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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爾哈朗卻笑了起來，等笑罷之後，才在豪格奇怪的目光注視下，解說道：「雙方都在出盤外招，現在就看誰的盤外招更有效了……」

豪格看了身體依舊病懨懨的濟爾哈朗一眼，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圖，便越過了這位至今還沒有解除前線指揮權的南線最高指揮官，向岳樂問道：「宣府那邊來了多少蒙古兵了？」

豪格認為，即便漠南蒙古騎兵南下襲擾，明軍也未必會分兵的——明軍的目標極可能是北京，而失去了北京，清廷在關內劫掠的再多，也未必能繼續立足。

「總要試試的。」濟爾哈朗的回復讓豪格默然無語，於是濟爾哈朗便視作豪格默認了自己的意見，然後下令道。「岳樂，你率三百大清兵，指引二千蒙古兵西去真定，然後在趙州、元氏、贊皇方向活動，若有機會，便南下臨城、內丘，在順德、廣平、彰德境內攪個天翻地覆。」

也是，清廷當初就沒考慮過為漠南蒙古人提和-圖-書供糧秣物資，完全指望蒙古人南下后自行搶劫維持，所以，糧食方面目前還能保障，但馬料卻是不足的。

如果大勝后，清軍不能南下佔據足夠的地盤，那怕是真要為漠南蒙古人做嫁衣了。

濟爾哈朗的親衛拿著命令去通知愛新覺羅·巴布泰了，豪格正想在說些什麼，忽然一名巴雅喇章京衝進來報告道：「鄭親王、肅親王，天津方面急報，有亂民于東安起事，已經糾集二萬餘眾，圍安東縣城。」

這個任務還是很艱巨的，但岳樂卻戰意十足的應承道：「末將領命！」

而正是基於改變后的決戰計劃，岳樂等八旗年輕一代才得以成為若干千人的部隊長，陸續統帥清軍和蒙古兵前來一線報到。

這實在是有些奢侈了，別忘了，後面還有更多的蒙古兵要來了，到時候，總不見得也用糧食來抵充馬料吧，那得消耗多少糧食才夠啊！

啥？用糧食喂馬？

岳樂回復道：「www.hetubook.com.com末將南下時，差不多還有三萬漠南蒙古兵在整頓，應該不日就會南下的。」

其實從河間出兵或許更近一些，但之前濟爾哈朗依舊分撥了一萬兵馬執行襲擾任務，若是再多調出一些，豪格就要擔心萬一多爾袞那邊的後續兵馬出現意外的話，對前線的不利影響了，所以，他才主張河間按兵不動，由多爾袞派兵剿滅安東的反清鬥爭。

濟爾哈朗思索了片刻，補充下令道：「著巴布泰率大清兵兩百、蒙古兵一千移駐娘子關。」

愛新覺羅·杜蘭此時不在府衙之上，所以有人便拿著濟爾哈朗的將令出去通知了。

看著手持令箭的岳樂離開的背影，豪格點頭道：「還是年輕人，銳氣十足啊！」

「這樣嗎？」豪格見濟爾哈朗停了下來，反而有了意見。「要不要派一支兵馬控制娘子關，以為岳樂的後盾，另外，博洛和孟喬芳至今下落不明，也是有可能從井陘這邊出晉的和-圖-書，得派人予以接應！」

愛新覺羅·費揚武的兩個兒子也不在現場，所以還是需要有人去通知他們。

濟爾哈朗語氣凝重的說道：「現在才三萬多蒙古人，可已經沒有足夠的馬料提供了，不讓他們南下，只怕是不成的。」

「鄭親王您這邊保留了三萬兵馬、勒克德渾帶回來一萬人，本王帶來兩萬，瓦克達他們帶來一萬兵和三萬蒙古人，後面還有三萬蒙古人，以及孔有德的一萬人、攝政王手上還有三萬兵。」豪格加了加。「才十七萬人，還是太少了！」

按時間來算，這是楊四海兄弟搞出來的動靜，對此，豪格臉色凝重：「這些北面的援軍怕是要遲到了。」

「鄭親王、肅親王。」在河間知府衙門的大堂上，貝子愛新覺羅·岳樂向堂上坐著的兩人行禮道。「末將奉命統率大清兵一千、蒙古援兵三千來前軍前效命！」

濟爾哈朗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按照現在南朝兵馬推進的速度，差不多七天內，和-圖-書就能開到河間城下了，但攝政王這邊怕是七天內還來不及把更多兵馬調到前線，得催促一下攝政王；同時，也要想辦法拖住南朝的腳步。」

是的，在前線損失過大、吳三桂部發起叛亂、前來京西的漠南蒙古兵數量明顯不足的情況下，清廷再一次改變了原定以漠南蒙古兵襲擾南明腹地的作戰計劃，決心集中清軍及能收集的漠南蒙古各部力量，與北上明軍展開大規模的決戰——這主要是清廷發現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在決戰中消滅明軍主力，因此擔心以清軍主力牽制明軍的結果只能是，為漠南蒙古各部在大明腹地的劫掠火中取栗。

「貝子尚善、貝子努賽，令大清兵三百、蒙古騎兵三千于晉州與交河之間活動，破壞各地村寨、堅壁清野，決計不能讓南朝在此獲得任何人力、物力上的支持！」

17萬，是當初清廷統計的清軍可用總兵力，如今加上6萬戰鬥力非常有限的漠南蒙古兵才17萬，這的確讓豪格和_圖_書有些不放心。

雖然之前愛新覺羅·瓦克達等人已經統帥一萬清軍並三萬蒙古兵抵達了河間一線，但這個數字在豪格和濟爾哈朗看來還是太少了，必要快速增強才好，所以，豪格才十分關心開進居庸關的漠南蒙古兵的數量問題，見一人便問一人。

豪格提醒濟爾哈朗道：「可是真要現在就派蒙古兵南下襲擾的話，到時候，會不會減少在決戰中可用的兵力呢？」

豪格眼眉一挑：「鄭親王的意思是，還是要調派漠南蒙古兵南下襲擾？」

「南蠻子不是早說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濟爾哈朗回應道。「不過，在後輩徹底成長起來之前，你我要為他們樹起一把擎天大傘，為他們遮風擋雨啊！」說到這，濟爾哈朗繼續命令道。「著貝子杜蘭，率大清兵三百、蒙古騎兵二千東進滄州，于東光、南皮、鹽山方向活動，伺機南下東昌、濟南等地實施破襲！」

而且就算當時勉強夠支持，決戰後，清軍還能剩下多少糧食用來南推呢？