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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錫疇和劉正宗幾乎異口同聲道：「陛下……」

是的，顧錫疇已經明白朱由崧的用意了，所以，密諜中有復社成員又怎麼樣了，再折騰，只怕就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還是先明哲保身吧。

馬士英等憂心忡忡的退了下去，朱由崧想了想，招來了東廠提督趙山：「趙山，之前朕赦免天下賤民，如今這些賤民的情況如何了？」

看著顧錫疇也自顧自走了，田仰犯難了，自己是留下呢，還是改日再來呢？

馬士英領著在場眾臣跪拜下來：「臣等領旨！」

按下大善殿外的情況不說，大善殿內，朱由崧對四位大學士言道：「朕預定九月末十月初前往鳳陽，主持北伐事宜，屆時由太子監國，但太子年幼，政務上還有欠缺，所以，幾位老先生要多多幫襯。」

三人行禮後退了出去，但等出了大善殿的門，看著步伐輕快的劉正宗的背影，田仰忽然醒悟過來，拉住刑部尚書顧錫疇的袖子言道：「九疇兄，你說，刑部和都察和_圖_書院參与西廠審訊的事怎麼辦？」

朱由崧接著又道：「當然，書讀得好，未必進入某部某寺某院后，幹得好，但這就需要各部各司各院自己來刪選了。」

朱由崧一下子把兩人的沒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今後法條律令由刑部修訂，頒行后如何解釋，由大理寺出具相應解讀，此外，刑部、各道按察使只管通緝、抓捕、牢獄事宜，各府推官、各州判官、各縣縣丞轉為大理寺垂直管理之法務官，專管審訊事宜，府州縣緝捕、牢獄事務另由他官負責，為刑部垂直管理之。」

丐戶、樂戶、伴當（又叫世仆）及九姓船民與皂吏、屠夫都是賤民，但賤在哪裡卻是不同的，後者只是政治上失去了某些權力，但經濟上還是能維持一定的身份的，但前者，不但政治上、經濟上、人格上都失去了作為人的權力，生活是十分悲慘的。

趙山回稟道：「皇爺赦免天下賤民后，其實丐戶、樂戶、伴當及九姓船民和圖書的情況並未改善，依舊受到各種歧視，此外，對於皂吏、娼*妓、屠夫子弟能參与科考，各地士子也很是不滿。」

朱由崧臉色忽然有些尷尬，注意到這一幕的馬士英便探問道：「陛下，此次到底是北伐還是西征？臣等心裏好有個底！」

朱由崧沉默了一會回復道：「自東向西攻擊狹西，糧道會拉的很長，在河南元氣未復的情況下，對江淮、湖廣的壓力太大，朕不會輕易考慮的，當等雲南事定、獻賊授首后，才會考慮的，此次僅是北伐而已，但為了避免清虜洞察朝廷動向，有所防備，還是暫時不予明確。」

馬士英領著其餘3名大學士起身與顧錫疇、劉正宗兩人一同應道：「臣領旨！」

但朱由崧卻吩咐道：「交代內務府，實在不行就強制遷移，日後這些被解放的賤民們會領朕的好的……」

朱由崧打哈哈道：「這江山是朕的，朕還想千秋萬代呢，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孤注一擲。」

故土https://m.hetubook.com.com難離也是有原因的，譬如九姓船民根本就不會種地，你讓他們怎麼去湖廣、四川等地拓殖呢！

「回皇爺的話，雖然受到了欺凌，但早已經習慣的賤民中，很多人還是故土難離。」

高弘圖應道：「此次北伐要過黃河，收復山東，臣自然願為陛下前驅的。」

朱由崧同意道：「可以，但一切要在明年春闈結束前，有個結果！」

顧錫疇苦笑道：「還能怎麼辦！我這邊得先釐清了刑部與大理寺的關係再說！」

倒是新任大學士丁魁楚提醒道：「陛下，此番改動涉及官制，當與吏部吏科會商！」

朱由崧便道：「那就由內閣組織吏部、吏科、刑部、刑科、大理寺進行詳細會商！」

顧錫疇心思急轉，發現失去的似乎也有限，也就半推半就的應道：「臣領旨！」

朱由崧衝著顧錫疇、劉正宗、田仰三人言道：「三位卿家且先行退下吧！」

朱由崧詫異道：「朕不是安排丐戶、伴當、樂戶及九姓船民https://m.hetubook.com.com移居河南、湖廣、四川等地皇莊了嗎？」

王鐸問道：「陛下，此次北伐，隨扈大臣的名單可曾定下了？」

馬士英看了看高弘圖等人，回復道：「茲事體大，懇請陛下讓內閣與各部各寺各院商議一二。」

因為常年的戰亂，之前河南、湖廣北部及四川等地都失去了大量的人口，所以，在明軍收復各省各道后，朱由崧便授意內務府大量圈佔無主的土地作為皇莊，朱由崧這麼做當然引起了各地士大夫的詬病，但在朱由崧看來，與其這些土地落入士大夫的手中，成為不交稅的引田，還不如作為皇莊存在呢，因此對於各地士大夫的不滿一直是視若罔聞的。

劉正宗一算，大理寺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當即便應道：「臣領旨！」

朱由崧的說法顯然有欲蓋彌彰的味道，所以幾個大學士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朱由崧的說法，所以馬士英只能泛泛的提醒道：「兵危戰險，還望陛下慎重再三！」

田仰頗有苦惱的說道：「你們兩ｈttｐs://m•hｅｔｕbook•ｃｏｍ.ｃom家可以慢慢折騰，但都察院還是有監察權的嘛！總不能被必須一打岔，就放棄了吧！不行，我還要再找陛下說道說道！」

「那你慢慢等吧！」顧錫疇搖頭道。「陛下跟閣老們也不知道要談什麼，談多久，擺明了是有意要擱置都察院參与間諜審訊的事情，所以，刑部就先不趟這個渾水了。」

不過，有了地還不行，需要人才能開發出來的，所以朱由崧解放賤民的目的固然由從人道主義角度出發的考慮，也不乏自身需求的算計。

「都起來吧！」朱由崧讓在場七名大臣站了起來，然後又讓其中四名閣老重新坐下，這才繼續道。「言歸正傳，關於三法司的事情，朕今天做一個決斷，都察院擁有監察權不變，刑部擁有緝拿權、修法權，大理寺擁有審判權，釋法權。」

朱由崧回應道：「內閣里，朕想讓高先生先陪朕前往鳳陽，其餘各部官員嘛，還沒有具體考慮，就由內閣與各部協調一下，統籌安排吧；另外，與上次北伐一樣，相關隨扈官員，半年輪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