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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提醒道：「如果大名清虜主力前來接應怎麼辦？」

漢岱算了算時間，回復道：「正常情況下，如果博洛貝勒是九月二十九日離開懷慶府城的話，今天上午怎麼的都能到了衛輝了，要是到不了，那就真的出事了！」

九月三十日當日，虎賁師右廂旅就押解俘虜返回開封境內的渡口橋頭堡了，不過關於朱由崧命令虎賁師向府軍師移交俘虜的命令，還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

周瑞回復道：「最快也要明天下午！」

屯齊眼眉一挑：「傳令下去，全軍南下接應，如果接應不到，立刻轉到北上！」

牛錄章京回復道：「屍體上的腦袋都被砍掉了，衣甲也被剝去，但從現場沒打掃乾淨的兵器，及屍體上的刺青來看，應該是博洛貝勒麾下的八旗兵！而且如果塘馬判斷沒錯的話，他們至少死了一天一夜以上了！」

前來彙報的參軍從事回應道：「夜不收報告，清軍屯齊部尚有九千至一萬人，其中騎兵和*圖*書約四千，與清軍博洛部情況近乎一致！」

屯齊腦子嗡的一聲，隨即一腳踹飛了面前的食案，斷然命令道：「命令各部立刻出發，衛輝絕不能留了！晚走一步，這裏就是我們的墓地！」

新泰城內的守軍原為清軍石廷柱部一部800人，在發現明軍實施全面北伐后，石廷柱便緊急將原來駐防萊蕪縣城的600人及原駐防泰安州城的600人悉數調來新泰堅守，此後，石廷柱又得到了馬光遠從歷城調派來的1000援兵，總計兵馬3000，且又裹脅新泰城內百姓參与守城，而大興師左廂旅本身僅有戰兵加輔兵在內攏總5000餘人，兵力雖較石廷柱部為多，但也多了沒多少，所以，大興師左廂旅當天的進攻未能取得成效，但好歹是被石廷柱部給圍住了，從而使得石廷柱部無法參与到接下來的大戰之中……

是的，屯齊和博洛之間約定了一天三報的，可自九月三十日傍和*圖*書晚起，雙方就失去了聯繫，也不知道是博洛部出了問題還是屯齊的信使被明軍給攔截了。

「昨天的塘馬說，已經追擊到了太行徑入口處了，估計今天就會迴轉，預計明天中午前後，能再次會師。」

程肖瑀冷笑道：「如果清虜脫離大名堅城，那這仗倒也好打了。」

按下西線的情況暫時不說，東線這邊，自沂州府城出發，經過四天時間才抵達新泰城下的大興師左廂旅，于當日下午開始攻擊新泰城。

既然不想守死在衛輝城內，那麼自然是要立刻撤退，趁著明軍還沒能追上來之前跑得越遠越好了；只要在退過安陽時不被追上，那麼接下來被明軍追上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屯齊同意了，隨即他自己也去吃早飯了，然而飯才扒了兩口，一個牛錄章京就衝進來報告道：「主子，南下聯絡博洛貝勒的塘馬回報，他們在獲嘉與修武之間的黃堤鎮發現鏖戰的跡象，只是在回程時遭到尼堪夜不收he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m的反覆攔截，所以遲至現在才回到衛輝。」

程肖瑀笑了笑：「那就讓吞齊多跑幾步路，想來，兩三天時間，他頂多也就跑到湯陰、安陽，還跑不回大名，我們還是能追得上的。」

屯齊一下子站了起來：「塘馬可是發現大量的屍體？說，是哪一方的兵馬！」

其實屯齊的反應已經慢了，應該昨天就出兵接應了，但這也不能怪屯齊，畢竟在清軍探哨受到明軍夜不收阻擊、不能完全點亮戰爭地圖的情況下，主動出城接應是需要極大勇氣的，萬一被對手給伏擊了，那可沒地方說理去。

再說了，濟爾哈朗給吞齊的命令是等待博洛前來衛輝，然後一起結伴北上，那麼南下接應就有可能要走來迴路，這對於還要兼顧輜重的吞齊部來說並不友好，所以，屯齊想省事省力也是人之常情。

十月初二的太陽終於升起了，衛輝城裡的固山貝子愛新覺羅·屯齊起床后就有些坐卧不寧的問道：「聯繫上ｗww•hｅtubｏoｋ•com•ｃｏm博洛貝勒的兵馬了嗎？」

漢岱回復道：「讓就讓兒郎們吃了早飯後，再出擊吧！」

程肖瑀立刻問道：「右廂旅什麼時候能夠歸建？」

當然，如果吞齊部目前死守衛輝城的話，是可以為濟爾哈朗爭取時間的，但問題是，吞齊所部到時候能不能不活下來就要打問號了，所以，吞齊作為大清的固山貝子，還沒有享受夠榮華富貴的他絕不想死在了衛輝城裡。

程肖瑀又問道：「那燕山師什麼時候迴轉？」

「一萬人？」周瑞搖搖頭。「屯齊部應該沒有一萬人了，不過八九千與一萬看起來差不多，倒也不是夜不收看走了眼。」是的，屯齊所部之前曾經對明軍京營在黃河北岸的登陸場進行過攻擊，折損了千把人，所以短時間內是沒可能恢複原有萬人之數的，即便是有，那也是不能上戰場、用來充數的輔軍。「不過四千騎兵，只怕不是我們一個師能吃得下的！」

屯齊的副手、廂白旗滿洲固山額真、輔國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愛新覺羅·漢岱搖頭道：「沒有！」

程肖瑀沒有著急回答下屬的提議，而是看向師參謀長周瑞，周瑞便問道：「夜不收這邊有沒有查清了屯齊部的兵力，其中有多少騎兵？」

屯齊有些緊張的猜測道：「是不是博洛這邊出事了！」

周瑞見程肖瑀信心十足，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可不是嘛，目前京營各步兵師已經相繼渡過了黃河，正在急速北上，若是大名清軍膽敢出巢迎戰，就要做好可能回不去的準備了。

「師長，左廂旅夜不收隊報告，衛輝清軍出城了！」屯齊能向懷慶方向及其他方向派遣塘馬、探哨，明軍這邊自然也能向衛輝方向乃至衛輝以北派遣夜不收實施偵察，所以屯齊所部才離開衛輝城半天，相關情報就送到了虎賁師師長程肖瑀的手上。「正在向北快速逃竄，我們是不是要追上去攔截！」

只不過，眼下的情況實在有些嚴峻，屯齊必須把危險考慮周全了，所以，就不能再舒舒服服的于衛輝城裡等待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