取濟州，擊敗朝鮮大軍，並且被朝鮮招安了？」

不是蔣祖賢說不用擔心，其他人就真得不用擔心了，這不，田楷就發話了：「蔣某的話，我們要打一個折扣，不能過分相信啊！」

寧虎擺擺手：「信，我不看了，謝舍人，你是怎麼想的？」

符筠生說道：「公美說，清虜還想跟本號繼續貿易，所以，準備在陡門江口辦一個碼頭，允許我們重新進駐，但條件有兩個，一個是承諾今後不再向清虜販賣阿芙和_圖_書蓉，一個是取消勒富島的商棧，所有轉運中繼，都通過陡門江口碼頭進行。」

謝友青則問道：「建虜是不是要對所有商品進行檢查，否則也不可能確保我們不繼續夾帶阿芙蓉。」

「公美的信里說了，清虜已經派人往混同江和阿速江沿線以及海參崴方向探查過了，所以問他的時候，他就承認了勒富島商棧是我們的。」符筠生也沒有因為田、寧二人的質疑，產生情緒上的波動，只是如實彙報道。「但他不知道清虜查到的諾雷河廢棄商棧是誰的，問問我們知道不知道，另外，他還聽說了，日前有人奪取朝鮮的濟州島，又因此被朝鮮方面招安了，所以又問我們，這個勢力與祥福瑞之間有沒有聯繫，若是沒有，能不能聯繫上。」

謝友青又問道：「所謂聯繫奪取濟州島的勢力，又有什麼說法？」

根據之前的議定，勒富島的中繼站一早派人去探查過了陡門江商棧的情m•hｅtｕｂook•cｏm.coｍ況，發現陡門江商棧已經被焚毀殆盡了，至於屍體，則因為與漢軍戰死者混在一起，實在不好一一挖出來分辨——定期有后金的騎兵過來巡邏——因此也不清楚有沒有倖存，但寧虎等人卻相信，不會所有人都死了，果不其然，現在就得到了蔣祖賢還活著的消息。

是的，就算蔣祖賢知道福王府奪取濟州島的行動，也肯定不知道朝鮮和福王府軍之間上演了一出招安大戲，唯一能告訴他這一切的，就只有清廷那邊了。

謝友青立刻問符筠生道：「最快去黑龍江的船是哪一條？」

謝友青指著身邊的符筠生說道：「寧舍人也來了，意竹，你來說吧。」

謝友青卻是知道蔣祖賢和符筠生關係的，所以，沒有跟著田、寧二人一起對蔣祖賢提出質疑，只是文符筠生道：「公美的信里還說了什麼？」

田楷和寧虎都一臉鐵青，這時謝友青問符筠生道：「信上還有什麼重要的內容嘛？ｗww•ｈeｔｕｂｏok•cｏｍ•ｃom」

田楷斷喝道：「這不可能，只船上一個人口，就會暴露了王府。」

符筠生留下信，退了下去，這時謝友青指著信說道：「田公公，寧舍人，你們還想再看一遍嘛？」

謝友青考慮了一會，回應道：「撤出勒富島中繼站，也不是不可以。」

符筠生應道：「是的，清虜會在陡門江口派駐官吏和軍隊，以檢查貨物，乃至執行交易。」

寧虎也道：「田公公說的有道理，蔣某既然人在瀋陽，這信必然是建虜送到勒富島的，這算不算出賣王府機密，我看值得商榷。」

「謝舍人，急著把我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嘛？」看著島上負責民政的田楷也在場，寧虎不禁有些吃驚的問道。「亦或是，世子爺又有什麼新指示了？」

符筠生答道：「根據信里的說法，他被建虜，不，現在應該叫清虜掠去了瀋陽，除了他以外，所有明人都戰死了，一同被俘的只有紅夷大戟手、崑崙奴鐵人軍，所以，不必擔ｈttｐs://ｗwｗ.hｅｔｕｂooｋ•ｃｏm•ｃｏm心商號的秘密外泄。」

符筠生搖頭道：「沒了！」

謝友青眯著眼說道：「這段是一部分是說給我們聽得，另一部分是寫給建虜看的，也許，公美這邊的確守口如瓶了。」

符筠生見寧虎坐定了，便開口講述道：「剛剛從勒富島回來的淮甲十四號送來了原陡門江商棧管事蔣祖賢的信。」

寧虎當即坐直了身體：「陡門江商棧果然還有人活著，這個蔣管事現在哪裡？」

符筠生說道：「淮甲十四號可以裝上待運人員后開往黑龍江，但我建議等兩天，按照計劃，淮丁三號很快就會回航了，到時候讓他跑一趟，哪怕是比淮甲十四號晚出發三五天，都能早到黑龍江。」

寧虎也對蔣祖賢是不是把知情者都滅口了，不感興趣，他更關心的是對清廷對黑龍江方向的探查：「清廷派人去探查了阿速江和混同江？這不行，得立刻通知俞義俞公公那邊提高警惕，尤其是博和哩商棧以及玄城衛（松花江一號商棧）那邊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